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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夏(近代现代)——时多

时间:2021-11-26 10:20:59  作者:时多

   《消夏》作者:时多

  捡来的男朋友先别扔,养养看呢
  现代 - 狗血 - 破镜重圆- HE
  文案:
  【1V1/HE/年下/狗血向/失忆有/破镜重圆,不是甜饼!苦情慢热有虐!弃文不用告知!更新通知见wb:时多趣多多】
  一次偶然,县城开面馆的小老板把落难少爷捡回了家。他们都以为,这一捡就是相依为命的一辈子。可当小老板终于把房产证交到少爷手上时,对方却突然消失了。
  外界常传贺家大少曾经撞坏过脑子,直到本尊空降集团高位一时风头无两。
  陈安找了贺璞宁四年,再次相遇,对方却已经不记得他。
  当过往与当今重叠——
  四年前他是把落魄小孩捡回家的好心人,四年后他是矿区最固执的钉子户。
  负责地产开发的贺少爷不耐:“你要多少钱才肯搬走?”
  钉子户:“……我不要钱,你能留下来吃碗面吗。”
  贺璞宁忘记了,因为他一句“等我回来”,陈安等了许多年。
  攻:贺璞宁(小普) 受:陈安
  陈安在很多年以后才知道,贺璞宁的名字不是普通的普,而是璞玉的璞。
  “千层山,万重浪,比不过县城一碗汤。”
 
 
第1章 
  又过了一个小时,送走最后一桌客人,陈安抬起头,发现那个孩子还在。
  写着 “立夏” 的那张日历纸也不过刚撕掉两三天,夜晚还残留着寒气。矿区这块地方大且空,能喘气的却没多少。这个时间别说活人了,就连野鸟和乱草也见不到,更比县城内的温度又低了几分。北风一吹,连个能挡的东西都没有。
  陈安拆下空碗上的塑料袋扔进垃圾桶,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他的小面馆开在城郊的山脚下,离高速路口不远,再走十几公里就是铁路线。这里远离县城,但却是矿区的中心,飞扬的灰尘是每日常态。在室外待上半天,回家都要洗鼻子。根本没人想在这种地方常住。附近没有居民,只有零星几家像他一样的快餐摊位。顾客大多是附近村子来当矿工的村民,或者开大车路过此地的司机。摊位卖得也全是盖饭或面食,味道并不重要,关键是便宜、量大,吃起来也快。
  面馆每天的生意不好不坏,来就餐的多数是能叫出名字的熟面孔。所以陈安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马路对面的那个人。
  陈安在心里称呼他为孩子。
  对方看上去年纪并不大,还带着未脱的稚气。他穿着一身严丝合缝的西装,扣子系得工工整整。不过因为是绒面质地,西装表面附的全是灰尘,已经看不太出本来的颜色。皮鞋上也沾了许多泥土,脚底有块地方甚至开了胶。脖颈处的领结歪歪扭扭。
  他的头上应该是抹过发胶,只是一路逆风走来,额前的碎发早已垮塌,胡乱地垂下来挡住了眼睛,让人看不透思绪。
  他站在路灯下的时候,领结中间的位置闪过一丝亮光。不过陈安没注意。
  来这种地方还会穿西装的,除了矿山的老板,就是上头来视察的领导。陈安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小老板猜测他或许刚成年。在十八岁生日那天穿上了人生的第一件西装,结果因为升学问题和家长大吵了一架,气得连蛋糕都没吃就离家出走了。
  ——少年几乎每隔十分钟就要往面摊的方向望一眼。不小心和陈安对上,又会飞快地转过脸去,把自己躲在水泥柱后面的阴影里。
  陈安从内屋加了件外套出来,见对面的人终于换了个姿势,抱胸靠在了柱子上,周身尽是疲态。
  也是,从中午有大太阳的时候一直站到了现在,腿不疼才怪呢。陈安想起他当年在火车上站了十几个小时的经历。第二天累得两条腿抬都抬不起来。
  不过他当时纯粹属于抱着行李没地方坐,对方可不一样。身后那么大片的空地,随便捡块砖头垫着都能落脚。这小孩却始终挺得笔直,只偶尔拍拍身上的尘土,到后来兴许是发现根本拍不完,索性连手也不抬了。
  相邻的饭馆早早就收了摊,只有他的店里还亮着灯。陈安看了几眼挂在门上的塑料门帘,犹豫片刻,还是没拿下来。
  他拉上外套的拉链,走到门外。
  “哎。” 陈安朝马路对面喊了一句。
  对方没理,依旧闭着眼睛。
  陈安以为他犯困了没听清,提高声音又喊了一声。
  “哎!对面的小孩儿!”
  这人才终于有了反应,像是为了确认叫喊的主语是不是自己一般,缓缓地抬起眼,阴影挡住大半张脸。
  这是两个人在今天第一次毫无保留的对视。陈安这才注意到他脸上斑驳的污垢,像是拿脏掉的手背蹭出的痕迹。
  少年在原地望了许久,却没开口回答任何。
  见对方不动,小老板打算干脆过了马路,直接将人拉到店里。谁知他才抬起腿,还没来得及往前迈一步,就见这小孩跟着他的动作飞快地向后退了半分,整个人又回归到暗处。
  少年将嘴紧紧抿成一条线,眉宇间满是戒备,放在水泥柱上的手指隐约在发抖。
  陈安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不是,我没想赶你走。” 陈安有些哭笑不得地说,“看你呆了一天了,外边这么冷,要不要进来喝碗热汤?”
  对方重新低下头,不着痕迹地在上衣和裤兜的位置拍了拍,眼中的光亮更黯淡了几分,垂下的手紧握成拳。
  陈安将这孩子的动作尽数收在眼底,心里顿时了然,又补充道:“不收钱。”
  少年听到这句话,却还是没什么欣喜的反应,甚至将脸转了过去,再度躲开了他的目光。
  陈安招手的动作瞬间顿住,胳膊有些尴尬地停在半空中。眼前这情况,怎么自己反倒更像是死乞白赖讨饭的那个?
  还是头回见到真能为了面子把自己饿死的。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他没好气地扯下塑料门帘,故意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将店内挡了个严实。
  抹布撇去油光,陈安心不在焉地擦着桌子,思考怎么处理外面的那个小麻烦。
  小孩明显是自己偷跑出来的,除了身像样的衣服什么都没有,钱就更不用说了。
  陈安想,要不干脆把人送到城内的派出所。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大人也该着急得很。
  他心里这么计划,立即将手中的抹布一扔,抬腿就跨上了角落停着的电瓶车。
  结果刚拧开钥匙,显示屏就亮起了红色的指示灯,紧接着便是一句不带感情的机械女音。
  “请及时充电。”
  ……
  他表情一滞,才想起早上把车子借给隔壁王婶去买菜了。
  想做回好人怎么这么难呢。陈安只得又把脚撑踢下来。
  就不该多管闲事。
  指针已经逐渐走向十二点,矿山那边的动静越来越小,连照明灯都关掉了。周遭的黑暗更深了几分。陈安比谁都清楚此刻外面是什么样。
  矿区常年被雾蒙蒙的霾气团笼罩,天空和陆地的界限都变得十分模糊,连星星都看不到几颗。开夜车的大货司机每次都要把远光灯打到最亮,能见度也不过三五米。
  只有不远处的矿坑张着黑黝黝的大口子,风沙吹动脚下的碎石,骨碌碌朝山脚的位置滚,总觉得周遭的一切都要被跟着吞进深不见底的矿坑里。
  透过门帘的缝隙,陈安又朝外面看了一眼。
  小孩也不知道是太累还是受了惊吓,终究还是支撑不住,抱着双腿蹲下了身,胸口紧贴着膝盖,西装脱下来挡住了自己的后脑勺。
  他又忍不住心软了。
  陈安去后厨拿出平时洗菜用的大塑料盆,将洗过没洗过的面碗和玻璃杯全都往里面放,不一会就摞成了小山,差不多把店里所有的餐具都搬空了才停手。他尝试着推了推,塑料盆纹丝不动。
  陈安顿时满意了,他掀开门帘。
  “对面的,来帮我个忙!”
  少年把书包抱在怀里抬起头,目光再度相遇,而后顺着陈安的手指一路往下。
  “要洗的碗太多了,我抬不动。” 陈安面不改色和他对视,指着脚边的塑料盆,“来搭把手,帮我搬到后厨。”
  对方还是安静着,眼神在塑料盆和他的脸上来回流连,久到陈安都怀疑这人是不是看穿了自己蹩脚的借口。
  他莫名感觉到一阵紧张,喉结上下滚动,又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只好踢了踢塑料盆,勉强增加自己话语间的可信度。
  正当陈安绞尽脑汁思考新理由之际,对面忽然传来了一句回答。
  “好。”
  声音异常微弱,像是被砂纸摩擦过,带着说不出的干涩和喑哑,似乎随时都能被风吹走。
  陈安见那孩子扶着柱子缓慢地站起身,理了几下被压皱的衬衫,拿起身上披着的外套。
  脚步声越靠越近,他舒了口气,露出了一个能看到牙龈的笑。
  塑料盆比想象中更沉,陈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两个人废了半天力气也没抬得动,只好站在一起咬牙往里推。
  陈安出了满背的汗,气喘吁吁地扶着腰,在心里不停骂街,早知道少放几个碗进去。
  少年看似瘦弱,反应却比他镇定很多,又默不作声地帮忙把满盆的餐具清洗干净,再规规整整地摆放好。
  等收拾完眼前的一切,已经是凌晨了。
  陈安揉了揉肩膀,懒腰还没伸出来,抬眼便望见对方重新穿上那件脏兮兮的西装,正欲往店外走。
  他急忙跑过去抓住了这人的手腕:“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陈安明知故问,对方要是有地方可去,也不会在店外站一天。
  果然,他感觉到手中的胳膊僵了一瞬,就见小孩重新低下头,咬紧了嘴唇不说话。
  陈安摊开他的手掌,把一张十元纸钞 “啪” 地拍在掌心。
  “给,工钱。我县小时工平均工资标准,可别说我克扣你的啊。”
  小孩的情绪总算有了波动,微微睁大了眼睛,怔愣地望着手中的纸钞,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眼下的情况。
  陈安才不给他细想的机会,趁人不注意,立刻又把这张十块钱抽了回来。
  “这个点,附近也就我家还开门了,勉为其难卖你碗面吧。”
  他把单簧唱完,按着人的肩膀让对方坐好。手脚麻利地去灶台煮了一份热腾腾的汤面,又藏了好些加料在碗底。中途怕人溜走,还不时歪了脑袋朝座位上看几眼。
  小孩也不知道是被他说服,还是彻底没了再起身走掉的力气。竟然真的安静地坐在了原位,直到陈安端着一碗满满当当的面条走出来。
  他把面碗推到对方眼前,从手边抽出一双筷子放平在碗上。
  “趁热吃。”
  小孩凝视着面碗,面容隐在氤氲的热气里。
  陈安见他久久未动,又催促了几遍。
  “再不吃面该坨了。”
  半晌,他才看到对方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将面条翻过来,露出埋在碗底的 “加餐”。
  少年抬眼看向收银台上的价格牌。
  上面写着:素面 6 元,加卤蛋 1 元,加豆排 1 元,加鸡腿 5 元。
  他哽着嗓子,说:“超了。”
  陈安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声音带着心虚:“这不是,老板心情好了发奖金么……”
  对方没理会他的话,思忖片刻,把自己的领结摘了下来。
  “这个,值钱的。”
  陈安拿起来端详了一会儿,顶灯的映衬下,绸质领结中间闪着晶莹的光。
  他眼睛顿时亮了:“这水钻做得不错啊,商业街那家礼品店买的吧?”
  “……”
  小孩低声说:“是真的。”
  陈安心想这个年纪的男生哪懂这些有的没的,多半是被礼品店老板糊弄了,平时应该没少拿类似的东西哄小女朋友。
  他也不拆穿,觉得要给孩子留点面子,便随手扔进了兜里。
  小孩见他收下领结,脸上的表情终于放松些许,拿起筷子挑了一柱面条到嘴边。
  陈安用手支着脸颊,安静瞧着眼前的人。
  他平日里见惯了狼吞虎咽的矿工,对小孩的斯文模样颇为新奇。对方坐得依旧端正,一筷子下去不多不少,即使是吃面条也几乎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不过吃饭的速度倒是很快,连汤水都喝得一滴不剩,鸡腿骨头被仔细放在餐巾纸上。
  小老板瞅了瞅。
  挺好,碗和桌面一样干净。
  他挽起袖子,习惯性地就要开始收拾,突然发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碗底。一滴又一滴。
  少年在哭。
  “怎,怎么了这是……”
  陈安当即无措了,手脚都不清楚该往哪儿搁。他平日最不擅长安慰人,更别提还是个比自己小七八岁的孩子。只得慌乱地抽出几张纸递过去。
  “多大点事啊,日子哪有顺风顺水的……”
  小老板絮絮叨叨地说着,拿起餐巾纸自顾自地抹掉男孩眼尾的湿润。他力道不算轻,餐巾纸更是粗糙得很,对方的脸上立刻被蹭出一块红印。
  应该是疼的,但男孩什么都没说,任由陈安擦干净了自己的眼角。
  如此手忙脚乱地折腾一番,总算止住了小孩的眼泪。陈安如释重负地坐回原位。他胡乱抓了几把头发,从外套里摸出一包烟。
  “会吗。”
  对方摇了摇头。
  陈安收回手,抽出一根塞到自己嘴里,目光瞥见男孩垂下的眼睫,想了想还是没点燃。
  “叫什么名字啊。” 陈安问道,想着明天去派出所查一下近期的失踪人口。
  “…… 贺璞宁。”
  “哪个 pu?” 他声音很弱,语速又快,陈安没听清,“二声还是三声?”
  少年还是没有马上回答。陈安似乎已经习惯了他与生俱来般的沉默,也不急着再追问,只把玩着手中的香烟。
  “三声。”
  半分钟后,他听见男孩说:“普通的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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