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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推理悬疑)——公子好坏

时间:2021-11-27 13:01:02  作者:公子好坏
  两人不冷不热地交流完,心怀各异终断对话,坐在一旁顾宗严从话中也猜出七八分,他万没想到连乘风号的事也有那帮人的身影,那帮人居然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联想到自己的遭遇,他顿觉愤怒满腔,恨不得把幕后之人碎尸万段。
  “仇恨可以使你无所畏惧,同样也会让你万劫不复,你要学会控制它。”虞獍把车开进SAB基地,冷静地告诫他。
  顾宗严撇过脸去:“你懂什么?!”
  虞獍停稳车,眼神毫无波澜地扫过顾宗严:“如果你连控制它都做不到,你也会沦为那帮人。”
  “懦弱无能,满腹仇恨,只敢躲在阴暗的角落抱团。”虞獍语气平静,却充满了讽刺,“来,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复仇。”
  顾宗严半信半疑地跟随虞獍进了SAB的主控室,祁建杰早就等在里面,见到虞獍,身体弹起站得笔直:“虞哥。”
  “怎么样?”虞獍看似没头没尾地问。
  “郑立业之前有吸毒史,这次藏毒加拒捕,已经被加市警方羁押,他母亲之前为维护他作伪证的事也被查出。”祁建杰把最新的动向都告诉虞獍,“刚才徐翔然的父母从朱厌那里得到消息。”
  顾宗严曾经是郑立业的代理律师,虽然不知他怎么得罪了虞獍,但精通刑法的顾律师很清楚,郑立业至少三年起步。祁建杰又提到徐翔然的父母,只怕还有其他罪名。
  “你猜他要在监狱里呆多久?”虞獍似是考察顾宗严的判断力。
  “至少三年……”顾宗严没把话说死,“如果还有其他罪行,恐怕会量刑从重。”
  虞獍看了一眼祁建杰示意他揭秘,祁建杰挠了挠头:“顾律师,这只是法院判决的结果。就像你所说,他为了减刑,一定会供出他的卖家,等他进了监狱才真正是他苦日子的开始。”
  顾宗严不觉深吸一口气,跟违禁品挂钩的绝大多数是有黑道背景,他断了人家的财路,黑道的人必不会轻饶他,如果熬不过,会是什么下场……
  顾宗严不由想起之前听老许说过有个十八线艺人(ps:丁文凯,希望读者还有记忆点)因为这类事,在监狱里自杀了,警方也没有深究。看着顾宗严越来越苍白的脸色,祁建杰也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给他倒了杯水,虞獍忽然出声:“给顾律师安排一个射击教练。”祁建杰应声道好。
  话音刚落,杜正德没打招呼便推门进来,见屋内除了虞獍还有其他人,递给他一个眼神,两人一并去了虞獍私人的办公室。
  刚关上门,虞獍主动开口:“那支旧手机还在查,不过那张照片我倒是有些线索。”
  杜正德忙摆头,又从身上掏出一支旧款式的信封,递给虞獍:“你看这个,这是在虞枭今早去探望胡院长的果篮里发现的。我猜那人应该是冲你哥来的,幸亏他匆忙离开,没来得及发现。”
  虞獍自然知道虞枭为什么匆忙离开,打开信封后,从里面抽出一张剪报拼贴出来的几句话——我爱你
  但我不敢说
  怕说了
  就会死去
  我不怕死
  怕死了
  就没有人这样爱你
  看似一首随性的爱情现代诗,但因为拼贴得歪歪斜斜,又大小不一,就显出几分诡异感。虞獍摸出信封里还有其他东西,往外一倒,一张陌上轩vip的宣传卡,上面留着一个手写的号码。
  虞獍难得一见地笑了,杜正德冷静地反问:“你知道是谁?”
  “我找他很久了。”虞獍意味深长地说。
  四人用过餐后,互相道别,周磬没询问虞枭的安排,直接开车回到他的公寓,进屋后,眼见着虞枭的情绪逐渐恢复正常,他很想问在去咨询中心的路上,你到底在想什么。但话一出口就变成:“怎么这么巧,碰上他们。”
  虞枭今天的心情犹如过山车一般,这会儿才算平稳落地,略带歉意地解释:“苍医生,是我和虞獍的心理医生……虞獍把她介绍给宗严了吧。”
  周磬有些意外,在他看来,虞枭绝对算是心理健康的人群。虞枭沉吟半晌,才继续开口:“父母过世后,我和虞獍被送去了福利院,在那里发生过不太好的事,当时的院长给我们找来了苍医生。”
  周磬并不关心虞獍和顾宗严为什么需要去看心理医生,但听到虞枭含糊地说起“不太好的事”,心底不免一紧,他无法想象那时无依无靠的虞枭是怎么支撑过来的。也许是周磬的沉默,反倒让虞枭安抚起他:“都过去了,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周磬定定地看着虞枭,无法容忍地问:“那个人渣判了多久?”
  “事发后没多久就死了,”虞枭提起那个他连名字都不记得的畜生,内心却很平静,“不过从那之后,福利院招收义工和老师就规范化了。”
  周磬一把抱住虞枭的后腰,将脸埋在他肩胛处,似是有很多委屈憋在胸口,一时说不出话来。虞枭这才反应过来,他的含糊其辞似乎让周磬误会了,但他又不愿提及虞獍把那人捅成重伤,当时他以为两人就要为此被分开,彻夜不眠地看护着虞獍,虞獍见他不睡,自己也彻夜熬着,这彻底吓坏了院长,忙去寻求心理方面的苍医生帮助。
  但也正因为这番交谈,虞枭触及到周磬心底的柔软,说到底,周磬的是非观还是正常的。虞枭见不得小男友为自己忧心,有选择性地解释:“当时多亏胡院长的及时出现,总算逃过一劫。”
  周磬听到这话后,蹭了蹭虞枭:“一会儿我让朗叔给福利院捐点钱。”
  虞枭单手拍拍他的后背,笑道:“我替胡院长谢谢你。”
  周磬这才松开他,指尖轻拂着划过虞枭的眉眼:“虞枭,也许我没办法陪你私奔,但我一定会想尽办法留在你身边。”顿了顿,“这点我还是有自信的。”
  虞枭适时抓住他的手,闭上眼,贴在脸颊轻轻地蹭:“我信你,小磬。”虞枭心底有个声音轻轻地对自己说,我从来没后悔过喜欢上你,哪怕我知道这可能是我奢求的一场幻梦,哪怕这是我一生唯一的豪赌……
 
 
第109章 枭獍
  江路童按照虞獍的指示下,亲眼目睹那三个罪人归西后,始终对思思抱有愧疚,将她送回母亲身边后,她就一直躲在暗处观察,不愿意再面对思思和她母亲信任的眼神,母女二人感念虞枭和江路童的照顾,早就把她当作了家人,可她却利用这一点。
  江路童换了车停在思思的学校门蹲守,思思并没有受到那场意外“车祸”的影响,第二天依然去上学,虞獍提醒她,这也许是挖出那个接触思思的女人的机会,江路童很久没有这样超负荷工作了,她嚼着口香糖提神,又等来了学校放学的时间,乌泱泱的小孩子们从校门内涌出,成群结队地往家的方向走,江路童很快就在人群中发现了思思,她正和几个要好的小伙伴一起出来,踩下油门,缓缓地滑行,跟了上去。
  思思的小伙伴们三三两两在每个路口分开,走到最后一段路的时候是剩下了她一个人,她发现鞋带松了,蹲下来系鞋带,路对面一个女人快步跑了过来叫她。
  思思抬起头认出了女人,露出甜甜的笑,叫了声什么,就乖巧地跟着女人走近街角处,江路童视线受阻,又怕自己靠近会惊动女人,只得等在原地观察。过了几分钟后,江路童只见思思一个人重新回到了街边,那个女人却不见了。
  江路童大吃一惊,只得当即下车,只身跑向街角,果然那里有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江路童快跑几步到了小路的尽头,却是通向三个方向的大街,而女人早已没了踪影,江路童这才想明白,有车在这边接应,自己追过来的时间,女人早就坐车离开了。
  江路童想起上次这个女人明明是去思思的校门口找她,这次却选择在街口“偶遇”,难道她已经察觉到自己在跟踪思思了?!刚想到这里,江路童一回头就看见思思正站在路口尽头惊讶地看着她。
  思思年纪还小,不懂得怎么掩饰情绪,脱口而出:“路童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路童只得随机应变道:“我开车经过,看到你和一个女的走了,担心你出事。”
  思思相信了她的话,笑着解释:“你是说玛瑞姐姐吗?之前你不是问起过她吗?”
  “我一时没认出来。”江路童心虚地辩解,“她怎么没去学校找你啊?”说着,拉着思思返回车里。
  “她去晚了,就来家这边等我。”思思心思单纯,没识破浅显的谎言。
  江路童留意到街边的监控,想着先送思思回家再做打算:“这个姐姐也很喜欢思思。”
  思思想了想犹豫了一下:“是,但她总说,我爸爸的死不是意外。”
  “那你怎么想的?”江路童记起虞獍说过的话,从小就在孩子心中种下仇恨的种子。
  “可是警察叔叔都说是意外了,”思思努力表达自己的想法,“而且,我爸爸并没有做什么坏事,又怎么会有人想害他呢。”
  江路童体谅警察的苦心,没有将她父亲藏匿枪支的事扩大化,否则,这孩子可能真的会相信那个女人的说法。
  “嗯,你说得对。”江路童鼓励她,“就算做了坏事,也要由法律来审判的。”
  思思似是想起了什么,腼腆地说:“我以后也想做律师,就像虞叔叔那样的律师。”
  “好啊,我会转告他的。”江路童伸手摸了摸思思的头。
  将思思安全送回家后,又婉拒了思思母亲的热情,才腾出功夫联系虞獍,她把今天自己的所见所闻无一错漏地汇报完,虞獍表示自己会找人去查监控,江路童本以为会挨骂,等了片刻,虞獍竟然只说让她先回杜叔叔家中。
  挂断电话后,虞獍看向杜正德:“杜叔,你也先回去吧。”
  杜正德虽然不怀疑虞獍的能力,但他们没摸透偷偷塞信封给虞枭的用意,虞獍熟练地别好手枪:“我哥猜得不错,这人并不打算搞死他,否则在医院就可以动手。”
  另一边,周磬又接到沈秋言的电话,听起来情况严峻,他见天色也不早了,便留虞枭在他家过夜,自己还有些公务需要出去一趟。虞枭也正借用着周磬的手提处理积压多日的案子,笑着挥手让他去忙,不用在意自己。两人没在一起前,都属于工作繁忙的群体,也都很体谅对方工作的重要性。
  周磬叫来朗叔送自己,临走前,亲了亲虞枭:“你要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送走周磬,虞枭忽然觉得他们似乎还没开始热恋,就提前进入老夫老妻的状态了,交往初期,他本还担心两人因为各自工作的关系,在一起的时间肯定会被压缩得很紧张,却没料到,这种离多聚少反而创造了周磬对他的依恋。虞枭幸福地笑着,顺手刷新邮件,准备回复客户,发现居然又有一封未读邮件,点开一看,他便愣住了,上面并不是律所的业务相关,而是一封私人信件,只有短短几行,约他今晚在他父母的墓地见面,署名是他熟悉的两个字——枭獍。虞枭久久盯着这个署名,内心波澜,难道是那帮人?他们怎么知道的?
  虞枭拿起手机,又把周磬留在家中的“女武神”套在身上,叫来车,独自一人赴约。
  周磬此刻正坐在沈秋言的会客书房里,等着沈秋言哄好该睡觉的女儿。沈秋言进来关了房门后,已经褪去了刚才的慈父模样,他也没等周磬问,直截了当地开口:“时康的事,可能跟顾宗严有关。”
  听到这个名字,周磬微微皱眉,瞬间想通前因后果,跟顾宗严有关,顾宗严最近能有什么事,他一清二楚,语气不屑:“他找人干的?!”这话虽没指名道姓,但沈秋言知道是说的沈时康。
  沈秋言长吁短叹:“姑母没有说得特别明白,只说顾家的嫌疑最大。”
  周磬冷哼,嘲笑道:“那顾家还算是手下留情了。”
  沈秋言见多了肮脏的交易和下作的构陷,对顾宗严的事倒没有感同身受,只说:“现在已经不是沈时康和顾宗严的问题,而是沈家和顾家的问题。”
  “怎么,你打算站到反对顾家的那一边?”
  沈秋言双手紧握,沉吟片刻,无奈地吃笑:“沈家一向贯彻中立,提倡平衡顾家和封家,此时若是站到封家一边,有些人一定会趁机连沈家一起拉进战局。”
  周磬心里很明白沈家的中立不过是生存之道,只是近来各种突发事件都针对着封家,沈秋言拿不准是不是顾家的手笔,但如今知道顾宗严居然也被“拿”来对付封家,那背后推动这一切的人,是不是另有企图,又会不会借沈时康把沈家也牵扯进来,到时,新城必然乱成一团,有人浑水摸鱼,有人渔翁得利,沈秋言虽然清楚,“乱”可以趁势而起,但他和沈家不能做了别人的枪,遂了他人的意。
  “沈家打算怎么安排沈时康?”周磬知道沈时康对沈家无足轻重,但因为他深得沈韵敏的宠溺,恐怕其他人还要多花些功夫说服她。
  “本想着送去亚港,但那边他认识的人太多,”沈秋言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暂时先送出去W国。”
  周磬听到W国,没忍住嘴角的讽刺:“也是,那边有人尽心尽力地照顾他。”
  沈秋言知道在继续这个话题,后面想请周磬帮忙的事就没法谈了,起身倒了杯周磬喜欢的红酒递过来:“怎么说,也算有个让人安心的结果。”
  周磬见沈秋言这般殷勤,猜到他必是有所求,语气随意:“表哥,你找我来,总不是为了这点小事吧?”仿佛沈时康不值得他再浪费时间。
  沈秋言就欣赏周磬这种态度,心中感慨,要是这位和沈时康换一换,如今沈家只怕早就飞黄腾达了。
  “确实有件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沈秋言说着,走到书桌前,拿起一份文件,“你看,这是最近正在商讨的医药问题,你也知道我是一直力行要改革,顶头那位只想熬到卸任,唯一难搞的就是这位。”沈秋言点了点文件上的一个人名。
  “怎么说?”周磬心知肚明地反问。
  “他呀,钻钱眼里了,”沈秋言非常不待见这位同僚,说话十分刻薄,“赚钱的项目都打算交给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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