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柔明显愣了下,柔弱的问她,“顾小姐还不愿意见你吗?”
左诺以本来就烦着,被周雪柔问得更烦了,忍着没好气嗯了声。
周雪柔感觉到她心情不好,“不如让我来试试跟她解释?或者她能听进一些也说不定。”
“不用了。”左诺以捏了捏疼痛的太阳穴,“我们妻妻之间的事我会自己解决。”
换周雪柔去解释?
只会越说越乱。
她没有忘记顾时初很容易满足,但她忘了,容易满足的人,也最容易受伤。
“你明天不是要回法国?”
“一路顺风。”
周雪柔急忙问道:“你不来送我吗?”
左诺以笑,“不了。”
她已经伤了顾时初的心,要是再闹出什么事来,估计顾时初真的要和她离婚了。
“我不懂。”
“为什么你会喜欢她这样唯唯诺诺的女人?她哪点吸引你了?”
哪点吸引她?
左诺以也问过自己,她想,大概是顾时初敢违抗母亲那天起吧。
“诺以,我真的后悔了。”
“你回来好不好?”
左诺以回了回神,想起近日来发生的事,眼神蓦然变得冷了下来,“既然当初你选择了推荐学位,这么多年过去,早就物事人非了,现在我更是结了婚,就别和我说这么暧昧的话了。”
“我有点忙,就这样。”
左诺以说完挂了电话,拿上外套往门外走。
顾时初离开家两天她都没能好好静下心来工作,事情都放在一边了,满心想着怎么让人消除不好的记忆。
那些照片她看过,要不是她作为当事人之一,她几乎要相信了,照片的位置拍得微妙,确实看不出端倪来。
也难怪顾时初会难过得辞职,连看她一眼都嫌弃。
***
顾时初吐得严重,简谆实在担心,下午强硬把人带到医院去挂了科。
听完顾时初的话后,医生沉吟几秒后说:“孕吐严重的话吃点酸的试一下。”
“喜怒无常,夫妻关系紧张,迷茫焦虑不安,脾气突然变得暴躁,郁郁寡欢,以上症状都是属于孕期抑郁症的,建议病患保持心情开朗,平时不要想太多会让自己受到刺|激的事……”
“孕期抑郁症?!”顾时初愣住了,喃喃的嚼着这几个曾经以为离自己很远的词。
她以为这些都是正常反应,没想到竟然会是抑郁症……
顾时初摸了摸肚子,紧张地问:“那对孩子的健康会有影响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孕期抑郁症可能会导致胎儿生长发育受到影响,根据临床研究表明,长期抑郁会导致胎儿兔唇的发生率增高,其次还容易导致早产或者流产,甚至会胎停。”
顾时初瞪大眼,不可置信的捂着肚子,仿佛一不小心那个小小的肉团就要从她肚子消失似的。
简谆扶着她的肩膀,给予无声的安抚,头脑清晰的问医生,“那怎么避免呢?”
“平时保持心情愉悦,家人多给予支持和疏导,太严重的话得去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
简谆偏头看了眼被吓到的顾时初,跟医生道了谢,拿起病历拉着顾时初离开了。
“简简,我从来没想过……”
顾时初难过道:“我会得抑郁症,还可能会让孩子变得不健康。”
“我觉得我就是个不合格的妈妈。”
简谆眉头一蹙,把她拉到一旁说:“没有女人天生就辞合当妈妈,更何况在这之前也没想过会怀孕对吧?还有最近接二连三的发生那样的事,是个人都得多想。”
“你也别太责怪自己了,我请几天假,陪你出去走走?”
顾时初向来不喜欢麻烦别人,拒绝了简谆的好意,“不用啦,我辞职了?”
“打算先回老家。”
简谆想了想,点头,“也好。”
“阿姨有经验,应该能照顾好你的。”
顾时初低下头,心里其实有了别的打算。
她现在怀孕,感情又不稳定,顾主任说不定还没气消呢,老家肯定不能回去,不然被知道有孕离婚顾主任真的会打死她。
简谆道:“今天在外面吃吧?”
顾时初没意见,“好。”
顾时初胃口不好,但考虑到孩子的健康,她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不少。
回去的路上,简谆在楼下便利店给顾时初买了瓶酸梅,她吃了一颗,还真的挺压酸的。
简谆去洗澡后,顾时初拿出自己的检查报告,与此同时,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亲亲老婆。
好不容易刚放松一些的心情又绷紧了起来,她犹犹豫豫了几秒,接了起来。
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左诺以了。
左诺以确实给予了她安静的时间,几天没再过来,但她知道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初初。”
明明才几天没听见左诺以的声音,虽然没有恍如隔世久远,但顾时初真的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捂着嘴,无数委屈涌上心头。
知道又是抑郁症惹的祸,顾时初连忙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平复过来。
左诺以许久没有得到回应,又叫了声。
顾时初若有若无的嗯了声,算是回应她的叫唤了。
左诺以那边沉默了一下,“抱歉。”
“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顾时初依旧不作声,紧紧捏着手机,低头看着那份检查报告。
左诺以问她,“在干嘛呢?”
“坐着。”顾时初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应了她。
听出顾时初的声音里的沙哑,左诺以担扰起来,“生病了?”
顾时初愣了下,纳闷的否认道:“没有。”
左诺以不信,“没有声音怎么哑了?在家?我过去找你。”
顾时初想也没想的拒绝,“别来……”
她怎么可能告诉左诺以,她的声音之所以哑,是因为孕吐。
左诺以叹气,“好,我不过去。”
“等哪天你愿意见我了,我再过去接你。”
顾时初嗯了声,挂了电话。
正好这时简谆洗完澡出来,她擦着头发走到顾时初身边坐下,“左诺以又给你打电话了?”
顾时初:“嗯。”
在简谆记忆里,顾时初向来乐观开朗,没想到短时间内竟然患上了抑郁症,这得是承受多少才会导致如此的?
一直以来顾时初都爱得太卑微了,但她也并不是想让她们分开,毕竟顾时初有多喜欢左诺以她是知道的,她只是希望这次她能坚定一点自己的立场,让左诺以知道她的重要性,免得以后又出去沾花惹草。
简谆窝在沙发里,她不想问太多,免得顾时初又多想,平白给自己压力,“你什么时候回老家?”
顾时初想了想,“过几天看看。”
简谆哦了声,本想问她怀孕的事怎么跟父母说,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行,你什么时候回去跟我说,我送你。”
顾时初轻笑一声,“又不是小孩子,你还是安心上班班吧。”
简谆哼哼道:“你现在在我眼里还真的个小孩子。”
顾时初知道自己最近确实太让人担心了,笑了笑道:“谢谢简妈妈。”
“滚蛋。”
简谆骂了声,顿了顿之后摸向她的肚子,“话说,我要当小家伙的干妈。”
顾时初道:“那当然。”
简谆问她:“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女孩都是我和左诺以的孩子,所以我都喜欢。”顾时初摸着肚子,脸上多了抹久违的笑。
简谆啧了声,“那你要不要先想个乳名?总不能小家伙小家伙的叫吧?”
顾时初歪头,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半晌,她说:“就叫团子好了?”
简谆满头黑线,“团子适合男孩,那万一是女孩呢?”
顾时初反驳:“女孩就不能叫团子了吗?”
简谆刚想说什么,门铃突然响起。
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顾时初不太确定的问:“会不会是团子的妈妈?”
简谆差点翻白眼,这家伙竟然直接就做决定了?不过孩子是她的,不管了,“我看看去。”
顾时初嗯了声,心脏又抽紧起来。
“你好,我是周雪柔。”
作者有话要说: 迟来的更新ORZ
第19章
顾时初在屋里头隐约听见了周雪柔的声音, 既惊讶又好奇的偏头往玄关看去。
门外的人被简谆挡住了大半,她没能看清楚外面的人, 但随着简谆的谩骂声, 顾时初就确定自己没听错了。
“当小三还找上门来了?您老能要点脸吗?”
周雪柔轻飘飘的瞟了简谆一眼, “我有事找顾小姐。”
简谆冷笑一声,不厌其烦的纠正她的称呼,“你或者可以称她一声左太太。”
周雪柔表情僵硬片刻, 随后又扬起笑道:“能让我先进去吗?我真的有话要和顾小姐说。”
简谆想也不想的回绝,“凭什么你想进就让你进?”
“我是她姐,有事跟我说。”
周雪柔见简谆不好惹, 以顾时初听见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和诺以是闪婚, 没什么感情。”
“诺以是爱我的,否则像她这么优秀的人不会这么多年没对象。”
“在感情里,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 趁早和诺以离婚,免得到时大家见面尴尬……”
简谆被周雪柔无耻至极的惊到, 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反应过来想到顾时初现在不能受刺激, 大怒道:“你特么在说什么?!”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说完,简谆用力甩上门,快步回到客厅,见顾时初一脸无神地坐在那里,目光飘然, 明显是听见周雪柔刚才说的话。
简谆急忙安慰,“初初,你可别听小三胡乱说的话。”
顾时初笑比哭更难看,艰难道:“我知道。”
嘴上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周雪柔刚才说的话,几乎每一个字都在凌迟她的心。
顾时初轻声说:“我有点困了。”
简谆愣了下,她从来没看见顾时初这种表情,说难过不像,说开心又不是,倒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她有点担心,想伸手去扶顾时初,但被对方躲开了。
顾时初道:“我没事的。”
“你这表情可不像没事的样子。”简谆蹙起眉道:“那女人的话你别放在心身上,无非就是想挑拨你和左诺以的感情。”
顾时初若有若无的嗯了声,可虽然如此,她还是做不到不放在心上。
回到房间,顾时初眼泪无声的落下。
她抱着双膝,把自己缩在床头的一个角落,越想越难受。
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怎么这么难过呢?
在又一次哭着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顾时初情绪稳定了许多,门外传来碗碟碰撞的声音,她想应该是简谆在做饭。
她闲着会忍不住多想,不如出去帮忙。
简谆见她醒了,语气轻快的说:“你醒了?马上就能吃饭了。”
顾时初似乎稍微被简谆感染到,扬起笑问她,“需要我帮忙吗?”
简谆连忙一字一顿地阻止了她,“你现在坐着就是帮我的忙了。”
“怀孕而已,哪有这么夸张?简简,你这是把我当易碎品了呢?”
简谆煞有其事的点头,“诶,你别说,你现在还真的是重点保护对象。”
顾时初笑了,但没理会她的话,捋起睡衣的衣袖,准备帮忙。
简谆连忙把碗塞在她手里,“你先喝口汤,才马上就好了。”
顾时初一阵无奈,知道和她也争不出所以然来,便放弃了,耸了耸肩,端着碗出去了。
吃饭的时候,顾时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简简,我想明天下午回老家。”
简谆眨了眨眼,“行,我明天晚班,可以送你。”
顾时初嗯了声。
简谆见她不想继续说,本想问她要不要告诉左诺以,但思考了下,还是算了。
让左诺以自己后悔去吧。
顾时初吃着饭没再说话,低着头想左诺以,有一丝不舍。
但她知道自己要是继续留在这里,迟早是要疯的。
***
顾时初能收拾的东西不多,晚上又失眠到半夜,第二天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出现在简谆眼前。
简谆不问,也知道她又没睡好。
夏天的衣服单薄,顾时初只拿了个背包。
把人送到车站,简谆再三确认她上了老家的车才放心回家。
孕期让她潜伏了很久的晕车症状都给逼出来了,路上的颠簸中差点没把肺给吐出来,好不容易抵达Y市,顾时初没敢回家,而是找了个旅馆。
兴许是晕车和孕期的极度不适,顾时初这一晚什么也没想,睡得很沉,只是没吃晚饭,早上就被饿醒了。
毫无悬念的吐了一顿之后,顾时初不得不外出找东西填肚子。
过着马路,手机倏地响了。
顾时初下意识的拿出手机看来电显示,见是左诺以,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接还是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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