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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心(近代现代)——池总渣/池袋最强

时间:2021-11-29 10:18:12  作者:池总渣/池袋最强
  “周末的时候,他们还会去我家吃火锅,闹我闹习惯了,容易没大没小,刚才没吓到你吧。”
  沈恕好笑道:“哪有这么容易被吓到了。”他慢声道:“而且待在学校挺好的,心态也会一直保持年轻。”
  郁松年挑眉道:“你是在说我幼稚?”
  沈恕不紧不慢道:“我是说年轻,你也确实比我年轻。”
  郁松年抱着双手往后一靠,并不满意他的回答:“你该不会还嫌弃我没毕业吧。”
  沈恕仿佛才得知般,露出了恰到好处的诧异:“你还是学生?”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他笑了:“原来我马上要和一个学生结婚。”
  郁松年:“怎么了,后悔了,找个年纪这么小的丈夫?”
  沈恕又饮了一口咖啡,企图掩住唇边的笑意,哄人般道:“没毕业就没毕业吧,我不介意。”
  郁松年听出了他语气中的笑意,和些许宠溺。
  不是来自情人间,更像长辈对晚辈,分明他们也没差几岁,这可不行啊,郁松年心想。
  沈恕放下那可爱的猫咪杯,感觉到郁松年站起身,走到他身边。
  重逢以来,他因为要时刻隐藏自己的情感,在郁松年面前难免局促。如今能调笑郁松年的机会,可不多。
  他轻松道:“生气了?”
  话音刚落,郁松年就以站立的姿势弯下腰,单手捧住他的脸,托起下巴。
  直到那温热的嘴唇压住他同样的部位,沈恕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郁松年吻了他,在学校,甚至是老师的办公室里。
  这个事实将沈恕震住了。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原来郁松年的嘴唇触感,是这样软。
  郁松年轻轻吻住他,没有冒犯地深入,而后退开些许距离,低声道:“当年我确实还小,现在可不是了啊,沈恕。”
 
 
第23章 
  23
  郁松年亲完他以后,恰好有学生给他打了电话,叫他过去帮忙。
  他接完电话,见沈恕还维持着被他亲吻时,微微扬起头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很快回来。”说完摸了摸他脸颊,这才离去。
  等人一走,沈恕才像年久失修的机器人般,艰难地,一寸寸地把脑袋收了回来。
  沈恕从前谈恋爱时,为何容易分手,正是因为他不喜与人身体接触,又看起来总是很冷漠。
  曾经有一任恋人,还嘲讽地对他说:“你根本不喜欢人类吧,真会有人愿意留在你身边吗?”
  “你是不是童年有什么不幸?”
  “连接个吻都那么难,那为什么还要跟人谈恋爱啊?”
  沈恕从不和恋人吵架,所以在对方发难后,只认真解释,低声道歉,表示自己也许真的心理上有问题,所以无法与人亲密接触。
  那人拂袖而去,没多久便出了轨。
  林志钧说他看上的都是烂人,其实沈恕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自己的问题更大。
  现在想想,并非不能和旁人接吻,起码对郁松年,他毫无抗拒感。
  或许是郁松年吻得突然,无需通知他,甚至没让他有心理准备。
  如果说没想象过与郁松年接吻,那是不可能的。
  上次谈到婚礼上也许会接吻时,郁松年的表现近乎明示。
  虽然话题是他先开始的,而他又对郁松年别有用心,想把人骗过来跟自己结婚。
  但他没想过,亲吻原来能发生的……这么自然,又那么迅速。
  好像他真的和郁松年在交往,恋爱修成正果,打算结婚。
  指腹按在嘴唇上,一阵酥麻感传来,在这一刻,大脑终于运转,神经开始运作。
  他想起了郁松年压下来时微敛的睫毛,始终保持看着他的状态,亲住他的唇面。
  直到嘴唇相触,郁松年才如害羞一般,闭起眼。
  这人的嘴唇温热,带着些许湿润。
  睫毛若有似地刮过沈恕的脸颊,像只蝴蝶落在脸上,停留得与亲吻时间一样短,只一秒,便飞走了。
  他真的……和郁松年接吻了,不是共用一个杯子的间接接吻,也不是口头上的玩笑话,更不是由妄念产生的梦境。
  沈恕自椅子缓缓躬下腰,手肘撑着膝盖,捂住半张脸,红潮仍然迅速地蔓延出了手背所遮挡的位置。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就往外走。多年来的习惯,已经教会他不要惊慌失措。
  面对突如其来发生的变化,更应该从容应对。
  郁松年亲他前,他打趣对方年纪小,大概是这刺激了郁松年身为男人的自尊心。
  至于对方嘴里提到的当年,大概是说他们第一次碰面那会,郁松年还是个未成年。那会才多小啊,十六岁的年纪,身体却比同年人生长得要快,也很早变声。
  好在十九岁的他比十六岁的郁松年要高,还能压制住郁松年。
  哪像现在,不过是同郁松年开个玩笑,都要被人用这种方式,找回面子。
  再次碰了碰嘴唇,不过……也不讨厌就是了。
  沈恕走着走着,停下来后,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
  这是间空无一人的教室,摆放着很多作品。
  最中央的雕塑被一层塑料紧紧包裹,看不出原来模样。
  而真正吸引沈恕目光的,却是在一张靠窗桌面,上面放着翻开的速写夹。
  稿子很真实,也很细腻,画着人不同的身体部位。
  连脚背上细微的血管,踝骨的起伏都勾勒出来。莫名地叫人猜测这得观察得多仔细,才能画得这么深入。
  翻到下一页时,沈恕愣了愣,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脸。
  素描将他侧脸的每一寸轮廓都恰到好处地落实了,只是里面的他,神情看起来很冷淡。
  睫毛低垂,没有笑意,瞧着忧郁,亦很冷漠。
  这就是郁松年眼中的他吗?
  最下方随意地写着lev,应该是郁松年在国外用的名字。
  寓意狮子吗?还挺适合郁松年。
  被名字分散了思绪的沈恕,听到桌子所靠的那扇窗户被敲响的声音。
  他抓着稿子转头,正好看见郁松年用手敲窗的一幕,夕阳的光落在他的肩头,洒满周身。
  那双亲吻过他的唇,也被染上了蜂蜜般的金泽。
  沈恕拉开窗子,与郁松年隔着一扇窗的距离互相对视。
  “怎么不进来?”明明有门,非要敲窗,沈恕心想。
  郁松年指了指他手里的速写本:“不知道你看到了多少,怕你生气,我好方便逃跑。”
  嘴上说着怕沈恕生气,实际上却懒洋洋地用手撑着窗栏,似乎也没有多害怕的样子。
  沈恕只翻了几页,还没看到后面的内容。
  闻言不由好奇,后面到底画了什么。
  果然在侧脸的下一张,是沈恕的背面,画里的他是一个双手环抱自己的姿势,巨大的鹿角从他肩胛骨生出,支棱在身体两侧,像对翅膀。
  再往下看,便是裸露的臀和修长的腿。
  虽是素描稿,但肩膀、后颈,甚至脚后跟,都被上了点粉色。
  他算明白郁松年为什么担心他生气了,毕竟不是每个人看到自己被画了裸体,都能不介意。
  “没关系,也算为艺术献身了。”沈恕说:“而且你是怎么画出来的,靠想象吗?”
  他确定自己的下半身没有叫郁松年看过,所以不清楚郁松年是怎么画的。
  是靠想象,还是借助旁人的身体构造画他。
  前者过于情色,他无法去思考郁松年想象他赤身裸体的模样,哪怕他知道美术生画人体不下千万次。
  后者则叫他生气,也很嫉妒。
  郁松年可能是作为艺术生,对此相当坦然:“只是日常里有稍微观察过,画个大概模样而已。”
  沈恕明白了:“听说过你们学美术的很缺模特,经常画身边的人,你把我画得很好看,我没必要生气。”
  郁松年听完后,仿佛不知道怎么反驳般,噎住了。
  沈恕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比郁松年年长,不至于为这种小事发脾气。
  “林志钧在大学的时候,也迷过一段时间画画。”比起说迷上画画,林志钧那会更像是要追美院的女生。
  那女生也是雕塑系的,早已毕业。
  为了追女孩,雕塑系缺模特,林志钧便也拉上他过来一起做模特。
  模特非常不好找,他们只有不断画身边的人,直到每个人都画过以后,又进入新的轮回。
  他清楚美术生这个习惯,便对郁松年画了他这件事,不觉得有多惊讶。
  最起码,这与沈元即使与郁松年多年未见,郁松年还在家里画他的意义,大不一样。
  郁松年伸手接过他手里的稿子,翻了翻,低声问他:“你真不介意我画了你。”
  沈恕大方道:“不介意,以前上大学的那会,我也来过雕塑系当模特。”
  听到这话,郁松年面色微变:“需要把衣服脱掉的那种?”
  沈恕刚想回答怎么可能,突然想起当初是有脱过上衣,便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
  郁松年吸了口气:“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大方。”
  他将身子探进窗户里,影子沉沉地压在沈恕的身体上。
  “既然如此,不如当我的模特啊?”郁松年的声音,带着轻微气流,抚过沈恕的耳垂。
  沈恕强撑着没有躲避:“什么时候?”
  郁松年从他的唇,到颈项,看那纽扣系到了最上一颗,吝啬地不愿露出一点皮肤的身躯。
  目光如有实质,充满蛊惑。
  “不是现在,等结婚以后吧。”
  郁松年闭上眼睛,很绅士道:“放心,到时我不会看你,也不会勉强你脱衣服。”
  沈恕喉结微动,发出了清晰的吞咽声,舔过因为紧张而干燥的嘴唇:“那你要怎么……”
  他突然意识到要怎么做郁松年的模特了。
  因为郁松年将手按在了他肩膀上,很轻地握了下他的肩头:“隔着衣服就好。”
  掌心的温度,仿佛透过衬衫,贴着他的肤,烙进他的骨。
  指腹从衬衣上抚过,发出摩挲衣服的细微声响。
  从胳膊、到小臂,最后探入他的掌心,郁松年的食指压进他的指缝,轻轻揉了揉:“雕塑这件事,本来就需要通过手的无数次触碰、揉捏,逐渐成型。”
  郁松年仍闭着眼睛:“所以有些时候,触觉比视觉更直接。”
  “我想要……知道你身上的每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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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对一位雕塑系学生的采访,确实会摸。
  (改了攻的英文名)
 
 
第24章 
  24
  沈恕几乎是从学校逃回来的,甚至拒绝了郁松年留他吃晚饭的邀请,借口公司很忙,假装给秘书打了个电话。
  秘书虽不知怎么回事,但仍配合地与他演戏。
  最后郁松年只好面带失落地放人,还送他到学校停车场处,目送他离去。
  回程路上,他又给秘书去了一个电话,同对方道歉。
  秘书平静地说没事,也不多问,只道:“老板,你安排在下周去见沈董这件事可能要提前,沈董让我通知你,今晚去见他。”
  不是直接用电话和他联系,而是通过秘书,这说明爷爷非常生气。
  至于爷爷为什么生气,沈恕早已猜到。
  他提前与陈嫂李叔公布婚讯,却迟迟没告知爷爷。
  老宅肯定也有爷爷的人,这段时间对方应该一直等他登门,却没等到,这才震怒。
  沈道昌说是退休还乡,但仍是公司的董事长。
  一个大型公司成立到现在,除非是重要到影响公司未来方向的决策,需要召开董事会。
  不然更多的时候,董事长是无需一直留在公司里的。
  沈道昌要重新回到公司,也只是他想或不想的事。年纪越大,沈道昌脾气也随年增长,近年来越发容不得他人违逆。
  既然爷爷发话,沈恕自然不敢耽搁,车上导航归家的地点,修改成沈道昌所在的老宅。
  抵达老宅时,已经晚上九点,沈恕不敢耽搁,揉着酸胀的鼻梁,便入了屋。
  是老管家给他开的门,小声跟他说,沈道昌气到晚饭都没吃,沈恕颔首示意知道,便随着管家的指引,上了书房。
  书房门开,沈道昌站在书桌前写毛笔字,看似平心静气,但地上已经放好的蒲团,桌边搁的藤条,无一不示意着接下来的风雨欲来。
  在管家担忧的目光中,沈恕脱了西装外套,递给管家,安抚地冲他笑了笑,然后上前一步,跪在了蒲团上。
  刚一跪下,沈恕便知道这是管家的安排,往竹编的蒲团里塞了不少棉花,跪着柔软。
  在沈恕幼时,老管家也时常做这种事,最胆大包天的一次,还偷换了爷爷的藤条。
  那次爷爷气得藤条扔了,也不让沈恕跪蒲团,直接跪地上。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老管家的小花招,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待沈恕跪下,沈道昌才不紧不慢地停了笔,背着手来到沈恕面前:“要是从前的郁家也就罢了,现在的郁家就剩一个毛头小子,还有那个许柄章,呵。”
  沈道昌懒得发表意见,只从鼻子傲慢地哼了一声,以示态度。
  在爷爷面前,沈恕不再说谎,他知道那些用来说服郁松年的理由,都不足以让沈道昌相信。
  他只是安静地垂下眼:“如果一定要结婚,那他是我唯一考虑的对象。”
  沈道昌沉声道:“多的是合适你的人家,郁家有什么好的?”
  “郁家是没什么好的,但郁松年很好。”沈恕认真道。
  沈道昌冷笑道:“你别跟我说,你被郁家小子迷得神魂颠倒,非他不娶了?”
  沈恕没说话,即是默认。
  “好啊。”沈道昌被气到了:“你母亲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行。你什么不继承,非要学她死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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