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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心(近代现代)——池总渣/池袋最强

时间:2021-11-29 10:18:12  作者:池总渣/池袋最强
  沈恕想到郁松年在他们婚后能够继承下来的遗产,又有些蔫了:“对哦,你好像也不缺钱。”
  然而对沈恕这般务实又无趣的人来说,提前立好遗嘱,将财产与保险受益人填上爱人的名字,是对郁松年来说最靠谱的保证。
  郁松年本来想和沈恕算一算当初那笔账,听到这些,又没办法继续算账了。
  “我只是在生气合同上的时限只有短短一年,我气的是你早已安排好我们婚姻该何时结束,却从未想过来问问我的意愿。”
  “要是我不签这个合同,你会不会把婚礼取消,找下一个愿意签这份的人。”
  沈恕听到这些,赶紧道:“我不会!”
  “那时候我没法肯定你的心意,所以我真的很生气。”郁松年用手指按了按沈恕被他咬过的地方,皮肤太白,哪怕咬得不用力,都起了印子。
  沈恕觉得这一晚上,简直是他的道歉大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究竟干了多少蠢事。
  如果郁松年不是也喜欢他,那他们也不可能有这场婚姻。沈恕应该早在开局便被淘汰,因为他实在不够合格。
  “谢谢你还愿意跟我结婚。”沈恕郑重道。
  郁松年再一次被沈恕弄得哭笑不得:“这种时候不应该说一句’我爱你’来哄一哄我吗?”
  沈恕默默地把被子拖了上来,盖住彼此,还给郁松年那方的被角仔细地掖了掖,完成任务般道:“我爱你。”
  郁松年牙又有些痒了,想咬沈恕,又想拍这人屁股,以示教训。
  全然不知道郁松年心中所想的沈恕翻了个身,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我该睡了。”
  在睡前,他同郁松年说:“明天得早点起来,下午的时候,我会去你学校接你。吃饭之前,我们应该要去一趟律师事务所。”
  郁松年手压在被子上,隐隐有种把沈恕拖起来再睡一次的冲动,听到对方的话语,愣了愣:“去律师事务所干什么?”
  沈恕睁开眼:“婚前协议的条款得作废了。”
  郁松年懂了:“是不是终于明白自己太冲动,不应该把一切都交给我。”
  沈恕奇怪地看了郁松年一眼:“你是我的合法丈夫,我把一切交给你难道不合理吗?”
  郁松年闻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沈恕又道:“原来的合同不变,我只是想改一下时长。”那条一年的有效期,他想改一改,应该换成,直到他生命停止那刻,这段婚姻的有效期,才会终止。
  只是这样直白说出来,好像太让人负担了。
  因此沈恕决定,先把一年有效期这件事改一改,再等过久一点,或许在郁松年神智不清醒的时候,他可以骗人再签一份合同。
  那合同的时限,是一辈子。
 
 
第59章 
  59
  合同还是重新签了,不过郁松年表现得像上次一样,没怎么在乎里面的条款,只是翻到婚姻时限的那一条,确认已经被修改过后,便利索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沈恕欣慰的同时,又觉得郁松年这点很不好。
  虽然郁松年没有接手家业的意思,只想当一个自由自在的艺术家,他很支持,反正家里也不缺人挣钱。
  但以后签合同一定要仔细看清,不然将来容易吃上大亏。
  听着沈恕的叮嘱,郁松年没有不耐,反而边听边笑,笑得沈恕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实在啰嗦又婆妈。
  郁松年却哄着沈恕继续说,他喜欢听沈恕担心他。
  这种奇怪的喜好,让沈恕颇为无奈,又拿郁松年没什么办法。
  本来二人准备去一家位于江边的餐厅吃日料,能够在用餐的同时欣赏夜色。
  奈何天不遂人愿,郁松年接到了一通电话,是许炳章打给他,说是让他带着沈恕回一趟秀荣山庄。
  秀荣山庄是以郁松年母亲的名字所命名,如今倒被许炳章鸠占鹊巢,还带着再婚妻子堂而皇之地住了进去,可谓是厚颜至极。
  至于许炳章为何今日邀请,沈恕多少猜到些许。
  许炳章最近处于选举的紧要时期,他的情人与他翻了脸,传闻现在狗仔与记者都拿到了属于他的独家爆料。
  虽然暂时还没对外公布,但众人都听到了风声。资本比政客更无情,见势不妙,闻风而散。
  郁松年自从接了许炳章的来电后,就面色微沉,但见沈恕小心翼翼,似在担忧他的情绪,没什么表情道:“去一趟吧,我倒是想看看他又想干什么。”
  前往秀荣山庄的路上,郁松年简单地提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回国。
  他之所以被迫休学回国,是因为许炳章用郁秀荣留下的东西要求他回来,想要保住母亲的东西,便不能不听话。
  郁松年能继承的财产,是郁老爷子的那一份。
  至于郁秀荣生前的服装品牌与秀荣山庄,以及其他的资产,尽数被许炳章以配偶的身份捏在手里,后来又进行了资产转移。
  品牌与其他资产应该都已经化作了许炳章的政治资金,但秀荣山庄还在。
  这是郁松年从小到大的家,哪怕他后来已经被迫离开了这个地方,再也无法回去。
  沈恕越听越生气,他虽然也有一个同样不靠谱的父亲,但沈南平远没有许炳章那样过分。
  许炳章就是不折不扣的小人,对郁松年的所作所为也极端无耻。
  他不趁机落井下石已是不易,更别提去帮忙。
  来到秀荣山庄,许炳章的现任妻子识相地没有出现,只有许炳章独自一人招待他们,以及来往上菜的佣人们。
  秀荣山庄原本的装修品味应该是极好的,但多了很多过于浮夸,与高雅装潢格格不入的家具和摆设。
  一看便能知道,应该是后来许炳章与他妻子的手笔。
  饭桌上,郁松年极少说话,许炳章先与沈恕客套了一阵,又对郁松年关怀备至。要不是事先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他现在的模样看起来真的像一个好父亲。
  然而这只不过是个好的演员,骗了郁秀荣一辈子,也骗了郁松年。
  闲话没多久,许炳章终于切入正题,临近选举,他遇到了一些小的麻烦,想要沈家看在他们是姻亲的份上,帮他一把。
  据他所知,沈家在业内龙头报社中,拥有一定股份,又听闻沈家专属的公关团队非常厉害。
  他要求的不多,何况这对沈家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虽然他也能让别人帮忙这件事,不过旁人哪有亲家的关系紧密。
  听着他的话,郁松年将酒杯重重往桌上一磕,如果刚才郁松年只是面无表情,现在已经是风雨欲来:“沈家为什么要帮你?”
  许炳章闻言也不恼怒:“身为沈家姻亲的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不也对沈家影响不好?”
  郁松年额上青筋微跳,牙关紧咬。
  “父子哪有隔夜仇,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误会,因为我娶了你林阿姨。”许炳章苦口婆心道:“但我做这么多,还不是为了你。”
  他说着说着,似乎自己都信了:“以后我的家业和人脉,还是要留给你的,你是我儿子,我又怎么会害你呢。”
  “都怪那姓常的贱人,还试图勾引你,离间你我父子情谊,我已经狠狠处置过她了。”许炳章虽是这么说,但根本没有把人交出来的意思。
  沈恕清楚知道,许炳章早就把传闻中的常秘书给藏了起来。
  现在许炳章装作无辜,实则要挟沈家帮忙的模样,真是令人恶心。
  郁松年猛地起身,扭头就出去了,他已经没办法再在这里待下去。沈恕赶紧起身要一同出去,许炳章喊住了他:“小沈,松年他不成熟,想来你应该是个懂事的。”
  “你该知道怎么做吧?”许炳章意味深长道。
  沈恕礼貌笑道:“伯父,我会好好劝郁松年,让他不要再跟你置气。你说得不错,父子哪有隔夜仇。”
  许炳章没想到他竟这般好说话,不由赞赏道:“我果然没看错,你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
  明事理的好孩子沈恕,刚走出大门,就给处理公关方面的联络人打了电话。
  公关部长听完许炳章的事后,便问道:“是否立即启动紧急公关平息事态?”
  “不。”沈恕回头审视着整个秀荣山庄:“我这里还有一些资料,一会发给你。”
  “我需要这件事…… 闹得越大越好。”
  挂了电话后,沈恕在一个偏僻的小木屋找到了郁松年。
  木屋不大,看起来原本应该是养狗狗用的屋子。
  对于大型犬来说,很大,但对于成年男人来说,非常逼仄。
  郁松年坐在木屋的入口处,佝偻着身子,抱着双膝发着呆。模样看着相当可怜。又让沈恕想起了最开始遇见郁松年的时候,也是那么灰头土脸。
  他那时候就想把他带回家,变回原来的模样。
  看见沈恕过来,郁松年仰起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道歉。
  他站着,郁松年坐着,他搂住对方,让郁松年的脑袋埋在他的腹部,摸着对方绵软的头发:“为什么要道歉?”
  郁松年闭着眼:“你不用答应他任何事情,他就算真的出事,也不会影响到你们。”
  “好。”沈恕温柔答应道,他本来也没想过要帮忙。
  郁松年:“其实想带你去我卧室,不过这里已经没有我的房间了。”
  “我小时候养了一条金毛,这是我和妈妈一起给它搭的屋子。”
  沈恕望向那间木屋,这大概是唯一没被动过的东西。因为不起眼,亦不是值得贪婪的宝物。可是对郁松年来说,却是与母亲珍贵的回忆。
  正如沈恕的花房,亦如郁松年的木屋。
  又静静地在此处待了一会,郁松年站起身,牵住沈恕的手:“走吧,我们回家。”
  回去的路上,郁松年情绪不怎么高,晚上睡觉的时候,需要抱住沈恕的腰,要完全窝进沈恕怀里,才能睡着。
  之前在青水山庄,他就发现郁松年会容易睡成这种姿势。是极度缺乏安全感,需要大量的爱来填补。
  沈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给郁松年大量的爱,但他明确地知道,他能够给郁松年什么。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他都很忙,忙着工作,期间又回老宅与沈道昌吃了一顿饭。后来也参加了一些酒会,经常带着酒气回家。
  无论他多晚回来,郁松年都会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去厨房给他弄点解酒的东西,然后又乖乖地等着沈恕从浴室出来,把人抱回床上睡觉。
  他们这里岁月静好,许炳章那里可是狂风暴雨。
  早上起来的时候,沈恕难得不忙,和郁松年一同下楼用早餐。
  郁松年看了眼手机,略一皱眉:“许炳章应该没有联系你吧。”
  至上次从秀荣山庄回来后,郁松年连爸这个称呼都不肯喊了。
  沈恕用了口粥:“没有,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郁松年听到沈恕并未被骚扰,舒展了眉眼:“那就好,如果他找你,你不用理会他。”
  沈恕算了算时间,许炳章确实也是时候该联系他了。
  果不其然,在公司工作的时候,许炳章的电话来了。
  许炳章的质疑沈恕在其中是否也掺了一脚,毕竟现在可是人人都在传,他对子不慈,私德败坏。
  选举在即,眼看着舆论越滚越大,他非常有可能因此竞选失败。
  不是没有找过人帮忙,但现在的情况与之前不同,摆明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而这个人,许炳章也基本确认了是谁。
  沈恕平静道:“伯父,我是真心实意想要帮你,但你知道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何况比起平息伯父这些破事所产生的花费,我提出的条件也不算过分吧。”
  “而且,秀荣山庄本就不是伯父你的资产不是吗?”
  许炳章咬牙道:“我真是小看你了。”
  “客气了。”沈恕淡定道:“对了,伯父和你的妻子搬出去之前,记得把秀荣山庄恢复成我丈夫之前住的样子。”
  “我希望跟原来相比,没有任何的不同。”
 
 
第60章 正文完
  60
  沈恕并不担心许炳章的报复,虽说这人不折手段,但政客最识时务,要是没办法永绝后患,不会轻易得罪。
  但同样这样的人做事过于狠绝,无需沈恕收拾他,迟早也会多行不义必自毙。
  对于他来说,他只是想拿回郁松年想要的东西。
  那日郁松年坐在小木屋下茫然的表情,他至今想起来,都会觉得心脏隐痛。
  不同他还有沈道昌,郁松年在外公也去世后,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好在现在的郁松年,有他也有家。
  从公司下班的时候,沈恕将大衣和红色的围巾拿起。洗过的围巾柔软而温暖,郁松年身上常有的气味,顺着围巾涌进鼻腔。
  因为颜色过于明亮,秘书看出他的围巾与本人风格不符,却还是笑着说:“很合适你。”
  “谢谢。”沈恕准备离开时,秘书又补充了一句:“老板,平安夜快乐。”
  沈恕这才想起今天原来已经平安夜了,难怪公司今日氛围有种隐隐的欢乐感。
  从公司走出,街边的装饰已经尽数亮起了灯,巨大的圣诞树立在公司大堂,连保安的脖子上,都挂了一条红色的小围巾。
  沈恕拉着围巾掩住脸,回到车上后,才想起来他应该准备一份礼物。但是今天郁松年叫他去学校找他,从时间上来看,好像也来不及了。
  郁松年现在每日还是骑机车上班,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开车。不过自从跟沈恕在一起后,沈恕觉得机车的安全性不够高,往往都是自己接送郁松年。
  如果实在没有空,便会让司机来送。
  从前他会在公司把工作都处理完再回家,现在则是把工作带回家中处理。
  书房是他和郁松年相处最多的地方,哪怕什么话也不说,一个办公,一个画画看书,也怡然自得,气氛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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