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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心(近代现代)——池总渣/池袋最强

时间:2021-11-29 10:18:12  作者:池总渣/池袋最强
  沈恕睁开眼,郁松年往后退。
  他们默契地回到了日常中会保持的距离中,只是不同刚才的视线相缠,他们此刻谁也没看向彼此。
  林志钧挥开雾气走来,瞧见沈恕与郁松年已经泡在池子里,一个往左看,一个向右看。他敏锐地从沈恕的异样中嗅出了不一般的味道,却又不知道自己刚才究竟惊破了什么。
  “沈恕,你不觉得热吗?我看你脸都红了。”林志钧故意道。
  沈恕往下沉了沉身体,将下巴和嘴唇都埋进水里。试图用这种方式,藏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只露出微粉的鼻尖,以及那双与可爱差距甚远,微冷上挑的眼。
  他没说话,冲林志钧摇了摇头。
  在另一个方向,许暮深也过来了。雾气让这个池子感觉非常大,没多久温泉老板就进来同他们说排风系统好像出了点问题,为了健康着想,还是尽快上来。
  为了补偿,他们已经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日式料理,供客人享用。
  怪不得这温泉池里雾这么浓郁,原来是排风系统没在运作。
  沈恕刚站起身,郁松年便已经爬出了池子。他背部肌肉因用力而虬结,温泉水顺着深邃的脊椎沟往下,泳裤湿润地服贴在挺翘的臀肌上,看得林志钧都忍不住想吹口哨,更何况是沈恕。
  而且刚才被诱惑的,不只是郁松年一人,沈恕鼻腔发热,温泉加速了他体内的血液涌动,朝着上下两个方向而去。
  不想丢人,他看到郁松年已经大步离开了温泉池,进了换衣间,这才来到温泉旁抓住了自己的浴袍,在出池子的时候,披在身上。
  拢起浴袍,拉紧腰带,沈恕的步伐微乱,也跟着出了温泉。
  林志钧看他们一个跑得比一个快,忍不道:“看来真的很热啊,看他们走得这么快。”
  这时他听见旁边的许暮深闷笑了声,令他皱眉望去:“你笑什么?”
  许暮深被温泉浸泡过的脸,光滑白皙,面如桃花,完全是林志钧的喜好。但他之后的话,却如同一捧冷水将林志钧浇醒。
  “你还真是个直男啊。”许暮深说,他的语气不带嘲弄,更像陈述事实。
  林志钧出离愤怒了,他爬出温泉池,转过身对许暮深说:“是啊,我就是直男,总比有些人明明是弯的,却装直要好得多。”
  许暮深听完后,也没被林志钧嘲弄的语气激怒,而是冷静地说:“抱歉,我没想到这次来青水山庄会碰见你。”
  意思是如果知道林志钧在这,他就不会来了。
  林志钧被气笑了,反击得更直白:“谁不是呢,我要是知道这有你,绝对不来。”
  许暮深看着林志钧被气红的脸,挑眉道:“我们还要在这住一晚,希望你别表现得太明显,免得引起尴尬。毕竟他们气氛正好,我们没必要去破坏。”
  这话说得林志钧才像是不懂事的人,他瞪着许暮深,这人除了一张脸,还真是哪哪都让他恼火。
  “你放心,我压根没把你放心上,有什么好表现的。”说完以后,林志钧头也不回除了温泉池,找沈恕去了。
  沈恕不在试衣间,而是在冲澡房。
  林志钧过去后,发现郁松年并不在,里头只有沈恕一个人:“郁松年哪去了?怎么没跟你一起。”
  沈恕用手掬起一捧微冷的水,冲了下脸,才说:“不知道,我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换好衣服出去了,可能是去用餐了吧。”
  林志钧:“为什么不冲个澡再走。”
  话音刚落,他便见沈恕以一种难言的目光望着他,不由心虚问:“怎么了?”
  沈恕说:“你觉得我和郁松年能一起冲澡吗?”
  林志钧刚想说,都是男的有什么不能,又想起沈恕对郁松年的不一般。谁能够和心上人一起洗澡而不产生生理反应。
  作为男人的林志钧立刻懂了,他反应极快:“那要躲出去的也该是你啊,郁松年要是对你没意思,干嘛不敢和你一起洗澡。”
  沈恕没有说刚才在温泉里发生的事,他隐约觉得自己同郁松年之间好像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却又不敢确定那究竟是不是。
  如果只是一场误会,就很丢人。
  “我跟他求婚过,他避嫌也很正常。”沈恕说。
  林志钧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但看着沈恕那张脸,又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左右沈恕作为当事人都没觉得不妥,他说再多都只是猜测,要是怂恿到沈恕去表白,惨遭被拒,沦落到和他一样的境地,那就完了。
  以林志钧对沈恕的了解,沈恕的自尊心其实很强,要不然当年就不会因沈元放弃郁松年。
  明明念念不忘这么多年,就因为对方是弟弟曾经的男人,竟是忍着碰都不敢碰。
  哪怕后来沈元与郁松年都没有再联系了,沈恕都没再找过郁松年。
  何况这份感情过于沉重,不能贸然去改变,不然沈恕要是因此一蹶不振,那该如何是好。
  迅速地冲了个澡,沈恕没有吹头发,只擦了半干就换上了自己黑色的睡袍,简单地绑了个结,便出了洗浴间。
  在老板的指引下,沈恕来到了对方给他们准备的用餐包厢。
  包厢是半开放式的,打开的窗子能看到楼下的景色,一轮明月悬挂高空,郁松年穿着温泉池提供的青色浴袍,坐在蒲团上,胳膊搭在窗栏,指间夹着烟。
  沈恕一直以为郁松年是不抽烟的,但看到郁松年拿烟的画面,又觉得很适合这人。
  郁松年看他进来,也没说话,只是安静地抽了口烟,对着窗外吹了出去:“抱歉,你介意的话我可以熄了。”
  沈恕在门口的位置坐了下来,长方桌上,有刺身也有海鲜拌饭,刚才点的温泉蛋已经盛在小碗里,铺着紫菜,撒上适量的木鱼花。
  “没事,我也抽烟。”沈恕提起筷子,轻轻将温泉蛋搅拌开。
  他双膝屈在臀下,跪得很直,仅仅是搅拌的动作,都显出一种别样的优雅。
  郁松年感受唇齿间辛辣的烟味,目光莫名地落在沈恕垫在臀下的脚尖。
  每根趾头都还带着温泉中浸出来的粉色,在黑色睡袍的衬托下,愈发鲜明。
  郁松年转过头,又抽了口烟,喉结微动:“你怎么会想去纹身。”
  沈恕将搅拌好的温泉蛋,推往郁松年的方向:“吃吗?”
  郁松年没动:“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沈恕垂下眼,面上看不出任何的内容,他只是很平静地说:“想纹就纹了。”
  郁松年动了动,总算站起身,朝餐桌的方向走来。
  他身形高大,却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沈恕花费了一定的力气,才勉强维持镇定。
  郁松年坐到了他身旁,身上还有温泉所沾上的硫磺味,薄荷味的香烟,以及那股特有的气息,随着距离的缩短,一起涌了过来。
  他小腿上一热,是郁松年的膝盖,从青色浴袍里支出来,放肆地挨着他拘谨收起的小腿处。
  郁松年夹着烟的手,放松地搁在桌上:“刚才忘记说了。”
  沈恕心跳一声接一声,愈发急促。他太紧张了,只能用鼻音去问了声:“嗯?”
  他盯着桌面,感觉郁松年的声音好像更近了些,低沉地在他耳边响起:“你的纹身很好看。”
 
 
第15章 
  15
  明明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如同日常里换了一件新衣,对方都会客气夸赞一句好看。
  如今郁松年说纹身好看,也只是随口一夸。可他就是忍不住身体一颤,感觉小腿上与对方相贴的部位,起了火,一路燎原,烧到了耳垂上。
  郁松年总不会是在跟他调情吧,沈恕迟疑地想。
  他手顿在半空中,掌心里托着小方碗,温泉蛋在里间摇摇晃晃,好比此刻沈恕的心神,异常动荡。
  郁松年抬手接过那碗温泉蛋,小方碗面积不大,他的指尖滑过了沈恕的掌心,引起一阵酥麻,比刚才触碰到背上的那会,还要痒。
  沈恕待郁松年接过温泉蛋后,赶紧收手成拳,搁在腿上,后知后觉这才想起应该礼貌道谢:“谢谢你的夸奖。”
  郁松年随口饮下被搅拌好的温泉蛋,忽然闷哼一声。
  沈恕紧张望去,以为是自己没注意到木鱼花放得太多,咸了,郁松年觉得不好吃。
  却看见郁松年唇边溢出一丝蛋液,被他用拇指擦过,深红舌尖在指腹上留下湿润的同时,把蛋液裹了进去。
  郁松年注意到他的目光,眼睫一敛,侧眸望来:“差点就浪费了。”
  沈恕视线在郁松年同样颜色泛红的嘴唇上定了几秒,心里闪过一个男人的嘴唇为什么能这么红的念头后,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你要是很喜欢,我可以去和老板要多一份。”
  郁松年微微笑着:“我喜欢。”
  这句话只是在说喜欢温泉蛋,沈恕却恍惚间听成了对方是在说喜欢他。
  哪怕只是一时的妄想,都叫沈恕心跳得愈发剧烈。
  这让他觉得在这个房间里,比刚才在温泉池中还要呼吸困难,浑身燥热。
  他用手撑着地面,站起身来:“我出去给你点多一份。”
  这时他感觉到小腿一紧,是郁松年握住了他的小腿。
  沈恕的腿是男性中少见的没有毛发的类型,加之颜色苍白,于是在大学时期,还被舍友开过玩笑,说比女人的还要漂亮。
  他一向只觉得自己的腿只是正常的范围,可如今低头一看,不知是郁松年的手太大,还是他的小腿真的过细。
  只见对方的手几乎要拢住他的腿,如果此时握的是脚踝,也许能完全圈住。
  郁松年抬头对他说:“不用麻烦,”说罢他收回手,自然地仿佛这只是一次无意的触碰。
  这时包厢门推开,林志钧面色不善进来,许暮深随后而入,不知这两人是不是在外面吵架了,沈恕有些担心。
  私心上他是不愿意林志钧与郁松年的师兄起冲突,可若真是吵起来,调解不成,沈恕还是要帮自己朋友的。
  不过林志钧脸色虽差,但用餐的过程中,沈恕所担忧的吵架却并没发生。
  只是中途林志钧问郁松年,平时都做什么运动,他也想学习一二的时候。
  郁松年还没说话,许暮深就笑眯眯接口:“松年从高中的时候就有长跑的习惯,大学时期还去参加过马拉松比赛。”
  这是沈恕不知道的事,他这些年故意无视郁松年的消息,强迫自己不去打听。
  这回能听,自然听得认真。
  林志钧没好气地看着许暮深,用目光示意:我没问你。
  许暮深压根不理会林志钧的不善目光继续道:“后来换成打拳,经常换沙包。”
  说着,许暮深抬手勾画了一下林志钧的身体轮廓:“一个沙包,大概和林先生一样大吧。”
  林志钧深呼吸了一下,就在沈恕想着待会要不要按着林志钧的时候,他却出乎意料地忍了下来。
  他皮笑肉不笑地对许暮深说:“我们沈恕闲暇的时候也会去练散打,许先生这样的,应该也过不了几招吧。”
  沈恕头痛扶额,郁松年尴尬喝茶。
  吃完饭后,一行人走回青水山庄,沈恕这才想起来今晚还要与郁松年同床共枕。这真是最糟糕的事了,他没想好该如何面对。
  下午时郁松年好像有裸睡习惯,他再镇定,但面对和不穿衣服的郁松年睡同一张床的事情,也没法做到无动于衷。
  好在回到房间后。郁松年刚才在包厢里那种叫沈恕手足无措的进攻性,都尽数消失不见。
  他甚至换上了睡衣,T恤和纯棉长裤,人畜无害地靠在床头,大大方方地看手机。
  倒是沈恕的黑色睡袍,感觉容易半夜走光。
  他拘谨地坐在床的另一头,这是一张大床房,两个男人睡下绰绰有余,不至于发生那种翻个身就将对方压倒的尴尬情况。
  沈恕有着良好的生物钟,往往都是十一点入睡,早上六点起床。
  他看了眼手表,先问郁松年:“你平时在家都是几点睡觉。”
  现在年轻人都不会太早睡,沈恕的生物钟与身边的人都格格不入。
  郁松年收起手机,温声道:“要睡了吗?”
  沈恕拿出眼罩:“如果你还要玩手机的话,我可以戴眼罩。”
  郁松年刚想说什么,看着沈恕手里的红色眼罩,却突然没说话了。
  这个眼罩是李嫂出去旅游时买给他的,李嫂喜欢大红大绿,买来的颜色虽然觉得不太适合自己,不过也用到了现在。
  沈恕见郁松年不答,便知道郁松年应该没这么快睡觉。于是躺了下去,盖好被子。他睡觉姿势很乖,正面躺着,双手在腹部交叠。
  只是脸颊会稍微往左边侧一些,那是面朝着郁松年的方向。
  他戴着眼罩,眼前陷入漆黑后,听觉便突然敏锐起来。
  甚至能听见郁松年的每一次呼吸,不知为何,郁松年的呼吸变得有点沉,床垫动了动,是对方换了个姿势。
  安静了好一会后,郁松年下了床,应该是去喝水了,他听见大口吞咽的声音,喝得有点急。
  很快郁松年又回到了床上,关灯的声音响起,床垫的另一边轻轻陷了下去。
  青水山庄的床垫买得太软了,人躺下去,就像陷进了云里。
  他感觉到郁松年换了几个姿势,对方皮肤摩挲着被子,所发出的细微声响,尽数传到了沈恕的耳朵里。
  直到腿上再次传来熟悉的温热,他立刻意识到这是郁松年的身体,不知是膝盖,还是脚尖。
  胡思乱想中,托强大生物钟的福,沈恕还是到点就睡了过去。
  只是梦里他感觉自己被一株巨大的藤蔓缠住,藤蔓撩开了他的衣服,钻到了他的小腹,在他放松下来后,变得有些软的腹部上来回磨蹭着。
  弄得他很痒,又想笑。
  梦里他好脾气地与那株植物商量,叫它放过自己,藤蔓却不管不顾,甚至还长出了角。
  沈恕定睛一看,竟是一对鹿角。
  那鹿角的一边,任性地顶在了他的腰部,变得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烫。
  沈恕猛地睁开了眼,酒店的窗帘是遮光材质,房内一片昏暗,他好一会才找回了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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