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整体是大理石的材质, 但这层却全都是实木, 而且是黑木。黑木大多是用来制作棺材的,而且有镇邪之用, 通常给横死者做棺。这里房间四四方方,上下四周都用黑木制作可不是寻常人会做的事。而且房间布局也不同寻常,全都是风水学上最不利的摆设。比如玄关堆放杂物说明不喜来客,大门对灶对自身运气最为影响,开门见灶则钱财多耗, 对开门迎客的酒店最不利。”
“而且。”古蔺打开一间卧室,里面的格局诡异,“卧室窗户狭小厕所属水则阴朝北,卧室朝南极具阴气,对活人不利,但最适合温养死者。如果我没猜错这几个卧房相当于主墓室中的棺椁。”
“不对,只是怎么会有十个?不应该是十一个吗?”
“不清楚,不过里面不出意外就放着那些孩子的尸体。”
高重这回也不得不承认古蔺的厉害,他在灵异鬼怪这方面信手拈来,一下子就能发现其中关键。
他们打开门,里面空荡荡的,除了给人感觉压抑以外并无不妥之处。
“这也不像是放尸体的地方吧。”红头发一脸疑惑。
既然都有棺椁不可能没有尸体。
古蔺环顾房间,最终眼神停留在房间里摆放的黑木床上,“如果把房间看作棺椁,那这个黑木床就是最合适的棺材了。”
几人立刻着手拆床,果然,把上面铺的床单被褥去掉后,所谓的床外形更像是一口棺材,只不过表面更加平,像个上宽下窄的木匣子。
抬开最上面的床板果然里面是中空的,古蔺飞快地贴上一张符纸,“这样邪气的棺材极有可能起尸,这个可以用来镇压。”
高重点点头看向里面,“果然有尸体,是个十岁左右的孩童!”
也许是房间滋养得好或许是刚死不久,尸体并没有腐坏,甚至皮肤抱满,面色诡异得泛红。
红头发吓了一跳,这些孩子像是活的一样!
他们索性把是个棺材都打开。
“慢着。”见有人直接上手抬,古蔺面色肃然。
“没事,不用符纸打开也没事。”到另一个房间查探的肌肉男说,他看不惯新人装模做样的指点,不用那张纸他不照样打开了?木床里同样是一具保存完好的尸体,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没有诈尸的意思。
古蔺不解的皱了皱眉但依旧在开馆的时候贴上符纸。
房间一共十间,里面的尸体只有九个,从最大的青年到孩童大致有十年左右的间隔。且九具尸体身体都有残缺,有的没有手掌,有的只有一条腿等等。
不出意外这些就是花先生后来收养的孩子,中间木床是空的房间应该是花小小的住所,唯一有使用痕迹的,只是花先生按每隔一年收养一个孩子来算的确应该只有十个孩子,为什么餐具等是十一个呢?古蔺沉思。
“你们看尸体!”红头发半蹲在床边发现什么似的,从尸体下面找出一个发夹,“这个是不是白卓原说的在他房间出现的发夹?”
“这个房间也有!他穿的鞋子和我房间出现的一摸一样。”
“这个房间是小汽车玩具,啊!这不就是何小姐消失的手臂吗?”肌肉男惊叫一声,他才看到木床里独臂的青年男子头下枕着和他完全不相衬的涂着红色指甲的手臂。
“白卓原说的是对的!我们会对应这些孩子一一死去,他们所缺少的会在我们身上补回来!”
“别叫了,他们来了。”听到门外有响动,高重看向肌肉男,“把每个房间记录下来,我们先离开慢慢找之间的联系。”
【古蔺在灵异世界所向披靡,可惜这次和小白他们是对立的局面。】
【我只能说在灵异方面请永远相信古家,相信古蔺。】
【这回江年白他们麻烦了,最有力的队友却成了敌人。】
【看来白卓原说的是对的,到底人家不一样,只是他为什么要说出来,这下他们的进度快了一大截。】
江年白来的时候正好见高重一行人从里面出来。
双方客气的打了招呼,都没有要相谈的意思。
都不愿意暴露自己的发现。
“看他们的样子一定是有所发现。”朝余川说,“一个个看着矜持不显山不露水,实际上欣喜两个字都刻在眼睛里了。”
“他们把这里被翻过了一遍。”九孤说。
客厅乱极了,门窗都被打开,家具都有变动,被打开的橱柜大赖赖放着让江年白心有余悸的小冰箱。
“他们故意的。”江年白肯定的说,“一定是他们发现了什么怕我们看出来,所以故意全都弄乱好混淆视听,他们一定没有观察过厨房,否则不难发现小冰箱的机关。”
那个黑色的操纵杆都没被动过。
时漠上前推开小冰箱,果真如江年白所说后面还有空间。
只不过现在里面是空的。
“没了?但我当时明明看到……”江年白一惊。
时漠细细看过后面的空间,里面很狭小,正常人难以容身,至多十岁左右的孩子蜷缩者身子能勉强缩进去。
他找了一块布一点点的从里面擦过,再拿出来的时候就见上面有一点细小的碎发,以及淡褐色的类似血迹的东西,“的确之前有人存在。”
只不过被小白发现后,花小小立刻转移了。
“可如果他就是和花小小同一年领养的孩子,不应该20岁左右了吗?”
“我想他不是被领养的,而是花先生亲生的孩子。”时漠说,“这样算下来现在应该也只有十岁。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花小小对他和其他被领养的孩子态度截然不同,也解释了这里为什么没有他的房间。”
“你们还记得二层封闭的时候上面写的什么吗?”
江年白看向他,“非酒店部员工禁止入内!”
“内部员工……”江年白沉思,“这里之前难道是酒店员工的生活的地方?我们现在看到的环境是花小小后来改造的。”
“在客人能看到的地方,他们是浪漫玻璃房子中幸福的玩偶,在人看不到的地方,他们是被压榨的劳动力,花先生博名声的工具。”时漠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他亲生的孩子自然不会住在这里。”
九孤冷哼一声,“虐待别人孩子的人永远不会感同身受。”
想到两人幼时的经历,江年白把手达到两人肩上,咬着唇没有说话。虽然不是他能决定的,但这件事他对两人始终有愧疚感。
“不是你的错。”九孤明白他在想什么,“相反是你救了我,要怪只能怪当年的始作俑者。”
“别腻歪了,床有被动过的痕迹。”朝余川的话引回三人的注意里,只见他一把掀开床铺,露出下面的黑色床底。
吸取上次的教训,这次江年白忍者不适跟在时漠身后走了进去,“看着好不吉利的样子,怎么有点像棺材?”
“看这里。”朝余川指着床沿下的一条缝隙,“这里前不久被打开过,所以很明显。”
“我们要打开吗?”
“开。”朝余川说,“里面或许有线索。”
江年白闻言点点头,从时漠背后探出个头。
背后的衣服一直被紧紧攥出两小揪,这会儿更是被扯得变形,胸口都感到了压力,时漠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放松,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啊。”江年白才发现自己在人家背上揪出两个小包,急忙松开手给他铺平,留下两个皱皱巴巴吧的圆。
【看不出来,时漠身材不错。】
【嘿嘿嘿,竟然有胸肌。】
【这么危险的氛围,你们能不能想点正事?嘿嘿嘿小白有福气。】
原以为打开后会有多么凶险,但实际上一切风平浪静,里面躺着一个小女孩,尸体经过处理依然保存完好,像是睡着了一样而不是尸体。
“这不是我房间里出现的发夹吗?”白卓原惊叫一声。
“只发现了这个,其他没有。”时漠查探了一番说。
“那我们快看看其他房间。”白卓原激动的忙说,这证明他的猜想是正确的。
江年白拉了拉时漠,他心中的阴影随着床板的揭开越发扩大了,他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他拽了拽时漠,低声说,“我觉得不对劲。”
“嗯,我们走吧。”时漠也正有此意,即使江年白不说他也不打算继续开下去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可不信S级的任务世界会这么容易的给他们什么线索。
几人利落的离开。
但在白卓原眼中就不一样了,他觉得这些人简直就是疯子,被江年白蛊惑以至于头脑都不清醒了。
“胆小鬼。”白卓原再怎么不满也只能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小声说。
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他眼神淬毒似的盯着江年白。有的人本身的存在就让人不喜,这就是他不该存在的理由。
“这些房子的排列也很可疑。”出来后时漠说,“完全没有规律,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他拿出一张纸,上面是他昨晚回房后画的图纸,一条走廊上有的只有一侧是房间,有的两侧都有房间完全看不出什么。
几人摇摇头。
“那个,你们不觉得吗?”江年白缓缓举手,“这个好像跳房子。”
“?”
“?”
“那是什么?”三人一脸疑惑。
“额……就是小时候的一个游戏。”江年白铺开白纸,“玩之前先把这些格子先画在地上,单的各自要单脚跳,双格子的话就两脚着地,至于玩法有很多,扔色子,丢沙包都有。”
“巧合吧,这能说明什么?”白卓原觉得江年白在扯。
“也许吧。”江年白不确定。
“我倒觉得有联系,要知道这些人都是些孩子。”时漠说,“我们再找找其他地方吧,橱柜里的人不可能凭空消失。”
几人两两一组,以全酒店的范围地毯式搜索,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又到了晚上8点。
花小小依旧是白裙红鞋,准时出现在餐厅,只是这一次她笑容更大却充满了恶意,眼睛如同挑拣一般扫过在坐的每一个热,“今晚将有三个幸运儿死去。”
第95章 夜探酒店 小女孩不讲武德。
夜里, 黑白小猫正襟危坐地蹲坐在床头,低头盯着床头柜上地图纸,在床头灯的照射下在墙上映出一个硕大弧度圆润的猫头, 他表情认真仿佛在思考猫生难题。
二层的房间真的很像跳房子的布局,从一到十是这样的布局:12{34}5{67}89 10。
走廊里十间房一共有九排,其中第三排和第5排的位置都是两间房,其余都只有一间。
酒店的客房只有六层,排数没挂不上关系, 那么只有可能是和房间的号数有关。
假设单间数不变,双间数乘2倒是很大程度上能重合。
这样一来所得的房间号数有:01、02、06、08、05、12、14、8、9、10
他所知的房间号有:花小小:405、红头发:410、白卓原:713、朝余川:614、时漠:509、九孤:501以及已经死亡的何小姐:808。
除了白卓原给的房间号其他都能对的上。
只是还有几个疑点,房间号满打满算只有十个, 而他们有十一个人,05已经被假死的花小小用去,那么可用的房间号就只有九个了。有两个房间的号码无从得知,其中就有他的房间号16。
另外白卓原的房间号13在跳房子所得号数里没有的。虽然也可能两个例外房间的另一个, 但如果按照今天在第五排双间也就是格子6发现同样发夹的女孩房间来看,他的真正房间号对应的应该是12。
果然变成猫脑子思路和动作更灵活一点,江年白轻巧地跳下床。
今晚他打算出门。
夜晚外面虽然危险, 但不是不能外出, 至少第一天晚上的时候他看到的像是男性的黑袍人不出意外就是高重。他问过东侧的人, 时漠、白卓原、朝余川以及红头发,他们都说没有外出。
现在攻守方明朗, 再在房间里坐以待毙很可能最后不是死于花小小而是敌方阵营了。
江年白想到已死的何小姐,她是哪方的人已经无法知晓。不过她的死亡很有疑点,藤蔓的厉害他体会过,吸血速度极快且不会在身上留下明显的疤痕。那么她胸口上的刀伤就十分惹人怀疑了。
虽然也可能是花小小先用刀把人杀死之后再藤蔓吸血,但可能性不大, 关键就在于何死时仰面倒下的位置过于自然,似乎是开门后毫无防备被捅了一刀,没有挣扎的痕迹。
如果当时外面的人是花小小,她不可能毫无防备,至少也会召出精神体抵抗。
那也就说明西侧有人开始借着机会猎杀敌人了。
今晚将要死去的三人,他总觉得会是他们当中的一场混战。
他打算先去确认白卓原的房间,核实他的猜测。
只见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猫,伸出带着白手套的爪子试探地踩在有着黑色纹路的地毯上。
快速回脚。
没有变化。他放心地踩上去。
昏暗的廊道加上以及静谧中若有若无的声音加大了恐惧感,江年白保持着身体贴着墙地姿势蹑手蹑脚的行走,时不时两腿交叠走到凹回去的门里探出头180度观察半晌才继续跑。
【好家伙,蛇皮走位。】
【好软的小猫,好Q的表情,我要被毛绒绒可爱死了。】
【货真价实毛毛虫。】
【小白总算出来了,每每到晚上其他人都在观察只有他没心没肺睡得死沉我真是急死了。】
【不过今晚的三人会是谁呢?】
【简单,谁主动猎杀,就是谁。】
声音是一下一下有规律的,类似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细线绷紧交错摩擦的声音,隐约还夹杂着小女孩的笑声,不过像隔着一层布,很沉听不真切。
江年白把耳朵按在地上听了一会,是从楼下传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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