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没有,硬生生逼着自己面对白刑业的白眼也要出现在他面前。
只为了等一句话。
我喜欢你。
小白对时漠说了,却没有对他说……九孤不失望难过是假的。
本来等时漠说完后按照约定他就要出来了,谁知中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江年白显然已经过了那个劲头,完全没有情爱的心思。
若此时的人是时漠,他一定会主动说出来,再装装可怜,江年白的心思很容易被他诱导到他希望的方向,他甚至可以借机再要一波好处。
但九孤不是,他不善言语,更不会撒娇装可怜。
不过胜在一点,他行动能力强。
江年白刚看好对应功能的药膏,什么消炎止痛的,活血化瘀的,杀菌消毒的,好不容易找出来打算给九孤上药两手就被抓了个正着。
“怎么了?”他心里茫然。
刚才他脱下九孤的上衣,他才知道这人有多能忍。
那些人怎么也是S级,打不过还下黑手,人体最柔软的腹部被偷袭了好几次,都青的发紫,更别说其他的地方也是小伤不断。
不仅如此还有许多看不清的成年旧伤。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九孤的裸体,这两人格平时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以至于在他的印象里,时漠诡异的被九孤瘦弱很多。
明明这两人是一个人!
这些伤他看一眼就顾不得其他了,为此一直没有发现九孤的不对劲,还柔声劝说,“你别城墙,伤处要赶紧上药啊。”
“……”九孤张了张嘴,力道不减,表情更苦闷了。
他不是真的死鸭子,他也想说出来,但苦于不知如何说。
“说你喜欢我。”
这未免太直白僵硬了,而且就现在的情况太突兀。
“时漠有,为什么我没有。”
他这话更莫名其妙,说出来小白更懵。
“你还没有说喜欢我。”
未免显得他太小气。
“……”
九孤静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江年白被固定一个姿势,看着对方的表情明灭变换,而后逐渐走向狰狞:???
他在想什么?
重点是一点都不把伤放在心上!
江年白气极,但力气大不过他,说尽了道理,这人也听不下去。
他突然福至心灵,低头朝九孤凑了过去,脑袋上适时的冒出了两只尖尖的黑耳。
“么。”他在九孤唇上轻轻啄了一口。
黑耳瞬间折成了飞机耳,羞答答的贴在脑袋上,明明是江年白先动的嘴,却是他自己震惊的睁大眼睛,脸颊快速染上两抹红晕。
帅气的脸上突然露出娇羞的样子,凭添了几分诱惑的味道。
这样做果然是有用的,九孤抓着他手松开了,五官肢体仿佛凝固。
江年白强行稳住心神,抬起头来认认真真的上药,不过在看不见的背后,尾巴纠结成一团。
愣神回来的九孤听着几乎要破出胸腔的心跳,差点疯了。
第111章 一半一半 这么美好的时候他怎么舍得睡……
他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 一瞬间感官似乎都放大了,周围的一切,窗外落叶, 家具摆设以及瓶瓶罐罐的碰撞声都远去了。
他的眼前只有这一个勾着猫儿尾,垂头认真上药的少年,耳边也只有他呼吸的轻轻吹拂声。
江年白没怎么吃过苦,更没忍受过多少疼痛,可以说一点小伤就能叫得哭爹喊娘撒娇耍赖。九孤身上的伤是他难以忍受和想象的, 他心疼得不得了。
他脸上的红晕渐渐淡了下来,反而呲牙咧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受伤的人是他。
他小心的拿着棉球, 手上的动作轻的不能再轻,看到严重的地方,会把脸凑得更近一些,想要照顾得更周全一些。但又因为看着更清晰的伤口, 俊脸瞬间皱成一团很不愉快,然后轻轻朝伤口吹气。
那像一只纯白的飘忽忽又柔软的羽毛,轻轻落在了九孤的心口上, 直把那本就对他冷硬不起来的心都要挠化了。
他那样的小心翼翼, 看着他那满是伤疮的身体没有半分嫌弃, 反而如同对待珍宝。
伤口处清凉的吹拂似乎吹散了他从幼时就积堆的阴霾,露出了暖烘烘金灿灿的太阳。
九孤的面容柔和不少, 不是对待江年白才有的温柔,而是从心里得到救赎般的开心。
他满足了。
“诶,下次不要再这样了。”还没察觉到九孤的变化,江年白不放心的絮絮叨叨,因为越擦他越生气, 为此尾巴都气炸毛了,整体粗了一圈,“遇到事情不要硬上,不要冲动,虽然你很厉害肯定能打得过他们,但至少稍微不要那么拼命,你都明知道我没事的,还那么着急……”
说到一半,他突然腾空了,被掐着腋下像小孩似的举起来了。
他手里的棉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从受伤的腹部淤青一直滑倒胸前。
糟了,没控制住力道,会不会伤了他?这是江年白的第一反应,紧接着看到九孤表情无恙,不仅没有痛苦的神色,反而眼中发光的看着他。
像被小孩一样举起来了!这是江年白的第二反应。
“快放我下来。”他有些恼羞成怒。
好歹他也是一米八,虽然身体废,但就凭他帅气的样貌,挺直的也有几分肌肉的身体而言他可是货真价实的汉子,没这样举起来他不要面子的吗?!
江年白呲牙,尾巴随着心意不爽的左右摇晃,显示着主人的不乐意。
可九孤依旧眼冒金光,像只看到骨头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喜悦的大狗,把人举到自己大腿上放好是为了更方便把人固定在怀里磨蹭。
他心中的欢喜必须找个泻出的道口。
“啊啊啊!”江年白气愤的挣扎,他手上的药都要掉了!
但他动弹不得,一瞬间周身都是九孤的气息。
是雄厚的结结实实的汗水味,夹杂着清凉的药香,他的头被按在九孤脖颈边,对方的头发脸或唇不断蹭着他的,像是一只粘人的大狗。
像是得了一支天赐的形状完美圆润莹白心爱的骨头忍不住蹭蹭含含舔舔,然后……
马上就要下口了。
江年白觉得自己就是那根骨头,后颈有丝丝的凉意。
怎么会觉得危险?他摇了摇脑袋,言归正传,九孤的伤还没有弄完,他突然发生什么疯?
像只傻狗。
“时漠,时漠你管管他!”江年白被所在臂圈里,到最后被蹭的忍无可忍,推着九孤的肩膀找救援。
时漠却没有答应。
“你好了吧,小白要被你弄烦了。”时漠公事公办的劝了一句。
“刚才可是有你的不少功劳。”九孤冷声。
“好吧。”时漠摊手,“那我就只能装作没听见了。”
江年白:???
等到九孤结束都给江年白弄得没了脾气,他头发都乱了,生气的竖起两根,尾巴已经总左右摇晃,变成上下拍打着九孤的腿。
“对不起,我错了。”别人面前冷若冰霜的九孤在江年白面前从来不吝啬词语和表情,他眼睛依旧亮晶晶的,把江年白看得直心里发麻。
这人怎么了?突然兴奋起来。
“算了。”江年白想不出所以然,摆摆手,“你乖乖躺下,不许乱动,在这样我就叫医生来给你上药。”
九孤眼巴巴的点点头,果然接下来乖巧的不得了。
等好不容易给他上完药,江年白总算松了口气。
他也累了一天了,正打算离开让他休息片刻,却不想他刚转身,刚才还躺的好好的人立马一骨碌爬了起来。
“你要去哪?”
那熠熠生辉的眼睛一下子暗淡了,江年突然就想起了被主人抛弃的大狗,虽然体型庞大,但却露出那样可怜落寞的眼神。
“我去睡觉啊,天色不早了。”江年白故作镇定。
“哦。”九孤这才看了眼窗外,是到了该休息的时候,“那……晚安。”
他说着慢慢躺回去,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将要出门的他。
被这冷酷的人形兵器这么看着江年白竟然有些不忍。
要不留下来?
这个念头刚生出江年白就摇了摇头。
算了他还受伤,万一晚上踢到他就不好了,况且……
他脸色微红,有点难以启齿。
“小白不如和我一起睡吧。”江年白正要出门的时候,时漠突然开口了。
九孤不会说,他会。
这是多好的机会,这个蠢东西竟然差点放弃。
还得是他。
“你怎么换回来了?”江年白一惊。
“他打了一天累了,我就出来了。”时漠稍微解释了下,拧着眉毛用手撑着床垫打算坐起来。
江年白看他难受的样子,瞬间忘了自己回房睡觉的打算,急忙过去搀他。
真是见了鬼了。
明明是一个身体一张脸,怎么对象是时漠他就觉得他只是坐起来这样的动作,就会十分难受,明明九孤把他举起来都一点表情都没有。
“留下来一起睡吧。”他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有渴望,又有克制,最后像是思绪了很久,“他也这么希望……可以吗?”
“……”江年白当即就傻傻的点头了。等回过神来又摇头。
“是有什么顾虑吗?”时漠看他。
他从来都是温和的宽柔的,平时总是笑着,在遇到为难的事时才微微蹙眉,很少表达自己的不乐意,但这反而让人舍不得他为难。
江年白挠了挠头,坦诚说,“这床不大,我怕晚上睡觉不老实踢到你的伤口。”
这的确是一个原因,但更重要的是确认关系后,他不知道怎么和九孤时漠相处了。
靠近就会变得奇奇怪怪,脸会发烫,会忍不住看着他。
就连上药的时候,他和他的距离那么近,看到他身上的伤除了心疼还心潮澎湃。
那是赤、裸裸的充满雄性气息的身体,
他举起他时,臂膀的肌肉一下突起,那是江年白难以想象的力量,当他忍不住吹气想让他好受些的时候,他看到伤口处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看到九孤隐忍的表情,就连那些伤疤都别具魅力,他脸色通红。
被九孤抱着的时候,他挣扎反抗,但其实也是心慌无措。
他几乎是咬着牙把脑子理奇奇怪怪的想法按下去的。
他怎么能这样想?
他这只色猫!
仅仅是这样就不行了,那等睡在一起还了得?
两人都说开了,情感思绪就像泄了闸的洪水,在他心里奔腾翻覆,江年白对于这种陌生又强烈的情感是害怕且畏惧甚至难以启齿的。
他想逃。
他说着往后退。
时漠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仿佛没察觉到他的心慌意乱,露出一贯温柔的无害的笑容。
“留下来。我行动不便,可能还要仰仗你。”
时漠压抑着心中的喜悦。
江年白的心思真的很好猜,更不用说他身后的猫尾明晃晃的暴露着他的心思。
一会软软的摇着,一会又受惊似的炸成一圈绷直,脸上的表情也是红一阵白一阵,再加上他是不是偷瞄过来又触电似地缩回去的眼神。
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模样看得时漠心猿意马,更加不会让人离开了。
有欲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这副样子谁能把持得住?不想入非非?在这一点上九孤和时漠的想法都是一直的。
江年白很难对时漠说出拒绝的话,更何况关乎他的伤势,他艰难的点头。
洗漱过后,他僵硬的掀开被子一角,小心地在时漠旁边躺下,“如果我睡觉不老实碰到你哪里了,就立马叫醒我。”
时漠笑着点点头。
江年白把自己缩在被子里紧闭双眼,强迫自己快速入睡,这样就不会去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很快,江年白成功。
身边很快出现来酣睡的声音。
经过一天的忙碌,奔波他是真的累极了。
时漠静静的注视着他的睡颜。
他生性活泼,好像总有使不完的力气,享不完的乐趣,他大大咧咧,赤诚本性,就连时漠也以为他睡着会很不安分,可能会踹被子,可能会被突然袭。
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
怀中人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
他头枕着手臂,侧身像猫儿似的蜷缩着,下巴没入被窝,呼吸声沉,乖巧的不得了。
而且他喜欢热源,感受到身边的体温,本能的往过依偎。不用时漠动手,他已经从床边缓缓地凑到他身边,再到他怀里。
他似乎谨记着睡觉不能动作太大,否则会……
否则会什么可能睡梦中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但还是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蹭在他怀里。
先是头,然后是轻飘飘搭上来的手,然后额头抵着他的颈窝,找到合适地位置,不再动弹了。
从这个角度他能看到小白的侧脸越发莹白,软软的头发,机谨灵动地眼阖着,安静地依赖着某人。
不管是时漠还是九孤都十分受用。
他就这样看着,似乎怎么都看不够。
“时间到了,该换我了。”那煞风景的冰冷冷的声音说。
“急什么,如果不是我及时出现,光靠你那笨嘴能留下他?我看他的时间长一些有什么关系?”时漠不爽的说。。
“呵。”九孤在其他地方可能说不过时漠,但唯独对上小白精明的不像话,“没有我受伤,没有我练出地这副身体吸引小白,你以为单凭你的说辞能留下他?”
“一半一半。”时漠退让。
“好。前半夜归你,后半夜归我。你拥他入睡,我看他起床。”
“行,这样的规则也写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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