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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那一隅的我们(近代现代)——二两糖茶

时间:2021-11-30 09:40:33  作者:二两糖茶
  尽管知道希望渺茫,卢景航还是把附近的房产中介跑了个遍。
  每家中介给他的答复也都差不多,不能查,查了估计也没多大用。
  他又跑到祥云MALL,超市,饭馆,游戏厅,那些凡是他们去过的地方他都找了个遍,依然寻不到文乐的踪影。
  想想也是,文乐不愿再见他,又怎么可能还去他想得到的地方。
  没头苍蝇一样毫无头绪地跑了一天,卢景航回到家,看着电脑里积攒的几十封工作邮件,完全提不起精神去处理。
  他索性便又掏出手机,点了几下,打开了微信里与文乐的对话窗。
  他知道文乐把自己的微信好友删掉了。昨天虽然没有回复,但微信都还发得过去,今天再发,就已经出现了你还不是对方好友的提示。
  他仰在椅子上,慢慢划着和文乐的聊天记录,一条一条地看着文乐这两个月来给他发的消息。
  之前大概是神经集体脱了线,竟然什么都知觉不到。如今再看回去,文乐发来的每一条消息,都隐隐透着他小心掩饰过的寂寞。
  这几个月,文乐很想他吧。
  卢景航点开文乐发给他的那张桃花的照片,一看就看了许久。
  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文乐是不是也在想他。
  他竟然就让文乐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等了他这么久。
  而等了这么久之后,同学聚会那天,他竟然还给文乐来了那么一出。
  如果时间真能穿越,他都想自己穿越回去,揍醒当时那个没心没肝的卢景航。
  他放下手机,只觉得心脏拧着搅着地疼。
  父母,男友,同事,文乐这心已经被伤得够狠的了。自己原本都想好了,要好好疼他,要把他该得到的疼爱全都补给他。
  结果自己也把他伤了个透。
  卢景航,你简直混蛋。
  “东川?我卢景航啊,不好意思哈,大晚上给你打电话,我想问问你最近跟文乐有联系吗?哦,是吗……没事,我就是问问,行,行,那你忙。”
  “胡宇吗?我卢景航,听说你最近做了个游戏工作室是吧?是不是找文乐给你画画来着?
  哦,这样啊,挺好……那他搬家了你知道吗?不知道啊,行,没事儿,回头聚啊。”
  “哦,没联系啊……”
  “没关系,我就是有点事找他。”
  “没事没事,那打扰了啊。”
  “冰。”卢景航打了一圈电话,最后把电话又打给了唐冰。
  “哟,航,什么事儿啊?”唐冰的声音总是那么活力满满的,“怎么样,你家邻居小哥原谅你了吗?”
  卢景航盯着手里快燃到尽头的烟,开口声音疲惫又沙哑:“他搬家了。”
  “搬家了?”唐冰顿了几秒才把话接上,“他搬哪儿了?”
  “你知道他搬哪儿了吗?”卢景航问唐冰。
  “我?大哥,我怎么可能知道。”唐冰都被他问愣了,“我活了二十几年,和邻居小哥的交集不到十分钟。”
  “也是。”
  卢景航也知道自己问得没道理,可是能问的人都问过了,能打的电话都打了,他实在不知道该去问谁了。
  “怎么,他没告诉你他去哪儿了么?”
  “嗯。”烟灰落在裤子上,卢景航也不想去掸,送到嘴边又吸了一口,将烟按在烟灰缸里捻灭。
  “他把我电话拉黑了,微信也删了。”他深吸口气,声音显得越发的哑,“他要跟我断了。”
  “那……那你有没有去找找,问问他的朋友?”
  “找了。他平时没有常来往的朋友,有联系的也都是手机联系,没人知道他搬去了哪儿。”
  卢景航跟唐冰说着,心里突然就怨恨起手机时代的便利。人和人联系起来这么容易,切断联系也这么容易,文乐想躲他,只消将他从手机里屏蔽掉,他就连找都不知道该去哪儿找这个人。
  “哎……你的小邻居也是做得绝。”唐冰当然也没什么办法,“要不要出来喝喝酒?安慰安慰你。”
  “不喝了。”卢景航没心情喝酒,喝再多的酒,也不能让他找到文乐。
  “冰,你……你帮我留意着点儿,万一像上次一样在那边……碰见他,你千万帮我拦住他,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挂了跟唐冰的电话,卢景航又愣了半天的神,好歹将烂成一滩的心情收拾了一下,才晃晃鼠标唤醒休眠的电脑,打开邮件收件箱。
  哪怕满心都是文乐的事,工作也不能不做。
  物流到不了货,回款到不了账,销售拿不下单,贷款批不下来。
  两天不处理,工作就堆了一堆,但天天处理,这些事情仍是没完没了地往收件箱里塞。
  卢景航一封一封地回复着,全凭以往工作的惯性操作着,一字一句,回得机械又麻木。
  终于点开最后一封未读,卢景航看着邮件里的说的事情,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方田这又整什么幺蛾子。
  他仔细把邮件又读了一遍,提了提精神,拿出手机给合伙人打了电话。
  “喂?景航?今天你怎么了,电话不接微信不回的。”合伙人在电话里问。
  “哦……今天那个……有点事,没来得及看手机。”卢景航含混回答着,回想了一下,手机里似乎是有几个合伙人的未接来电。
  “方田怎么了?我看小周给我发邮件说那几百台风机的订单签不下来?”卢景航问道。
  “嗯。本来都谈好的,不知道那边为什么又有反悔的意思。你回北京了吧,这几天你去方田那边聊聊,看他们什么情况。”
  “行。我明天跟他们约一下,看能不能周一过去见一见。是什么问题,摸着谱了再跟你联系。”
  放下手机,卢景航那一本正经的工作模式立刻散了架。
  他仰头望着天花板,又摸了一根烟点上。
  烟慢慢燃着,卢景航叼着烟不吸,就这么安静看着那灰白的烟气慢慢升起,又渐渐飘散。
  一地鸡毛,一团糟。
  太失败了。
  昏天黑地地在家闷了一个周末,周一,卢景航草草把胡子刮了刮,套上衬衫皮鞋,出门去拜访方田。
  嗓子哑得厉害,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发炎。卢景航在车里对着空气发了几声,实在听不下去自己这破锣嗓音,停车到路边药店买了盒喉片。
  去见客户,说话少不了,今天这嗓子估计得废。
  卢景航想着,正要开动汽车,这才发现前边有一辆大货挡了路。
  他按了下喇叭,大货上的人对他抬了抬手,示意马上就走。
  卢景航没辙,只能按了P档,拆开一颗喉片含着,百无聊赖地等。
  六城搬家公司。
  大货的车厢上印着所属公司的名字。卢景航目光落在那几个字上,看着看着,突然脑袋里电光一闪。
  那天文乐搬来时,用的好像就是这家搬家公司!
  就算没人知道他搬去了哪儿,搬家公司一定知道!
  这道电光让卢景航一下子振奋起来,他立刻拿起手机,按照大货车厢上的电话点了一串数字,又努力镇定了下心情,略略思考了一番,按下了拨出键。
  “您好,六城搬家公司。”
  “您好,上礼拜我搬家的时候,您家工人有东西落在我这了。”
  有之前跑房产中介的经验,卢景航这回撒了个小谎,并没有直接让搬家公司帮他查信息。
  “您能帮我查一下那天搬家工人的电话吗?我把东西还给他。”
  “好,您提供一下姓名电话还有搬家时间。”谎话有用,对方果然没有起疑。
  “姓名文乐,电话136xxxx,搬家时间……上周二吧。”
  卢景航也不知道文乐是哪天,就随便挑了一个比较可能的时间。
  “您稍等我查一下……周二……周二没有您的订单啊……”客服迟疑地说。
  “哦……是么,那我记错了……”
  不是周二么?还是文乐并没有用这家公司?
  卢景航有点失望。正在他盘算着要把北京这些搬家公司的电话挨个打一遍的时候,只听客服的声音又传到了耳朵里。
  “啊,找到了,您是周三搬的。”
  查到了!
  卢景航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起来。
  这家公司的电脑里有文乐的去向,他们知道文乐在哪儿!
  我可以找到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
 
41、终于
  尽管心里火烧火燎地急,但方田的事还是得先办。
  到了方田,卢景航直接去了采购部,哑着嗓子和人聊了半天。
  对方表示过一阵就会签下这个订单,聊的过程中看着也没有什么异常。
  卢景航满心惦记着去找文乐,没太多心思琢磨方田这几根老油条。
  他这回没提要请人吃饭喝酒,本该再去车间转转,他也没有去转,和采购聊完了订单的事,就直奔六城搬家公司去了。
  虽然在电话里诈出了文乐确实是用这家公司搬的家,但具体到地址,就没法再诈了。
  毕竟客户本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搬去哪儿了呢。
  “我确实是很着急找他,他电话打不通,我怕他会出点儿什么事。”
  搬家公司的办公室里,卢景航对负责人半真半假地软磨硬泡。
  “真的不行,您试试其他途径吧,客户信息我们真的不能随便透露。”
  负责人一脸为难,这样的事估计他也是头一次遇到。
  “这样吧。”卢景航掏出钱包,把身份证抽出来推到负责人面前,“我把身份证给您押这儿,如果我是什么不法分子,要了这个地址去违法犯罪,您就拿着身份证让警察去抓我,身份证要是不够我回去给您取户口本,驾照,护照,医保卡,房产证,您说吧,押什么都行。”
  “不是押什么的问题。”负责人被他逼得都快哭了,“我们没权力扣着您证件,也不能告诉您地址,您就别难为我了。”
  卢景航实在没辙,脑子一转心一横,又编出个瞎话吓唬负责人。
  “您也别难为我了,实话跟您说了吧,他有抑郁症,重度的,搞不好就自杀了,我要不赶紧过去看着他,他回头跳楼了您负责得了吗?人命关天,您就别再计较那点规矩了!”
  记下好不容易骗来的地址,卢景航一刻也等不了,跳上车就朝着文乐的新住处飞驰而去。
  文乐看起来是真的不愿见他了,搬去的地方在紧南边,和顺兴隔了足有一整个北京城。
  卢景航急着见文乐,无奈却正赶上晚高峰时间,全城都在拥堵,卢景航刚飞驰了不到一条街,就被夹在拥挤的车流里动弹不得。
  心里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卢景航烦躁地敲着方向盘,只恨自己不能飞,不能瞬移,不能灵魂出窍,瞬间飘到文乐身边,把自己的心自己的魂都捧出来给他看。
  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
  看见我去,一定会很惊讶吧。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你要是还不想理我,没关系,我等着。
  一直等到你原谅我,等到你愿意再回头看看我。
  多久都行。
  就像你一直等着我一样。
  文乐没干什么特别的,除了换了个房子住,他的生活还跟以前差不多。
  吃饭,睡觉,工作。
  唯一一点不一样的,就是他的生活里彻彻底底地,只剩下了他自己。
  不再有人觍着脸来求投喂,不再有人有事没事就要睡他家的沙发,不再有人成天给他发些没多大意义的微信。
  不再有人需要他等。
  他的播放列表里,也再没有了那首《搬心》。
  天已经黑了,文乐伸伸懒腰,在电脑上点了保存。
  喝点什么吧。不知道苏打水还有没有冰的。
  文乐起身,准备打开冰箱看看,忽然听见好像有人敲门。
  快递?
  这么晚了,会有快递来么。
  或者是物业?
  门又被敲了几声,文乐没再多想,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楼道里黑乎乎的,房中的灯光随着开门的动作倾泻出去,照亮了站在门口的那个人。
  那个人不是快递,也不是物业。
  文乐登时愣在当场,手扶着半开的门,不知该作何反应。门外的人也不等他反应,直接迈进屋来,回手把门关上,一把将一脸懵然的文乐抱进怀里。
  “乐。”
  卢景航把脸深深埋进文乐的颈窝。
  “我们在一起吧。”
  文乐就这么被卢景航抱着,大脑一片空白,几乎要分不清看到的人,听到的话,究竟是现实,还是幻觉。
  “景航……”过了好半天,文乐才试探着叫了一声。
  “我在。”
  “你……嗓子怎么了?”
  “没事。”卢景航在他的颈间轻轻蹭了蹭。
  文乐的体温就像冬夜里蓄满浴缸的温水,将他的身体一分一分地浸没其中。
  冻僵的神经慢慢复苏,四肢百骸,筋骨血肉,都渐渐酥软在这氤氤氲氲的温热里。
  一动也不想动,一寸也不想分开。
  “乐,我错了。”卢景航双手将文乐紧紧圈着,“原谅我,别离开我了,好不好。”
  大概……不是做梦吧。
  他是怎么找来的……
  他说……要和我在一起……
  怀抱太真实了,扑面而来的,都是那个人的气息。文乐从怔愣中回过了点神,想去看看他的脸,怎奈被抱得太紧,想转头都有点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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