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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陆泽远不禁郁闷起来——自己都还没能找到机会让夏澄搬到自己房间来，结果倒是让一只猫捷足先登了。
其实有好几次，陆泽远话已经到了嘴边，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他知道只要自己开口，夏澄就一定会答应，毕竟夏澄对自己的提议跟要求从来都是全盘接受。
许是性格使然，夏澄表露出来的情绪似乎从来都只有好的一面，陆泽远能轻而易举地察觉到夏澄的喜好，却很难知道他不喜欢什么。
所以在这件事上，陆泽远决定要再耐心一点。
另一边，与夏澄相熟的中介最近休假去了，于是这次来的是一个刚工作没多久的女生。因为是新人，又是第一次接到外派检查的任务，女生检查地格外仔细，几乎每个角落都要拍上一张照片存档。夏澄生怕她会突然心血来潮打开储物柜发现里面藏着的猫粮，只好步步紧跟着。
检查完公共区域后，夏澄终于松了口气，结果一推开自己的房门，就看到不远处的地毯上躺着一条鲫鱼，是汤圆的仿生鱼玩具，拍一拍尾巴还会摆的那种。
夏澄：“......”
他微微侧身看向女生，发现对方还在认真地在ipad上做照片存档，于是迅速走过去将鱼一把捞起塞进被子里。
这条鱼就这么在夏澄的被窝里躺了好几个小时， 直到晚上夏澄回房间后发现汤圆一直在自己的床边绕，这才想起来这条鱼的存在。
被子被掀开后，汤圆立刻向玩具鱼扑去，在床上玩了起来，丝毫没有要离开床的意思，夏澄趁她不注意，一把将鱼抓起扔到客厅，然而手上一阵黏腻的感觉让他感觉自己的床上多了好几个看不见的口水印。
严格来说，夏澄没有洁癖，否则他不会让汤圆上床，但玩具就不同了，一想到那条沾满口水的鱼在家里各个角落都翻滚过，夏澄顿时感觉不太好，但很快，脑海里就响起了方予宁的话——
“找个机会问他要不要搬到一起住。”
看着洗衣篮里因为天气不好而放了几天的床单，夏澄觉得自己准确地找到了那个机会。
他走到陆泽远房门前，做了两次深呼吸平复心跳，敲了敲门后推开，陆泽远正靠在床头看手机，闻声抬头看向门口站着的人：“怎么了？”
因为紧张，夏澄语速有点快，他先解释了一下床单的事，然后才问道：“我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当然可以。”
求之不得。
第23章 .
夏澄得到许可后转过身将门关上，陆泽远则起身到浴室洗漱。
虽然平时两人各自回房间休息的时间是十一点，但真的乖乖睡觉的只有夏澄一个，陆泽远通常都会再玩上一两个小时再睡。但今天不一样，夏澄睡得早，所以陆泽远即使不困也得逼着自己睡。
没过多久，浴室里的水声就停下了，夏澄听到开门声后迅速地闭上了眼。虽然这已经是第三次跟陆泽远躺在一张床上，但一想到这是陆泽远的房间跟床，夏澄不仅没有丝毫困意，心中的紧张感也不减反增。
陆泽远从浴室出来时，就看到正背对着自己躺下的人，他将灯关掉后也躺了上去，一手从夏澄颈侧跟枕间穿过，另一只手则直接搭在夏澄的腰间，微微一用力就将人带到自己的怀里。
冰凉的指尖不经意间蹭过陆泽远的手臂，夏澄下意识地将手往回缩，却立刻被紧紧抓住，几秒后，脚上也传来了属于陆泽远的温度。
夏澄小声抗议道：“太冷了。”
“嗯，所以我给你暖暖。”说完，陆泽远又将怀里的人抱紧了些，轻声道：“乖，睡吧。”
第二天清晨，夏澄难得的没有在闹钟响起前醒来，手机连续振动了好几次后，他才猛地睁眼，慌乱地将闹钟按掉。
两人还保持着前一晚的姿势，只不过原本紧握的手在几秒前因为突然响起的闹钟而分开。夏澄呆呆地盯着陆泽远的手看了一会儿，又覆了上去，手指慢慢从指缝间穿过，然后用力扣住，见陆泽远没有什么反应，便反复地将手指扣上又松开，还时不时地在掌心处捏几下。
陆泽远早在夏澄将闹钟关掉的时候就醒了，毕竟系统默认闹铃的杀伤力着实不小。他闭着眼缓了好一会儿意识才逐渐回笼，正想跟怀里的人道声早安，就发现对方刚刚松开的手又握了回去，随后一下一下地使着劲，玩得不亦乐乎。
就这么安静地玩了快二十分钟后，夏澄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面朝陆泽远侧躺着，见对方还是一副熟睡的样子，便决定继续赖床。他照着陆泽远平时的动作有样学样，双手环上对方的腰后将脑袋埋到胸口处蹭了蹭，然后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闭眼还不到十分钟，门外就传来一阵阵猫爪挠门的声音，夏澄这才想起来已经过了给汤圆添猫粮的时间。他将手抽回后又将陆泽远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拿开，正要起身时却被一把捞了回去，眉心恰好抵在陆泽远的嘴唇上，夏澄身体僵了一瞬，但还是顺从地被锢在对方的臂弯里。
突然发作的人一直没吭声，夏澄拿不准他到底醒了没有，过了一会儿才小声问道：“你醒了吗？”
“嗯。”
低哑的声音响起后，陆泽远的呼吸声似乎也被放大了无数倍，呼出的气息一下一下地打在夏澄的额头上，惹的人一阵颤栗，他拍了拍陆泽远的手，哄道：“我得去喂汤圆啦。”
结果陆泽远不仅没有松手，还将夏澄的脑袋往肩窝处按，随后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平时睡觉手脚也像昨晚那么凉吗？”
夏澄老实交代：“嗯，不过开着电热毯的话就还好。”
说完，夏澄忽然发觉自己昨晚得到的许可已经过期了，又立刻补充道：“但是半夜会被热醒，很难一觉睡到天亮。”
——夏澄在向自己抱怨。
匆匆补上的后半句话让陆泽远瞬间就意识到这一点，而且在他的记忆里，这大概还是第一次。
想到这里，陆泽远的唇角微微勾起——不久前还像小动物似的蜷在自己怀里赖床的人此刻在抱怨一个人睡不好。
于是他接着夏澄的话问道：“电热毯一直开着的话好像不太安全？”
夏澄闷闷地“嗯”了一声。
“那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夏澄眼睛倏地一亮，挣脱开扣着自己后脑的手，这才终于对上陆泽远的眼睛：“好啊！”
半小时后，夏澄才知道，原来陆泽远说的搬过去是指连人带行李打包一起，等他将早餐准备好时，陆泽远已经将他的衣柜给清空了，要不是因为空间有限，陆泽远甚至想把夏澄的书桌跟储物柜也给搬过去。
见夏澄的房间已经没什么能搬的了，陆泽远便向浴室走去，准备向夏澄的牙杯下手。
夏澄伸手将人拉住：“这个就不用拿了吧，我起太早了，在你浴室里洗漱的话会吵到你的。”
陆泽远想了想道：“要不我把下学期的课都换到八点吧？”
夏澄：“......”
他觉得此刻的陆泽远有点不太清醒。
————
夏澄十分及时地向方予宁提交了作业，然后收到了对方发来的一个压缩文件夹和一连串的解压教程，还千叮咛万嘱咐地要夏澄只能自己一个人看。
但当夏澄问他到底是什么时，方予宁又支支吾吾地不肯说清楚，只道是很有用的东西，以后早晚用得上。
虽然不解，但夏澄还是十分听话地照做，晚上趁陆泽远洗澡时将东西下载解压，打开后发现文件夹里只有一个视频，名字还是一串乱码。
他戴上耳机后点开了视频，开场是一个布置简约的房间，过了几秒后耳机里传来了一声关门声，随后镜头里就出现了两个正在接吻的男人，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没多久就一起倒在了床上，开始褪去身上的衣服。
夏澄感觉耳根在发烫——他知道这是什么了。
立刻将手机锁上扔到一边，耳机里的暧昧水声戛然而止，但一门之隔的浴室里水声却没有停，惹得夏澄完全静不下来，满脑子都是视频里的画面。
但很快，他又想，既然自己跟陆泽远在一起了，以后肯定也会做的。
嗯，方予宁说得对，以后早晚用得上。
于是夏澄又拿起手机，抱着学习的心态将视频看完了。
大概是看得太过认真，这天晚上，就连夏澄的梦里也是视频里看到的画面，只不过主角换成了陆泽远跟他自己。
醒来时下身黏腻的感觉让夏澄不自觉地想起让人脸红心跳的梦境——陆泽远将自己早已无力的双手紧紧扣住，锁在身体两侧，让他动弹不得，随后便是急风骤雨般的抽插，梦里的夏澄感觉自己仿佛要被贯穿，只能颤抖着一次次地被送上高潮。
打算悄悄起身去洗内裤的人下一秒就发现了让他更无措的事——陆泽远起反应了，滚烫的硬物正抵着自己的大腿根。
很快，硬物的主人也醒了，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陆泽远也有些不知所措，感觉到怀里的人不自然的僵硬，担心会将人吓到，便迅速地松开手。
“......抱歉。”
“要......要做吗？”
夏澄倒没有被吓到，他知道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晨起反应，只是前一晚旖旎的梦让他下意识地觉得这个早上一定会发生什么，他甚至有些庆幸自己看了方予宁发来的视频，至少心里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有个底。
陆泽远没想到夏澄会这么主动，松开的手又将人圈住，下身也贴得更近了，他凑到夏澄而耳边低声问道：“夏澄，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看到对方慢慢涨红的脸，陆泽远笑了笑：“不逗你了，等它自己消下去吧。”
夏澄不懂为什么陆泽远要拒绝自己，明明就忍得很难受，他扯了扯陆泽远的袖子，又问道：“真的不做吗？”
陆泽远呼吸一滞，极尽忍耐下才回答道：“没有准备东西，你会受伤的。”
感觉到顶着自己的硬物不仅没有消下去，反而还有胀大的趋势，于是夏澄直接将手伸进了陆泽远的裤子里，“那......那我帮你弄出来吧。”
夏澄其实胆子很大，总能做出一些让陆泽远意外的事，但他的一鼓作气又总是很快消退，比如生日那晚偷亲被发现后下意识地逃跑，还有现在——握上陆泽远粗长的性器后羞得直接将脑袋埋到了对方的肩窝里。
夏澄自渎的经验不多，动作有些笨拙，套弄了好一会儿，手里的性器都没有要射的迹象，只好耐着手酸加快速度。
陆泽远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起来，他伸手抓住夏澄的肩，让夏澄抬起头看向自己，而后吻了下去，右手同时覆上夏澄正在动作的手，带着对方一起套弄了几十下，才终于射了出来。
两人都沾了一手的白色浊液，陆泽远坐起身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巾将两人的手擦干净。
夏澄把脸藏在被子里，露在外面的耳朵红得不行，陆泽远好笑地掀开被子，嘴唇贴在夏澄的额头上摩挲了一会儿，问：“需要我礼尚往来吗？”
说完手直接向下探去，夏澄飞快地抓住陆泽远的手腕，道：“不，不用了，我昨天做梦了。”
陆泽远转而用手轻轻捏住夏澄的下巴，戏谑道：“梦到什么了？”
不等夏澄回答，又接着问：“梦到我了吗？”
夏澄的脸早就红透了，毫无气势地瞪了陆泽远一眼。
——太过分了，明知故问。
第24章 .
两天后，裴瑾跟Sylvia回来了，意味着汤圆也要被接走了。这回两人没有再麻烦陆泽远将汤圆送回去，而是下飞机后直接托接机的师傅绕了一大圈来把猫接上。
汤圆平时太过闹腾，成天上蹿下跳的，这一走显得公寓冷清了不少。
少了这只毛茸茸的黏人精，夏澄不仅晚饭时兴致缺缺，就连难得的游戏通关后都少了几分激动。
陆泽远看着情绪明显有些低落的人，安慰道：“如果你想的话，我们也可以养一只猫，或者狗也行，不过公寓的话养狗可能会有点麻烦。”
夏澄摇了摇头。
陆泽远不解地问：“为什么？”
“宠物的话还是等以后稳定下来再养吧，我们现在都还是学生，以后的变数太多了，不好让小动物跟着我们一起折腾，”夏澄说完顿了下，像是想起什么，继续道：“虽然宠物托运很方便，但也还是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其实汤圆刚来的那几天夏澄就有动过养宠物的念头，只是上网一搜发现有不少留学生毕业回国后就把小动物转卖或是送给别人了——有的是因为不想支付那笔巨额费用，有的则是因为宠物不符合某几项规定而无法上飞机。
钱于夏澄而言不是问题，几年下来他也攒了一笔不小的积蓄，他担心的是后面一种情况。
虽然说的是宠物，但夏澄话语间都是关于两个人的以后，陆泽远听了不禁心头一暖，整个人跟没骨头似的靠在夏澄身上，问：“你有想过毕业以后要做什么吗？要回国还是留在这边？”
夏澄笑着说：“我都可以啊，看你怎么决定。”
跟陆泽远在一起前，夏澄对于以后只有一个很模糊的概念，毕竟他的情况太特殊了——别的留学生出国大都是为了两个目的，学成回国或是移民，但他出国纯粹是为了离开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家。
他曾经想过，博士毕业之后他大概会找一份感兴趣的博后，也许会继续留在这里，也许会换一个城市。
正因为哪里都没有归属感，所以去哪里都没关系。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有陆泽远了。
然而陆泽远对夏澄的回答并不满意，他感觉对方像是在哄自己，便又追问道：“如果不考虑我呢？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夏澄愣了一瞬，意识到刚刚自己的语气在对方听来可能有些敷衍，这才解释道：“我是真的无所谓，”他语气平缓，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他们各自有了新的家庭，所以其实我没有一定要回去的理由，但好像也没有想过要一直留在这边。”
“抱歉，我——”陆泽远坐直看向夏澄，却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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