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摸摸时轻的头,“我心在台上身在你身边。”
“你身也上台吧。”时轻拍掉顾朝的爪。
“唉——”顾朝不知道怎么愁绪又上心头,“我送了他礼物,他怎么没回应呢,你们说是不是没收到啊?”
“你送了他礼物?送什么了?”时轻的预感不太好,顾朝这孩子的审美比较感人,别把人送跑了。
“送的书啊。”顾朝对自己的礼物好像很满意的样子,“你不是说他喜欢吃海鲜吗,我送了海鲜食谱,还带视频的,是不是很周到,你想外面小店的海鲜多脏啊,他又不太可能天天去高档饭店吃,自己在家做是最好的。”
时轻跟孟阳一个捂脸一个抱头,为顾朝再次逝去的爱情默哀。
“怎么了你们,我送的礼物难道有问题?”顾朝皱眉思索,“是有点不大值钱了,但刚开始不太好送太贵重的是吧,下次我送他水晶或者金银首饰吧,我看他喜欢带一些配饰,不过都不是很值钱的样子,对,就送首饰,投其所好!”
时轻一巴掌拍在顾朝那帅气的榆木脑袋上,“你,放弃你的礼物吧,十点去后台,直接开口请人家吃海鲜,懂了吗?”
“啊?”顾朝似乎在考虑可操作性,“就我们俩吃,人家会不会太尴尬?”
“那就请璇姐一起呗,我们四个刚好啊!”孟阳觉得这简直是个好主意,“吃点宵夜喝点酒,喝大点,那不什么都有了吗?”
“你那是约炮套路,我才不要这种效果。”顾朝摆摆手说。
孟阳无语,“你傻啊,谁约炮这么费劲?这就是恋爱路数,等人家喝大了,你把人送回家啊,有机会就表白,没机会就刷个好感,争取下一次的机会,要么说该着你单身呢,不开窍!”
“啊……”顾朝觉得好像有几分道理,沉思去了。
一小时时间很快,又到了头牌挥挥衣袖的时间,连时轻都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台下观众更是不满足,一个劲儿地高喊“安可”。
但该头牌就是这么大牌,说走就走,头也不回。
酒吧后台走廊,各怀鬼胎三人组跟满脸疑惑三人组六目相对。
“嗨~璇!”孟阳最不要脸,先行搭讪。
“呦,本家弟弟啊。”孟璇又点了支烟,眯着眼打量几位,“今儿这么都有点放不开啊。”
都揣着事呢,哪能放得开?
时轻放不开是碍着脸皮,顾朝放不开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对老虎开口,老虎放不开是因为不敢直视他恙嫂,高恙是在考虑怎么给时轻搭讪的机会。
一动脑子就顾不上嘴了。
唯有孟阳没这个烦恼,他一只手扶墙,翘着一只脚,朝孟璇发出邀请:“璇,晚上有空吗,吃个夜宵?”
“你们都去吃吧。”高恙看着时轻说,“批准你晚上晚回家。”
时轻:“?”
他是不是知道他来谈录节目的事呢,为了避而不谈都破例让他晚回家了?滚蛋吧你!
时轻今晚必须谈,他上前抓住高恙的手腕强行把人拽走,“老虎,车归你了。”
希望顾朝那个傻子机灵点,晚上骑车送人回家。
老虎:“……”
高恙:“?”
“不好意思啊弟弟,晚上我约了小男友。”孟璇抱歉地朝孟阳摆摆手,“下次有机会喽。”
孟阳:“……”
小男友?这女人吃嫩草啊!
顾朝顿时慌了,眼神儿询问孟阳,夜宵还吃不吃的成了?
孟阳瞥了眼老虎,那意思是你俩该吃吃啊。
顾朝怂了,只有他跟老虎这夜宵怎么吃?
老虎看他俩眉来眼去的,觉得怪没劲,也摆摆手走了,“拜~晚安二位。”
顾朝:“……”
时轻拽着高恙走出酒吧,走了没多远又停下,把高恙推到前面,“你带路。”
高恙乐了,“你如果等老虎回家,不记得路是不是有点尴尬?”
时轻没明白他在说什么胡话,“我为什么要等老虎回家?”
高恙手插兜,侧着身看他,也有点没明白,“你不是正在追老虎吗?”
“你有病我有病?”时轻虽然这么问,但他确定是高恙有病。
两个人驴唇不对马嘴地对看了半天。
“那你在帮谁打听老虎?”高恙疑惑。
“顾朝呗。”时轻才知道他是误会了,“不是,你脑子呢,我追他还用得着问你吗,哥哥我……”
“你是弟弟。”高恙纠正。
“你才是弟弟!”时轻觉得这话跟骂你妹差不多,“少爷我追人用得着问微信号这么曲折吗?”
“那是,开门见山地约炮。”高恙深有体会,“哦,不对,不让开门。”
“你他妈!”时轻一脚踹向高恙的屁股,对方跳了一下躲开了,“操,让你气得我都忘了要说什么了。”
“这么说,顾朝对我们老虎有意思?”高恙抓住了重点,心里多少有点松了口气,他觉得时轻不适合老虎,老虎也不适合他,这俩人凑一块,他怎么想怎么别扭。
“可不吗,要不是为了他,我用得着天天来捧你的场吗?”时轻终于想起来他来干嘛的,“对了,那个综艺,酬劳真的不错,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如果你不满意五五分,咱可以再商量。”
高恙搓了搓胳膊,他就穿了件毛衣,这人拽他出来的时候愣是没想起来他没穿外套,“你很想参加是吗?”
时轻才注意到他没穿外套,顿时有点过意不去,于是忍着冷,脱下自己的风衣递给他,“呐,我是很想参加,我需要工作赚钱,你肯定也需要赚钱养家,我觉得是双方都有利的事,所以非常真诚地亲自来跟你商量。”
高恙披着时轻的外套,看着前方的路说:“我了解,但很抱歉,我个人并不想参加这节目,不是钱的事,你哪怕把酬劳都给我也不想参加。”
时轻停下脚步看着他,“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高恙点点头。
“那行吧。”时轻虽然失望,但也不能勉强人家。
“我以为你会选择终止协议。”高恙把外套重新披在时轻身上,“我暖和一点了。”
因为工作原因可以终止协议,这是时轻给人挖的坑,不过在他被他爸扫地出门之后,这些坑都不存在了,离是不可能离的,除非先气死他爸。
“废话,我跟你终止协议,我还上什么节目?”时轻斜了他一眼。
“可以下次啊,找个能配合你工作的。”高恙是真心这么建议,他觉得是自己耽误了他的工作,如果以后再有类似的情况,那就太不好意思了。
下次个屁,为了录节目离婚再找一个,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婚是不可能离的,咱俩已经拴一条绳上了。”时轻裹了裹外套说。
“那你上次曝光的时候,为什么说我感到困扰可以离呢?”
“我那是冲爷爷的,不是冲你,如果爷爷感到困扰,我肯定不能给你们添麻烦。”时轻叹口气,“算了,录节目这事我找个理由推了吧。”
“对不住啊。”高恙发自内心地感到抱歉。
到家之后爷爷已经睡了,两人默默洗了澡,回到房间。
“今天我睡沙发吧。”高恙一边擦头发说。
“啊?”时轻的头发干的快,没有吹头发的烦恼,已经躺在沙发上了,“为啥?”
“轮着呗,为啥,你这高级御榻不想与人分享?”高恙坐在沙发边上试了试,“还挺舒服。”
“那是,我斥巨资买的。”时轻一点没犹豫地让了位,“今晚它归你了,让你享受一下。”
“谢谢啊。”高恙躺进冰凉的被窝里,笑着摇摇头。
啊,床上就是暖和。
时轻在床上惬意地打了个滚,一张一米二的硬邦邦的小破床,他居然睡出了幸福感,真是神奇。
这一晚上他睡得特别放松,是最近以来睡得最轻松的一晚,暖和还没人抢地盘,他有种梦回他家大床的错觉。
睡得放松的后果就是,他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换了个地方。
他的脸枕在一个不明物上,软软的还有点鼓鼓囊囊,身体以一个奇异的姿势卷曲着,怀里抱着……他眨了眨模糊的眼,垂眼看了看自己抱着的这坨……这被子怎么这么眼熟?
“你打算抱到什么时候?”高恙无奈地看着挂在腰上的这坨狗皮膏药。
好嘛,他之前砸墙砸人那还不是睡姿最高境界,只要给他足够的发挥空间,他能滚出地球!
时轻:“……”
他怎么会睡到沙发上了?还抱着……抱着高恙的下半身。
所以他的脸刚才是枕在……
“不好意思,老二早上起来有点精神。”高恙撑着胳膊坐起来,看色时轻的后脑勺说。
“……操!”时轻光速抬起头。
“喂!”高恙伸手挡住他往床上撞到的脑袋,“倒也不必恼羞自杀啊。”
时轻的头撞在高恙热乎乎的手掌上,不知道是不是被传染了热度,耳朵倏地热了起来。
“你大爷!”时轻不知道是真恼羞成怒还是纯粹为了掩饰尴尬,一肘子锤在高恙那精神的老二上,站起来爬上了床。
“我操!”高恙下意识蜷起腰,虽然隔着一层被子,但还是挺疼的,“喂,都是男人,有必要这样互相伤害吗?”
“是你先对我使这招的吧。”时轻趴在床上居高临下瞪着他,“你好好想想那天是不是你先用这种下三滥招数的?”
“你掐着我的脖子,摁着我的手,你说我还能用什么招?”高恙虚心请教。
“……那说停战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停?”时轻质问。
“你不停我怎么能吃亏?”高恙反问。
“你不停怎么知道我不停?”
“你不停我当然不确定你会停。”
“你停了不就确定我会停了吗?我说话算话的好吧!”
“讲讲道理好吧,我也不坑人啊。”
“不讲,打一架吧!”时轻想打他。
“打呗。”高恙也想打他。
“你俩一早上打什么打!”高大庸在门外气沉丹田地吼了一声,并踹了一脚门。
这一脚,吓得两人同时蹦起来,一个往床下跳,一个往床上爬,在意识到对方跟自己走岔了之后,又各归各位。
操……
高恙房间的门没锁,一脚就踹得扒开一道缝。
高恙当机立断,勾着时轻的腰把人从床上拽了下来,塞进自己被子里。
趴在某人胸前的时轻:“……”
“没打呢爷爷,开玩笑的。”高恙搂着时轻,亲亲密密地盖着一条被子。
“是啊爷爷,我俩早上睡醒了没事干,就开玩笑。”时轻强颜欢笑。
高大庸听着他俩好像是起了,往里瞅了一眼,“你俩怎么睡地上了?”
“嗯……昨晚上看电影睡着了。”高恙说。
“啊对!懒得上床了。”时轻附和。
“啊,看来你俩精神还可以,都闲得要打架了,今天就多跑二里地。”高大庸走开了,“快起吧。”
时轻跟高恙火速分开,装作什么也灭发生一样各自起来穿衣洗漱。
高恙庆幸自从时轻住过来之后,他就没再光着睡过,不然刚才的贴胸抱可就太尴尬了。
时轻的脸在用冷水洗过两遍之后才逐渐降温,高恙那死不要脸的就穿一背心,他的脸就贴在那一点上,实在很难不想入非非。
早起吵架被抓包的后果就是多跑了二里地。
为什么要早起呢!
因为他从床上掉下去,睡在了高恙的二弟……操,不能想,太耻辱。
“小时今天怎么这么腼腆?”高大庸吃着油条,观察他外孙媳妇的脸色,“一早上都没怎么说话呢。”
“啊,我可能是起太早了,脑子有点懵。”时轻心虚地说。
高恙看了他一眼。
腼腆这词肯定是不能用在少爷脸上的,所以他不会是害臊了吧?
“没睡醒啊,那好说。”高大庸拿来一把葱还有豆瓣酱,递给时轻,“来,吃两口大葱保证你打开天灵盖。”
时轻:“……”
我为什么要打开天灵盖?
就在时轻想怎么拒绝吃葱的时候,刚好电话响了。
“喂,”他迫不及待站起来接了电话,“绮姐!我起了,吃早饭呢……”
高大庸好奇地竖着耳朵听了几句,他倒也不是故意听,主要小院跟客厅通着,说话声挡不住,能听见的时候肯定就好奇说了什么。
“……是,我可能不能参加节目录制了,我对象他不太愿意上节目。”
“啥节目?”高大庸小声问高恙。
“是一档夫妻综艺。”高恙没细说。
“对人家小时挺重要的吧?”高大庸看着一个大老粗,但江湖不是白混的,会看事,“小时这孩子怪不容易的,被他爸妈赶出家门,得自己在娱乐圈里打拼,这刚起步呢,肯定难做,你能帮忙就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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