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举起手臂给时轻鼓掌,“说得姐我自愧不如,多通透的年轻人啊。”
一直没说话的骆寒笑了,“看来我跟项老师得考虑领证了,我们一直觉得没所谓,有没有这张纸我们都不可能分开,但现在时轻给了我启发,婚姻是爱情的升华,某方面来说,它能让感情变得更神圣。”
时轻非常惭愧,他一个连爱情是啥滋味都不知道的人,靠拾人牙慧乱说一通,居然还给了前辈启发。
聚餐时间有点长,大部分时间都在配合录制,但是真正吃东西的时间很短,做好的菜得先让摄像机吃够了,等到人吃的时候基本就凉了,再来个话题聊一聊,这一段差不多就结束了。
结束后还可以吃,但残羹冷炙没人有食欲,所以根本吃不饱。
好在节目组很体贴,饭后给了一段自由时间,嘉宾们可以休息,也可以在山庄里逛一逛。这地儿特别大,风景也好,因为有圣诞特别节目,所以游客也不少。
林姐跟他的小男朋友早就迫不及待了,聚餐拍摄结束马上就跑了。江钰辰跟女朋友也要出去,他俩好像带了专业的摄影师,大概是想边玩边拍,结束后微博发一组精修图,又能引发一波话题。
骆寒跟项寻不知道要做什么,结束用餐后一起往房间的方向去了。
时轻跟高恙漫无目的,跟他们一前一后往房间去。
“寒哥,项老师,你们要喝酒吗?”时轻想邀请一些人一起喝酒,毕竟长夜漫漫,不找点事做很无聊。
只是不知道别人方不方便。
“好啊。”项寻不是个矫情的人,不会虚头巴脑那一套,只要别人不跟他假客气,他从来是欣然接受。“不过我打算先出去拍点照片,可能要晚一会儿,你们俩需要免费摄影师吗?”
项寻的摄影技术业内闻名,尤其深受各大明星青睐,多少明星花高价请他拍照片,有时候还请不来,免费拍照对时轻来说可是天大的面子了。
不过以时轻对项寻的揣摩,他应该不是那种仗着有名气卖人情的人,他就是想给他俩拍。
的确,项寻这人不看重钱,高价接受明星的邀请,那是做买卖,明码标价,他值这个钱。但他对看重的朋友是另一码事,他给时轻高恙免费,就是拿他俩当朋友了。
既然人家拿他们当朋友,时轻跟高恙也不来虚的,再虚头巴脑地说一通诸如“这样好吗,会不会打扰”之类的客套话,那就太假了,会把项寻这样的朋友推远的。
“那可太荣幸了。”时轻胳膊碰了碰高恙,商量说,“这山庄里雪景挺不错的,咱拍几张合照,就当结婚照了呗,老实说,爷爷问你结婚照的事了吧?”
高恙心一动,侧目看着时轻。
少爷总能在他意想不到的时候往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戳一下,虽然这家伙每次体察入微乐于助人的最终目标都不是他。
可这样捎带手的,一次次的戳,哪怕不是为了他也迟早会在他心里戳出个情不自禁来。
情不自禁了然后呢?
他有点头大,同号相斥,糟糕的结局能一眼望到底。
“甲鱼汤有致傻的功效吗?你怎么还喝迟钝了?” 时轻抬脚踢高恙的小腿,“问你话呢!”
“嗯,行,咱家你说了算。”高恙捏捏鼻子,又是愁又忍不住扬起嘴角。
老头不止问过他结婚照的事,还问了婚礼什么时候办,毕竟结婚不是光领张证就完了的。
但他都给找借口圆过去了,一对儿假夫夫,能少麻烦一样是一样。再说拍结婚照这种事,非得是真心相爱的两个人才能照出幸福感,装模作样别人是能感觉到的。
“当结婚照用?”项寻开始琢磨这要怎么拍,“你们是想随意拍几张唯美的雪景照当结婚照用,还是想正儿八经地拍结婚照?”
时轻说:“就随意拍吧,不是真为了拍结婚照的,我们俩不太喜欢那种场景摆拍。”
确切说是摆不出来,他俩根本没爱,摆出来的造型只能很做作。
“啊,懂了。”项寻了解地点了下头,“你们等一下,我去拿相机。”
“要换衣服吗?”时轻低头看看自己今天的穿搭,Twilight提供的一件圣诞提花毛衣,搭配浅卡其色休闲裤,非常的应景。
而高恙穿的衣服也是Twilight提供的,一件卡其色高领的北欧极简风毛衣,搭配了一条深棕色的阔腿休闲裤,浑身散发着高级的时尚感。
时轻最近发现羊羔子同志可塑性很强,特别衬衣服,是个典型的衣架子,同款的衣服他也穿过,但效果不佳,显得娘兮兮的。
不愧是破烂儿也能撑起来的带货王。
“应该不需要。”骆寒在一边看着他俩说,“色系挺适合拍夜景,如果想换穿搭的话,可以再配两套。”
时轻抬眼询问高恙,“你要换吗?”
“不用这么麻烦,反正老头也不在意咱俩穿什么。”高恙说。
“那行,就这样吧,拿两件外套就行了,外面好像挺冷的。”时轻回房间拿了两件外套。
衣服都是品牌方搭配好的,不需要他俩太操心,不过他又另外拿了条白色的毛围巾,适合当拍照道具。
“这个白围巾选得好,色彩的层次感有了。”项寻找好拍摄地,在镜头里框了框两位主角说,“你俩就随意逛吧,我抓拍,不用管我,就自然点逛街。”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条圣诞街,是拍照打卡圣地。欧式建筑,门前摆着圣诞树,有正在下的人造雪,飘在暖调的街灯里,似满天繁星。
两边建筑是一些小商铺,时轻找到一家圣诞装饰店,进去挑了两只麋鹿角发卡戴在高恙头上试搭。
“居然还挺好看的,我发现你能驾驭各种风格,是不是你整天穿破烂,拉低了你在我眼里的形象底限?”
“不是,就是能驾驭。”高恙一点也不谦虚地说。他挑了一条红色毛线围巾,给时轻圈在脖子上,因为时轻把白色那条给了他,他自己脖子上空荡荡的,看着就冷。
“好看吗?”时轻对破烂审美表示怀疑。
“跟你毛衣挺搭的,破烂审美觉得你特适合花里胡哨的颜色。”高恙说。
“那是,我能压制一切艳俗,气质就是这么绝。”时轻照照镜子觉得还行,就掏钱买了。
从店里出来,时轻又跑去隔壁奶茶店买了两杯热奶茶,这个天穿毛衣逛街实在太冷了。
两人各捧一杯奶茶并肩走在街上,不时对看一眼配合拍照。可时轻感觉他俩这样挺傻逼,但是也找不出更合适的姿势逛街,毕竟逛街对象是高恙。
“冷吗?”高恙忽然停下,用捂过奶茶的手捂住时轻的一只耳朵,“冻得跟蒸熟了似的。”
时轻身体一僵,一股不明来由的热流从耳朵开始蒸腾,病毒一样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辐射到了全身,仿佛真有人把他放进了热气腾腾的蒸笼里,还盖上了锅盖。
起码八分熟了。
他下意识地猛吸了一口奶茶,企图缓解一下口干舌燥的症状,但不知道是不是奶茶太甜了,一点作用也没起,甚至还误吞了两颗珍珠,差点没噎死。
“咳咳……”时轻呛了奶。
好嘛,高恙心说,少爷继牵手变木头人之后又多了一项捂耳朵呛奶的技能。
“慢点喝。”高恙没有带纸巾的习惯,只好用拇指擦掉时轻沾在嘴角的奶茶,“不知道珍珠能噎死人吗?”
刚刚找回魂儿的时轻又成了一尊木雕。
真是神了,羊羔子碰他哪哪就发热,他那手是热得快成精吗?
“成了!”在前面拍照的项寻喊了一声,朝两人比划一个“OK”的手势。
仿佛拍戏的导演喊了停,时轻猛地从刚才匪夷所思的状态里抽离,下意识后退。
“喂!”高恙一把拉住差点被后面石阶绊倒的时轻,将人拉到身前,“魂儿呢,冻没了啊?”
时轻被高恙握住的手,瞬间又出了汗。
妈的,热得快精。
“快穿上衣服吧。”在一边充当临时助理的骆寒,给两人递上了外套。
“刚才几张拍得挺好。”项寻走过来给他俩看照片,“尤其最后几张,特别自然,你们看看怎么样?”
“我靠!”时轻看到照片后惊了,只想说:卧槽这是我跟高恙拍的?这扑面而来的……浓浓的恋爱气息是打哪来的?
虽然他没谈过,从顾朝那连体婴式的初恋里也没体会到任何恋爱的感觉,但神奇的,却在他跟高恙身上找到了。
这自然的,恰到好处的甜蜜……应该是项老师拍照技术太好了吧。
高恙捂他耳朵的时候,擦他嘴角的时候,他明明除了发愣什么也没做,但放在项老师镜头底下,就肉眼可见的……羞涩。
靠,时轻被这个形容词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不不,他怎么可能这么纯情幼稚,他肯定是让高恙吓的。
“没想到会拍这么好。”高恙特别满意,少爷看起来像只任人调戏的小白兔……不是,小麋鹿。
“是吧?”他拿胳膊肘捅了下时轻。
时轻正走神儿,被他一肘子推了个踉跄。
“你大爷!”恼羞成怒的时轻一胳膊薅住高恙的脖子压到身前,一顿揉搓,把方才无所适从的仇一起报了。
项寻又接连摁响快门,完了说:“你俩打闹的时候更有恋爱感。”
时轻:“……”
“录完节目后三五天照片就得了,到时候你们去我工作室拿吧。”项寻说。
“行,谢了项哥。”高恙点点头。
拍完了照片时间还很富裕,四个人聚集在项寻骆寒的套房里开启了宵夜趴。
时轻拖来了行李箱,贡献了酒水零食,项寻则贡献了他所有的速食品。
“项哥有先见之明,晚上根本没吃饱。”高恙笑着说。
“职业习惯。”项寻去厨房借了只小煮锅,装水下料,做了一个简易火锅,“世界各地的跑,吃不惯当地食物,只能自备。”
时轻长这么大,就没吃过任何速食品,他甚至是第一次见自热火锅,用一种没见过世面的目光盯着项寻操作。
这玩意儿能好吃吗?
半成品食物,那营养还能有?
泡面他也没吃过,苏凌严格禁止他吃任何垃圾食品,在苏女士的口中,这些东西可以跟毒|品划等号。
“你都带了什么酒啊?”项寻好奇那一个大行李箱里到底装了多少酒。
“我什么酒都带了。”时轻打开行李箱给项寻跟骆寒看,琳琅满目的酒瓶,像个简易酒柜。
“嚯,够丰富的,你还带了清酒呢?”项寻都乐了,“我就喝这个吧,红酒什么的好像不对味。”
“行,咱就随意喝吧,想喝什么自己开,高兴怎么来就怎么来。”时轻把清酒递给项寻说。
难得四个人挺投脾气,喝酒的氛围十分惬意,像是认识了多年的老朋友聚餐。
时轻跟项寻聊得比较多,且随着喝酒量的增加,话也越来越多。高恙跟骆寒则听着他俩说,默默喝着酒,再充当倒酒夹菜的服务人员。
自热锅里的食物一起放进煮锅里,连同泡面一起煮了,味道居然比饭店里吃的火锅味道还好。时轻像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一直在吃,他打算下了节目去超市买几箱回家天天这么吃。
四个人一晚上干掉了整整两锅,喝了有小十瓶酒,其中还有将近两瓶威士忌。
喝之前只是打算小酌,没想到都喝高兴了,结束的时候,四个人都有点顶。
时轻从来没喝这么痛快过,他喝酒属于特别有数型的,就是一般情况下不会允许自己喝多,因为喝多有损风度。通常他跟狐朋狗友闹,最多喝到兴奋那一档就不喝了,至于过了兴奋那一档是啥样他不知道,反正他能确定到那程度肯定不能完全自控。
“小羊羔,你酒量可以啊,喝那么多酒也没脸红。”回房间的路上,时轻胳膊从后面搭在高恙肩膀上,下巴搁在对方肩膀,呈一种拖挂的姿势走着,手还不时戳戳小羊羔的脸。
“没你可以,一个人喝了半瓶多威士忌,小一斤了。”高恙叹气,这家伙喝一般多的时候只是兴奋话多,喝特别多了之后居然黏人!
喝到后半段时轻就出现了总想往他身上靠的特征,开始是腿贴腿,胳膊碰胳膊,然后是勾肩搭背,再然后就成人体挂件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难得高兴嘛。”到了门口,时轻主动去摸高恙裤兜里的房卡,他人飘忽忽的,摸也没个准头,瞎摸一通。
“……你把门卡放大腿根吗?”高恙无奈了,摸他屁股他忍了,都快摸到裤门襟了,再摸下去他俩非得在门口干点什么才能收场了!
他拍开煽风点火的手,从兜里拿了门卡刷开门。
那只闲得蛋疼的手,不让摸大腿又圈上了他的腰。
一进门,高恙就把挂件从身上扯下来往浴室塞,“赶紧冲个澡睡觉,别泡澡啊,泡晕过去没人救你。”
“不是还有你吗?”时轻好像没骨头似的,离了人站不直流,非要有一部分搭靠在高恙身上,但这行为他自己意识不到。
他藕断丝连地贴着高恙的前身,人家越推他越往上凑,嘴里温热的酒气专往人敏感的脖颈处喷,活像个堵良家妇女门的臭不要脸,“要不咱俩一起洗啊小羊羔,我晕了你还能及时抢救。”
高恙掰在时轻肩头的手紧了一下,垂眼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恙哥直呼救命
第28章 放纵
今晚的聚餐, 高恙亲手炖了一锅甲鱼汤,饭桌上大家故意起哄他喝,那一锅汤他起码喝了一半。
当然, 他就是喝几锅甲鱼汤, 也不至于就能有什么神奇的功效。
但是, 此刻,眼下, 在时轻无意识的毫不负责任地撩拨下,那半锅在他看来就跟喝水一样的甲鱼汤渐渐就有了兴风作浪的趋势,再有一肚子酒的加持,简直令他欲|火焚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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