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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婚(近代现代)——冉亦安

时间:2021-12-02 14:49:29  作者:冉亦安
  “我说我缺钱了?”高恙的眼皮懒懒散散,困了似的半睁半阖,细长的眼角勾着一丝嘲讽。
  江钰辰抿着嘴唇,眼底的耐心渐渐告罄,“你这是拒绝了?”
  高恙懒得跟一自以为宇宙都围着他转的小孩儿进行一些无意义对话,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江钰辰,说:“两千万买不来我那些歌的版权,也买不来你一辈子的安心,何必呢?”
  “哥!”江钰辰站起来盯着高恙的背影,耐着性子说:“不考虑跟我合作吗?”
  高恙脚步不停,“这个问题你知道答案。”
  江钰辰阴沉着脸步步紧逼:“你不会是想给时轻那种水平的人写歌吧?”
  提到时轻,高恙停下脚步,回头睨着江钰辰。
  “你是看上他的钱了还是看上他的脸了?”江钰辰语气轻蔑,用他自己自卑又卑劣的思维揣摩着别人的心理,“他那种花花公子,心不可能只在你一个人身上的,我奉劝你别犯傻,钱跟情都不长久,没有什么比血缘亲情更牢固。”
  可能是觉得太可笑,高恙都有点气不起来了,他哂笑,“血缘亲情就免了吧,我跟他都是那种水平的人,配不上你的高贵血统。”
  他摔门而去,包间的门被他摔出了一股“去他妈的血缘亲情”的怒气。
  冬日的深夜,室外寒冷刺骨。
  高恙走出酒吧后门,被冷风吹得缩起脖子。他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和烟,用手挡着风点燃,再抬头时,便见一辆熟得不能再熟的黑色奥迪车裹着冷风携着怒气呼啸而来。
  嘴里叼着的烟一时忘了吸。
  时轻把车直飙到酒吧后门口,由于速度太快,对刹车距离判断失误,车身出溜了几十米才停住。
  多少是有点影响气势。
  为了让气势损失的少一点,他没把车倒回去,将错就错地从车上下来,甩上车门,一副要来跟谁算账的架势。
  “江钰辰他人呢!”他冲站门口发愣的高恙喊了一声。
  听说江钰辰来酒吧找高恙,时轻当时就火了,他也不知道这股火为什么烧得这么旺,居然能把他烧得一秒也没犹豫就从热被窝里跳出来。
  但凡江钰辰当时在跟前,时轻能把他脑袋锤爆了。
  他奶奶的,还学会偷摸来找茬了!
  甭管高恙是不是他真对象,表面上那就是他的人,江钰辰这坨屎居然背着他找他的人的麻烦,简直是不知道他时爷爷有几只眼!
  “愣着干嘛,他欺负你了?威胁你了?甭害怕,有我在呢,他不敢欺负你!”
  短短这几秒钟,高恙内心有数种情绪在滚动——惊讶、惊喜、又惊讶又惊喜、好笑、感动、以及就要溢出心脏的喜欢。
  他有一把抱住时轻的冲动,在这个冷到约炮搞基人士都不聚集了的酒吧后门。
  “你傻了啊羊羔……喂!”
  高恙握住时轻的手,把人拖进了酒吧后门。他脱掉身上的羽绒服裹住这个在零下快十度的天,穿一毛衣出来发飙的傻子。
  “耍帅也注意一下温度。”高恙握着时轻的手没松开,其实人家手不凉,毕竟也才浪了十几米,相比较起来他这个在外面发了半天愣的人手反而凉一点。
  “我这不是为了给你出头吗!”时轻后知后觉有点冷,他的毛衣通常只求风度不求厚度,让风一吹就透,“气势懂不懂?我再搁车里穿上外套,再系上扣,再把车倒回门口,一通操作下来,势就没了知道吗?”
  “给我出头?”昏暗的走廊里,高恙握着时轻的手,相近不过几厘米,他垂眼看着时轻,眼睛里滚动着炙热的情绪。
  “可不吗,老虎说江钰辰来找酒吧你,我二话不说就从热被窝里出来了,我靠我都被自己感动了,我够意思吧?”时轻扬起脸,一副有我罩着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受欺负的表情。
  高恙再也没控制住情绪,一把抱住了时轻。
  时轻抬着两只懵逼的手,眨了眨眼。
  高恙埋在他自己的羽绒服里,闻着时轻头发上熟悉的洗发水味,闷声说:“脆弱了,借个怀抱靠一靠。”
  时轻:“哦……”
  羊羔子肯定是受欺负了。
  都脆弱了。
  他心里一软,环抱住高恙的腰轻轻拍了拍,“没事,有轻哥呢。”
  高恙弯起嘴角,又往人家脖子底下多蹭了一厘米,“江钰辰不让我在这唱歌了,我挺为难的,本来是给老虎和璇姐救场的,他们还没找到合适的主唱。”
  “什么玩意儿?”时轻心里一顿我操,江钰辰是要上天吗?他身为无度金主爸爸之一还没指手画脚撵人呢,他居然上这发号施令来了!
  “甭管,你唱你的,这事我给你兜着。”这语气像个霸总。
  “嗯,谢谢轻哥。”高恙这一刻脆弱得像块易碎的玻璃。
  如果忽略他快咧到耳根的嘴角的话。
  时轻觉得软软的弱势的羊羔子还怪可人疼的,他这心里无端升起了浓浓的保护欲。
  可保护了几天后,时轻就发现高恙这股脆弱的劲儿有点过不去了。
  最近寒流一场接一场,前两天连下两场大雪,冻得人不想出门。
  寒流第一天来的时候,高恙晚上回家趴在暖气上捂了半个多小时,露在外面的皮肤仿佛被冻熟了,红得吓人。
  躺在被窝里享受暖水袋的时轻就怪不是滋味了。前段时间时轻回家比较晚,高恙每天都给他准备夜宵,回家就有温热的牛奶喝,被子里还早早塞好了热水袋,两只。
  热水袋这种原始取暖工具时轻从来没接触过,家里冬天暖如盛夏,盖一条被子还嫌热,根本不需要考虑被窝冷的问题。
  最开始他十分嫌弃,这玩意儿又土又鸡肋,塞进被子里还一股橡胶味,可睡了一晚上之后他没话说了,这小小两袋热水,居然能让被子保持一晚上不凉。
  热乎乎的被窝让时轻极度眷恋,每天想起来就恨不能快点回家钻被窝。
  享受了室友带来的福利,时轻觉得自己得投桃报李,于是打第一场寒流来袭那天,他每天晚上都开车去接高恙跟老虎回家。
  这还没完,脆弱的羊羔子还想共享他的暖被窝。
  “轻哥,我被子到现在还是凉的。”高恙趴在床上,被子捂着脑袋,吸着鼻子地说。
  “那分你一个热水袋?”时轻多少有点过意不去,家里两个暖水袋都给他了。
  “一个热水袋的效果可能差点事。”高恙说。
  “那你以前冬天是怎么过的?”时轻感觉羊羔子不是很怕冷,这之前晚上也没听他说冷,两只热水袋也是最近为了他才新买的。
  高恙下巴指向时轻身上的被子,“两床。”
  房间里一共三床被子,两床给了时轻,高恙只剩下一床。
  冷也难怪了。
  “哦,那明天再去买两床吧。”时轻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想了想忍痛说,“要不我分你一床吧。”
  “买是可以买,老头问起来怎么说呢,两个火力壮的大小伙子挤一个被窝盖三床被子还嫌冷,是不是虚啊,那每天再多跑二里地吧……”
  “不买了不买了!”时轻一想起大冬天早起跑步就做噩梦,坚决打消了买被子这个念头。
  “是吧,那我忍忍吧,你那么怕冷,一床被子肯定不行。”高恙又缩回被子里,乌龟似的蜷成了一坨。
  时轻:“……”
  这他妈还让人怎么睡得下去!
  “喂。”时轻戳戳“乌龟壳”,“下来到沙发上挤一挤吧,冻坏了我还得照顾你。”
  “合适吗?”高恙从龟壳里露出两只眼睛问。
  “有什么不合适的,都同号相斥了,跟大姑娘躺在旁边有什么区别?”时轻往一边靠靠,“快点吧,带着你的被子下来,更暖和了。”
  于是两人就开始了挤一个被窝睡的日子。
  跟大姑娘躺一块儿睡觉什么感觉时轻不知道,但跟高恙一个被窝睡觉,他早上起来后尴尬的次数明显增多了。究其原因,大概是他总爱抱着高恙睡,有时候蹭着蹭着就那啥了。
  总把羊羔子当抱枕这事他有点愁,他管不住睡着以后的自己,但又不知道怎么解决,而且他私心里也挺喜欢这样睡的,因为很舒服。
  可他睡得舒服了高恙又不舒服,几乎每天起来都麻得半身不遂,弄得时轻过意不去,只好天天帮人家按摩。
  不知不觉的,维持这种纠结又上|瘾的睡姿到了年底。
  年底时轻越来越忙,除了录制亲密日记,参加各种晚会以及节目外,他还要准备发新歌。
  白昊这次帮他量身打造了一首纯古风歌曲,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执着于弱柳扶风的风格。
  “你上次宣传照的形象反响不错,有好几部古偶剧联系过我,不过我觉得那几部配置不太行,你没有演戏基础,如果起不来反而坏了口碑,所以我没答应。”白昊说,“为了资源咱再出一首纯古风的歌,这次我找了业内有名的作曲老师帮你写歌编曲,跟这些老师合作也是个卖点。”
  因为综艺的热播,时轻现在观众缘还不错,他在公司的话语权比以前高了点,平常活动穿什么衣服他可以有发言权。
  但走什么路线这种事他还是没有说话的余地,白昊怎么安排他怎么来,除了说话不再喷他口水了,还跟以前一样。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这次的歌比上次高级点,抛开风格不提,时轻觉得还挺好听的。
  但歌录制得却非常不顺,时轻的发音方式可能不大适合这种风格,怎么唱都别扭,录音室里磨了两天也没满意,嗓子还有点哑了。
  “我休息两天找找状态吧。”时轻跟白昊说。
  白昊皱起眉,明显不太高兴,“圈里比你红还比你努力的艺人多得是,你不要因为有一点知名度就开始飘,功一日不可废,你越休息越没状态。”
  “别人不知道,但我不休息肯定跟更没状态。”
  时轻现在依然每天上好多课,但他只对声乐课认真对待,其余的诸如古风熏陶,跳舞形体之类的课他还是该糊弄糊弄,就算白昊不准他的假,他也有办法逃了。
  白昊知道这货尿性,硬摁着他练习他反而撂挑子,所幸由他去了。
  反正混成什么样都靠自己,他如果有本事继续红,他睁只眼闭只眼也无所谓。
  从录音室出来已经快十点半,时轻给高恙发消息:你回家了吗,我刚完事。
  大尾巴恙发来了语音:我马上到你们公司楼下,你车停哪了?
  嗯?时轻:大冷的天你来干啥?你怎么来的?
  大尾巴恙:坐地铁,我一个人回家老头也会赶我来接你,我不如主动来了。
  时轻:哦,地下停车场等我,我进电梯了。
  其实最近老头不怎么操心小两口的事,自打上次拍的结婚照拿回家后,他每天都乐呵呵的,小两口吵架打闹他乐,孙子指使孙媳妇干这干那的他也乐,两人一起出门回家他更是乐得合不拢嘴,总之小两口干啥他都高兴,之欣喜到了让人意想不到的程度。
  早知道几张结婚照能让老头高兴成这样,他俩肯定早就拍了。
  所以高恙今天完全是自觉来接媳妇儿回家的。
  “咱俩也不知道谁接谁,爷爷这是让你来给我路上解闷儿的吧。”时轻进了停车场说,“你早说要来,路上帮我带点吃的。”
  “我来你公司,当然是我接你。”高恙抢在时轻进驾驶室之前说,“我开吧,你这状态开车我发怵,路上冰还没化。”
  时轻瞅他,“你不经常开车,我还怵你呢。”
  “你多让我开几次,你就可以不怵了。”高恙伸手要车钥匙,“来吧轻哥,为了你以后上下班可以更轻松。”
  “……拿我练手呢?”时轻把车钥匙扔给他,“算了你开吧,我今天不想动。”
  “饿了吗,要不要吃点宵夜?”高恙把车开离停车场,上了结冰的路。
  “饿抽抽了都,我一天没吃东西。”时轻咸鱼一样瘫靠在座位上,“这两天录歌,吃了东西没状态。”
  “录这么长时间,看来是专辑?”高恙问。
  “不是,单曲,是那歌我找不着状态。”鉴于羊羔子同志是个主唱,时轻就多牢骚了几句关于演唱方面的问题。
  牢骚发着发着,他居然体会到了那些非要娶个善解人意小娇妻的男人的乐趣,每天回家说一说工作上的烦心事,的确是有点爽。
  “你经济人对你的条件是不是有什么误解?”高恙听完时轻的吐槽,不由失笑。
  时轻的嗓音条件根本不适合唯美空灵的风格,他身上有很多可挖掘的点,偏偏他经纪人一样也看不见。
  “他只会挖掘商业潜力,在他看来,只要你脸合适了,那就是合适了。”时轻耸耸肩,表示无奈,“虽然我看不上江钰辰,但这方面还是羡慕他,靠实力定位,而我现在没有话语权,只能听公司的安排。”
  高恙默了片刻,问道:“你想在唱歌方面继续发展?”
  “大概吧。”时轻侧着脸,看窗外冬夜霓虹,斑斓弥漫的光点像他脑海里朦胧的理想,以及迷茫的未来。
  高恙这样问了,他才开始考虑这件事。
  喜欢娱乐圈吗,不喜欢。
  喜欢唱歌吗,还行,但不喜欢唱别人喜欢的歌。
  如果以后不当歌手,干啥呢?
  不知道。
  所以为了他的富一代梦想,他还得继续混流量。
  “想唱,但是不想唱这种是吧?”巧合的,高恙一语说中了时轻的心事。
  时轻转头看向高恙,这一瞬间他差点儿没哭出来。
  从来没有人说过一句这么戳他心窝子的话,这句话对他来说犹如酒逢知己高山流水,那种被人理解的酸楚一下子就涌上了头。
  说起来可能显得他卑微又可怜,但事实的确是这样,从小到大,称得上了解他的人就是孟阳。但那小子欠缺一点让人信服的成熟感,他的理解在时轻这里更像是小伙伴的无力安慰,贴心但触动有限,而且安慰两句还要损他三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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