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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渊(近代现代)——你爸爸

时间:2021-12-02 14:52:33  作者:你爸爸
  即使是白老师,也是一个非常脆弱的肉体,一个手掌就能够怀绕住。
  就是这样的一个迟等,他现在站在房门口,鼻尖嗅到屋内的白年残留下的气息。
  他在这一瞬间,涌起的不是滔天的愤怒,他垂着眼睛十分虔诚地想着——不管是谁带走了他的白老师,他只恳求对方能够好好善待白年。
  不要让白年受伤,不要让白年害怕。
  为此他甚至愿意虔诚的献出自己的生命。
  迟等为此疑惑,他觉得自己应该愤怒,担忧甚至是恐惧,可是在这些情绪在这个瞬间被骤然涌上的“乞求”情绪全都压了下去。
  他在到这间房门的门口之前,甚至都愤怒地想要杀了目之所见所能见到的任何人。
  可是现在,什么愤怒都没有了。
  迟等原来非常讨厌蛇,看见了的时候浑身鸡皮疙瘩会不停止地冒出来,脑子里只剩下“杀了它”这个年头。
  他过去非常恐惧黑暗,在绝对的黑暗中,他心里会迫切地想要逃跑,要逃离这种令人窒息的黑暗。
  迟等抬起头,他盯着屋内看了好一会儿。
  原来这个世界,有一种害怕会让人产生无力感。
  就是除了乞求上苍垂怜之外,再也翻腾不出其他的情绪。
  迟等抬手擦了下自己额头的滚落不停的汗珠,他的大脑有些无意识地在运转着。
  之前在胶囊旅店,他没见白年后跟白年说“腿软”也不是胡说,他现在膝盖就有些发软。
  迟等对此是疑惑的,他觉得自己应该先进屋内判断一下屋内的状况,看下白年逃掉的可能性,再到周围找一下。
  或者一把火烧了这个旅店,然后去找今天斗兽场的霍老板,他得让对方悔得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才行。
  迟等的意识在提醒自己,他应该做一点什么,他至少应该要做一点什么事情。
  他妈的他至少得做一点什么事情!可是他仍旧站在门口,满头大汗,眼珠在眼眶中快速地滚动着。
  如果这个门边廊上恰好有人经过的话,他或许会看到这吃惊的一幕。
  站立在房门口一动不动哨兵,他身后出现了一条若隐若现的蛇尾,那蛇尾形状巨大,在地板上小范围地游移着。
  迟等不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他的意识像是掉进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
  那个他所厌恶的精神体,像是个古怪的巨兽,正缓慢地从他身体里钻出来,迟等无知无觉,他抬起手抹自己额头的汗,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混沌。
  他眼珠漆黑,突然直愣愣地看着前方。
  一只非常小的水母,在空气中浮动着,它像是破开了迟等的黑暗,那微弱的光芒,让迟等的呼吸都平静了下来,他如雨下的汗珠,好像也在这一刹那停了下来。
  迟等身后跃跃欲试的巨蛇,在这一瞬间也骤然消失。
  那只小水母游荡到了迟等的肩头处,迟等长出了一口气,内心骤然平静了下来。
  就像之前很多次,他在黑暗中,被白年唤醒。
  迟等咽了下口水,他重新掌握了自己双腿的控制权,他哑着嗓子沉闷地笑出了一声,然后走进了这间他之前怎么都走不进去的房间。
  房间内的东西像是被闯入者随意翻了一通,迟等给白年买的几本小人书被丢在了地上。
  迟等眯着眼睛观察屋内的环境,窗户开着,窗前桌子上的水杯可能是因为主人当时的着急,而洒了一大滩水在周围。
  迟等走到窗户边,他伸手在茶杯内抹了下,杯内的茶水竟然还带着微热。
  迟等端起水杯,一口喝尽了杯内的余水,而后往窗外看去。
  他们住在三楼,这个程度的高度,身为哨兵的迟等跳下去逃跑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身为向导的白年会不会选择跳窗逃生,迟等不太确定。
  迟等探了半个身子出去,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自己身旁打转的小水母:“他是特意把你留下来的?还是特意把你放回来?你会知道他现在在哪?”小水母似被冷落许久,立刻挥动起了自己的触手,从窗口飘了出去。
  迟等伸手想要去抓,大半个身子探出窗外,而后顿了顿,他径直翻出窗外,借着墙壁上几根凸起的灯管顺利抵到了地面。
  漂浮着下坠的小水母在他之后也缓缓地落了下来,而后又径直往前飘去。
  迟等眼睛一亮,立刻跟了上去。
  照这样看的话,可能白年成功逃跑,然后特意放了只水母出来回来找他。
  迟等盯着那个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小水母,十分缓慢地长出了一口气。
  他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有些轻微地放松了下来,他还有心情地好笑地思考着——白老师可真厉害,这也能跑掉。
  他好像地想完后,他神经一凛,缓慢地松了一口气,他庆幸白年能跑掉,非常非常庆幸。
  他心情才刚放松下来,跟着小水母缓慢地走进了一个漆黑的巷子,又在黑暗巷内一个红色的霓虹灯下发现一个集装箱。
  那小水母从集装箱开着的缝隙里钻了进去,迟等推开了集装箱的门,透过外面霓虹灯能观察到,集装箱像是谁布置的一个临时居所,摆放了一张床,床边甚至还有个衣柜。
  迟等感受到了白年的气息,他毫无道理地鼻头突然一酸。
  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迟等觉得自己有些狼狈,他低头咳了一声,小声对着衣柜的方向说了句:“白老师?”隔了一会儿,迟等听见里面传出了个熟悉的声音:“嗯,”白年说,“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闷在柜子里的原因,白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迟等快步走过去,打开了衣柜的门。
  迟等的视力向来非常好,在昏暗的灯光下,能看见白年靠着衣柜壁坐着,他垂着头,露出来的半张脸在黑暗中显得白皙异常。
  迟等的鼻尖微微动了动,他闻到了来自白年身上的血腥味,迟等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非常努力地稳住自己的嗓子:“您受伤了?”白年抬起头,他抬着眼睛看向迟等,他的脸色苍白,脸上奇怪地布满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白年清了清嗓子,他唇色发白,本来偏淡的瞳孔,在黑暗中竟然看起来幽深异常。
  白年对着迟等笑了下,他还有心情称赞了声:“不错,来得挺快。”
  迟等喉咙里像是梗着东西:“您哪里受伤了?”白年抬起自己的右边胳膊,他整条胳膊已经看起来鲜血淋漓,手肘上非常用力地绑着一根布带,以至于让白年的胳膊看起来都有肿。
  白年喉咙有些痒,他清了清嗓子咳了声,才说道:“精神类致幻剂,通过静脉注射的,所以我放了些血,延缓药物生效的时间。”
  迟等哑着嗓子,好像一时间无法理解:“什、什么?”白年一双幽深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迟等,他又咳了声:“有些话要跟你说,要拖一下时间。”
  白年舔了下自己无血色的嘴唇,集中起自己的精神来,“长话短说,”白年说道,“这药物是我改良的,在里尔市是基本上是作为哨兵安乐死的药物而用的。”
  迟等脑子“嗡”了一声,接下来白年说的每个字好像都想巨大的钟声一样在他脑海敲响。
  白年的声音渐渐虚弱了下去,他似乎有些犯困地阖了阖自己的眼皮,而后又强制睁开,他眯着眼睛盯着满脸茫然的迟等:“我说的话你能不能听见?”迟等茫然地看向白年,他有些艰难地回说:“我不太理解您的意思……”白年冷着嗓子说:“那就等你之后回过神来再慢慢理解,我接下来说的话,每一个字你都要记清楚。”
  迟等艰难地回说:“您说。”
  “待会儿我可能会很困,会睡着。”
  白年顿了顿。
  迟等没有说话,他连呼吸都变轻了。
  白年对着迟等笑了下,他健康时每笑起来都要夹杂着几分刻薄或者似笑非笑,现在脸上带着病气,笑起来却显得温和了不少。
  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睛,他靠在衣柜壁上,缓慢地舒展了下自己的有些僵硬冰冷的身体:“你照顾好我的身体,能做到吗,小狗?”迟等伸手抹了下自己的脸,他过去每次听到这个称呼都不可遏制的兴奋,十分乐意配合白年,这个情况下听到,他做不出任何反应,好半晌,竟然只能面无表情地回上一句:“这个时候您竟然还在开玩笑。”
  白年的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他刚刚舒展开的身体也缓慢委顿下来,迟等听见白年最后一句话:“我会醒过来的,不用担心。”
  十几分钟过后,迟等哑着嗓子喊了声:“白老师?”那个坐在衣柜里的人没有回应他。
  迟等抿了下唇,他蹲下身,隔了好一会儿,才非常艰难地呜咽出了一声,迟等伸手摸上了白年血液已经干涸了的右胳膊,帮白年把绑着的布带给解开。
  因为绑着的时间太长,白年的半个胳膊都有些供血不足的发青。
  迟等哽咽了两声,他伸手轻轻地摸了摸白年的胸口,心脏还在胸膛内健康地跳动着。
  迟等把白年从窄小的衣柜里抱了出来。
  在走出集装箱的时候,他身上带着怎么也掩盖不着的骇人气息。
 
 
第75章 
  迟等觉得自己心里出现了一个漩涡,那个难以名状的漩涡,正在肆意地向外散发着难以抑制的恶意。
  非常多古怪的情绪一股脑的涌上了迟等的大脑。
  迟等抱着白年,从那条少有人经过的巷子走到光亮处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在一寸寸地发生变化。
  他冷着一张脸,如同地狱修罗,历经了非人的折磨后,爬到人间来索他人命。
  迟等的身形高挑,他微微躬着身、垂着头,怀抱着白年,脚步沉重地从黑暗中缓慢地走到了光亮处。
  他怀中的男人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迟等往光亮处缓慢行走,他身后阴影中先是显示出了一双巨大的金黄色竖瞳。
  随着迟等越往前走,那金黄色的竖瞳也跟着前移,一条黑色的长蛇缓慢地从阴影中脱离出来。
  那蛇近几层楼的高,蜿蜒的身姿在半空中凝视地面。
  巨蛇吐了吐蛇信子,它曲下自己的身体,巨大的蛇头往地面方向垂下去,它缓慢地把自己的头凑往迟等的方向。
  它一只巨大的眼睛从迟等的肩头处往他怀里望过去。
  “滚!”迟等似感觉到了蛇的注视,头也未回地斥了声。  。
  巨蛇吐了下舌信子,它大张了一下嘴巴,口内的唾液拉出了一条巨大的长丝。
  “你动他试一试。”
  迟等脸上没什么表情,说话的语气却带着风雨欲来前的平静。
  那巨蛇似觉得无趣,它重新直起自己的身子,目光开始搜寻着周围其他有趣的东西。
  迟等抱着白年不躲不避,径直往人多的地方走过去。
  第一个经过他的哨兵,看起来是个醉酒的流浪汉,他脸颊跟鼻子都带着被酒精浸透过的红色。  。
  随盐。
  他走路跌跌撞撞地经过了迟等,因为醉酒而视力模糊,他撞到了迟等的肩膀,他把自己撞了个踉跄,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迟等没有理他,目不斜视地径直往前走去。
  那个酒鬼见状后立刻在地上大吼大叫起来,他想要从地上站起来一拳锤倒这个目中无人的撞人者,他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站起身,他头顶上突然探过来一个巨大的蛇头,那蛇金黄色的竖瞳定定地盯着他看了片刻。
  酒鬼在惊恐的瞬间失了声音,他瞪大了眼睛,酒瞬间便醒了。
  他的惊恐取悦了大蛇,那蛇张开了嘴巴,它獠牙上唾液顺着滴落到了醉鬼的脸上。
  醉鬼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他的精神体不受控制地从身体里跑了出来,随后在几乎还没反应的瞬间便被这条大蛇吞进了肚子里。
  醉鬼仰面倒了下去,临死时脸上都带着惊恐的表情。
  如果不夜城的医生能够经过这个醉鬼的话,他在经过一系列的检测后,会得出这个醉鬼死于惊吓过度这个结论。
  这当然非常可笑,不夜城的哨兵怎么可能会因为害怕而死?就像不会有人因为悲伤过度而死亡,也不会有人因为愤怒跟仇恨而亡。
  东区的小酒馆依然跟往常一样充斥着暧昧昏黄的灯光,在吧台处倒酒的酒保面色含笑地服务着面前的人。
  坐在吧台的两个男人,刚刚吸食了新购入的药物,他们飘飘欲仙地对着彼此傻笑了片刻,下一秒意识就飘荡了花团锦簇的天堂。
  他们在自己的意识中幸福地张开双臂拥抱天堂,这次的药物感觉比之前的更厉害一些,他们面露痴傻笑容,情绪被无限放大,在如梦似幻的场景中倒下头去陷入了酣睡。
  他们面前嘴角含笑的酒保,在骤然一瞬间觉得这份工作烦死了,每天笑脸逢人的工作实在是让人厌烦透了,还要经常面对这些脾气糟糕的瘾君子。
  酒保平日里工作也会感觉到厌烦,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下班前偷偷喝上一口酒,然后躺在酒馆的工作床上休息。
  就在刚刚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种厌烦达到了顶峰,竟然再也无法克制这种烦躁感,酒保忍得浑身瘙痒,心脏跳动加快。
  酒保看见面前两个令人作呕的瘾君子,面露痴傻笑容地趴在了吧台桌子上,她突然忍无可忍地怒吼了一声:“说过多少次了,让你们不要在吧台睡觉!!”她从身后的酒柜子里抽出了一瓶酒,挥手朝面前趴着的男人后脑勺砸了过去。
  “啪——”一声玻璃瓶碎裂的巨响,彻底改变了酒馆暧昧的气息。
  右边角落里,四五个火狼帮的哨兵,在换班之余来酒馆喝酒闲聊,他们突然目光狠狠地看向了对方,在玻璃瓶碎得瞬间像是听到了战争的号角被吹响,他们突然抬起了身下坐着的长椅朝对方身上砸了过去,嘴上还在埋怨着对方今日在工作中的所作所为。
  左边角落是一对哨兵情侣,他们在昏暗的灯光下亲吻对方,在玻璃破碎声响起瞬间,男哨兵骤然吼叫了一声,他满嘴鲜血,舌头都被女哨兵给咬了下来,他们气喘吁吁地怒视对方片刻,而后也撕打了起来。
  在酒馆最黑暗的角落里,一个脸上印着两道伤疤哨兵正埋首在向导雪白的胸脯上。
  女向导意识不清,她忘记了自己叫什么名字,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处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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