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笑缓缓的说着,然后一手撑在江妙的身上,抬手去摸江妙的耳垂。
江妙忙挣扎着半坐起来,却不想温笑直接顺手搂住了江妙的脖子,轻轻在江妙的耳垂上落下一吻。
江妙:!!!
江妙只觉得脑子轰的一下在这一刻炸开了,又软了手脚,让本环着她脖子的温笑也一并栽了下去。
江妙顿时抬眼去瞪温笑,却不想这时候的温笑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咪一样。
“妙妙的软肋,被我抓住了哦!”
江妙闻言,垂下眸子声音微哑:
“既然你发现了,那你意欲如何呢?”
温笑敏锐的察觉到江妙声音的不对劲,她识趣了后退了一下:
“不如何,不如何!咱们快走吧,先忙正事!”
就算是抓住了妙妙的软肋,也不能在这个时候作死啊!
洞房花烛夜可还等着她们呢!
江妙深深的看了温笑了一眼,唇角蓦地勾起笑容:
“好,先忙正事。之后的事儿,我们慢慢解决。”
江妙把“慢慢”咬的很重了,温笑忍不住心里一个哆嗦。
此刻,少女背后是漫天星河,和着她眸子里的星光,面容也一同熠熠生辉起来。
温笑咽了咽口水,总觉得自己好像触碰到了一个什么不得了的开关。
而下一秒江妙直接搂着温笑站起,也不再背,而是让她横在自己胸前,公主抱她。
“走咯!”
江妙说了一句,然后脚尖点起,温笑就看着自己面前林影重重,飞快的落在身后,忍不住惊奇地瞪大了眸子。
“飞,飞起来了!”
江妙唇角噙着淡淡的笑,并不说话。
在现代的时候四处都有监控,再加上灵气稀薄,所以她并不能用上这些非常手段,可是在此处却不同了。
两人的身影隐没在林影之中,惊起数只在深夜里安眠的飞鸟后,丛林又化为了一片静寂。
江妙带着温笑前去的地方,离京都最近,不过因为江妙身手非常,两个人只不过行了半个时辰,便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我们这是又回京都了啊。”
江妙笑了笑:
“京都本就该是龙气最盛之处,本朝也不乏望气之人才,若是将之隐蔽在京都附近,便更不易察觉了。”
江妙缓缓地说着,然后抱着温笑,脚尖轻点,缓缓落地。
两个人的面前是一座矮矮的坟墓。
那坟包上还长着一大片的青草,看起来好像许久不曾有人打理过一样,就像是在此地肆意生长的野坟。
很不得人看重的模样。
只是,若是江妙没有看错的话,那坟包上长着的野草乃是极其难得的聚阴之草。
而这草对于她们这些修道的人来说,一株便已价值万金,可此刻那坟包上却是长了满满一片。
而坟墓前,摆放的四样瓜果点心,具都是分外新鲜的,看上去约莫有人两三日便会换上一回,伺候的极为精心。
墓碑乃是无字碑,上面什么也没有写,所以并不能知道这座坟是谁所建。
江妙以灵力灌注双目,才在那无字碑的一角看到了一个刻得极浅的‘云’字。
可是本朝并无云姓之人。
江妙心理揣测着,并没有多说,然后她微一抬手,灵力奔涌,那原本覆盖在坟包上的聚阴之草,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拔起一样,一颗颗的飞入空中。
聚阴之草被拔起的那一瞬间,坟包好像与空气发出了一声细微的摩擦之声,而后温笑直接捂着鼻子缩到了江妙的身后。
“这是什么东西啊?好臭好臭!”
温笑差点吐出来。
江妙冷着脸:
“是煞气。”
建墓者之所以会在坟包上种满聚阴之草,便是让其吸收这些颇为阴寒的煞气。
聚阴只草本就长在极阴之地,而此处的聚阴之草长得如此之好,便足以想到下面究竟是何等丰沛的煞气。
而龙气本就是极阳之物,以阴克阳,不得不说,此人当真是妙思。
但是这般手段用于国运龙气之上,实在是令人不耻!
江妙随手从袖中一摸,取出两枚棉球,递给温笑,温笑将棉球塞进鼻孔里,这才觉得自己像活了过来。
“平日里我见那些鬼的时候,虽然觉得他们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异味,但也不至于如此难闻,这下面究竟养了些什么东西?!”
“挖开就知道了。”
江妙如是说道,而后将那聚在空中的一堆的聚阴之草丢到了身后,又抬起手,以灵力在空气中凝出一个铁铲,将那坟包在须臾之间变挖开了。
起初,坟包上的土还是正常的泥土,但等到后来便成了红色,若是凑近闻,还能闻到血腥味。
“是,是黑猫!”
月光下,挖出来的东西一眼便可以看到。
那只黑猫被扭断了浑身的骨骼,钉在了坟墓的最前方。只是它的眼睛瞪得大大,瞳孔放到最大,眼底一片漆黑,写满了怨恨。
它被扭到浑身骨骼剧痛欲死之时,被人活埋在此处,故而它体内的怨气最大程度的激发出来。
以生灵的怨气勾连墓中亡者的阴气,再加上些许玄妙手段,便将此地具成了一个小型的极阴之地。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里面葬着的人应该是与建墓者同宗同源,且生于阴年阴月阴日的男子。”
温笑被那黑猫用那漆黑的没有光亮的眼睛盯着,这会声音都颤抖起来。
“为,为何这么说?”
“若是此人与建墓者毫无因缘纠葛,这龙气也不会被这极阴之地镇压之后传输到他的身上。
而生于阴年阴月阴日的男子,本就万万人中才有那么一人,男子属阳,可是生于这等极阴之时的男子,极阳向阴,其阴气只会叠加!”
温笑听到这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人当真是心狠手辣,人都死了也不让人入土为安吗?!”
江妙闻言唇角勾起一丝冷笑,看着墓里面躺着的那人眼含悲悯:
“入土为安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此人亦非正常死亡!”
江妙话音刚落,而后她一抬手棺盖飞起,黑夜里发出一声轻响,让温笑忍不住缩了缩肩膀,温笑虽然心中害怕,但却忍不住抬眼去看。
这一看便把她吓得忍不住倒退几步,还是江妙扶住了她,她才站在了原地,但脸色依旧苍白的厉害。
棺材里赫然躺了一具极为扭曲的男尸,看着时间他已经死了有些年头了。
只是,此人的的手指指节全都散裂开来,想来他在临死前因为求生的本能,已经拼尽全力用自己的手指抓挠棺材。
可是却无济于事。
“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温笑口中喃喃地说着,江妙亦是心中不忍,但下一秒她仍在手中拧出一滴功德金光出来,直接挥向那具尸体。
功德金光触及那具尸体后便直接让那尸体炸开,可炸开之后并没有残肢散开,有的只是一阵烟雾飘过。
温笑看着,眼中一阵恍然。
“他出生于阴年阴月阴日本是天眷之人,如今逢此大难,我又以功德金光渡他离开,下一世他必会平安喜乐,不会再受此无妄之灾。”
就连坟前埋着的那只黑猫,江妙也妥善处理处置,而后又用那神鬼莫测的力量,将聚阴之草也如原样栽回。
那极阴之地虽然已经被处理,可是此地的阴气仍旧不容小觑,聚阴之草虽然难得,但留在此地方能保此地平安无恙。
在聚阴之草被种回来的那一刻,温笑觉得呼吸都好像在这一瞬间轻松了起来一样。
“终于,终于正常了。”
可话音未落,下一秒便似乎听到一个声音在四面八方响了起来。
“何方贼子在此,坏我好事!”
随后,立时有一道符纸无火自燃,江妙瞳孔一缩,直接搂着温笑趴下去。
聚雷符!
江妙也没有想到,在此世竟然还有人能画出这等可以沟通天地之力的符纸!
符纸燃尽,天空中雷声作响,然后边有数道闪电接连劈了下来。
“走!”
江妙直接将温笑推开,然后身形轻盈地将那本该劈向自己的雷点引走。
温笑被推开后想要追上去,可是江妙的速度实在太快。
“妙妙,你别丢下我啊……”
温笑难过的哽咽着,她看着那远去的黑影,踉跄着追了上去。
妙妙,别出事!千万别出事!!
与此同时,京都之中一座府邸内,白衣男子喷出一口黑血,然后在自己心头取了一滴精血。
他将那滴精血融入阵盘之中,面目狰狞:
“究竟是何人坏我好事!只要再等一年,再等一年!
大晋的龙气便归我所有了,届时,我就是大晋真正的王!
此子不死,难消吾心头之恨!去!追踪,灭杀!”
……
江妙带军走后的第四日,晋朝帝得了密报,才知道此次本该负责送给江妙的军备之中,竟然没有帮助她们度过睢阳城外瘴气的药丸。
“来人!传此次粮草的押运官!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给他的狗胆竟然敢贪墨军备!睢阳瘴气每逢夏秋防不胜防,他们竟然敢将此事儿戏!”
晋朝帝心头怒极,一面让人问责,一面又派了新的负责人给江妙一行送军备。
希望,来得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7-15 23:57:53~2021-07-16 23:58: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89章
晋朝帝着人将那吞吞吐吐,死活不愿说实话的押粮官打入了天牢,令人严刑伺候。
然后便满目忧愁的看向睢阳方向,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觉得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为之一轻。
就是这一轻,让登基两年,心中却一直焦躁的晋朝帝在这一刻心中仿佛一块巨石落地,松了好大一口气,就连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
“方才你可有感受到什么?”
晋朝帝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然后去问自己身旁的内侍。
内侍回答:
“并无,陛下可是察觉到什么?”
晋朝帝摆了摆手,示意内侍退下,而自己却负手站在窗前。
不知为何,此刻他觉得胸中豪情激荡,仿佛在激励着自己成为下一个治世明君。
有国师此前的手段在前,晋朝帝心中隐约有些揣揣测,让人去将国师招进宫来,说有事要与国事相谈。
却不想,国师的童子回答,说国师近日受天感应,故于府中闭关暂时不得出。
不能分享自己心中奇异感受的晋朝帝,整整一宿都没有睡觉,可第二是依旧是精神奕奕,就连朝上的官员也发现他们的陛下似乎是与往日不同。
而似乎得天相助,昨日才投入天牢的押粮官今日便吐口自己乃是长公主之子柳华安的同年,得柳华安提携,给了纹银万两才有如此地位。
可是,他有如今这一切,终究是来路不正,加之又有些许把柄落在柳华安的手里,所以此次之事,乃是柳华安背后指使。
晋朝帝并没有立时发作,而是将这事压下,诏长公主进宫来将此事详谈一番。
“镇安侯眼看着要是皇姐的孙女婿了,此次又是那柳家子所做,依皇姐看此事该如何处置?”
毕竟对于长公主来说,这两方都是她至亲之人。
对于晋朝帝来说,他肯定是偏向于江妙的,但是这事他却不能不顾及长公主,毕竟两方之间还有一段姻缘在前。
可长公主对此事没有含糊,听了晋朝帝说了前因后果后,顿时就冷下了脸。
“那逆子竟敢如此胆大妄为,陛下依律处置即可,我这个当娘的没有把他们教导好,已经是有罪在身,有何敢对陛下之令置喙!”
长公主早就被柳家那一群人伤透了心,对于独独没有长在柳家看起来和自己最亲厚的温笑本就偏爱,如今温笑偷偷跟着江妙跑了,这柳华安还借此给江妙带的军队使绊子,万一伤到了她的娇娇可如何是好?!
“陛下,我别无所求,只希望陛下这一次让人去给镇安侯送粮草的时候,可否将我那娇娇带回来,我的心里实在放心不下她!”
晋朝帝也是知道温笑偷偷跑去寻江妙了,对于自己这个便宜甥外孙女晋朝帝本就因为自己的好友对她心仪抱有好感,后来更是因为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自然也高看一眼。
“皇姐放心吧,等此次朕那甥外孙女接回来,朕便为她下旨册封。父皇在世时,她母亲被父皇册为郡主,她在外碾转这么些年,生活不易,朕也意欲为她加封为郡主,至于封号……便定为清河郡主如何?”
长公主自然喜不自禁地答应了。
相比起那些本就心偏到柳家的儿孙们来说,这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外孙女,自然更得她欢心。
“好好好,那我便替笑笑在这儿谢过陛下了!”
“哪里哪里,说起来这还要感谢她,才能让朕看到镇安侯脸上那么多与众不同的表情呢!”
晋朝帝笑了笑,而后便与长公主三言两语定下了对柳华安的处决。
“原神机营提督柳华安,因私仇威胁贿赂当朝官员,贻误战机,其罪当诛。
念及往日功绩,即日起除其官,割其爵,其家眷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
长公主在前,晋朝帝并不欲要了柳华安的命,毕竟说到底也有那么一丝稀薄的亲缘在。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晋朝帝深知长公主对那一群被柳家养偏了的孩子已经没有多少感情,如今他们回到柳家竟也有数次上门叨扰,长公主被气病了好几回。
于是,晋朝帝这回索性打包将他们全部都丢出去。
有长公主在前,柳家三房并没有分家,所以现在他们还是一个整体,这里面的家眷自然将三房全部囊括。
至于长公主,柳驸马死后便于和柳家反目,前不久她又将这一干儿孙赶出了公主府,便相当于与他们恩断义绝,那算什么家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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