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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同久了,似乎更易招致男朋友(近代现代)——木寻梦

时间:2021-12-03 09:24:12  作者:木寻梦
  早有人看韩逸舟不顺眼,只因为他为富不仁。同样资本大厂,麒麟光是在山区捐赠的学校就已经数不过来了,娄珊珊自身就是穷人家出身,所以更想让更多的穷困孩子通过学习改变命运,麒麟资助的资金都是透明化的,连瓶牛奶钱都记录得明明白白。
  喻朝辞粗粗浏览了一下众人们对韩逸舟的看法,随后把第二天的课本摞在书桌,安安心心地睡觉。
  这晚,他再一次梦见了妈妈。
  以前有妈妈的梦,总是以噩梦的形式出现,但这一次,他梦见自己变成了小孩的模样,趴在妈妈腿上听睡觉。
  他对这个画面有印象,当时妈妈好像正在录制画画的视频,录完之后就传给陆也哥哥看。他一抬头,发现妈妈也低下头来看他,并笑着温声问:“朝朝醒啦?”
  “嗯。”他从沙发上爬起来。
  妈妈揉了揉他的脑袋,继续在屏幕上作画,并道:“等我画完这幅画,我们就去游乐城玩,好吗?”
  他马上点头答应,满心期待地坐在妈妈身边等着妈妈画完画。茶几上还放着刚烤完的切片饼干,是Q版迪迦的头像,非常可爱。
  在漫长的等待之后,妈妈终于录完了视频,准备带他去游乐城玩。然而在两人刚刚从沙发上起身的那一刻,鱼丸突然一跃而起,扑进他的怀中。
  他的身子跟着一颤。
  很快,他睁开了眼睛,眼前漆黑一片。
  小鱼丸感受到他醒来后,“喵呜”了一声,似乎在为自己弄醒铲屎官而道歉。
  “你怎么进的房间?”从美梦中惊醒,喻朝辞难免产生了一种空虚感。他眯着眼睛揉了揉小鱼丸的脑袋。这豹猫跟陆他山的小鱼干一样粘人,总能想尽办法溜进他的房间。
  小鱼丸呼噜两声,凑到他脸前窝成了一团。
  喻朝辞抱着小鱼丸,深深地吸了两口气。他好像好久都没有去看妈妈了。韩逸舟落入法网,他该把这一消息告知妈妈才是。
  第二天清早,他请了一节大课的假,跑到花店买了一盆开得正盛的茉莉花。茉莉的花期在初夏,但花店里的茉莉是生在温室里的,而且经过改良,雪白的茉莉能遍布枝头,不仅香气袭人,观赏性也极佳。
  深秋的天气已经转凉,天也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抱着花盆沿着台阶走上公墓山,他感觉更加清冷。
  墓碑上,照片将任有淑的的容颜永远锁在了美好的年华。喻朝辞将花团锦簇的茉莉摆放在墓碑前,道:“妈,哥哥最近几天刚回国,有很多事情需要忙,所以今天没陪我一起来。”
  照片里的人微笑着“看着”小儿子。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韩逸舟终于得到了惩罚。他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带着喻云飞耀武扬威。”他撑着伞,蹲下身轻轻拨弄着带上了雨水的白色花瓣,摘了一朵放在墓碑之上,“我知道你曾经很爱喻云飞,但是他从一开始就在欺骗你。”
  “他不会有好下场,我就在等着他和韩逸舟一样入狱的那一天。”他说,“虽然韩逸舟是第三者,但伤害了你的人还是喻云飞。”
  紧接着,他讲述了寻找韩逸舟犯罪证据的经过,包括哥哥亲自跑到岛上带回证人的过程。
  他越讲,越把时间线往前推移,谈到了越多的事情,其中不乏让韩逸舟落网的导〇火〇索,即陆他山牵扯出来的明星代〇孕名单。
  当提到陆他山之后,他的话题渐渐地发生了转变,改为向母亲述说自己和陆他山不对付的日常:“说他讨厌,其实是真的讨厌,因为他总能就一些小事怼我,怼人的角度非常清奇;但有时候他也很可靠,总能办成一些我觉得办不到的事情,气归气,却总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他跟哥哥给予的感觉并不一样,跟宇文哥给人的感觉也不一样。”
  “具体是什么感觉,我也说不出来。”
  “应该就是远远地看到他之后,会不自觉地加快步伐朝他走过去,和他互相吵两句。”
  秋雨下得有些大,雨滴落在地面上弹跳起来,在他黑色的呢子风衣打上了一层稀薄的水珠。
  一旦说出这句话,他突然愣住,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习惯性地想去靠近陆他山,明明第一次见面时,他对陆他山的近距离接触非常抵触。
  在墓碑前蹲了片刻后,他抬起头重新看向照片中的母亲,小心翼翼地问:“妈妈,你会介意……我和喻云飞成为同一种人吗?”
  “我、似乎喜欢上陆他山了。”
  也许是想找一个媒介来当做母亲的认可,他开始在口袋里摸索,哪怕是一个枚能给出正反面的硬币,或者给出奇偶选项的纸张。
  如果摸出的硬币是正面,或者纸张上的第一个字的比划数是偶数,就当是母亲答应了。
  可他翻遍了风衣和裤子的口袋,别说硬币了,连一张纸都没找到。于是他又脱下背包,试图通过翻书来决定。
  就在他一手撑伞,一手艰难地翻包找书的时候,秋雨也停了,一缕阳光透过厚实的云层缓缓照亮了这一片墓地,让茉莉花上的水珠闪着晶莹的光。
  “你在包里找什么?”一阵熟悉的声音穿过黑伞钻入他的耳中。
  正在包里“翻箱倒柜”的喻朝辞突然愣了一下,立时挪开了头顶上的黑伞,随后看到同样抱着茉莉花,撑着黑伞的陆他山。
  在下过雨的清冷秋意中,陆他山的眼眸却如晚春的山泉水一般温柔。
 
 
第117章 表白?!
  今天的陆他山也撑着一把黑伞, 身着熨帖的黑色西装。这套西装不像往日的“花枝招展”,配饰只有简单的白金色领带夹与丝质的方帕,给人一种庄重肃穆感。
  陆他山的眼神很温柔, 但却让喻朝辞感到炽热。热意沿着他脖颈的肌肤迅速往上爬, 涨红了他的双耳。
  他的脑海中冒出一大堆问题, 身体也因由内而外的羞赧之意往后退了两步。“你、怎么、在这儿?”他佯装轻松, 但断断续续的语气出卖了他。
  刚才和妈妈说的话,是不是被听到了?
  即便喻朝辞的后退步迈得很小,但陆他山还是注意到了这个有意疏远的距离。他的视线微微一转, 收敛了眼神中情不自禁流露出的温柔, 回道:“来看望奶奶,路过这里,恰巧看到你站在这里。”
  在错开陆他山的目光后, 喻朝辞的视线顺其自然地挪到了对方怀中的茉莉花上。这盆茉莉显然也是精心培养出来的,原本松散的枝条被修建成了稍显圆润的椭球型,枝条密集,白皙的茉莉挤满了枝头;栽种茉莉的是蓝底金色细纹的瓷罐, 这种撞色的瓷罐为原本纯净轻盈的茉莉添上了一丝矜冷的气质。
  这盆花可比他带来的那盆好看多了。
  陆他山放下伞,把怀中的茉莉摆到喻朝辞母亲的墓碑前。
  这行为让喻朝辞很疑惑:“这盆花是给我妈妈的?”
  “昨晚让老李给我准备花束的时候,透过视频正好看到这盆茉莉花开得不错。想到你母亲喜欢茉莉, 所以就带了一盆过来。”陆他山淡然自若地道。
  “为什么要送我妈?”
  “给认识的女士带一束花,很意外吗?”陆他山反问,“之前也没想到你会来, 只觉得任女士一个人在这里会挺孤独的, 所以就顺带着带了一盆。”
  喻朝辞转了转眼睛。好像, 陆他山的这种行为也没有违和感。“我替妈妈说一声谢谢。”他很认真地说。
  “所以你刚才在包里翻什么?”陆他山又把问题扔了回去。
  喻朝辞好不容易降下一些的热意, 现在又因一个问题又窜了回来。他的手下意识地要去挠抓并没有发痒的脑袋:“我刚才想起自己好像忘带了课本, 就想确认一下。”不过一想到陆他山曾提起过,他撒谎时会有挠脑袋的习惯,他又把手放了回去。
  陆他山淡淡一笑,保持着两人间的距离,目光再次转向任有淑的墓碑。
  间隔两个身位的距离让喻朝辞有了喘息的余地。他稍稍侧眼小心翼翼地瞄了陆他山一眼,重新看向母亲墓碑上的照片,在心中默念道:“妈妈,这个人就是陆他山,你会同意吗?”
  照片上的任有淑依旧笑得温柔。
  而天上的雨云也愈发散去,让大片阳光得以洒下。
  看着天气愈发放晴,喻朝辞的心中有了答案。他再次偷偷瞄向陆他山,心跳、呼吸亦愈发地紧张起来。“那个,我……”他犹犹豫豫地转过身。
  “嗯?”
  微凉的秋风吹过,携带了一抹陆他山身上“今夜或不再”的广藿香气息,正值中调的“今夜或不再”广藿香味较为厚重,夹杂着寻常人根本闻不出来的玫瑰幽香,飘进了他的鼻腔。
  “我觉得……”在闻到熟悉的香气后,他脑海中瞬间涌现了和陆他山亲密的画面。本来就不好使的脑子现在更加乱了。他使劲地抓了一下脑袋,疯狂跳动的心脏就像一只大型振动泵一样,把他的脑子搅成了一团浆糊,直接影响了语言组织能力,“你的治疗应该也差不多了、所以是不是该离开承心了。”
  但是一说出这句话,他想打自己一嘴巴子。他的本意是想让陆他山摆脱同性恋矫正这一现状,至少能有和娄女士面对面交谈的勇气,不要再让娄女士干涉决定,这样的话,至少娄珊珊也不会在感情这方面对陆他山产生影响。
  然而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跟他要把人赶走一样。
  陆他山看出了喻朝辞的不自在,于是,他又稍稍拉开了距离,道:“确实也差不多了,不过在承心待了一年,现在突然离开似乎会不习惯。喻院的厨艺值得留恋。”
  “就只有我哥我的厨艺值得留恋?”喻朝辞反问。看到陆他山拉开距离,他有点慌。
  陆他山认真地想了想:“好像只有在承心才能感受到每天在嘴皮子上得逞的快感,放别地都是别人适应我。”
  “我其实不是想让你走、”他解释道,心里乱得像被小鱼丸抓过的毛线球,“就是想让你面对……”
  他越解释,脑子里越糊成浆糊。
  “面对什么?”
  喻朝辞发誓,就算跑完百米竞赛,他的心脏都没跳得像现在这样厉害,膨胀的心脏仿佛压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在原地抓狂半天后,他烦躁地道:“我的第二节 大课要开始了,我、我先回学校上课。”
  语毕,他转头跑得飞快,连撑在一旁的雨伞都没来得及拿。
  喻朝辞的突然跑开,并没让陆他山感到意外,但他的眼中难□□露出一丝失落。他转过身,望向墓碑上的任有淑,低声喃喃道:“老师,他似乎还是很怕。”
  回到车上的喻朝辞气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嘴,有生之年第一次认同陆他山曾嘲笑过自己的那个词:嘴笨。
  但过了没多久,他就将这次失败归咎于今日运气不好。很快,被一个“前方事故,此路禁行”的告示牌拦住回校的去路,让他更加坚信自己是运气不好。无奈之下,他只好开车饶了一条远路。
  所幸第二节 大课赶上了。
  午餐期间,他意兴阑珊地刷着新闻,只因早上没说出口的话还是让他觉得心有不甘。但突然间,他就刷到了一则新闻:南辰北路宁兴桥突发坍塌,致多辆行车落入江中。
  坠江车辆达八辆,已捕捞上六名坠江路人,其中五人死亡,一人已送往医院抢救,剩余坠江人数不明,打捞正在进行中。
  看到这则消息,喻朝辞瞬间觉得一阵恶寒,嘴里的肉连嚼都没嚼就咽下了喉咙,差点把自己噎死。
  因为那座宁兴桥正好是他往返于母亲墓地与学校的必经之路。他去往墓地时还是好好的,没想到扫墓期间发生了坍塌。
  所以说回学校时那个挡在路前的告示牌,正是因为这次的桥梁坍塌事故。
  他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给陆他山发送消息:“你现在人在哪儿?”
  在墓园里,他因嘴笨一事在车上坐了好久,也就是说陆他山极有可能在他尚在车里发呆的时候离开了。那如果期间正好遇上了桥梁坍塌事件……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陆他山并没有立刻回复。
  以前在这个时间段,陆他山的回复都很迅速,午饭时间多是空闲的。
  五分钟都没得到回复,他马上通过手机用最高权限获得了0506房内的监控画面,然而看了一段时间,他发现客厅内压根没人,只有小鱼干喵喵地叫着,只因为放粮盆内没有放今日的猫粮。
  他愈发感到心慌,转而把监控画面调到了0506房门口。也许陆他山只是被工作绊住了,碰巧没把手机放在身边,也没空给小鱼干喂猫粮。只要看监控拍摄到陆他山进0506的画面,他就放心了。
  然而他用八倍的速度看完了从九点半之后录像,根本没寻到人。
  到了这一步,喻朝辞彻底按捺不住了,额角不断渗出细密的冷汗,心脏亦极度压抑、迅速的跳动着。他放下还没吃两口的午饭,付款立刻走人,开车跑回承心。
  尽管套间里面没人,他到的第一个地方还是0506。他焦躁地按响了门铃,然而没人应答,只有小鱼干的叫声通过房门隐约间透了出来。
  他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怎么不回消息?”
  两分钟过去,依旧无果。
  他发起了语音对话。
  对方没有接。
  再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机械而礼貌的女音如是说。
  他逐渐变得不耐烦起来,“砰砰砰”地拍响房门,并朝里面喊道:“陆他山,你在不在里面!”
  如果不是每个套间的隔音效果良好,他的这番行为早就影响到了其他套间的VIP客户。
  可门就是没开,门内除了若有若无的猫叫声以外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
  “陆他山!!”他的声音有些发颤,眼周也渗出了一些热意。
  然而依旧没人回应。
  于是,他转身,准备去往宁兴桥附近看看情况。
  他连走带跑地去往电梯口,内心被紧张,崩溃,焦急等复杂的情绪充斥着,压根没想到自己的路会被阻碍。下一刻,他“砰”的一下和什么人撞了个满怀,还把对方手机装落在地。“对不起、我……”他一抬头,却看到眼神中略有疑惑的陆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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