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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笔尖在试卷上无意识打转，现在已经填满一个角了。
戚轩回过神来，叹了口气，索性也不去做题了，忍不住对周效明说：“我真做不下去了，一直在想你家里的情况，你怎么能和我说呢？”
说到后面，他也有点生气了：“你都知道自己家这样了，怎么还能告诉我呢？万一我认识你的仇家，或者，或者对你不利怎么办？我肯定不会那么做，但是你也不能不防着别人啊。”
周效明眨眨眼睛，说：“不会的。”
“哎，知道你信任我啦，我也很感动，但是你不能想得这么简单，”戚轩以为周效明不了解大家族内部的情况，便开始给他介绍，他自己家里一直是一根独苗，所以没什么麻烦事，于是就挑着卫海家的情况讲，“那天我那个朋友，带你去见过。他们家里孩子多，他的压力就很大，偏偏他爸爸总是隔三差五往家里带孩子，别看卫海不声不响的，心里头不知道多生气，就找了程家那两个小孩子……”
戚轩尴尬地停嘴，他觉得周效明不应该听这些脏东西，只总结道：“反正你得学者防备一下别人。”
周效明又说：“你又不是别人。”
哎呀，他实在太让自己开心了，但是这也不能成为周效明狡辩的理由。戚轩一边开心一边担心，又开始绞尽脑汁给周效明找实际生活中的经验教训，只听那边周效明似乎是觉得玩够了，慢悠悠道：“不用担心，我父母籍贯在国外，也一直在国外住，等父母去世之后，公司的继承人不是我，不会有仇家找过来的。”
上次电话里面，听他们说好像正在洗白，也不知道进展如何了。
原来是留了后手啊！
戚轩一腔真心付诸流水，更不愿意做题了，干脆站在来，再次走到周效明面前，面对周效明“干嘛？”的眼神， 恶狠狠道：“来不来？”
周效明挑眉，说：“不来，你家张叔还在楼下呢。”
“再问你一次，”戚轩扯着周效明的衣领，“来不来？”
他手指上还带着黑色中性笔的墨渍，周效明垂眼看见了，心说真是刚放下卷子就来咬人了。
他抿着嘴，努力想要压制住上翘的嘴角，说：“只能来一下。”
【作家想说的话：】
来一下之后又来很多下。
第46章 不留宿
周效明挣开戚轩，接着按住戚轩后颈将他拉下来，出手极快，让戚轩猝不及防，一下子跌倒在他胸口。
我靠！戚轩一惊，忙撑住椅子扶手，这才没撞上周效明。
“怎么……”
周效明拍拍大腿，声音低沉，道：“坐上来。”
戚轩舔舔嘴唇，分开腿，挤到他身上去。轻薄的衣服无力阻隔正值壮年的男孩子，他们都感觉到了彼此肌肉的紧绷和灼热。
“你喜欢这样？”戚轩低声道。
周效明的回应是一个滚烫的亲吻。他的嘴唇用力贴近戚轩，牙齿重重地啃噬，咬出伤口，舌头轻柔地舐舔，带走血迹，戚轩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沉溺到这个吻里，他开始用舌头与对方交流，手指从周效明的脸颊一直攀爬到耳朵，然后深深插进他的发丝中，他的内心里的火山被点燃了，但只能通过拥抱来释放热量和浓烟，于是他必须更加用力地拥抱。
他不会呼吸，周效明也不会，大家都是新手，对吻技都不熟练，不过一会功夫就同时退开了，红着脸盯着彼此的眼睛，想要继续却又犹豫对方的态度。周效明没忍住，眨了一下眼，打破这场僵局。
“也可以再来一个。”他说着，便蹭了一下戚轩的鼻尖，暗示道。
“不行……等一下……”戚轩忽然心虚起来，紧张地收缩一下大腿内侧的肌肉。
周效明哪里容的他拒绝，扣住他的肩膀，另一个亲吻便落下来了，他把戚轩的舌头带到自己口腔里，轻轻叼住，然后贴上去吮吸，戚轩腰有点软，大腿挤在周效明和椅子扶手之间，很不舒服，他的重心渐渐移动到周效明的左腿上，勃起的阴茎和小穴难耐地摩擦衣料。
他虽然依旧青涩，但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对自己的身体终究产生了一定的了解。那些从体内混着羞涩与期待流出来温温热热的液体并不一定是虚无缥缈的情感抒发，更有可能是实在的有形体的体液，现在这股暖流似乎正流淌着，缓缓的从小穴中渗出来。
戚轩心说不妙，连忙从周效明腿上下来，但还是迟了，体液在周效明的裤子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水渍。
他们俩都知道那是什么。
如果戚轩穿着正常的牛仔裤，恐怕这时候水渍也并不会印到周效明的裤子上，但偏偏他今天跑出来的急，随便套了一条运动裤就出门了，夏天的运动裤布料轻薄，像戚轩在卷子上的墨迹一样，很快就透过那一层隔膜印到下面去，而周效明也穿的很随便，浅色的裤子让水渍更加明显。
周效明抖抖腿，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戚轩恼怒道，“都说了等一下等一下，你不听，现在竟然还问我。你不是刚刚还拽我吗，自己想办法！”
周效明无辜极了，说：“可是我也不知道你会这样。”
戚轩瞪他，又给他出主意，道：“你等会换我的裤子吧。”
“那张叔会看出来的。”
倒也是。
“那我给你找个衬衫，你围在腰上回去，去年挺流行这样打扮的。”
周效明心说，才不是什么流行，他清清楚楚看到过前座女生在腰上围一圈衣服是因为某些生理原因。他这么出门，别人还不得天马行空猜测他做什么了？再说，挡了后面，也当不了前面，那个位置太靠近膝盖了。
他又摇头，说：“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怎么这么麻烦，”戚轩气道，“那我给你舔干净算了！”
他是说气话，但周效明眼睛却微微一亮。
“这个……”他掐着戚轩的下巴，大拇指按在戚轩的下唇上，留下一块白印，“这个可以。”
他把凳子推后，敞开腿，对戚轩说：“来。”
还……还真来啊？
戚轩的心怦怦直跳，他把视线一寸一寸从周效明的脸上挪开，最终停留在他大腿上那一小条水渍上，其实已经快要干了，水渍的痕迹也不再那么明显了，但不知为何，两个人却心照不宣的，都没有说破。
“来啊。”周效明催促道。
戚轩咬咬牙，慢慢蹲下来，脸凑到那片水渍面前。他抬头又看了看周效明，对方黑沉沉的眼珠一错不错盯着自己，里面竟然透不出光来，像是深潭一般看不见底，把自己的抗拒自己的不满全都拉近潭水底部去了，裤子上似乎有一丝淫水的腥臊味，让他喘不过气来。
周效明把他的刘海往后捋，让戚轩光洁的额头和眉眼都暴露出来，他摸摸戚轩的头，鼓励道：“来。”
于是戚轩便伸舌头轻轻舔了一口。
这感觉太古怪了，让他全身都抖了一下，布料粗糙，只舔了一小口也觉得刮舌头，好像还有点咸味，应该是外界风沙的缘故，自己那些体液的味道反而不太明显，戚轩嗓子有点痒，干咳一声，又过去舔了一口。
戚轩的舌头很烫，就算隔着布料，也足够让周效明清楚感觉到他的动作，热量猛然袭来，又因为水汽蒸发而很快散去，他这时候还能想起物理课上蒸发散热凝结吸热的原理，暗想这次经验能当做例子，以后有机会可以好好和戚轩说一下。周效明一边想着，一边揉搓戚轩充血的耳尖，把人从下颌骨一直捋到锁骨，他的手搭在戚轩不太明显的喉结上，那颗小小的物体一直在上下滑动……物理知识可从来没教人清心寡欲。
戚轩只舔了两下意思意思，周效明也没有真的要他舔干净，他把戚轩从地上拉起来，低头一看，果然他已经兴奋起来了，勃起的阴茎顶住运动裤，黑色裤子不显脏，周效明就伸手摸了摸，上面果然湿乎乎的。
这倒不是射精，只是戚轩分泌的前列腺液而已。
戚轩抿嘴咽下一口唾沫，问周效明：“去床上？”
他是真想做点什么，昨天给周效明发短信让他来自己家，目的之一就是这个，他给自己做了点准备，正等着脱下裤子好好做一次呢，本来因为父亲在家，准备泡汤很是生气，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现在竟然和周效明有了这么多进展。
周效明可真没想做什么。
“你还真想啊？”周效明弹弹戚轩硬着的地方，“不做，天黑了，我要回家了。”
戚轩的父亲刚走，他心里愧疚着呢，又看了戚轩的家事，把人家惹得难过了，周效明无论如何不好意思在张叔还在楼下的情况下和戚轩发生点什么。那老管家在楼下真以为他们俩补习，连打扰都没打扰，他更不能对戚轩做什么了，太不合适。
“我靠，管撩不管操？我不信，你不是也硬了吗？”戚轩说。
“嗯，”周效明承认，也容不得他不承认，“我稍微忍一下就行，张叔还在楼下呢。现在可不是我们及时行乐的时候，等高考结束之后，我也带你见见我父母。”
国内还不支持同性婚姻，周效明也没打算改国籍，这一茬就先放下了。
他想得远，也不怕戚轩中途变心，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好聚好散就行，戚轩对他和他的父母威胁极小。
“那我让张叔出去。”戚轩拧着眉头，不悦道。周效明宁愿忍下也不愿意和他做，这让戚轩感觉十分不爽，他的身体渴求周效明，但是被拒绝之后也拉不下脸。他忽然觉得恐慌，好个周效明，真是把他的情绪完完全全拿捏在手心里了，任意揉扁捏圆，也能让自己一边高兴一边恼怒，难道谈恋爱都是这样的吗？
“做太多影响发育，下次，你还是到我家里补课吧。”周效明替他整理好乱七八糟的衣领，意有所指道。
这像是某种许诺。戚轩缓和了脸色，又说：“那我能在你家过夜吗？”
周效明没说话。
“算了，没劲。”戚轩撇开头，说：“你当我稀罕。”
“戚轩，我不是要劝你和你爸爸怎么相处，但是这里是你的家，你需要学会给自己制造一个舒适空间，你要去改造它，不能总是逃避。”周效明给自己想了个借口，一点也没有“自己的行为也是一种逃避”的自觉。
就算戚轩说什么不害怕，可以被伤害，周效明心里却有分寸，绝对不能将野兽放出笼子一次。他这行为让任何人来评价，都担得起道德修养高的赞誉了，但周效明同样没有意识到。人对自己总是有很多误解和偏见，他人的观察又总是太过粗略片面，太多人到最后也没能完全明白自己的脾气性格到底是怎么样的，就这样匆匆走过一生。
戚轩并不在此列。
他若有所悟，被拒绝的屈辱感过去之后，冷静一点的大脑开始恢复直觉神经的运作了，现在的周效明好像不太对劲，可他抓着周效明的手半响，想不通那直觉到底为何产生，只好在周效明疑惑的目光中慢慢松开手，低落道：“那好吧。”
他和张叔打过招呼，把周效明送出自己的家门，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把卫生间里还没来得及清理的痕迹弄干净。
戚轩坐在床边，看着桌子上摊开的试卷，握起笔，将剩下的题一点一点做完了。
他要仔细地思考观察一下周效明的不对劲，但是首先，他需要考上京大。
【作家想说的话：】
好，小轩同学问题解决，现在轮到小明同学了
第47章 丢了西瓜捡芝麻
戚轩到底是戚轩，没接受过周效明那样的教育，也没抽空看过很多旁门左道的书籍，经历了两三次大型考试，到寒假将近为止，他半点没发现周效明到底哪里不对劲，那个预感至今还只停留在预感层面。但戚轩也不愧是戚轩，自从他邀请上床被拒之后，伤痕化作动力，真的认认真真开始学习，这几次月考的成绩都很不错，排名越来越高，连新来的小班主任都为他激动的两颊发红。
戚轩的父亲对周效明的态度仍然那样不冷不热，管家张叔的态度却越来越好。张叔从小看着戚轩长大，对戚轩的了解要深很多，很难说他究竟对自己家小孩和周效明的事知道多少，但从态度上来看，他是不反对的。
或许也是心软了，想着戚轩开心就一切都好吧。张叔对戚轩真的是真心实意的，几次家长会都是他代表戚轩家长参加，对待周效明也客客气气，倒是比一开始重视了不少。他们家这样大的门户对待学生或小孩子一向是不愿意盛气凌人的，表面上都是尽量做到以礼相待，张叔作为戚轩家的管家，是门面，除非涉及到主家的尊严利益，一般是不会冷脸的。
周效明更加觉得愧对这位老先生的信任，戚轩偶尔憋不住找他的时候，两人一般都是亲亲摸摸解决的，再进一步却很少。周效明没喜欢上戚轩的时候，很是忠于欲望，感觉自己有点喜欢上戚轩之后，态度到反而慎重了些，戚轩不知道看没看出来，他一直在抱怨自己都快紧起来了。
这话说的，周效明都替他脸红，更是压着他做题清心寡欲了，到期末为止，戚轩的成绩有了很大提升，从年纪倒数第一一下子跃升至前五百，吓得蒋小江妈妈都旁敲侧击问周效明能不能帮帮她家孩子补课。
蒋小江则是旁敲侧击问周效明能不能拒绝他妈妈。
不说结果如何，这一年终于过去了，公历的新年已经在上学时匆匆度过，农历的新年还在寒假当中，遥遥无期。街上一篇萧索，邻居的叔叔和阿姨们正和雇佣来的保洁员讨价还价，周效明每每向窗外望去，都能看到不同的楼层里不同的阿姨正同时擦玻璃，脏了一年的窗帘纷纷被扯下，洗干净，再挂回去。大扫除啊，周效明每年都会感慨一声，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周效明虽然爱干净，但没什么仪式感，他家的窗帘玻璃都在平时就打扫的干干净净，不需要临到年关才彻底的大扫除。
他坐得住，这家的常客却坐不住。
戚轩指挥着几位全副武装的阿姨，气势汹汹地敲开周效明的门，闯进他的家，然后麻利地把能看见的地方都打扫了个遍，不能看见的地方一点没动，应该是戚轩特意嘱托过。
周效明安静地和戚轩一起坐在餐厅的椅子上，精神时刻紧绷着，生怕她们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但直到这些人都向戚轩打招呼离开，周效明用来藏东西的床底暗舱一直没有被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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