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语气有些懒散,“不去了,明日再去。”
小太监有些为难,“这个……主子……陛下临走前准备了三十封,今日已经是第三十一日了,陛下说了,这封信必须让主子在今日看到。”
“陛下的脾性主子也知晓,还望主子救救奴才吧。”
小太监说的惨兮兮的,好似江羡不应下此事,他回去后就会丢掉性命。
江羡被吵得有些头疼,“行了行了,既如此,你去取来不就好了?”
小太监低着头委屈说,“陛下说了,要让主子亲自去取。”
江羡:“……”
天色渐冷,江羡随意穿了个外衣就出去了。
“在哪儿?”
“就在殿外呢。”
“从殿外到寝宫多远距离,倒要看看送信的是不是没长腿,这点路都不愿意走。”
小太监听了这话,后背冷汗差点吓出来。
江羡走到殿门处,隐约间瞧见了一些光亮,但并未看到什么人影。
小太监步子忽然变得很慢,一直到和江羡拉开距离,嗖的一下就跑了。
要有眼力见!
这个时候怎么能打扰呢?
都把眼睛闭上!
江羡走到殿外,刚迈出去一步,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清冽香味。
相处这般久,又怎会不了解陛下身上的味道。
江羡尽数掩下眼底的笑意,只是粗略看了一眼,便准备回去。
“小成子,知不知道说了谎话会是什么后果?”
“去把前几日父皇召进宫来的一些少年郎给喊来,陪我下棋。”
躲在远处背过身去的小成子:??
这是咋回事?
他到底还要不要出去了?
就在小成子犹豫的时候,躲在殿外想要给江羡惊喜的某人也是面色低沉走来。
一言不发,直接从背后把江羡给紧紧地抱在怀中。
“跟谁下棋?”
“什么少年郎?”
谢九渊动作霸道,语气也很是低沉,明显是吃了醋。
江羡故意装作惊讶模样,“陛下怎么在这儿?”
谢九渊手攥着江羡的小腰,力道愈发的重,“怎么,不想看到我?”
江羡笑了下,“没有,陛下忽然来南梁,太惊喜了。”
谢九渊眸光深邃,牵着江羡的手腕就往寝殿走,意义何在也很明显。
“开个玩笑,陛下怎么还当真了。”
“诶,陛下——”
江羡话还没说完,谢九渊就砰地一声关上了殿门,而后把江羡给抵在门边,声音很沉,“什么少年郎?”
好的,事实证明,还是不要随便开玩笑比较好。
特别是跟一个醋意很大,很是霸道的人。
“想逗逗陛下,随口编的。”
谢九渊明显不信,“是吗?那为何又说了下棋?”
江羡:“就,编的。”
将近一月余未见,其实彼此都有些想念。
江羡也是心血来潮开了句玩笑话,不曾想谢九渊竟真的当了真。
见面后就只是抱了一下,然后就寻了个棋局来。
美名其曰陪江羡下棋。
还约定了一些输掉棋子的惩罚。
第150章 声音低低哑哑,喊了声夫君
江羡本不想答应,可后面瞧见谢九渊愈发深邃的眼神,自己倘若不答应,恐怕就……
棋局规矩是谢九渊定的。
倘若江羡输掉一个棋子,便主动亲谢九渊一盏茶的时间。
倘若谢九渊输掉一个棋子,便主动亲江羡,同样是一盏茶的时间。
江羡顿时笑了,“不是,所以陛下输和我输,有什么区别吗?”
不管是谁输,不都是亲吗?
谢九渊语气很淡,“有区别,倘若我输了,羡羡可以不用主动。”
江羡:好像挺对的,又好像哪里不太对。
就这么被忽悠着开始了第一局。
谢九渊棋艺精湛,完全可以随心所欲操控场面谁赢谁输。
前半场,江羡一直输,输惨了。
一盏又一盏茶,不知亲了多久。
看到棋局上自己又丢掉一子,江羡心如死灰。
谢九渊悠哉悠哉的把江羡的棋子给收入囊中,“是现在亲,还是过一会儿?”
江羡顿时躺倒在了床榻上,“不玩了,没意思。”
本以为多少还能赢几次,让陛下主动几回。
结果全程就是被陛下单方面虐杀。
谢九渊轻嗯一声,答应的爽快,“可以,羡羡喊声夫君,求个饶,这棋就不下了。”
江羡顿时清醒,直接从床榻上坐了起来,“那就等会儿再亲。”
谢九渊握着棋子的手微顿,而后直接把人给拉到了自己怀里,“想听羡羡喊声夫君,怎就这般难,嗯?”
谢九渊声音低哑,细听的话似乎还察觉到一些委屈?
“羡羡说,如何才能听到这一声夫君?”
越得不到越想念。
谢九渊也心心念念许久了,想听一声夫君。
但江羡好像有什么安排一样,迟迟不曾开口。
江羡一边落下自己的棋子,一边跟谢九渊说,“陛下想知道啊?”
谢九渊注意力在江羡身上,虽说不怎么注意棋盘上的局面,但江羡这明晃晃挪了他的棋的小动作,还是直接落入谢九渊眼底。
“陛下输了。”江羡啪的一下放下手上的棋子。
“刚刚那一局就扯平了,所以陛下不用亲我,我也不用亲陛下。”
谢九渊轻笑了声,“羡羡这是哪儿学来的规矩?”
江羡抬头看他,“怎么,就许陛下立规矩,就不许我立平局的规矩吗?”
谢九渊倒也没戳破他换棋的小动作,“允许,所以继续。”
下半场……
输惨了……
除了作弊赢下的一局之外,其余时候都是被谢九渊毫不费力的赢下。
到最后,江羡已经记不得到底欠了几盏茶了。
此时此刻也是明白一个道理,不该开的玩笑,一定不要开,没把握的棋局,一定不要尝试。
否则,后果就是像江羡这样。
吻到双唇发麻,怕明日见不了人,谢九渊到底是允许羡羡用其他办法来代替。
开了个玩笑,不曾想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大意了大意了。
一直到回到北冥,江羡听到下棋,或者煮一盏茶什么的,都还有些「心理阴影」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江羡也忍着不被谢九渊所打动,好几次那声「夫君」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江羡次次都避开这个问题,谢九渊也并非察觉不到。
是不爱吗?不是……
是不喜欢吗?不是……
有意无意的避开,或许是有其他的想法和安排。
谢九渊也就没有再提过此事。
——oo——
初雪,也被称之为瑞雪,瑞雪兆丰年。
江羡早早就吩咐了殿中伺候的奴才,倘若外头下了雪,不论什么时候都要来通知他。
然而等到真的下了雪的时候,江羡仍然像往常一样,甚至还叮嘱说殿内炭火备多一些,下雪天冷。
谢九渊也就并未察觉到异样。
寅时时分,江羡被007喊醒。
“宿主,时间到了。”
“嗯。”
江羡放轻了动作,看了眼身旁的谢九渊,眼底满是藏不住的爱意。
外头守夜的奴才瞧见江羡醒来还有些诧异,“主子怎么……”
“小声些。”
“是。主子怎么这时候起了?外头太冷,有事吩咐奴才去做便好。”
“不用,此事不需要你们,帮我盯着陛下就成。”
“盯着,陛下?”小太监一脸不解。
江羡穿了件大氅,叫所有奴才都不要靠近,以免毁了他的「心思」
殿外站了一排奴才,还备了热茶和暖手的物件,怕主子这样在雪中会冻到。
但江羡好像察觉不到冷意一般,一鼓作气将一切都筹备好。
眼看着快要到陛下起来的时间了,江羡才准备好一切,“把从别处寻来的雪拿来,按脚印走,别踩到其他地方了。”
“是,主子。”
小太监将几筐雪递给了江羡,江羡把这些雪重新洒在地上,遮住了来回走动的脚印。
安排妥当后,江羡就回了寝殿。
谢九渊还在熟睡,距离早朝还有一段时间。
江羡故意用在外头冻得冷冰冰的手探入被褥内,穿过碍事的衣襟,碰到了谢九渊的腹肌。
谢九渊也只是身形微怔,而后直接一把把江羡给拉入怀中,声音低哑,“今日起的这般早,去外头看雪了?”
江羡也是笑了下,“陛下都没睁眼瞧我,怎么就知道我去外头看雪了?”
谢九渊大掌轻轻揉着江羡冰冷的手,帮他暖着,“别闹,陪我再睡一会儿。”
说着,就把江羡给拥入了怀中。
江羡面上笑意越来越明显,倒也是按照谢九渊的力道,躺在了他的怀里。
然后,就这么贴在谢九渊耳畔处,声音低低哑哑,喊了句,“夫君——”
谢九渊甚至觉得自己心口处停滞了下,几乎在一瞬间就掀开了眼帘,眸光深邃的盯着江羡。
刚刚冰冷的手故意放在他身上,那么那么凉,谢九渊都未睁眼,还把江羡给抱在了怀里,说再睡一会儿。
如今江羡不过是喊了一声夫君,谢九渊便半点困意都没有,清醒至极,就这么看着江羡。
刚醒来,声音暗哑又好听,谢九渊哄着他说,“乖,再喊一声。”
江羡也不再回避,直接亲在了谢九渊脸颊处,“夫君——”
谢九渊心里满足的不像话,无比宠溺的说了句,“嗯,夫君在。”
“所以夫君要不要出去瞧瞧?”
说话时,江羡还刻意停顿了下,“外面……很漂亮。”
第151章 初雪惊喜,江羡永远爱谢九渊
外面究竟有多漂亮,谢九渊并不心动。
此刻满心的都是刚刚羡羡喊得那一声夫君。
心心念念了那么久,总算听到了他喊夫君,和想象中的一样,语调听起来让人心都化了。
谢九渊拥着江羡,声音低哑,“风景再美都不及羡羡。”
比起外头的雪景,谢九渊更希望此时此刻抱着江羡在床榻上歇息。
江羡也是低低一笑,“陛下这是为了我不早朝不看雪景?”
谢九渊倒也不否认,轻嗯一声,“那又如何?”
江羡点点头,今日脾气很好,什么都顺着谢九渊,“是是是,不如何,也无人敢指责陛下什么,但忙碌了那么久,陛下赏个脸,去瞧瞧?”
谢九渊身形却是顿了下,“何时起来的?”
“寅时呀,陛下怀里没有我了都不知道吗?”
谢九渊是真的并未察觉到,今日不知怎么了,睡的沉一些。
“怎就忽然心血来潮准备了惊喜?怎就忽然改变态度喊了夫君?”
“陛下出去看了就知道了。”
谢九渊本不怎么好奇的,可被江羡则河阳一说,却是无比好奇外头究竟准备了什么。
但抱着他的感觉过分好,谢九渊也实在是不忍松开,“抱一会儿再去。”
江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怎么都没想到陛下还会有赖床不想起的一日。”
谢九渊低头亲在了他的脸上,“朕也是寻常人,贪恋羡羡,很正常。”
抱着抱着,就不免心猿意马一些。
谢九渊声音很低,哄着江羡说,“再喊一声?”
“去殿外。”
“去殿外就喊吗?”
“快去看了,再不看就被雪给埋起来了。”
江羡从谢九渊怀中挣扎起来,而后不管不顾的就把他给拉起。
许是鲜少见到江羡这样急促催他的模样,谢九渊倒也很享受,顺着江羡的力道就站了起来。
“羡羡帮我更衣?”
“嗯,帮。”
“今日怎么这般乖?”
江羡去拿了放在一侧的衣服来,扬眉看他,“陛下的意思是,平日里就不乖了么?”
“那自己穿。”
谢九渊声音低沉,笑了下,“平日也很乖,今日更乖。”
江羡轻轻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话落,就过去谢九渊身侧,帮着他穿上了衣服。
可刚刚穿上,江羡就皱了皱眉,“不喜欢这个,换一个吧。”
谢九渊看他,“羡羡喜欢哪个?”
江羡只是笑,“大婚当日的可好?”
明显感受到谢九渊身形微僵硬了下,大婚当日穿红色或许可以接受,因为喜庆。
可这个寻常日子如果穿了红色,过分张扬了。
谢九渊平日的衣襟都是深色偏多,几乎没穿过这种张扬的颜色。
“我陪陛下一起穿,好不好?”
谢九渊没应声。
江羡干脆上前挽住了谢九渊的手臂,语调带着些讨好之意,“自从大婚过后,就没见陛下穿过红色了,就当是为了我,再穿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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