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最后一拜拜下去的时候,萧承整个人都在颤抖。
戏里,一国太子被逼着穿上新嫁娘的喜服,被威胁着和自己的皇叔拜堂,这是耻辱。
戏外,萧承低头拜下去的时候,在霞帔的遮掩下,看到了江迟宴与他十指交握的手。
萧承心如擂鼓。
他心里想的是……
拜过了堂。
就是明媒正娶的夫夫了。
他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深……
拜了三拜后,都忘了站起身。
直到导演喊停。
江迟宴看了眼弯着腰一动不动的萧承,伸出手,在他的腰窝上揉了揉,“腰不疼了?”
萧承缓过神,赶紧直起腰。
江迟宴莞尔一笑:“看来,晚上不能太心疼萧承老师。”
萧承的耳廓红了。
在圈子里,很多人都会叫他萧承老师。
但是,江迟宴这么一叫……
就有种让他脸红心跳的魅力。
江迟宴伸手,把萧承头顶戏服的霞帔摘下来,“憋坏了吧?”
萧承摇了摇头,“还好。”
江迟宴说:“真想让时光停在刚才那一刻。”
萧承:?
江迟宴一笑,“这样,你就真是我的小媳妇儿了。”
萧承还想再说点什么,副导演轻咳了咳,开口:“萧承老师,拜堂的时候你情绪不对。”
江迟宴愣了下。
副导演说:“太子容澈是个很隐忍的人,一直到大结局前的最后一分钟,才向摄政王容玉珩表明心意。”
萧承点点头,这他知道。
副导演无奈地说:“可刚才拜堂的时候,你整个人都是一副快把我和皇叔送入洞房,我们着急洞房花烛的模样,一点也不像个老戏骨。”
萧承:“……”
他是个老戏骨不假。
可是……
一想到眼前的人是江迟宴,他满脑子都是江迟宴把他摁在身子下边酿酿酱酱的各种动作。
脑子里一直在搞hs……
根本入不了戏。
副导演很客观地点评:“萧老师的戏和情绪已经很好了,只是比平时差一点,但也是很出彩的。”
说完……
副导演看向江迟宴,“江律师,倒是您的演技……让我觉得很吃惊,您是不是学习过表情管理和台词课程?”
江迟宴笑了下,“学过一点点。”
岂止是学过一点点。
六年前他在萧承工作室打工的时候……
萧承办公室里七八个书架上,都是和表演有关的书。
他一个字不落地都看完了。
只要是和萧承有关的,江迟宴都感兴趣,都想学。
副导演看了眼腕表,说:“时间还来得及,要不要再试一场戏?”
萧承:“哪一场?”
副导演:“大结局的第一场,只不过词比较多,现场背词可能难度上有点……”
萧承和江迟宴相视一眼,很默契地异口同声:“没问题。”
刘双挺不屑地双手抱臂,“反正面三页半的A4纸,现场背词,这要是能背下来,我直播倒立拉屎。”
江迟宴看了她一眼,说:“根据《网络直播平台管理条例》,主播在直播间里衣着过于暴露、低俗不堪的,会封禁直播间,严重的可能还会被拘留。”
刘双:“……”
二十分钟后。
江迟宴和萧承背好了台词。
这一场……
是太子容澈斩杀掉七个兄弟,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持剑指着摄政王容玉珩,双男主拔剑对峙的场面。
也是全剧最燃的名场面之一。
萧承饰演的容澈用剑指着江迟宴饰演的容玉珩。
萧承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头一次,他连名带姓地直呼这位皇叔的名字,“容玉珩,拔剑。”
江迟宴凄苍一笑。
他一步一步逼近,用胸膛抵住萧承的剑尖。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萧承毫不犹豫的,一剑狠狠地刺过去。
江迟宴踉跄着跌倒在地。
不是假摔。
落地时一声巨大的闷响。
听着都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萧承握着剑柄,缓缓蹲下,伸手摸了摸江迟宴的脸。
江迟宴胸膛剧烈地起起伏伏,伸手握住剑刃,断断续续地开口:“皇侄,偌大江山,给你。”
“我忌日的时候,摘一枝梅花放在我坟前,可好?”
容玉珩生前最大的愿望。
就是能抱一抱他最爱的人,亲上一口。
江迟宴把容玉珩的心理琢磨得很透彻。
他吃力地仰着头,去吻萧承的唇。
按照剧本,萧承应该躲开的。
但是萧承忘了躲。
看到江迟宴亲过来,他甚至还低了低身子,伸手托住江迟宴的后背,让他亲得更舒服。
两唇相抵。
纠缠、撕咬……
(卧槽我不对劲我不对劲,我好想写这个古耽)
(摄政王容玉珩vs太子容澈)
第089章 小媳妇儿,老公给你兜底
副导演:“卡卡卡!!”
副导演:“萧承,你是冷血太子,你那眼神像藤条似的,都快要把江迟宴捆起来了,你懂不懂什么叫冷血?
萧承从江迟宴身上下来,用拇指捻了下唇角,意犹未尽地看了江迟宴一眼。
这段戏试了整整八次。
每一次,萧承都会情不自禁地吻上去。
以至于……
接下来的两天里。
江迟宴的唇都是肿的。
嘴角,还带着和萧承完全吻合的牙印。
第四天下午……
剧本围读会结束后。
邓荣作为娱乐圈的前辈,在五星级酒店订了位子,说要请大家吃顿好的。
当晚,众人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别墅的时候,萧承发现江迟宴不见了。
他找了一圈,在别墅外的葡萄架下边,看到了……
江迟宴和一个陌生男人。
陌生男人西装革履,但是中年发福后的腹部有些挺,头顶有点秃。
男人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江迟宴,冷嘲:“江律师,律政界首屈一指的神,败诉率为零的王牌律师,也混到去娱乐圈讨饭吃的程度了?”
江迟宴沉声道:“林白之,有事回律所说。”
林白之,律所的一把手。
江迟宴懒得和他废话。
因为怕惊扰到萧承。
林白之笑了,“江律,你马上就要收拾东西滚出律所了,还把自己当律所的高级合伙人?”
江迟宴眯了眯眼。
林白之递给江迟宴一份协议,“签字,算是成全你最后的体面。”
那是一份合伙份额转让合同。
合伙份额,相当于公司的股份。
江迟宴一目十行地看完,笑了。
他手里的合伙份额,价值百亿。
林白之开的收购价格是——
五、千、万!
赤裸裸的趁火打劫。
江迟宴指尖在五千万上敲了敲,淡漠地问:“你觉得,我看起来很好欺负?”
“你可以不签字。”林白之走到江迟宴面前,压低声音:“你不签的话,明天……江迟宴没有律师证还在非法从业的消息,就会火遍全网。”
“你可想清楚了。”林白之得意地说:“江律师,你是个聪明人,风风光光地退出律所,还是声名狼藉地夹着尾巴离开,自己选!”
“没有了律师证的江律师,还能不能上法庭,我很好奇。”
江迟宴没说话。
因为……
他为了和萧承在一起,答应江韫回去做继承人的时候,律师证就已经被江韫的秘书拿走了。
一个律师没了律师证。
就像战士没有了枪,手无寸铁,任人欺凌。
江迟宴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笔,低头在协议上写了些什么。
似乎妥协了。
林白之得逞地一笑。
下一秒——
江迟宴的手腕被握住。
力道很大,疼得他条件反射地松了手里的签字笔。
笔咚地砸在鞋面上。
江迟宴一偏头。
看到了攥着他手腕的萧承。
萧承逆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语气阴沉得厉害,“江迟宴,你就这么让人欺负,是不是?”
江迟宴笑了下,“我……”
萧承冷冷地盯着他,一字一句:“什么事都要一个人扛,我是摆设?”
“律师证没了,你他妈……你不知道跟我说?”
“不信我,还是觉得我不能替你讨回公道?”
这是萧承头一次冲江迟宴发火。
这也是萧承头一次冲江迟宴爆粗口。
他的语气,明显压着火。
他没给江迟宴说话的机会,从江迟宴手里劈手夺过那份合伙份额转让协议,抬手就要撕。
江迟宴受的委屈,他心疼。
江迟宴遭遇的不公,他来解决。
他萧承放在心尖尖上的男人。
不能被任何人这样折辱!!
看到萧承要撕纸的动作,江迟宴拦了下:“别……”
萧承黑着脸看他。
江迟宴语气瞬间弱了,“我、我还没画完呢。”
没画完?
难道不是江迟宴向林白之妥协了,要签字离开律所吗?
萧承狐疑地看了眼那份协议。
纸上……
寥寥几笔,勾勒出了一只竖中指的手。
中指上边写了几个字母:qnmd。
手旁边还画了只乌龟。
龟壳上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大字……
林白……
意思是林白之是王八。
「之」字还没写完,刚刚就被萧承给抢走了。
萧承:“……”
江迟宴反扣住萧承的手腕,拇指抵在萧承掌心,轻挠了挠。
痒痒的……
萧承条件反射地一缩手,却被江迟宴握得更紧。
江迟宴压低嗓音,耐着性子温柔轻哄:“你先回去,听话,嗯?”没等萧承回答。
林白之双手抱臂走过来,不怎么尊重地瞥了眼萧承,开口:“江律师,怎么,软饭吃惯了,签协议还得把你们家那位卖笑的戏子请过来?一身的风尘味儿。”
江迟宴的脸沉了。
林白之嘲讽他的时候,他不怎么生气的。
但是,此刻林白之嘲讽的是萧承。
江迟宴抬手攥住林白之的领口,五指收拢,施力。
林白之的双脚离了地。
他呼吸不畅,脸上逐渐惊恐:“江迟宴,你、你想干什么?”
江迟宴的眼神暴戾狠辣,“你再说一遍我听听,嗯?”
林白之憋得脸都青了,“我、我……”
江迟宴那双狐狸眼里,带着很瘆人的笑意,一字一句:“卖笑的,戏子,一身风尘味儿,是吗?”
林白之结结巴巴的,“江江江迟宴,杀人是要偿……”
话还没说完。
江迟宴迎面就是一拳,打得林白之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脸上全是鲜血。
萧承都吓傻了,伸手去拉江迟宴,“宴宴,别打……他是个律师,会给你自己惹上麻烦的!”
“我不要紧的。”萧承拼命地拉江迟宴的胳膊,劝道。
江迟宴偏头,放柔了声音,“乖,有血,别看。”
下一刻——
江迟宴甩开萧承的手,又是一拳狠砸过去。
林白之彻底晕了过去。
萧承赶紧拉开江迟宴,死死地圈抱住江迟宴的腰,“别打了!会把你自己送进去的!!”
江迟宴把林白之丢在地上,厌恶地瞥了眼,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林白之的鼻孔和嘴里全是血。
嘴角,还在冒着血汁。
江迟宴冷冷地轻呵了声:“牙齿脱落或牙折两枚以上才构成轻伤二级、达到故意伤害罪的刑事追责标准,就这……充其量软组织挫伤,还不至于把我送进去。”
萧承看了眼江迟宴的手。
江迟宴的手背上,都是血。
萧承摸出手帕要给他擦,却被江迟宴推开,“脏。”
“别让那个人渣的血,脏了你的手帕。”
江迟宴大步走向别墅外停着的萧承的房车。
房车里……
他找了一圈,只找到了一瓶啤酒。
江迟宴用牙咬开啤酒罐的拉环,用冰冷的酒水冲洗拳面上的血。
有林白之的,也有他自己的血。
刚才揍人的时候……
他的手被林白之的牙齿磕破了。
酒水浇灌在伤口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江迟宴唇角却勾着一抹诡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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