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陆言止又敲了敲门。
江尧没闭眼,仰着头,任凭花洒的水流淌进眼睛里。
可眼睛里的刺痛,却比不上心尖上的揪痛。
仿佛带着倒刺的藤蔓,将他那颗心脏撕扯得血肉模糊。
良久……
江尧听到自己的声音,“自己拿吧,在我书桌上,密码……”
“是我喝醉了强上你那次的日期。”
江尧说完,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他狼狈地靠在墙面上,听着浴室门外陆言止走远的脚步声。
眼底的温度,渐渐降至冰点。
小言……
我允许你背叛我,也允许你伤害我。
但是,如果你想逃离这里。
你戴的那个项圈里,可是藏了整整二十根麻醉针……
你逃不掉的。
江尧不动声色地洗完澡,裹了件浴袍走出去。
他刚走出浴室。
就看到了满脸愧疚的陆言止。
陆言止怀里,还抱着他的工作电脑。
陆言止低着脑袋,“二哥,对不起。”
江尧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按着陆言止的肩膀,狠狠地封住他的唇。
直到……
陆言止因为缺氧眼前发黑,江尧才放开了他。
江尧指尖轻抚着陆言止脖子上的项圈,说:“小言,你背叛我……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不要离开我。”
陆言止愣了下,“啊?背叛你?你什么意思??”
陆言止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掀开,特别气地说:“不知道是谁,把你在教室里宣示主权的话,给发到微博上了。”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陆言止挺不好意思地看着江尧,“他们说我是娇气包小奶受,我没忍住,就用你的社交账号怼他们,说……陆言止是大猛1。”
江尧愣了下,“你……问我借电脑,不是为了插u盘?”
陆言止:“插u盘?你说我爸让我去拿的那个u盘?”
江尧点点头。
陆言止气得用膝盖轻踢了下江尧,“江尧你是不是傻,我怎么可能为了救一个禽兽不如的人渣,去伤害你?”
“那个u盘我拿到之后就交给警察了,也多亏那个u盘,我那个好父亲估计要从无期变死刑了。”
江尧人都傻了,“那你用我的电脑……”
陆言止指了指电脑屏幕,“给你换情侣桌面啊。”
江尧没忍住笑了,他伸手把陆言止搂进怀里,“小言,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留在我的世界。
谢谢你,守住底线没有背叛我。
陆言止缓缓伸手回抱住江尧的腰。
良久,江尧问:“之前送你的生日礼物,是不是还没拆完?”
陆言止点点头:“还差最后一个了。”
江尧莞尔:“我陪你去看看?”
陆言止说好。
精致的礼盒拆开。
里面,是两颗同款的钻戒。
江尧拿起一颗钻戒,朝着陆言止单膝跪地。
——作者的话——
江尧陆言止番外到这里就结束了。
没烂尾,我个人的写作习惯,就是在故事到达高潮的时候戛然而止。
因为,让你们觉得意难平,觉得是白月光和朱砂痣,总比米饭粒和蚊子血要好,我不喜欢各种狗血拖剧情,又臭又长的。
后面是《谁主江山》的番外。
——腹黑偏执皇叔vs绿茶奶狗太子——
也可以当作是江迟宴和萧承的前世。
第111章 腹黑皇叔vs绿茶太子(1)
(这个是腹黑皇叔容玉珩和太子容澈的番外,容玉珩≈江迟宴,容澈≈萧承,本书唯一一个古耽番外,本段不占更新字数。)
——
容澈躺在血泊里,缓缓睁开双眼。
他低头……
看着身上数百道刀伤,纵横交错,深可见骨。
那一身纯白似雪的中衣,已经被鲜血染红。
容澈的五官深邃立体,薄唇失了血色,眸底沉冷阴郁。
他躺在巨大的金色笼子里,漫不经心地翻了个身,指尖轻轻抚过脸上深可见骨的刀伤。
刀伤瞬间痊愈。
容澈冰冷的薄唇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无聊。”
这时,金色笼子外忽然传来一阵车轮碾动冰面的声音。
容澈倏然望过去,就看到——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俊美男子,身穿墨色长袍,腰系玉带,慢条斯理地扶着轮椅缓缓逼近。
轮椅上的男子,盯着遍体鳞伤的容澈,愣了许久。
一滴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
男子微怔。
他不想哭的……
可是当他看到眼前的容澈浑身是血,被幽囚在笼子里,遭受着非人的折辱,他就心疼得厉害。
容澈抬眸,紫色的眸子散发着勾魂夺魄的魅惑,似笑非笑地问:“心疼我?”
轮椅上的男子轻轻颔首,哑着嗓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澈。”容澈刻意隐瞒了姓氏。
因为……
容,是容国的国姓。
可他这个容国太子,是被囚在敌国的人质,经常像今天这样,被关在笼子里羞辱、围观。
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容澈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低笑一声,问:“坐轮椅的,你叫什么?”
轮椅上的男子直勾勾地盯着容澈,嗓音低沉地开口:“我叫……容玉珩。”
容澈瞳孔狠狠一缩。
容玉珩?
容国摄政王容玉珩?
他没有血缘关系,且素未谋面的皇叔。
是重名,还是什么?
容澈很快掩去眼底的震惊,紫色的眸子微微上挑,勾人得厉害,“你把衣服脱了。”
容玉珩眯了眯眼。
小东西……
可真有意思……
容澈嗓音虚弱,掩住眼底的幽暗,“我冷。”
容玉珩立刻脱了滚金边的黑色大氅,自己推着轮椅走到容澈面前,白皙剔透的长指握住金色笼子冰冷的金属柱,催动内力。
顷刻间……
笼子和锁链被震碎。
容澈披着容玉珩的黑色大氅,染满血污的手轻轻挑起容玉珩的下巴,勾人得厉害,“让你脱衣服,就这么听我的话?”
容玉珩轻嗅了嗅容澈身上的血腥味。
少年身上的血腥味,混杂着冰冷的青竹香,勾着他采撷品尝。
真是香甜可口。
还有容澈那双勾魂摄魄的紫色眼睛……
哭得又红又肿,一定好看。
容玉珩垂眸,深邃的视线落在容澈的腰上。
容澈浑身都是刀伤,身上的雪白中衣被血水染红,衣不蔽体,破破烂烂。
容玉珩看着少年露出的那一小截纤细白嫩的腰身,不自觉地眯了眯眼,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上去。
容澈身子一颤。
眼底泛起星星点点的慌乱。
下一秒……
一把泛着寒光的锋利匕首,横在容玉珩的脖颈上。
哧——
容澈攥紧了刀柄,在容玉珩的颈动脉处轻轻一划,割开了一道浅浅的刀口。
血珠冒出,沿着刀刃不断滴落。
“坐轮椅的,我不喜欢别人碰我。”容澈无害地笑着,又补充了句:“下次手要是不老实,再碰不该碰的东西,我就……”
话没说完。
容玉珩利落地出手,指尖在容澈身上点了两下,封住他的内力。
容澈根本来不及反应,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容澈眸底泛起一抹懊恼,不敢置信地盯着轮椅上的男人,“你……”
他在敌国当了十八年质子。
偷偷学了十三年的武功。
敌国的那些御前高手,他也能三招之内杀得片甲不留。
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人封了武功?
容玉珩用大掌包裹住容澈的手,牢牢地握在手心里,嗓音低哑得厉害,“不巧,我就是喜欢碰阿澈。”
“阿澈这腰,阿澈这腿,我都喜欢。”容玉珩慢条斯理地说:“本公子生性好断袖之癖。”
说完……
容玉珩慢条斯理地抽走容澈手里的匕首,“阿澈温香软玉,皮肤娇嫩,匕首这般危险的物件,还是由我代为保管。”
容澈拼命地挣扎。
但是,他没有内力。
在容玉珩面前,就像进了狼窝的小白兔。
容澈恼羞成怒,暴躁地朝容玉珩的轮椅一脚踢过去。
然而下一秒,容澈露在空气中的一截白嫩细腰,被男人微烫的大掌握住,轻轻一捏。
容澈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身子。
但很快,他眼底泛起淡淡的杀意与戾气,一字一句地开口:“放手!”
容澈在敌国长大。
被欺负、被羞辱、被拳脚相加。
他的性格阴郁而暴躁,最恨这种被别人掌控在手里的感觉。
哪怕眼前这人是他的皇叔……
容澈也无法忍受。
少年的一只手被容玉珩牢牢地禁锢着,另一只手缓缓摸出一根飞镖。
容玉珩一早察觉到他的动作。
也不戳穿,似笑非笑地盯着容澈。
直到,容玉珩看到容澈身后,有两个蒙面的黑衣男人,手持弩箭瞄准容澈的后脑和心脏。
弩箭的箭尖泛着幽蓝色的芒,明显带毒。
容玉珩搭在容澈腰上的手猛地扣紧,五指发力,将容澈拦腰抱起。
容澈跌坐在容玉珩的腿上,震惊又羞恼地盯着容玉珩的侧脸,“你……”
咻——
是箭矢破空而来的声音。
容澈闭了嘴,敏锐地扭头看过去。
两根箭矢速度极快地朝着他的面门袭来,他内力被封,根本躲不开。
容玉珩抽出一把素白折扇,展开。
折扇的扇骨是白玉做的,触手生凉。
容玉珩以内力灌注整只折扇,猛地一挥。
铮——
扇面与弩箭相撞。
巨大的内力,让弩箭瞬间袭向它们的主人。
直击心脏,分毫不差。
两个黑衣人瞬间毙命,仰面倒地。
胸口处的箭矢,贯穿整颗心脏。
容玉珩收了白玉扇,圈着容澈的肩膀,轻声安慰:“没事了,别怕。”
容澈长睫微垂,掩去眼底的冷光,无力地靠在男人的胸膛上,圈住男人的腰,“怕。”
容玉珩捏住容澈的下巴,问:“真害怕?”
容澈点点头,语调委屈得厉害,“你封了我的武功,他们会要我命的。”
容澈眼底,是隐藏得很好的一抹沉郁偏执。
等他骗得这个狗男人解了他的穴道……
他要把这个占尽他便宜的男人,一刀一刀地割成肉片,下酒!
容玉珩拍了拍怀里少年白皙的脸,勾唇一笑:“那跟我走吧。”
容澈傻眼了,“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他这皇叔,好歹是权倾朝野的大奸臣。
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容国摄政王……
旁人对他的评价,大多是阴鸷暴戾、狠辣嗜杀、城府极深这种词。
可容玉珩为什么会向一个初次见面的少年,说出自己的名讳?
又为什么敢在不知底细的情况下,说要带他走?
疯了吗?
容玉珩用折扇的扇柄轻轻在膝盖上敲击。
很有节奏的那种。
他漆黑深邃的狐狸眼,直勾勾地盯着容澈,问:“那阿澈是什么人?”
“你难道不该问我愿不愿意跟你走吗?”
容玉珩笑了,“你愿不愿意是你的事,能不能把你强行带走,是我的事。”没等容澈多说。
两人周围,已经被敌人重重包围,杀机扑面而来。
容澈急得推了推容玉珩,“你快解开我的穴道,你个坐轮椅的,会死的!”
容玉珩武功再高。
他坐在轮椅上,就是最大的劣势。
容玉珩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意,狭长的狐狸眸微微眯着,“好,但我要阿澈答应我一个条件。”
容澈快急疯了,“快说!”
容玉珩自喉咙里溢出一声低沉愉悦的笑,“我要阿澈拜我为师。”
他的武功,确实在容澈之上。
而且,以师父的身份调教小孩,挺带感的。
容澈懒得废话,“我答应你,快解开我的穴道!”
容澈想,答应了再反悔就是了。
但下一秒,一颗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
容玉珩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咽了下去。
容澈愣住,掐着喉管催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他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容玉珩垂眸。
一颗,什么药效都没有的药丸罢了。
但容玉珩开口说的却是:“一种毒药,有剧毒,需要每天深夜服用一次解药,否则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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