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姓容,名叫阿澈。”
容澈挣脱不开手腕上的束缚,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大红色嫁衣,又羞又恼,“你快把我解开!!”
容玉珩慢条斯理地回答:“拜堂的时候,自然会给王妃松绑。”
阿澈,已经让你逃了一次。
这一回,你插翅难逃。
花轿很快到了摄政王府。
容玉珩钻进花轿,替容澈解开手腕和脚踝上的绳扣。
容澈直勾勾地盯着他,突然问:“把我绑上花轿,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
容玉珩笑了,“阿澈,绑你上花轿是我早有预谋,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你故意在我大婚这日,调开东宫的侍卫,不就是在等我出现吗?”
容玉珩动作温柔地半蹲着,替容澈揉着酸疼的手腕和脚踝,说道。
花轿里的空间很大。
容纳他和他二人,也不会显得很拥挤。
容玉珩说完,容澈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这一个月里,如果我喜欢上了别人,不等你了,怎么办?”
容玉珩莞尔:“那简单啊。你喜欢谁,我就抓谁来威胁你。”
“和我拜堂的人只能是你,阿澈,你逃不掉的。”
容澈白他一眼,嘟哝了句:“别人可都说你是心胸宽广的翩翩君子,哪有随便威胁人的君子?”
“阿澈,所谓的心胸宽广不过是不够在意。别人多看你一眼,我都想挖了他的眼珠子,放干他浑身的鲜血。”
说完……
容玉珩重新替容澈盖上霞帔。
容澈嘟哝了句:“我又不是见不得人,干嘛要在脸上遮块布?”
容玉珩牵住他的手,唇片都要贴到容澈耳朵根了,压低了声音说:“因为阿澈倾国倾城,别人多看你一眼,我会生气。”
容澈的脸有些烫,“别说了。”
他的容貌随了宁书锦,很惊艳。
夸他这副皮囊好看的人有不少,容澈都能面无表情,跟没听见似的。
但是,倾国倾城四个字从容玉珩嘴里说出来……
却撩拨得他心痒难耐。
嘶……
想要容玉珩。
容玉珩欣赏了一会儿容澈害羞恼怒的模样,又说了一句:“新婚夜,夫人的盖头是要由夫君亲手揭下的。”
“揭了盖头,就要洞房了。”
容玉珩牵着容澈的手走出花轿,滚烫的大掌包裹住容澈的手。
容玉珩无父无母,一拜天地后的二拜高堂,两人拜的是宁书锦。
宁书锦笑眯眯的,一早就知道盖头下的「新娘子」是容澈。
夫妻对拜的时候……
容玉珩在容澈耳边轻喃:“王妃,你是我的人了。”
扑通!扑通!!
容澈听到了自己胸腔里剧烈的心跳声。
他头上盖了霞帔,只能隐约看到容玉珩喜服的金靴。
恍惚间……
容玉珩把容澈打横抱起。
重心不稳,容澈下意识地圈住容玉珩的脖子,“嗯……”
容玉珩把人抱进了婚房……
盖头都没掀,就去扯容澈的腰带。
容澈羞耻地轻踢了他一脚,下一秒,就被男人压制在榻上。
“阿澈,春宵一刻值千金……”
男人擒着容澈的两只手腕儿,俯身而下。
第119章 阿澈娇媚又羞怯,像个小娇气包
男人在容澈的脸上和脖子上落下细碎温热的吻……
这次容澈没躲。
容澈一个翻身,反客为主地压制住容玉珩,不满地眯了眯眼。
“容玉珩,你用药迷晕我,捆了我的手脚塞进花轿,逼我跟你拜堂,还让我穿新嫁娘的衣服,嗯?”
容玉珩仰面躺着,伸手,摸了摸容澈的腰窝,“阿澈想跟本王算账?”
容澈被他碰得浑身一颤,强撑着气势,质问道:“都是男人,凭什么我是王妃?”
容玉珩轻笑了下,“若阿澈想做皇后,也行,本王明日便提刀进宫。”
容澈不服气,挑起容玉珩的下巴,威胁:“叫夫君,要不然你今晚去睡书房……唔唔!”
话没说完。
容澈的嘴被堵住了……
腰带被抽开了……
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用腰带捆住了……
“阿澈身体娇软,怎么偏偏嘴硬呢?”
……
翌日……
容澈睁开肿得像桃子似的眼睛。
眼眶是红的。
眼睛里都是血丝。
他支撑着想坐起来,身子一动,疼得轻呼出了声:“嗯……”
那张漂亮得只比各位读者逊色一点点的俊脸,羞恼得一片闷红,“容玉珩,你个禽……”
「兽」字卡在了喉咙里。
容澈的嗓子也是哑的,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昨晚的一幕幕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回荡,踢都踢不出去。
容澈脸烫得厉害。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穿衣服起身,疼得一瘸一拐地走出卧房,门外的下人们眨着眼睛,满脸八卦地盯着他。
“王妃娘娘,这是虫草炖老母鸡汤,补肾的。”
“王妃娘娘,这是黄焖梅菜牛肉,补腰的。”
“王妃……”
容澈的脏话都到了嘴边,强撑出一抹老母亲的微笑,“还是叫太子殿下吧。”
“好的,王妃娘娘。”管家恭敬地点点头,一挥手,叫了十几个下人过来伺候容澈洗脸、净手、用早膳。
容澈拿着筷子,问:“容玉珩呢?”
管家说:“回王妃娘娘,东风楼出了事,王爷一大早就赶去城外处理了。”东风楼,是容玉珩暗中培养的势力。
容澈脸黑了下。
为什么都叫他王妃,却没有人叫容玉珩太子妃??
管家偷偷地瞥了眼容澈的脸色,秒懂了。
王妃娘娘一定是欲求不满,思念夫君了,才沉着张脸。
管家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摸出个小纸包,递给容澈,“王妃,您试试这个。”
“这是什么?”容澈懒得纠正称呼问题了。
他和容玉珩明媒正娶拜过堂,又有了夫妻之实。
随他们怎么叫吧。
管家说:“这是一种能让人持续亢奋,不知疲惫的药物,晚上您在王爷的茶杯里掺上一星半点,肯定……”
噗——
容澈刚喝到嘴里的一口鸡汤,喷了出来,“不必了。”
你们家王爷已经挺不知疲惫的了。
管家挺遗憾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抱了个枕头进来。
容澈在漱口,问:“拿枕头干什么?”
他和容玉珩婚房的卧榻上,已经有两个鸳鸯枕了。
管家咳了咳,“王妃,晚上您把腰垫得高一点,身子就没那么疼了。”
容澈黑着脸一脚把管家踹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
管家带着两个下人,小心地捧着一个大物件走了进来,上面盖了红绸,只能隐约看出,似乎是什么装裱好的字画。
“王妃,这是王爷送您的新婚礼物。”管家笑眯眯地对容澈说。
容澈:?
管家一把掀开红绸。
红绸之下,是容澈的涂鸦之作。
——那张密密麻麻写满了容玉珩名字的纸张。
装裱得很精致,连卷轴都是黑玉的。
纸的空白处,容玉珩还写了几句话……
——阿澈像颗小小的望夫石。
——阿澈的字,真野。
——阿澈的人儿可比这字娇羞多了。
——娇羞,意思是说晚上的阿澈……娇媚又羞怯,像个小娇气包。
容澈目瞪口呆地看着下人把他的涂鸦之作,挂在婚房的床头,瞪圆了眼睛,“这是做什么?”
管家重复了一遍自家王爷的话,“回王妃,王爷说这是他的稀世珍宝,要是弄坏了弄丢了,让奴才们提头来见。”
容澈把脸埋进掌心。
羞耻,太羞耻了。
他没脸见人了……
管家:“王……”
容澈摆摆手,“你还有什么,就一起说了吧。”
两个下人捧来一大摞账册,“王妃,这是王爷娶妻的聘礼。”
昨天大婚的时候。
新嫁娘没有嫁妆,新郎官也没下聘礼。
容澈并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可今日看到聘礼还是愣了愣。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拿账册当聘礼的。
“这是整个摄政王府的所有财富。”
“王爷说,他的财富都是您的,但您是他的。”
容澈的心蓦地触动了下。
就在这时——
“王妃!出事了!!”门外的侍卫匆匆赶来。
容澈忙移开视线,拍了拍微烫泛红的脸,清清冷冷地问:“何事?”
侍卫说:“数百个手持锄头斧子的人,都围堵在王府门口了。”
王府的暗卫和侍卫有数千人。
但是,外面的人都是些普通百姓。
他们不可能对百姓挥刀相向。
容澈起身,“孤去看看。”
侍卫急得一下子跪在容澈脚边,“您不能去!那些百姓口口声声说、说……”
容澈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说孤和摄政王不清不白,是亡国祸水,该凌迟处死,五马分尸?”
王府外……
众人哄闹得厉害,火药味极重。
“容澈就是个祸害!”
“容玉珩那个乱臣贼子娶妻,花轿里坐的还是当朝太子,这简直是有辱国体!”
“哼!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把容澈交出来!”
“容澈不死,必将亡国!!”
话音落下。
王府的门缓缓打开。
容澈一袭白衣,漆黑深邃的丹凤眸中,是化不开的寒意,似白雪山巅的云层,高傲矜贵。
“你们,让孤去死?”
容澈面前,王府门口价值连城的汉白玉台阶之下,是众多满眼怨毒与恶意的人。
他们握紧了手里的锄头和刀剑,与容澈无声对峙。
人群中,领头的是容澈名义上的弟弟,皇帝的养子容炽。
容炽从人群中走出来,“皇兄,你和摄政王这段孽缘,天理国法难容!百姓们都要你死,你死在这里,做弟弟的一定会为你多烧点纸钱的。”
孽缘?天理难容??
容澈勾了勾唇,轻嘲:“摄政王愿意娶,孤愿意嫁,与你们何干?”
容炽脸上堆起浓浓的不忍心,猫哭耗子地擦了擦眼角,“皇兄,昨天钦天监夜观天象,发现摄政王府和东宫的方向有大凶之兆,那是亡国的征兆啊!匕首、鹤顶红和白绫你选一样,也好给自己留个全尸,保全天下人啊!”
容炽说完。
拔出腰间的软剑,朝容澈猛地掷出。
容澈慢吞吞地一抬手,两根白皙漂亮的长指,轻松捏住长剑。
下一秒——
容澈脚尖在台阶上轻点,长剑横在了容炽的脖子上。
容澈冷冷道:“容国的半壁江山,是孤的母亲打下来的!另外半壁江山,是孤在敌国为质十八年后,和皇叔里应外合打下来的!”
“孤的一生,从出生起就已被载入青史,现在你们为了一个亡国之兆,要孤的性命,不觉得可笑吗?”
众多百姓浑身一僵。
手里的锄头和刀剑,缓缓放下。
容炽眼底闪过一抹怨毒,给自己的下属使了个眼色。
下属颔首,立刻挥刀砍死了两名百姓,把脏水往容澈身上泼。
“太子殿下杀人了!”
“太子在摄政王府门前杀人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容澈哥哥不可能去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林霏听到消息的时候,震惊地说:“我了解容澈哥的秉性,他不是那样的人,这是冤狱!”
林霏的哥哥林统领叹了口气:“可是,半个时辰前……太子已经因为杀人,被抓进了天牢。”
林霏不敢置信:“那摄政王呢?”
“王爷今天……似乎不在王府,并不知道此事。”林统领说:“阿霏,流民暴乱,太子杀了近四十人,死罪是跑不掉了,你别跟他来往了。”
天牢那种地方。
进去了,有几个能活着出来的?
林霏拼命地摇头,“不!我要进宫去求皇上!容澈哥是冤枉的!!”
林统领皱眉,“就是皇上让人把太子下狱的,还动了刑,你去求了又能怎么样?”
“哥!”林霏坚定地说:“你把我逐出林家吧,从此以后我做任何事和林家都没有关系,救不了他,我就陪他去死!”
说完……
林霏匆匆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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