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打压了太子的风头,兄弟阋墙令皇后震怒,她将三皇子祁榕叫来宫殿,质问他为何要这么做,祁榕平静的注视着自己的母亲,淡然回答道:
“大哥能做的,我也一样可以。”
皇后怒而扇了祁榕一个巴掌,后者被扇的后退半步,皇后恢复理智后悔,却碍于脸面,沉着脸僵持。
祁榕顶着红肿的脸,看向皇后:“从小到大,你眼里只有大哥,无论大哥做了什么,你永远偏向他,我难道不是母后的孩子吗?为什么母后眼里从来没有我?!”
最后的话,祁榕几乎是吼出来,他双目泛红,眼里满是不甘和委屈。
这个时候,皇后才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年以来都忽视了次子,可一切为时已晚,自己已经无法弥补,而祁榕也不想要了。
他决然地走出皇后的宫殿,途中撞见八皇子,后者看见祁榕顶着一张红肿的脸如此狼狈走在宫中,不免讥讽几句。
茹妃和皇后向来不合,他们的孩子自然针锋相对,祁榕也不是好惹的人,他能装出风流浪子的姿态隐忍多年,就足以证明他的心性。
祁榕晲了八皇子一眼,直接走开。
隔日,宫中就传出八皇子和太子打起来的消息,其原因是八皇子本性不改,企图染指太子妃。
消息传进皇帝耳里,二人立即都被关了禁闭,太子已经让皇帝大失所望,地位愈发不稳。
三皇子和十皇子二人争得不相上下,皇帝头疼不已,这时有官员提议,既然无论是三皇子还是十皇子选谁前去皖南都无法服众,不如让十三皇子前去,彬王随行。
提议很快被通过,向来不理朝政的十三皇子被赶鸭子上架。
圣旨也很快抵达彬王府,一同抵达的还有皇帝对沈杨数日前救治伤员的赏赐。
沈杨收了赏赐,却并未放在心上,直接交给大管家处理。
盈袖和曾经王府二管家齐敦的婚礼在即,齐敦如今失势,贪污的银钱大部分都被邱秋收了回去,如今捉襟见肘,实在拿不出聘礼。
可是有沈杨和彬王盯着,他只得偷偷求助背后的太后,太后得知大发雷霆,但齐敦这条线不能就这么放了,现在王府戒备森严,她的人不好进去,只能靠着齐敦。
太后只能捏着鼻子咽下这个苦果。
大婚前一天,沈杨最后一次问盈袖。
“你真的想嫁给他吗?离开京城,我会给你一笔钱,保你下半辈子无忧。”
可是盈袖想到那长长的聘礼单子,觉得齐敦好歹是王府里的老人,王爷不会这么狠心,说不定等一段时间,齐敦贪污的事淡化,自己再求求沈杨,齐敦又能坐回王府二把手的位置。
她舍不得到手的富贵,也舍不得纸醉金迷的京城。
沈杨见她意已决,不再多说什么。
大婚当天,沈杨并未出面,远远听着喜乐,眼神复杂,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声响,转头一看发现是祁衍。
他转着轮椅来到沈杨身边,陪沈杨一起听着吵杂的乐声,慢慢地乐声淡去,祁衍对沈杨说道:
“羊羊,当初我们大婚并非出于本意,我一定会再为你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
祁衍说的坚定、不容置喙,沈杨答道:
“不用。”他歪头看向祁衍,阳光下双目折射出璀璨的光芒,“现在就够了。”
可是祁衍却已下定决心。
夜晚,两人在一张床上入睡,自从祁衍回来后,两人就一直如此。
赵姨娘离世后,沈杨很没有安全感,没有祁衍陪在身侧就难以入睡,所以祁衍就每日陪着沈杨。
只是沈杨总爱抱着他,导致祁衍总是难以控制。
今天亦是如此,祁衍感觉到自身的变化,爱人在怀,两人身躯紧贴,彼此的温度尤为明显。
黑暗中,祁衍看到沈杨微微张合的唇瓣,视线下滑转至微凸的喉结,他俯下身轻咬。
沈杨发出一声难耐的轻吟,险些让祁衍失控,眸色沉凝。
第64章 登门
晌午时分,从皇宫出来的长公主脸色极其难看,回公主府的路上难掩怒色,侍女大气不敢喘,生怕被迁怒。
回到公主府,长公主扫见院子里争芳斗艳的花,细眉一竖,冷声道:
“把这些花全本公主拔了,一根不剩!”
下人战战兢兢的听令,待长公主走远,下人忙追问随行的侍女,这才知道长公主为何如此火冒三丈。
此次长公主进宫是为了给惠平郡主出气,却不料皇后或许是知道自己错过了自己次子成长,心中愧疚,她自以为风月怡是三皇子祁榕喜爱的女子,又是相府长女,为了弥补自己的孩子,于是不管长公主说什么,皇后都顾左右而言他偏袒风月怡。
更令长公主怒气中烧的是,风月怡在皇后面前做出的那副娇弱无助的模样,甚至连太后都让长公主息事宁人,最后风月怡受到的责罚不过是不痛不痒的抄写佛经、禁足一月。
长公主怎能不气,自己的孩子险些命丧黄泉,罪魁祸首却只得了不痛不痒的责罚,回到府中看到院子里娇艳的花,她立即想起风月怡那副柔弱不可欺的模样,心中怒火更盛。
很快,下人前来通报院子里的花均被拔除,惠平郡主在这时拿着糖葫芦跑了进来,见长公主面色不悦,举起糖葫芦对长公主说道:
“娘,穗穗的糖葫芦给娘吃。”
长公主看着娇俏可爱的女儿,压下怒火扯出一抹笑。
“娘不吃,穗穗吃。”
说着,长公主将惠平郡主抱到膝上,惠平郡主走来时看到府中下人拔花,于是好奇的问长公主。
“娘,院子里是要种其他的东西吗?花都拔了光秃秃的好丑。”
“娘不喜欢花,前几日你不是说要学你的舅母做好事吗?不如我们就在院子里种药材吧,到时候送给你舅母。”长公主抚摸着惠平郡主的脑袋,温柔的和平常人家的母亲别出无二。
“真的吗?”惠平郡主立即扬起笑脸,“穗穗最喜欢好看哥哥了,要和好看哥哥一样做好事。”
闻言,长公主做出不开心的模样,“最喜欢?那娘呢?”
“唔……”惠平郡主想了想,说:“娘第一喜欢,好看哥哥第二喜欢。”
“那舅舅呢?”
一想到凶巴巴的舅舅彬王,惠平郡主咬着糖葫芦皱起一张小脸,长公主故意逗她。
“还有外婆和襄表哥,他们排第几啊?”
惠平郡主苦恼不已,连糖葫芦都吃不下去了,长公主不逗她了,抱着她站起来。
“你不是一直想见舅母吗?娘现在带你去王府。”
“真的吗?穗穗有好多话和好看哥哥说。”惠平郡主开心的数着自己要和沈杨说的事,“穗穗院子树上那个鸟窝多了三只小鸟、城南的糕点不好吃上次穗穗的牙都要酸掉了、还有穗穗把先生的脸涂黑了……”
惠平郡主在长公主怀里如数家珍的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长公主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脸。
“难怪上次先生生了那么大的气,原来是你捣乱。”
惠平郡主吐吐舌头,朝长公主撒娇。
就在这时,一个侍女神情慌张的走来,在长公主耳边压低声音说出遇到的事。
不料侍女一说完,长公主脸色比从宫中离开时还要难看,厉声道:“赶走!”
惠平郡主被母亲忽然的发怒吓到了,眼睛睁大,湿漉漉的杏眼很是可爱,她扯了扯长公主的衣服。
“娘,怎么了?”
长公主回过神,收敛了脸上的怒气,安抚道:“娘吓到穗穗了是吗?”
“没有,穗穗胆子可大了。”惠平郡主用沾满糖渍的嘴亲了长公主一下,“娘不要生气,穗穗不喜欢娘生气。”
“好,娘不生气。”长公主好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二人坐上马车,刚出公主府,就被一个乞丐模样的男人拦住,马车晃动了一下,随后有人拍着马车大声呼喊。
“穗穗,我是你爹!看看我!”
长公主脸色一变,立即捂住惠平郡主的耳朵,让下人把人赶走,很快声音消失,马车继续往前走,长公主放下手,惠平郡主疑惑道:
“娘,刚才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说是我爹?”
长公主表情僵硬,强硬道:“只是一个疯乞丐,穗穗不用理。”
“哦。”惠平郡主还小,并未看出长公主的异样,“可是娘不是说要让穗穗做好事吗?穗穗把糖葫芦给他好不好?”
闻言,长公主紧张地抓紧惠平郡主的手,但很快反应过来,故作镇定的说道:
“好,去吧。”
说罢,长公主就让马车停了下来,惠平郡主下了马车往回走,只见公主府高墙旁,一个衣衫褴褛、浑身脏污的男人被侍卫控制,整个人趴在地上,嘴里塞着布,男人看见惠平郡主朝自己走来眼前一亮,扭动身体发出声音,却换来侍卫更强力的控制。
惠平郡主看到他被如此对待,询问自己的侍女为什么不能放开他,侍女忙解释。
“郡主,他是个疯子,下人们怕他伤到郡主。”
“哦。”惠平郡主点点头,她将糖葫芦放在男人面前,在男人的视线下蹦蹦跳跳的回到马车上。
——今天,她做了一件好事,要告诉好看哥哥,然后让好看哥哥夸自己。
惠平郡主回到马车上,长公主才慢慢松开紧握的手,掌心满是汗,她夸了几句,见女儿没有在意男人是谁,心中的石头才彻底落下。
长公主侧头看向被风吹起一道缝隙的车帘,想到男人的存在,不禁抿紧唇,穗穗是她的孩子,谁也不能夺走!
马车抵达彬王府大门前,沈杨得到消息前来迎接,惠平郡主一下马车就扑到沈杨怀里撒娇。
一行人往府里走,还没走到前厅就听到里面传出鬼哭狼嚎的哭喊。
“皇叔,我不想去皖南,你能不能和父皇说一下,放过我吧……”
惠平郡主一听到这个声音就认出来了。
“好看哥哥,襄表哥怎么在这里?”
沈杨颇为头疼的和长公主、惠平郡主解释:“自从皇上下旨让十三皇子和王爷一起前去皖南,十三皇子每日都来王府,想让王爷求皇上收回旨意。”
长公主眉梢一挑,道:“他就这脾气,文不成武不就,耍泼打滚倒是一顶一,若是本公主的孩子,早该丢出去历练,好好磨砺一番。”
这话,沈杨不好接,领着二人进了前厅。
刚才还在哭嚷的祁襄一见长公主,立即收起自己哭丧的表情,乖乖行礼。
“姑姑,您怎么来了,快坐下,侄子给您倒茶。”
“免了。”长公主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坐到彬王下首,自顾自说道:“有些人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该让皇贵妃好好收拾一顿。”
祁襄立马急了,求饶道:“姑姑你就放过我吧,我娘要是知道了,一定扒了我的皮。”
“那你还在这干什么?还不为去皖南准备。”长公主撩起眼皮没好气的晲了他一眼。
祁襄语塞,余光扫见惠平郡主,一把抱起她不顾郡主的挣扎,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边跑边说。
“我去陪表妹玩。”
徒留在前厅的三人沉默了好半响。
长公主叹息,“祁襄就是这个性子。”她有些犹豫,抬头试探的和祁衍说道:“他终归喊你一声皇叔,去了皖南……”
后面的话没说,沈杨也知道是什么,祁衍没有答话,沈杨便做主回答长公主。
“长公主放心,我们一定会看好十三皇子。”
虽然不是祁衍的承诺,但长公主还是稍稍安心,过了一会反应过来,皱眉问:
“我们?”
沈杨明白自己说漏嘴,祁衍接过话头。
“此事还请皇姐莫要透露出去。”
长公主一时情绪激烈地站起身,桌上的茶杯也随之一震。
“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
而且皖南情况如此危险,有了祁襄还要带上沈杨,这不是胡闹吗!
祁衍目光沉静,长公主说完自知失礼,重新坐下劝说二人。
“前去皖南不是儿戏。”说着,长公主又看向心虚的沈杨,“你也不劝劝你的夫君!”
沈杨被这句夫君说的耳朵发烫,不知道怎么回话,祁衍将沈杨往后扯,说道:
“此事已定,皇姐不必多劝。”
长公主眼见祁衍心意已决,只得收回满腹的话。
离开时,沈杨送别,长公主和他走在前面,十三皇子和惠平郡主跟在后面打闹。
长公主告诉沈杨前去皖南多带些人,并且准备把自己府上一些精壮的侍卫塞给沈杨,这番热情让沈杨推辞不了。
即将走到大门前时,沈杨还是告诉长公主是自己要求前往皖南,并非是彬王执意带着他,长公主沉默了一下,叹息道:
“罢了,你们这些孩子,总爱胡闹。”
嘴上这么说,长公主心里还是担忧居多,不过也更加了解彬王心中沈杨的位置,她想了想,对沈杨说道:
“如果有朝一日出了事,希望你能护住穗穗。”
闻言,沈杨一愣,甚至感觉到长公主已经知道彬王所图。
长公主不再多言,带着惠平郡主又拎着十三皇子一同离开,沈杨目送他们离开。
第65章 赶赴
沈杨返回前厅的时候,祁衍还没离开,他倒了一杯茶让沈杨过来坐下。
最近天气转热,出去走了一圈被体验一晒,沈杨脸被晒的有些泛红,喝了口温茶解渴,他微微松开领子。
今天穿的衣裳是祁衍给他系的衣带,比自己系的紧,领口崩的也有些紧,太阳底下走一圈闷得慌。
松开一点领口后,沈杨感觉舒服点了,可是祁衍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他顺着沈杨的领口往下,很轻易就看见位于锁骨上方脖子上的一串红印,眸色微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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