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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梦呓。
ABC班教练被骂的事很快也传到了俞墨耳中，他觉得挺好笑的，这三人也会有集体被训的一天，他甚至都想好好去感谢感谢营长了。
“切，幸灾乐祸什么啊，要不是营长最近心情不好，会帮你说话吗？”
俞墨没抓住重点似的，“嗯？心情不好？为什么心情不好？我最近也没惹事啊。”
几位教练集体抽了抽嘴角，亏你还这么有自知之明！
这时候卫潇找来了，“俞教练，我有事想和你说。”
“嗯？怎么了？”俞墨见他难得严肃的模样，也便认真起来。
而原来这件事就与营长最近心情不好有关，他听完拍了拍卫潇的肩膀，“我知道了，让我去说一说。”
卫潇的眼睛顿时亮起来，看到他这样，俞墨也不忍心摧毁一个孩子的梦想，当即就去了营长办公室。
营长的确是满面愁容，对着光脑皱紧眉，抬头看到俞墨便没好气地道，“你又惹什么祸了？前两天其他教练刚到我这来告了你一状。”
俞墨也没在意，笑哈哈地问，“我听说，今年国庆阅兵军区取消了新兵营队伍？”
营长的眉头蹙的更紧了，最终忍不住叹了口气，“军团长把新兵队伍的名额给了文工团，毕竟文工团是这两年新建的部队，目前也只在第一、第二军区试点，第一军区那边已经确定有文工团队伍，我们这边也希望能让文工团上阵，展现精神风貌。但是战斗兵种那边又不同意减少名额，就只能拿掉我们的名额。谁让咱们新兵营没权没势没战功呢？怎么能和劳苦功高的战斗兵抢名额？”
营长后半句说得极其自嘲，显然在第二军营的施压下，他根本没有话语权。
过去华和帝国是不允许Omega参军的，但后来贺兰枫带领一批Omega边防军战胜梅利联合国结束了圣蒂兰的十年战乱，举国欢庆，Omega的人权也便被拿到了台面上来，在贺兰枫的号召下以及全体Omega的抗议下，华和帝国通过了一系列平等条约，包括Omega可以到高等学府念书，可以在个别岗位工作，甚至是可以从军，不过仅仅是文工团。
文工团也便这样建立而成，目前仅有贺兰家族率领的第一军区和傅家率领的第二军区拥有文工团试点，所以这次国庆阅兵想让文工团的Omega士兵出阵也在情理之中。
俞墨微微牵起唇，“让文工团参加阅兵仪式没有人会有意见，但是也没必要拿到新兵营这唯一一个名额吧？第二军营中有很多名额。”
“第二军营的名额是很多，可谁不是唯一的？步兵团是唯一的，机甲军团是唯一的，还有战舰军团、机动军团、侦查军团，大家都是唯一的，谁会给你一个区区新兵让名额？”
“那就大家凭实力说话好了！”
“啥？”
俞墨这句轻飘飘的话却让营长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想知道俞墨到底哪来的勇气要和第二军营的战斗兵凭实力说话，他们一群才从军校毕业不到一年，连战场都没上过的人要和一群久经沙场的老兵谈实力？！
俞墨笑笑，“军营中用实力说话是大家都没有意见的，就算最后输了，我想大家也没有怨言了。否则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拿掉我们的名额，没有人会心服口服。”
“对！”卫潇从门口跑进来，“或许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参加阅兵，但以新兵营的身份参加阅兵却是这一生一次的机会！我想和我的战友们一起以新兵营的身份参加！至少让我们试一试，最后要是真的输了，我们也无话可说了！”
营长心中陡然升起一阵感动，新兵营的士兵从来都是来了一茬送走一茬，他一直以为这些人对新兵营没有任何留恋和归属感，只是将这里当成一个跳板，这些士兵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参加阅兵，尤其是像卫潇这样的优秀士兵，机会更是多得是，可正如他所说，以新兵营的身份参加阅兵却是一生一次的机会。
“好！那我们这就去和军团长说！能不能成就看你们自己了！”
俞墨笑了笑，“当然要说，就算是战斗兵不也都是从您手中走出去的兵么？”
营长忽然有了底气，是啊，大家都是从新兵营走出去的，凭什么一声不吭就要剥夺他们的机会？
三人当即去了第二军区大营，好在这个时候军团长还在，营长心里有些没底，但在俞墨的补充下，两人也算说明了来意。
军团长双手交叉叠在下颌下，耐心地听他们说完，“虽然你们说的很有道理，我也体谅你们的心情，但是今年是华和帝国建国的第1999年，所有人都很重视，如果要把这个名额给你们，就会有一批上过战场、对祖国贡献更大的士兵失去这个机会。军营不仅仅是靠实力说话，更多的是靠战功。”
营长和卫潇顿时泄了气。是啊，要是论实力，他们或许还能有一战的机会，可要是论战功，他们哪里有什么战功呢？像他们这些才刚刚加入军营，还没来得及为祖国做出丝毫贡献的人，又有什么资格提要求？
营长面红耳赤，几乎说不出话来，甚至有些后悔自己贸然过来提要求的行为。
俞墨沉默片刻，随即微微扬起唇角，“那我可以请求您给新兵营这个竞争的机会吗？”
营长愣了，恨不得拽俞墨一下，这人怎么听不明白？军团长都说了要凭战功说话，他们没有战功根本没资格提要求！就算是你又能怎么样呢？
然而这次，军团长却沉默了，他那冷静的眸子细细地在俞墨身上打量，那毫无波动的情绪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过程仅仅持续了两三秒，但对于营长和卫潇来说却好像过了一个小时那么长，然后他们听到了军团长平静的声音。
“当然可以，如果是你的话。”
两人都愣住了，然而营长并没有给他们反应时间，继续说道，“对抗战采取团体战的形式，使用模拟作战器，军营这边参战的队伍由我来定，当然我并不是为了故意选一个实力强的队伍来难为你们，我只是打算选一支排在阅兵仪式末等的队伍，如果他们输给你们，也将失去阅兵机会，这样对于两边来说都是平等的条件，也意味着你们将面临同样一支以阅兵资格为赌注，孤注一掷的队伍，你们能接受吗？”
卫潇立刻道，“我们可以！我们只希望能有一次和战斗兵们公平竞争的机会！就算最后输了，也毫无怨言！”
“很好，因为阅兵仪仗队需要留出时间提前彩排，所以留给你们的时间只有一个星期，下周一我将亲自见证这场比赛，决定你们哪一方有资格代表第二军区参加今年的阅兵仪式。可以吗？”
军团长问这话时，目光落在了俞墨身上，其他两人便识趣地闭上嘴。
俞墨轻轻点头，似乎觉得不够，又行了一个军礼，“十分感激您。”
“不必客气，这是你应得的。”
三人离开了军营，营长心中感慨万千，“俞墨，这次真的很感谢你，没想到你为了A班出战的名额愿意到军团长这出头。”
俞墨轻笑一声，“谁说我是为了A班了？”
嗯？？？
两人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出席仪仗队的队伍是50人，每年都是新兵营的A班啊！
但看着俞墨的笑容，他们心中都不约而同地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连新兵营的名额都要靠公平竞争，内部名额怎么能内定给A班呢？这事问过BCD班，尤其是我这个D班教练的意见了吗？”
营长、卫潇：“……”
俞墨立刻竖起手指，“新兵营200人先决出50人，再参加和军营的比赛。”
营长有些急，“可是，大家都不是一个班的不好配合啊！而且时间这么紧，哪里还有时间选拔？”
“就是现在，此时此刻回去就选，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所以也就没有必要给他们准备时间了。”
“……”
他居然说的如此义正言辞。
俞墨见他们都傻愣愣的，好笑地道，“怎么了？机会都是我争取来的，规则当然要由我来定。可不要说什么为了让新兵营获胜，A班全体出动更容易之类的话。人活着就要服从世界的法则，可不是每个法则都能如你的意，有时间想歪脑筋不如抓紧时间练习，考验你们平时积累的时间到了。”
这话说的好有道理，营长只能默默妥协了。
至于卫潇，这一刻他眼中的俞墨好像在发光，那绝不是属于一个普通的教练员的光芒，而是拥有更大的智慧、更通透的心境和更丰富的人生阅历的人才有的从容坦然。
他忽然想起了军团长刚刚说的话，于是在营长上车时偷偷拉住了俞墨，“俞教练，刚刚军团长说‘如果是你，当然可以’还说‘这是你应得是’，所以您……”
话未说完，俞墨便立起食指压在唇边，朝他眨了下眼睛。
“嘘。”
那是另一个故事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要多吃月饼哟~
明天有极大的可能断更，但我会尽力保证更新的，等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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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选拔
回到新兵营后, 两人就将选拔赛的消息向各班士兵宣布了。
士兵们原本并不知道新兵营的名额被取消这些事，所以并没有觉得惊讶还很跃跃欲试，不过ABC班的教练却十分惊讶, 因为他们早就知道今年阅兵仪式已经没有新兵营的名额了。
B班教练当即抗议道, “一点准备都没有就宣布选拔太突然了，总要给大家一些时间。”
B班士兵的实力是仅次于A班的, 如果提前准备扬长避短再发挥好些, 从A班手中抢下名额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现在突然袭击，就未必了。
但这一次, 营长已经彻底和俞墨一条心了, “你没听过那句话,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吗？什么都要提前准备还要你们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有这个机会就已经来之不易了, 要是按照往年的规矩, 名额直接是分给A班的，哪轮得到你？”
B班教练也不敢说话了, 只能灰溜溜地走开，但路过俞墨的时候看到他老神在在的模样, 便咬牙切齿地道, “主意是你出的，一定早就让你的士兵都准备好了吧？你还给士兵开小灶，都是为了这次的名额, 最终带领大家参加阅兵仪式的人也是你吧！”
俞墨的笑容扩大了几分, “我开小灶面向的不是全军营的新兵吗？”
B班教练就再说不出什么话来，到了这一步就只能靠士兵们自己自求多福了。
俞墨走到D班的队伍前, 每个人都显得十分忐忑, 有这个机会对他们来说的确是好事, 可这究竟是脱颖而出的机会还是做分母的机会，却谁也说不好。
士兵们见他过来，眸子纷纷亮起来，好像看到了救星，一个人问道，“俞教练！俞教练您有什么要交代我们的吗？”
“嗯？交代？没有，我没什么好交代的。”
这个答案显然不是大家想听的，他们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失望，傅星宸沉声道，“意思就是，您只负责帮我们争取来这个机会，但能不能抓住要靠我们自己是吧？”
俞墨看到傅星宸眼底的冷静，心中不由升起一丝自豪的情绪，“当然。”
当然，你们不可能永远靠我。
如果俞墨想，他的确有办法在极短的时间的内保证最多的入选名额，也可以制定战术针对A班的弱点进攻，但那没有任何意义。这次阅兵对于他们的人生来说只是一次很小很小的考验，一个完全可以错失的机会，他们需要靠自己度过这一关。
罗迪似乎明白了俞墨的意思，他向来十分敏锐聪慧，“俞教练，那能问一下，您觉得我们D班最终能有多少人入选吗？”
俞墨笑了笑，“那要看你们自己，不过我觉得最多……”
他伸出两根手指，士兵们的眼睛纷纷亮起来，随后就听他说，“两个吧。”
“……”
那道光芒瞬间变成了绝望。
他们五十多个人最后就只能入选两个？开玩笑，那还比什么啊喂！
但俞墨说完这话就去观战区入座了，同样早早来到观战区的还有A班的佟教练，他和俞墨相反，是的确没有什么好操心的，A班的实力摆在那里，无论如何他们都能保证绝大多数名额。
俞墨在他身旁坐下，感叹道，“士兵实力强就是好啊，完全不需要多操心。”
佟班教练抽了抽嘴角，觉得俞墨是在挖苦他，“比起不需要多操心，倒不如说是总是被嫌弃。我倒是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请讲。”
“听说新兵营这次的名额是你向军团长争取来的，既然如此你应该很希望自己的士兵能够入选才对，为什么现在反而放弃给他们指导？”
俞墨的目光朝场地中央看去，佟教练也便顺着他的目光向下望。
B班、C班的士兵都聚成一团面容严肃地听教练讲解该怎么打，要怎么做，他们还显稚嫩的脸上挂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严峻，仿佛接下来是一场攸关生死的大战。
俞墨扬起唇角，“你觉得，他们在说什么？”
佟教练愣了一下，“当然是战术……”
“什么战术啊，”他话未说完就被俞墨不屑的声音打断，“200人中选50个，在A班绝对实力的情况下，其他班级能做到的不过是争取那1/3的名额，那他们的教练会说什么？会用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告诉他们，为了班级的荣誉，他们中的某些人必须要牺牲自己来保证实力强的那一批人入选。战术？呵，说得好听，不过是在剥夺别人的梦想和机会，如果是在真正的战场上，那就是在杀人。”
佟教练心一惊，几乎是立刻扭头去看俞墨，他眼底冷彻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的确，尽管他坐在这边完全听不到下面的谈话声，可也能猜到另外两位教练说的是什么。一旦接受了俞墨所说的设定，这看似温馨的一幕就突然变得无比惊悚可怖，甚至于他已经看到了某些“被牺牲”的人眼底逐渐暗淡的光芒。
他似乎还要为自己保护一直以来的三观而辩解，“但是，在战场上不就是这样？我们军人就是一直被教导要牺牲自己来保家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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