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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吼？这世上还有人敢挑衅陆清朗呢？
-……有点儿火药味儿啊……
-只有我觉得这个新人有点儿嚣张吗？陆清朗好歹算前辈吧？
-我觉得白皓不错的，前辈？陆清朗自己对前辈就不嚣张的吗？
-娱乐圈论嚣张，陆清朗都不会让的，直接就能认第一好吗？
从节目上线时，唐小唐就戴着蓝牙耳机与田琦通话，眼睛一时不停地盯着电脑屏幕，刷着实时信息。
“田姐，你觉得这些内容可控吗？”
自从他意识到自己眼下对陆朗清的感情后，便冷静地明白他不可能客观分析舆情——尤其这其中还搅和进了他很讨厌的白皓与沈温阳——所以就更在意专业人士的分析了。
“还不错，清朗的名气本就是节目里最高的，现在节目70%以上的热度都来自于他，他自己的热度也在攀升。还有网站的实时数据看，节目的拉新率也不错……”电话另一头的田琦，一项一项地分析说。
“……田姐，”唐小唐还是不放心，“我是说已经有对陆哥不好的言论了……”
沉迷数据分析的田琦在电话里另一头笑了，反问：“难道这之前，你陆哥在网上的名声全是正面？”
呃，不是。
应该说如今娱乐圈中，大部分艺人的名声，都要好于陆清朗。
毕竟性格使然，陆清朗除了不会违法乱纪之外，特爱踩在因为人处世而来的大众道德线上游走。
“所以啊，”田琦继续说，“有议论总比他的综艺首秀扑街好。再说了，他陆清朗什么德性观众能不知道？尤其这又是网综，网友对他的认识更清晰，所以哪怕他在节目里真的和人打起来，大家也只会觉得他表里如一，呵，别人想踩他的点儿，利用好了，反而对陆清朗好。”
唐小唐轻轻呼出一口气，是啊，这不就是他们之前想过的吗？
“嗯，好的。谢谢田姐。”他语气轻快了很多。
“我的工作而已，有什么可谢的？我已经找好了媒体，会投放几篇正向引导的报道，到时候你再关注一下。哦对了。上次你替清朗送给孩子的礼物，谢谢了。”
唐小唐也笑了，抬头看了一眼陆清朗站在阳台之上，背对着他练笙的背影：
“真是陆哥让我买的。”
“我还不知道他？从安尧带他的时候我们就搭档了，他什么时候在意过别人的事情？”田琦不信。
“真的是陆哥，”唐小唐觉得没办法解释了，“没骗你。”
三天前是田琦孩子满周岁的生日，陆朗清特意让唐小唐挑了适合小孩子的玩具送去。
陆朗清是个记忆力很好，而且很在意细节的人，对于周围人的各类纪念日、婚丧嫁娶之类记得特别清楚，并恰当地送出祝福或者礼物。
所以和他接触过的人，哪怕经常会被他气到，依旧很难讨厌他。
但原身的确不会，原身的恋爱脑里只能放下沈温阳一人。
对于陆清朗的认识仅至于屏幕的唐小唐，在和陆朗清的交往中，很自然就接受了他的细心并特别佩服他这一点儿，毕竟他的社交能力还在构建之中，如今仅止于和人谈正事不会脸红，根本想不到这种人际交往的琐碎细节。
田琦只当唐小唐是替陆清朗卖人情，觉得这个小孩子挺可爱的，两个人又说了些接下来的工作，便挂断了电话。
不欲打扰陆朗清联系的唐小唐，又随意翻了些评论，忽然发现除了节目之外，赞助商也很是出了一下风头。
-好奇陆清朗再吃的花生米
-给我看饿了，默默打开了手机……
-在下单了在下单了！
赞助商没想到会第一期节目的效果就这样好，立刻各种营销一条龙，收割了第一波的销量。
白皓在社交网络上的涨粉也是很快，如果算增速的话，是快过早已成名的陆清朗的。
唐小唐的睫毛轻轻动了动，虽然不为所动，却不能说完全没有波澜的。
至少他们踩着他陆哥上位的第一步，实现了不是？
他想着，再次抬头看向陆朗清的背影，有些替他不值。
*
陆朗清一贯对网上的议论就不在意，但又能猜到会发生什么。
虽然之前在节目中的环节，他总能凭借街头智慧与超强的记忆里，每次都领先白皓那么一点，但一来综艺是有剪辑的，谁知道别人会怎样春秋剪辑呢？
二来，陆朗清很清楚这个综艺最关键的地方，还是在最后的演奏之上，哪怕前面表现的再好，舞台上没有表现好，之前种种努力都会化为乌有。
由于白皓之外的其他嘉宾对古典乐器都不是很熟悉，节目组也知道有些戏不能做得太过，因此定的两首合奏曲子都不太复杂，由每个乐器单独演奏的曲子更是小段，让老师直接教就是了。
而相比较于其他人的乐器，陆朗清的笙也算难些的了，尤其是指法、舌头与呼吸三者如何配合，哪怕是学习能力很强的陆清朗学起来，也是不容易的。
不过当然了，陆朗清好胜心强又好面子，才不会允许自己真的给白皓之流当踏脚石，所以练得特别认真，没事儿就抱着笙，站在阳台上对着外面小区的风景，反反复复地练习老师教给的那些基础，熟悉自己手中的这个陌生古老乐器。
虽然气息经常不稳，但经过几天的练习，他的确能顺利地吹奏小段，发出来的音有那么点儿脆且柔和，时而还活泼些的意思。
练得累了，他就看着小区外面已经有了冬天痕迹的景色。
十一月，初冬了啊。
他的眼睛微垂，看着自己脚尖前的瓷砖线，轻轻退后一步，和比线似地让自己站正。
每年到这个季节他总是容易感到消沉，只是他从小就习惯了自我的情绪消解，所以能将一切藏得严严实实的。
就连和他同住了一段时间的唐小唐，都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他缓了一口气，再次抬起头准备练习的时候，才外面已经开始下雪了。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外面飘着的先是看不清的小雪花，紧接着便是急促的鹅毛大雪，不多时就将小区前的那个广场，铺成了一片白色。
啊，果然是因为冬天，果然是因为要下雪了啊。
陆朗清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忽然又兴奋了起来，回头对唐小唐说：“小唐，下雪了。”
时不时关注一下网络动态的唐小唐，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下得安静的大雪。
他孤独惯了，对于大自然的风光没有那种文艺的情绪，但他的情绪又容易被陆朗清感染，便也笑着点头说：
“嗯，那今天中午陆哥想吃什么？我让黎叔准备。”
说完，一边继续看着桌上的电脑一边翻出了黎叔的电话。
“……”
陆朗清认为这种看见下雪竟然只想到吃的行为，非常煞风景，走过来将电脑扣上，又手机从他的手中抽走，笑说：
“吃什么？当然是吃生日蛋糕了。”
唐小唐顿时瞠目结舌起来：“啊？谁的生日？”
“我的啊。”陆朗清说着，捏着他的脸颊笑说，“祝我生日快乐。”
“……”被捏着脸的唐小唐顾着嘴，彻底傻了。
陆哥的生日不是1月1日吗？
他一直觉得陆清朗的生日特别好，元旦节，新一年的第一天，让人觉得特别拥有活力和希望日子。
为什么他要说是今天？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份~这几天缓缓，这周六周日会多多加更些的~爱大家~么么哒！
第36章 玩耍啦
陆朗清显得格外的兴奋, 看着唐小唐迷惑的眼神，心知他在想什么，一笑后说：“只要开心, 每天都是生日, 具体是哪一天, 有必要在意吗？”
很有仪式感的唐小唐还是头回听见这样的说法, 不觉更傻了。
可是分明陆朗清对身边人的纪念日, 都记得很清楚啊……
陆朗清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后，回卧室在衣橱里翻着, 嘴里碎碎念着：
“下雪天很有意思的, 打雪仗, 堆雪人，吃冰淇淋, 小唐, ”他从卧室里探出半个头来, “Do you want to build a snowman？”
他特有的大白嗓配上很中式的英文发音，刻意的稚童发音, 有种与众不同的滑稽感。
唱完之后，又缓缓缩回头, 后续的词儿陆影帝统统不知道，便开始以口哨吹奏。
倒是都在调上。
只是他的眼底没有半点儿开心, 反而染上了一层黯然。
堆一个大大的雪人, 戴上围巾，用树枝做手臂与鼻子, 就像小时候外祖母教给自己的那样。
唐小唐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不对劲儿，他的陆哥很不对劲儿。
他还是第一有怯意，想问又怕问, 不是因为怕听到答案，而是他又一次觉得，他并非真的了解陆朗清。
此刻，陆朗清继续吹着口哨从房间里走出来，肩上扛着一件羽绒服，手里抱着件羽绒服、围巾、帽子、手套等，统统扔给了唐小唐。
“走，过冬去。”
唐小唐抱着那堆衣服，动动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说，而是认命地开始穿羽绒服。
陆朗清只穿了一件薄款的羽绒服，脖子上挂了一条红色的围巾，没有围住，换好鞋之后见唐小唐正在围围巾，眼睛还在看着他，疑问：“陆哥，你的衣服好薄。”
他系围巾的手，是难得一见的笨拙。
陆朗清停止了口哨，走过去帮他将围巾围好，好奇问：“下雪天并不冷的。为什么这个表情？下雪天很好玩的。”
他以为人人都会喜欢雪的。
唐小唐摇摇头，诚实地说：“我爸爸很喜欢雪，只要有时间就会去滑雪，全世界有名的滑雪场爸爸都是vip贵宾。但我和妈妈怕冷，所以每次都留在酒店里，但她很喜欢雪景，所以国内外著名雪场的旁边都有别墅，能看到很好的雪景，妈妈还养过两头驯鹿呢。”
虽然他对风景、小动物之类没有世俗的爱好，但凡事只要与父母有关，他总是兴致勃勃，特别开心，话也会变得多一些。
“……”本还很感兴趣的陆朗清安静听完，觉得自己打扰了。
果然，有钱人心中的冬天与雪，和他认为的冬天与雪，不大一样。
只是会兴高采烈说话的唐小唐，让他觉得新鲜而有趣。
“别墅和滑雪难点儿，咱们这不还得录节目吗？你要是怕冷可以不出去。站在窗台看我，我可以在雪地上写你的名字哦。”陆朗清逗他说，“收费项目，一个字五……十……五十块！”
唐小唐没忍住，笑出了声：“好贵啊。”
“你都有很多别墅了，五十块钱一个字还算多？”陆朗清理直气壮地不要脸。
“那……也要看值不值啊。”唐小唐诚恳。
“急眼了，我急眼了啊。”陆朗清故生气地从后面推他往门外走。
刚刚十九岁的青年人，哪怕穿着厚重的羽绒服，已经能让人感到单薄与瘦弱，陆朗清甚至要稍微用力，才能摸到他的胳膊。
他啧声说：“小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健身啊？你这身体感觉不行啊。”
“……”
唐小唐觉得今天的陆朗清，透着股莫名的烦人劲儿。
不是那种讨厌的烦，而是腻腻歪歪的，缠人的，没话找话的烦人劲儿。
“哥，我武术定段是六段，还会一点点的柔道和跆拳道……”他淡淡地说。
“……我叫你哥，你也叫我哥，咱们各论各的。”陆朗清向前屈膝做了个滑跪的动作，按动了电梯，又开始哼那首堆雪人的歌。
唐小唐一直侧着头看他，揣测此刻被他藏起来的悲伤是因为什么。
*
初雪的今天，太阳悬在空中，雪虽然又大又急，但因为无风，所以没有那种割裂肌肤的痛。
只是站在了雪地里才知道，和煦的阳光是骗人的，与雪一起落在大地上，并没有暖意。
陆朗清和个孩子似的蹦蹦跳跳地冲进雪幕里，仰天站了一会儿。
雪落在他的脸上，一开始还因为人体的温度而迅速融化，后来雪化得慢了，便挂在他的脸上，仿佛要凝成白色的面具，掩盖住他所有的情绪。
他扭过头，见唐小唐一手捂紧了围巾，站在楼梯口试探地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接雪，金丝框眼镜后面的眼睛闪着好奇和瑟缩的光。
看来是真的很怕冷啊。
陆朗清一笑，蹲在地上开始堆雪人，口中喃喃说：“可惜了，要是有风就更好了。”
唐小唐这才发现他没有戴手套，忙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紧张地说：“陆哥，你的手套呢。”
“戴手套怎么玩雪呢？”陆朗清无所谓地说。
唐小唐看着他迅速红透的大手，越发确定了今天的陆朗清，的确不正常。
他不是在玩，他分明是在自虐。
不是生日，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喜欢过生日。
陆朗清没有再看唐小唐，而是很快地滚起了一个雪球做成身体，而后又滚了个小一些的做头。
的确，陆朗清从来不喜欢生日这件事情。
被父母抛弃的孩子，生日于他而言，不过是提醒他，他从出生那天起，就不受欢迎。
偏偏他的生日就在元旦节，冬天，据外祖母说他出生的那天下了很大的一场雪。
然后在他出生后的一个半月后，又是一夜大雪，第二天早上住在小平房的外祖母出门时，才发现他丢在家门，已经奄奄一息了。
襁褓里放了一千块钱。
而他的父母却拿走外婆拆迁获得的一百万元积蓄，双双跑到国外去，“追求新生活了”。
想不通这些的陆朗清，自然讨厌生日，讨厌冬天，讨厌雪，偏偏他的生日是个节日，偏偏当了演员之后，并不知情的粉丝总要大张旗鼓给自己庆祝生日。
陆影帝心大得根本不会矫情，他愿意和人杠的点儿又不在此，因此他非但不会纠结，还能笑着对粉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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