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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赘天师(玄幻灵异)——祝宁

时间:2021-12-07 11:23:13  作者:祝宁
  那可是仙师啊!仙师是他们日夜供奉的、给他们传道授业解惑的祖师,怎么可能染上人间之气,去参选入赘?
  镇国大将军戎马半生,喜爱比武,好勇斗狠,也不是什么贤惠的双儿。
  李老天师简直太想不通了。
  当进宫面圣时,李老天师看到了镇国大将军凌灏渊时,忽然就想通了。
  镇国大将军凌灏渊本来是无婚无子、晚年孤寡的相;而太后寿数到了,需要小辈成婚,给她冲喜才能延长寿数。而凌大将军的改命姻缘,就在宁国某位貌美公子的身上!
  李老天师算不出这位貌美公子的来历,只能请圣上广招贤才,为凌大将军招夫入赘。原来,能为凌灏渊和太后改变命数的,不是姻缘,不是夫婿,而是衍一仙师!
  衍一仙师在给太卜署的两位祖师传道时,几十年容颜不改,显然十分精通养生,说不定已经登仙长生,定能帮助太后延长寿数。
  而今日,当李老天师进宫一看,凌灏渊的相,已经变了。从晚年孤寡、无婚无子,变成到多子多孙、大富大贵、安享晚年。连圣上脸上的忧虑、短寿之相,也变得宽和不少。
  李老天师地位崇高,一进宫就被赐座,被老皇帝以礼相待。老皇帝先是问道:“听闻国师大人休养良久,现在身体如何,此行可否顺利?那北国阴将与三十万阴兵,被封印住了吗?”
  凌灏渊闻言,忽然想起了,被迟鹰扬舔过的冰块。
  他亲眼见到,迟鹰扬把那北国阴将压成冰块,然后就舔着吃了。
  李老天师回答说:“回圣上的话,多得一位隐世高人出手相助,纠缠边境十年的阴将阴兵,似乎已经被解决了。”
  老皇帝抓住了关键字眼:“似乎?”
  李老天师很是诚实:“老朽听徒孙说,这位高人隔空收魂,道行之高深,令老朽十分敬服。而这位高人,此时就在宫里,正是三王爷相中的迟公子。老朽并未亲眼所见,得见过迟公子之后,才能确定,吞了三十万阴兵的阴将,是否真的被收服了。”
  关于衍一仙师的事,一来,李老天师还没亲眼见过,不敢真的确定,所以也不敢说。
  二来,得了仙师同意,才好把仙师的身份透露出去。
  凌灏渊却插嘴道:“儿臣亲眼见了,的确是迟先生收服的。那北国大将军可恶的相貌,成了阴魂我也认得出来!”
  老皇帝好奇起来了:“哦?真的?渊儿,那你详细说说。”
  凌灏渊道:“一个月前,我得知先生有寻人的本事,生能寻人,死能寻魂,便请先生帮忙引魂,帮兵将们问一问他们失散的亲人在哪。那夜先生设坛作法,引来边境英灵冢里的兵将,顺手把那死后依然妄想侵占大宁的北国大将军给灭了。”
  英灵冢的事,与百里桃林一起结阵,镇压北国亡魂,李老天师和老皇帝说过,但并未透露给凌灏渊知道。
  听到凌灏渊提起英灵,那迟公子灭了北国阴将的事,老皇帝和李老天师,都信了个十分。
  老皇帝当即道:“迟公子镇压阴魂有功,当赏。不过,迟公子在别的地方,竟然也有建树?朕召见国师,正想问这位迟公子的事。这里有一份令朕瞠目结舌的答卷,国师大人您请过目。”
  说罢,老皇帝又对凌灏渊道:“朕与国师商量要事,渊儿,回去看你心仪的迟公子吧。迟公子写的词甚好,文成,你去朕私库里的取那个白玉镇纸来,赏赐给他。”
  叫做文成的太监应了,去取了赏赐,跟着凌灏渊回到席上。
  这会儿,答完问卷的选手们,已经移步到花园里,击鼓传花,吟诗作词,或者作画弹琴。
  特别是武艺不精昨日被人摁住揍的,今日表现得非常风雅,用尽浑身解数,希望提升自己的形象。
  唯独迟鹰扬,舒展的坐在阴凉的亭子里,也不去表现自己,美滋滋的听着别人弹唱小曲儿,自己赏花吃豆腐花。
  凌灏渊被引进亭子里,见到悠游自在的他,便坐了过去,与迟鹰扬一道听曲赏花。
  ……
  在凌灏渊离开之后,迟鹰扬的答卷,送到李老天师的手中。
  看到这份答卷,李老天师更加确定了!
  答卷上圆润的字迹,虽然写的是如今的文字,但那圆润的风格,分明和衍一仙师流传下来的、亲笔所著的古文字手稿的风格,一模一样!
  而答卷上的内容,也与他们太卜署推算出来的,相差无几。
  在李老天使震惊的时候,老皇帝却故意问了一个诛心的问题:“问卷的问题,是朕临时起意的,渊儿也不知道。可答卷上关于国运的内容,是太卜署泄漏出去的吗?”
  有关太卜署徒子徒孙的安危,李老天师赶紧道:“事关重大,太卜署绝不可能把未来国运泄漏半分!”
  老皇帝慢悠悠地喝了半杯茶,淡淡地说道:“朕知道,这位迟公子,与太卜署诸位天师经常见面,彻夜详谈。究竟,是谈了什么,才能写出这份答卷?”
  李老天师听了,大惊失色,只得努力保持平静,缓缓说道:“只是谈论道学,我们绝不会泄漏大宁机密的。”
  可见老皇帝老神在在的,光看表情,测不出帝王之心。
  老皇帝放下茶杯,屏退左右,倾身过来问道:“迟公子从山里来,总不可能,你们帮他如此作弊,哪位迟公子,究竟是哪门哪派的高人?”
  李老天师叹了一口气。
  衍一仙师的事,是瞒不住了。
 
 
第50章 吸人
  御花园里,热闹非凡。
  不少女子、双儿穿着深色的衣袍,结伴走在紫薇树下,或聚在兰花花圃前,或在湖边小亭坐下,观赏清荷的小花苞儿。入赘选手们也聚在一起,不敢唐突佳人,只结伴比试文采,意图吸引佳人们的注意力。
  大宁民风开放,女子双儿与男子一同游园,在婚前先见个面,是很正常的事。
  昨日比武,男子或许太过凶残,有碍观赏,才没有让女子或双儿进宫。
  今日斗文,是男子们展示文采的一天,文人学子们击鼓传花、比斗词文,善琴者弹琴助兴,善棋者博弈一番。男子们身边或远或近的围了人,但,都没有徐沼身边的多。
  徐沼今天没有昨天比武时的窝囊,昨天他认输认得面子都没了。
  今天的徐沼,说起五湖四海的风光,说起他行走各地的所见所闻,侃侃而谈,吸引了不少听众,美人们纷纷以好奇的目光看着他,时而好奇地问话,大大的满足了徐沼的显摆欲。
  本来徐沼还挺高兴的,可是,当他瞄到了,在另一边优哉游哉地吃豆腐花的迟鹰扬,他又垂头丧气了。
  迟先生果然是先生,不用博弈不用弹琴,不用比拼文采,更不用像他这样侃天侃地,说到口都干了,才吸引到佳人注意。
  迟先生只是坐着吃豆腐花,坐着听他们弹琴吹嘘,就把镇国大将军给吸过去了!
  除了把镇国大将军给吸了过去,不少生得英武有力、气势逼人的双儿,或生得英姿飒爽的女子,都给吸过去了。在迟先生身边、对面,里里外外的,坐了好几圈人,还有不少探头探脑,窥探迟先生美貌的。
  徐沼有种后悔的感觉,早知如此,他还和国公府的三公子比什么画画,和其他入赘选手们吹什么游历?应该直接坐在迟先生身边,和迟先生一起吃豆腐花!
  迟先生是镇国大将军在众目睽睽之下要过去了的,其他双儿女子们,对迟先生好奇,是很正常的事。如果他坐在迟先生身边,双儿和女子们,说不定都会分给他一个眼神,他被看上的机会,肯定比现在高了很多!
  国公府的三公子见徐沼突然停了嘴,连忙给他的茶杯续了一杯,催促道:“后来呢?猴子们把你的包袱抢走了,之后你怎么办?”
  说罢,三公子又在他耳边小声道:“快点继续啊!别看迟先生了,你不继续,听你故事的美人们,也得被迟先生吸过去了!”
  徐沼:“……”
  好吧,吸人的重任就在他身上了!
  徐沼转念一想,不在迟先生身边也是可以的。
  迟先生太过俊美,皮肤太好,昨日比武,身姿还潇洒随意,轻描淡写的,就像仙人一样。要是他坐在迟先生身边,哪里比得上?区区萤火之光,哪能与日月争辉。
  徐沼继续声情并茂地说起他的游历。
  在小亭子里,被里三圈外三圈围着的迟鹰扬,其实并没有徐沼想得轻松。
  凌灏渊还没过来之前,的确,迟鹰扬是挺轻松的。
  他轻轻松松的坐在隐秘的小亭子里,身边是凌灏渊特别吩咐了、过来专门伺候他吃喝的宫人,迟鹰扬听着小曲儿吃吃喝喝的,别人都寻不到他,他也不用去争抢什么风头,惬意得很。
  但迟鹰扬没防着凌灏渊过来。
  凌灏渊一坐在他的身边,那些在凌灏渊手下当过兵将的双儿和女子们,也纷纷跟着凌灏渊过来了。
  起初,他们只是脑袋叠着脑袋,偷窥的眼神瞄来瞄去。后来人太多,叠脑袋的隐不住身影,只能明目张胆的过来拜见凌灏渊,大胆地过来坐下,把迟鹰扬从头到脚仔细看了一番。
  不少双儿和女子都大胆地称赞道:
  “迟公子相貌堂堂,风仪清俊,大将军眼光真好!”
  “相貌简直太好了!穿嫩色衣裳都能穿出美,与大将军很有夫夫相!一看,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听闻迟公子昨日还得了擂主,容貌武艺双全,真不愧是大将军挑中的夫君!”
  ……
  这么多夸的,迟鹰扬都要被夸得不好意思了。
  凌灏渊本来对他们颇有微词,不高兴他们来打扰了他和迟先生的亲密,可听到他们夸他和先生有夫夫相,凌灏渊心里也挺高兴的,罕见的微笑着,拉着迟鹰扬的手,一起享受被夸赞的感觉。
  人们总是对人多热闹的地方有一份好奇的,就这样,渐渐的,有众多双儿过来,包括叶季歌在内,围着迟鹰扬和凌灏渊,坐成了好几圈。
  有人好奇道:“迟公子武艺出众,不知道是何方人士?来参选之前,是做什么的?”
  凌灏渊替他答了:“先生是学道的先生!算到和我有天命姻缘,才撞到我手上了。”
  迟鹰扬含笑瞟了他一眼。
  这他都知道?
  凌灏渊小声道:“难道不是嘛?先生会算命,如果婚姻不合,哪会来入赘?必定是很好很好的。”
  说起来,凌灏渊不禁回想起,初见先生那日。
  那日先生虽然进京,却没有马上去礼部报名,没有参选入赘,只是在街上随缘摆摊,为来往行人算卦而已。
  在先生跟他回了别院,给他仔仔细细的看过相,摸过他的手,还绕着他走了一圈,把他全身都隔着衣服看过身相,又被他收留了一晚,一道吃过晚膳,才被他送去报名入赘。
  凌灏渊回想起来,好像,那日,除了收留先生一晚,他的其他表现,都说不上很好。
  特别是银子方面。
  幸亏先生没有嫌弃。
  袖子之下,凌灏渊握着迟鹰扬的手,不禁收紧了些许。
  ……
  凌灏渊这副神态,和迟公子交头接耳的,一看就知道两情相悦,亲密非常,真的令人好生艳羡!
  叶季歌眼巴巴的看着,艳羡得很,可他只能跟着赞扬迟先生的厉害之处来:“迟先生算命看相,寻人搜魂方面,都很厉害!比如那天,先生在礼部……”
  叶季歌一带头,其余由迟鹰扬帮忙过寻亲的,都纷纷盛赞迟鹰扬的厉害来。还没算过命的好奇了,排着队请迟鹰扬看看相。
  人太多了,今日与礼部时不同,礼部那天他得赚银子养徒儿,现在就不用了。
  而且,大家都在祝福他和凌灏渊百年好合,迟鹰扬听得舒服,见他们又大多是凌灏渊手下兵将,一个都没收银子,就当结个善缘。
  不过免费的,迟鹰扬也没怎么多说,只是就近日的事,稍稍提点一番:
  “你最近劫财星降临,回去查查账吧,看哪个伺候你的人偷你嫁妆了。”
  “你旧患仍在,手腕膝盖处是不是风寒严重,一下雨吹就隐隐作痛?赶紧找个大夫看看,趁着三伏天来临,正好艾灸驱寒。”
  “你喜事将近,可以好好准备嫁妆了~”
  “你无惊无险,近日无需算命避凶。”
  “你今天可以提早两个时辰出宫,到南十六街的食肆后,食肆后有个赌坊,可以找到你那明面上用功读书的弟弟。”
  ……
  凌灏渊一直帮迟鹰扬斟茶递水,一向对外人抠门的他,内心在滴血!
  先生也对他的手下兵将也太大方了吧!
  先生句句肺腑之言,却竟然一个都没收酬金!
  在迟鹰扬偶尔休息,喝了水去如厕的时候,凌灏渊趁迟鹰扬不在,状似不经意地提起酬金的问题:
  “其实,道门里,是有这个规矩的。求了卦的人,不准的当然不用付出什么,可如果准了,酬金是必不可少的,不然,占先生的便宜,有损自己福气。”
  凌灏渊这么一说,马上有人问道:“大将军说得是,那么,酬金给多少合适?”
  凌灏渊却道:“给什么酬金,先生说了,这次是与你们结个善缘,感谢你们祝福我们百年好合。”
  “这次”这两个字,凌灏渊特别加重了语气。
  先生都说了不收,凌灏渊也不好代收,只得敲打提点一番,好让他们都记着先生的好。
  这次先生算准了,下次他们再来求,就得来送酬金了!
  如果全部都不收费,那他家先生,岂不是要像今天这样受累。
  凌灏渊是一万个不舍得的。
  他家先生就是刚出山,性情非常清纯,这么大方的送卦了,可有的人可能会蹬鼻子上脸,觉得先生每次算卦看风水都是免费的,先生以后拒绝了,可能还要怪罪先生,这怎么可行?!
  就算愿意送上酬金,先生给不给算,还得看先生乐不乐意呢!
  叶季歌也舍不得迟鹰扬送太多人情出去了,马上接话道:“我第一次请先生算卦时,先生还收了我一袋金银!今天先生真的太客气了!羡慕你们。”
  迟鹰扬如厕回来,忽然发现,来求他随便看看相的人,忽然都恭敬了许多。有很多都不好意思,主动给他银子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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