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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将这件事告诉廉山，廉山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他们之间是一定会有所关联的。虽然这是个破损档案，但档案的起始点一定是时间的一个诱因。冯煦被校园霸凌，是因为耿明对他有兴趣。而咱们的到来保护住了冯煦不被伤害，那么卞鑫这个同样在事件里的人就会成为下一个目标。而从冯煦的灵魂情绪上看，卞鑫一定也做过伤害他的事，所以他也必然是在这个圆环里的。”
让陆青和廉山都没有想到的事发生了。王晓智成了杀人嫌疑犯。而那个跟他在一起怀孕的女生死了。
突然在周围人身上出现了命案，这很难不让人觉得惊悚。饶是两个人也都算不得真正活人，可还是被吓了一跳。廉山赶紧去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没等他打听出什么消息呢，就有媒体发了报道。本地电视台甚至还做了专访。女生的家人愤怒的连学校都告了。说是学校纵容校园霸凌，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记者采访了很多人，包括老师和同学，但是老师和同学的说辞跟女生家长说的又不一样。其实校园霸凌常见吗？的确常见。但对有些学生来说他们又感受不到。甚至有时候他们自己在有意无意中都做了言语上的帮凶，可他们毫无自觉。对陆青来说，如果他不是在冯煦身上早就知道冯煦遭受过什么，以他这学期的平静来说，他可能也不会相信学校里有那么多阴暗的肮脏事。
但无论如何，一个年轻生命的消逝是可怜可悲的。虽然学生们这边没问出什么，但学生家长学和学生们也都心有余悸。谁又能保证自己不会成为校园霸凌的又一个牺牲品呢？所以家长们都对这件事十分关注。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置身事外，但又想要弄清楚这个学校里到底有多少脏事破事。一时间这个案子闹得满城风雨。很多人其实都受到了影响。
冯煦是王晓智的同班同学，他当然也在被询问之列。在被问及他有没有接触过校园霸凌的时候，陆青抬起头问询问自己的警察：“叔叔，被堵着打一顿算吗？”
警察顿时眼睛瞪大：“当然算！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打你的人是谁？”
陆青又问：“那他后来没打过我，我反抗之后把他揍得鼻青脸肿算我霸凌别人吗？”
“…………”这完全超出了警察的思考范围。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了。
陆青倒也不是真的在等待答案。他接着说：“同学之间打架肯定会有吧。我以前胆子小，又很软弱，有人看不顺眼想欺负一下。但是我后来跟我表哥学了拳脚功夫之后胆子大一点了。至少这一年是没有人欺负我了。如果您问我以前的事，我也不想说，这算是我的隐私对吧？”
“可是事关人命。你有义务帮助警方破案！”
陆青点头：“我也明白了。但欺负我的人不是王晓智。他打不过我。”
最终警方还是从陆青嘴里问出了耿明打过他的事。但同时陆青也说了他最后把耿明揍得非常惨。又经过对耿明的询问调查，加上耿明父母知道耿明曾经跟同学打架之后先来跟陆青“诚恳道歉”之类的一番折腾。他倒是从这件事里被摘了出去。
可事实上，如果没有耿明，王晓智他哪里来的那么大胆量。他是看着耿明对冯煦下手，估计也是看着他对卞鑫施暴。能让王晓智觉得肆无忌惮的人，在他的交际圈里恐怕只有耿明一个人了。
但这件事不是陆青可以拿出证据的。如果卞鑫不作证，并且拿出证据，耿明想要抵赖也不难。可是那个可怜姑娘的死还是带着耿明的罪孽。这一点他是怎么样都抵赖不了的！
第69章
案子调查下去，王晓智最终也没能扛住审讯把耿明的事交代了出去。但就想陆青预料的那样。他说了，但没有证据。卞鑫不但不出来给王晓智的供词做证，还说耿明虽然有时候脾气大，但其实是个挺照同学的人，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廉山咋舌：“耿家给卞家拿了二十万。这么他们就把儿子给卖了，真是没谁了。”
陆青皱着眉头：“这也算是留下了把柄吧。”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卞家以后还能拿到更多。就看他们是不是贪婪，也要看卞鑫日后怎么选择。其实在这件事里他可怜，但也不是最可怜。校园暴力的受害者不是他一个，也不是只有他和冯煦。那个姑娘是更惨的，她的仇恨谁又能帮忙化解呢？”
“我们可以吗？”陆青看着廉山。
廉山摇头：“我去搜寻过那姑娘的灵魂，但是一无所获。说明她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而且没有任何负能量发生。其实绝大多数的人死前多愤怒，死的那一刻也是想要一了百了的，而且灵魂之力不强的话，很难变化，更不太可能产生多少负能量。所以咱们的任务看着非常多。但那是因为咱们要处理的是无数时空的个案。而单独时空里，这种情况比例还是非常微弱的。”
“那就这么让耿明逍遥法外？他虽然没有直接动手，也没有对那个姑娘做过什么，但他肯定是罪魁祸首！”
“冯煦的事情里，耿明一定有手笔。如果被咱们查到他就是害耿明的凶手，哪怕是帮凶，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
这个年陆青的情绪一直不怎么高。因为学校发生了那样的事，吕爸爸吕妈妈也知道了冯煦之前有被同学欺负。虽然他说他现在能把同学打得鼻青脸肿，可他们怎么可能相信？之前儿子还跟外甥在一个学校，现在儿子上大学了，虽然晚上还是在一块儿，但白天上课的时候谁能保护得了外甥呢？
看到吕爸爸吕妈妈的焦虑，陆青感动之余还是有些内疚的。于是他让自己变得开心一些，这样一来的确让吕家夫妻感觉宽慰了不少。
廉山在这个假期带着吕爸爸去了一趟股交所。吕爸爸亲眼看着儿子如何操作，一天的时间买进卖出账户里就多了几万块，他都震惊了。“你是怎么懂得这些的？”
廉山说：“我喜欢看财经杂志和新闻啊。您之前不是还说我不好好学习就关心这些用不着的。其实那怎么可能是用不着的呢？那里面有很多知识的。我有偷偷研究，您还别说，我不但运气好，很多人都说我有天赋。小煦也相信我，所以我才有了第一笔可以操作的钱。不过您放心。现在他的钱我都还给他了。而且如今我投资赚的钱我们都是对半分的。”
看着儿子账户里那晃眼的七位数，那是他们两口子一辈子都不敢想的财富了。更不用说儿子还考上了医学院，将来会成为一位外科医生，本身就可以赚钱。想到这个，他身上的压力瞬间减小了很多，但同时也多了更多的担忧和顾虑。“不然还是算了吧。你都赚了这么多了，适时收手，免得……”不吉利的他也没说出口，这个他还是知道的。
廉山笑了：“您放心。您儿子我不会那么没谱的。今天带您来。就是想把这些钱转三分之二到您和我妈的名下。然后余下的三分之一再由我继续操作。我不会耽误学业。这样我把在股市上转来的钱跟您和我妈还有小煦一分。我每次都用剩下的六分之一来当本金，就算真的赔了我也不会赔太多。您看这样是不是安全得多？”
于是当吕妈妈被叫到银行开户的时候，看到儿子转存了那么多钱给他们两口子，当时就傻眼了。回到家才知道儿子这么一年都在用外甥的钱炒股。而且赚了差不多四倍，不但把外甥的本金都还了。还赚了这么多跟外甥一人一半，关键他又把他赚的给了他们一大半。这儿子才十九啊！怎么就能这么有本事啊！
虽然突然间得到了这么多钱让两口子心里发慌，觉得不真实。但儿子能干当父母的哪儿有不高兴的。不过他们都不是那贪得无厌的人，也不会坐着就等着儿子养活。他们的工作依旧再继续。但是有七位数的存款打底，他们工作起来也就没有了压力，自然心态上就好了许多。最关键的是，他们相信儿子可以照顾外甥，外甥也在越来越好，这样他们也就对得起妹妹当初的委托了。毕竟之前那两年冯煦坚决不答应跟他们一起住，他们还是心中十分愧疚的。
寒假很快就结束了。廉山还是得继续上学。他之前虽然做过外科医生，但却没有系统的上过学，这一次他还是挺珍惜机会的。而陆青因为上学期提把冯煦的成绩提前了十多名，人也变得开朗了一些，老师对他的关注就更高了。再加上她知道耿明曾经欺负过他，哪怕他说他自己把耿明给揍了，可老师瞧着两个人的体格也不能相信啊。所以她对耿明的警惕性也提高了。
因为女生跳楼和王晓智被抓的事，耿明他爸妈警告了他一整个假期。他自己也因为这些事心里有了惧怕，所以这个学期居然挺老实。唯一的差别是之前跟着耿明进进出出的王晓智进去了，现在换成了卞鑫更在他身边同进同出。别人还没觉得有什么，但陆青瞧着卞鑫对耿明的态度和眼神，似乎这小子还喜欢上一个对自己施暴的人了？这也太惊悚了吧！
但事实证明，斯德哥尔摩症的人还是不少的。更何况自从王晓智出事之后，为了照顾好卞鑫的情绪，耿明几乎这一个假期都跟卞鑫在一块儿。对他好虽然是假的，但卞鑫不知道啊。而且卞鑫他爸妈虽然知道这件事后也很愤怒，但是看到钱，儿子又已经这样了，他们还听耿明的父母说他们的儿子是因为真心喜欢卞鑫才这样的，两个孩子这也是青梅竹马，既然性向是改不了的，那还不如早早成全他们。日后他们家肯定也不会亏待卞鑫就是了。
于是一个假期的相处，加上耿明和他父母以及卞鑫爸妈的三重“洗脑”，卞鑫想不“发病”也难。但因为卞鑫的心态变了，他对冯煦的态度也变了。
陆青非常无语的跟廉山吐槽：“我觉得以前卞鑫可能是喜欢冯煦。但是现在他喜欢上耿明了，就把冯煦当情敌了。这感觉非常扯你能感受到吗？”
廉山都被陆青纠结的表情逗笑了：“我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你的表情我感受到了。”说这还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儿。
陆青排开他的手：“你别随便捏冯煦的脸。我知道他长得好看，但你不许捏！”
这样有脾气会使小性子的陆青鲜活可爱，本来最近学习精力被消耗不少，他也没有旁的心思，但看到媳妇儿这个突然吃飞醋的小样子，他还是有些难以克制的。“那咱们回去，我捏你的。”
陆青非常无语：“你干嘛非要捏啊！”
廉山朝他微笑：“你说呢？”
“……”流氓！但感觉自己心跳都开始不正常了。
从一开始，陆青认识廉山就处在一个被动的位置上。他对廉山是依赖的，而且是那种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绝对依赖。而在夫妻生活这方面，他更是被动得厉害。但是又不得不说，他太喜欢跟廉山融为一体的感觉了。所以每当廉山表达出意愿，他也从来都没有拒绝过。
于是又是回到办公室快乐了小半天，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立刻就回去，而是好好在时空网里休息了一下。结果就是这在档案时空里过去的不到一个小时时间里，发生了一件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事。等到他们回去，差点儿被屋子里的浓烟给直接呛晕过去。
两个人立刻扫描周围，发现起火点不是他们家，而是楼下四层的住户。而且现在火势已经开始往上蔓延，楼道已经满是浓烟，想要逃出去得抓紧时间了。
他们两个进入时空网的时候，现实中的两个人是陷入昏睡的。所以吕千山和冯煦的身体都吸入了不少浓烟，现在两个人回来之后也是头晕脑胀。好在应付这种事廉山有经验。毕竟他在N个世界做过消防员。于是他很快做了应急处理。又拿出他之前买的救生面具，披上湿毯子两个人赶紧往下跑。
此时消防员已经在灭火了。刚刚他们已经挨家敲门还以为楼上没有人了。没想到还跑下来两个少年。看到他们两个的样子，确认没有大问题，这让所有人都放了心。
把毯子随便挂在一边的晾衣杆上。廉山卸下面具看着楼上越来越浓的黑烟。“怎么会这么严重？”
周围有邻居就说：“好像是电器起火。”
廉山却不这么认为。他扫描的时候可以确信不是电路引起的火灾。而且他下楼的时候明显闻到了汽油味儿。火这么快就烧成这样，明显四楼的窗框都已经变形了，没有助燃剂他觉得有些奇怪。
这一点消防员当然也发现了。而且火被熄灭之后，他们还发现了躲在柜子里被烧得面目全非的一具尸体。
听到死人了，邻居们都吓坏了。不说别的，自己住的楼里有人横死，谁心里没点儿别扭呢。不过家他们还是要回的。他们这单元被浓烟连累了十几户，最惨的是五楼那家，因为也有火苗子窜上去，很多东西现在都损毁了，连装修都完蛋了。仅次于他们的就是六楼的冯煦家。不过是浓烟熏黑了很多地方，屋子里一股子烧焦的味道。这下他们俩只能回吕家去住了。家里重新整理放味道是一回事，楼里出了人命，吕家夫妻是铁定不会让两个孩子现在还在那边住的。
“我总觉得很奇怪。四楼死的是那个平时不说话的老头儿。他家只有他一个人独居，他儿子不跟他在一起住。那是谁烧了他的房子，还把他关在里面烧死的呢？”陆青真的很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廉山揉了揉他的肩膀：“我相信很快会调查清楚的。这么严重的纵火谋杀案，警方的压力也是很大的。”
第70章
没想到的是，他们没有先等到警方调查纵火案的消息。而是等来了白虎和玄武两位特警。
那两位见到他们也有些无语，毕竟这么频繁的在破损档案里见到两个人，这只能说明廉山和陆青的点儿太背了。玄武调侃：“你们这个命啊，得找地方转转了。”
廉山也是扶额：“你们过来是什么问题？”
“突然接到案子，这里一只无差别攻击的厉鬼产生。又因为是这个时空分离出来的案件，所以我们就过来了。分离案件你们这边的破损档案可能显示不出来。”
廉山迅速查看了一下档案资料，发现果然有了改变。虽然没有显示有其他影响非常大的厉鬼出现，但资料背景色已经泛起了淡淡的红晕，这可是很危险的征兆。“有提示的。”
“看看，你们没有随时看档案的坏处吧。”
“……”谁能在任务里做着别人的生活，还要随时随地看档案啊。肯定是每天查询一次啊！
陆青更关心的是：“那厉鬼到底是谁？”
这次换成了白虎回答；“一个叫王大男的人。”
“王大男……”陆青觉得好像有一点印象。“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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