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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始自终，她都没有嫌弃他不是Alpha的身份，从小到大一直都陪着他，如果不是被前女友苏梦萱蒙了心，他不会这样对待她的。
想起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关枫肖简直就是悔不当初，明明他身旁就有这么美好的女孩子，当初他却没有在意在乎，现在才真正恍然大悟。
看着女孩稍有些沉郁的眸色，关枫肖少有地慌乱开口，哪怕声音都是嘶哑不堪的。
容容，还愿意原谅他吗……
他们青梅竹马长大，之前他也意识到过女孩对他的喜欢，但当初的他好高骛远，选择了忽视没有珍惜，所以现在她还愿意原谅他吗。
他现在回头，她们还能有可能吗……
“嗯……”
坐在病床旁守着他的池衿衿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美眸扫了眼窗外外边的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她看向墙上的时钟。
已经五点多了……
一股很莫名的情绪覆盖上了她的心头，有些焦躁也有些不安。
总之就是一种说出来是什么感觉。
轻声应了声他，她失神得越发厉害，时钟转动的每一分每一秒于她而言都是煎熬，连带着被关枫肖握住的那一只手都有些抵触。
“容容，你怎么了？”一直看着她的关枫肖，皱着浓眉，再次开口好奇问道。
记忆里，池衿衿在他面前鲜少有这样的模样。
不由得，关枫肖就想起了几天前他一中的一个好朋友向他提过。
池衿衿和沪城一中那个有名的富二代霍丞在一起了。
刚开始他还处于失恋的状态并没有在意，如今想来就是满满的危机感。
“你是和那个霍丞在一起了吗……”
关枫肖放在被子下的右手不由得握紧，俊眸仔细地观察着女孩脸上每一处微小表情，神色比平日都要警惕些，小心翼翼问道。
他心里还是很自信的，他的容容是不会喜欢那样声名劣迹的纨绔子弟的。
男生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让池衿衿短暂回神，她回头看向那已经灰暗的天色怔了怔，魂不守舍地应了声。
“嗯……也不完全是……”
她和霍丞只是试试，其实这和正常的恋爱是不一样的，她也不明白当初为什么就突然答应了她。
或许是她的眼太过干净澄澈，也太过热切。
“什么不完全是……那个霍丞不是什么好人，她身边的人都是一些渣渣……”
头脑敏锐的关枫肖抓住了她话中的重点，连忙问了句，顺便不忘向她表达对霍丞厌恶之情。
对于像关枫肖这样出身一般却成绩优异的优等生而言，最反感的就是像霍丞那样一出生就站在罗马的人。
不用吹灰之力就能到达普通人一辈子到达不了的高度。
他是不屑的，但骨子里却又是羡慕的，为什么那个出身权贵之家的人怎么不是他。
如果他有霍丞的家世，苏梦萱也不会如糟粕一样那么快弃他而去。
越这样想，他就越想把池衿衿拉回来回到从前，眼里心里只能有他。
“……”
暂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池衿衿眼看着时钟指向了六点，心情也越发糟糕起来。
明明她是不喜欢霍丞的，最多就是感动，是的，她不喜欢她……
美眸空洞，整个人就宛如丢了魂一样坐在她心里认为在意的人身旁，但关枫肖说的话她却一句都没听进去。
叮铃铃手机铃声在病房里响起，她伸着纤手在关枫肖复杂的眼神里快速接了电话。
“喂……你在哪……”
想着霍丞就在她家楼下等她，池衿衿又是莫名的焦心，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裙角。
一早就到达她家楼下等她的霍丞脸色并不是很好，只是听到那道熟悉的嗓音后神色才好转了些。
已经六点半了，她去哪了，刚刚去敲门也没人开。
“我在你家楼下，你在哪……”没看到女朋友的人影，在楼下等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的霍丞眸色郁结，看着手上的白玫瑰闷闷不乐地问道。
她一会儿要哄哄她才能好。
“我在外面，不好意思，霍丞，我今天可能去不了……”池衿衿衿握着手机，明眸看着眼前捂着胃表情痛苦的关枫肖，少有地紧张地抠着掌心，一时混乱不知该说些什么。
“怎么了？为什么去不了啊……你在哪，我去找你。”
精心准备好一切还打算和女友一起看烟火的霍丞突然被爽约，心情简直差到爆，声音也有些暴躁。
此时此刻，她就想知道是什么事让池衿衿拒绝了她的邀约，她在哪，和谁在一起……
电话里有一瞬的沉默，和那日她分化打给她的一模一样，一道微弱的男声却让霍丞下一秒绷直了下颚线，黑眸愤怒地皱起，死死捏着手机。
“容容，不要走……”关枫肖用力地握着女孩的手不让她起身离开，脸色苍白，眼神哀求般地看着她，胃疼到无以复加。
池衿衿同样轻皱着秀眉，不知该如何抉择，理智已经彻底乱了，看着关枫肖痛苦的神色，她确实也走不了，但听着霍丞的声音，她又犹豫了……
“你在哪，我订好了票，我去接你。”
哪怕现在霍丞已经被愤怒烧灭了理智，但还是尽量保持平静对她说道。
毕竟她不敢确定她会跟她走。
霍丞在心里对自己说，只要今晚她和她走，她就能原谅她今天的爽约。
电话里的静音让霍丞的心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冷，突然砰地一声，随后那边传来噼里啪啦一顿器具砸碎的声音还有关枫肖的吼叫声和她温柔的劝道。
她留下一句话，随后就匆匆挂了电话。
“霍丞，晚点再说。”她说。
砰地一声，昏暗的街道，昂贵的手机被用力地砸在了坚硬的地面上，划出一道火星，终于压抑不住情绪的霍丞红了眼眶。
汹涌的眼泪涌出啪嗒啪嗒滴在地上，向来桀骜不驯的少女蹲在地上泣不成声，滚烫的热泪不受控制地哗哗流淌着。
视线逐渐模糊的霍丞看见了那束若隐若现精心挑选一直被她握在手心的白玫瑰，她猛地起身宛如泄恨一般把花像手机一样狠狠地扔远。
只是才转身，刚刚那个面容狰狞的她却又如卸下所有防备的孩子再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眶红得就如滴血一般。
不知一个人在那条老旧的街道哭了多久，夜幕已经完全降临了天空，清辉的月色撒下明亮的光线。
情绪发泄得差不多的霍丞重新恢复了平静，只是眼眸却如一摊死水一样不再起波澜。
她艰难支起蹲麻的腿站直身体，慢慢挪到扔手机的那块地方，俯身再把手机捡起来。
手机屏幕闪着蓝色的光亮，依旧是那串熟悉的号码，她面无表情地接了电话，声音沙哑晦涩难以成声。
“喂……”含着浓重的鼻音。
那边没有再沉默，她声音冷静清晰如同陈诉。
“霍丞，我们分手吧。”
“你不是说我随时都可以选择结束吗，现在我想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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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临近期末，高三A班的气氛不复往日的欢乐，变得沉寂压抑许多，紧张得教室里的气氛都宛如凝固。
晨光微露，孙邦原提着早餐和几个同班同学有说有笑走向自己的位置，风轻云淡的模样似乎并未受期末考试的影响。
反正他已经好几年蝉联年级倒数第二了，有老大帮他垫底，他也就放弃抵抗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们依旧热火朝天地谈论着最新出的竞技游戏，和前排学霸区认真复习的态度截然不同。
两人心情不错地说着话，眼尖的孙邦原扫了眼正往教室门口进来的人，不由得就喊了声。
“老大。”
是一身黑衣的霍丞。
霍丞金发凌乱，眼里布满了血丝，红得厉害，脸色苍白又憔悴，沾了灰尘的大衣和污渍的鞋显示平日里有洁癖的她似乎并没有换衣服。
她的眼神无力又空洞，精神状态看起来很不好，比之前通宵一夜打游戏还要糟糕。
孙邦原看着霍丞走近，空若无物地冷着眼坐在了他的后面，转身又担心问了句。
“老大，你怎么了？”
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看了眼还没有来的高岭之花，不由得心里的疑惑愈浓，却触及霍丞那张极其糟糕的脸色没有直问。
眼神失焦的霍丞依旧没有理他，只是眼睛一个劲地盯着墙上的时钟，似在等待什么。
被对方身上那股寒气震慑得不敢多说话的孙邦原没再继续问她，只能焉了气般地又转过去。
没过几分钟，语文老师就伶着书到了班上，早自习也就正式开始。
打算好好复习语文的孙邦原拿着书认真在看，突然从身后传来一股力量让他的身体不由得向后倒了下。
他刚回头就对上了眼眸通红的霍丞。
她哑着声音问她。
“她是不是没有来。”从喉腔里勉强发出的音节干涩得近乎歇斯底里。
显然，她口中的她是指池衿衿。
作为班级里优等生的她今天没来上课。
只是明明他家老大就在这里，为何还要问他，触及她近乎崩溃的状态，孙邦原压下眼底的复杂。
“是，她今天没有来诶。”
似为了帮她验证一般，孙邦原又扫了眼旁边空无一人的座位。
池衿衿确实没有来。
霍丞的眼又空洞了几分，她松开她，不顾语文老师还在直接冲出教室。
这在教室引起一阵骚动，纷纷将目光投向还坐在原位的孙邦原。
孙邦原没管，只是望着她家老大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心里瞬间涌上一股不妙的预感，寻思着一会儿要和晏宁说一声。
从中午开始，沪城就一直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烟雨缭绕间，摩天高楼隐约可见，难掩这座全国经济大市的繁华。
相对比较落后的C区，人烟稀落，街上的行人零落可见。
破败的公寓楼前，一道笔挺的身影立在雨雾中岿然不动，她双拳握紧，通红的眼倔强又坚韧地看着亮着灯的六楼，任由淅淅沥沥的雨落在她轻微颤栗的身上。
已经说不出话的嗓子不允许再像她刚才那样嘶吼着嗓子敲门让女孩开门见她一面。
她太决绝了，只留下一句分手，也决不再见她。
没有任何的解释。
似乎她们在一起的那些天不过是虚幻罢了。
湿润的水珠顺着她轮廓分明的侧脸淌下，她红着眼，视线被雾气所覆盖，无声地咽着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要见她一面，她要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么突然，为什么要这么绝情……
不同于冬天峻冷的小雨，室内相对温暖一些。同样还穿着昨日长裙的女孩坐在书桌前，紧皱着秀眉，双手撑着额角听着外边的雨声渐大。
她为什么还不走。
从昨晚起，她们已经结束了，她对她确实有愧疚，但却没有解释。
就如她昨晚说的那句，想结束就结束了，所以彼此好聚好散，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也或许现在的她不知还如何再去面对她，现在的她给不了她想要的。
她和关枫肖在一起了。
就在昨晚。
昨晚她没有回家，在医院一直陪着关枫肖做完治疗清晨才回来，她也答应了关枫肖不会再单独见她。
所以就这样结束好吗。
听着外面雷声渐起，池衿衿痛苦地闭了眼，咬着血色尽无的下唇，现在的每一秒对她而言都是煎熬。
她对她有愧，本意上，她并没有想伤害她。
她不敢睁眼，也不敢看，不敢面对那道明亮的眼眸。
就这样结束吧。
她想。
雨一直都在下，连绵不断地下了一下午，天色暗了以后，有了逐渐下大的趋势。
啪嗒激烈的雨声打在窗户上，整片玻璃都被雨打湿而变得朦胧不清。
倾盆的大雨，再也忍受不了的池衿衿脸色惨白地拿了手机拨通了号码，声音颤抖泣不成声。
“对不起……麻烦你帮我告诉她……”
……
阴沉的天色，瓢泼的大雨哗哗下着，乌云笼罩看不见一丝的光明。
早上就得到消息的晏宁神色冷厉地从私家车下来，手上撑着一把雨伞。
一下车，雨水就沾湿她的鞋，她目光复杂晦涩地看向那个被雨淋透仍站在原地的人。
心里莫名就蹿上了一束火。
既然都这样了，那就结束啊，这般执着又是何苦。
人家都在一起了，还要给她什么解释。
“霍丞！”
她猛地上前站在她面前，拿雨伞替她遮住头上不断下坠的雨滴，只是触及她那双红红的眼还是软了声音。
“你又是何苦，”
至于把自己弄得这么卑微吗。
晏宁撑着伞，眼神苦涩，目光牢牢看向那个身体已经濒临极限的人。
“放手吧，她和别人在一起了，霍丞，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她一伸手就碰了一手的水，轰隆的雷声震耳欲聋，让晏宁不得不试图去拽她让她回去。
“放手！”
嘶哑的声音，霍丞的眼神如冰刃一般刺向昔日的好友，瓢泼的大雨淋湿了她的金发无比狼狈地贴在头上，那双已经近乎撕裂充斥着猩红的眼更是暴露了她随时都会经不住刺激倒下。
雨中，她提着最后一丝力气握着死死握着拳，掌心缓缓渗出了血丝。
从昨天到今天，她在她家门口坐了一晚上，至今都未合眼。
“我们回去好不好，她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是她给我打的电话亲口说的，所以我们不要再等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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