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夭看着很瘦,手脚都是盈盈的一手就能被握住的程度,然而实际上生得骨肉匀停,纤秾合度,粉白膝盖上透着一点玉质的莹润,一只腿的裤管被他大大咧咧地压在大腿根部,露出羊脂玉似的勾人的软肉。
林悬一推开寝室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他下意识地呼吸一窒。
阮夭一边想着卡片上诡异的话,一边百无聊赖地在电脑上刷着新番,完全没有注意到林悬回来了。
男生刚刚运动过后的身体带着强烈的荷尔蒙的味道。
凑近的时候阮夭微微有点发晕。
他吓了一跳,回过头:“林悬……哥哥。”
面对林悬的时候,他的声音总是会不自觉地带着撒娇似的软糯糯的尾音。
林悬坐在阮夭的身边,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男生细白的小腿上,再一点点移到被黑色短裤挤压出凌乱红痕的大腿肉上。
“我本来想去后台找你,但是到的时候你已经走了。”林悬漫不经心地掩饰自己躁热起来的呼吸。
他一说起后台,阮夭的手忍不住又攥了起来,他努力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反正后面没我的事了,留着也没意思。”
阮夭走得急,妆也没有卸干净,眼尾一层薄薄的晕开来的胭脂红色,被涂上了亮晶晶唇釉的娇嫩嘴唇说话间微微撅起来,仿佛是在索吻。
一些黏腻的唇釉被他随手擦掉的时候留在了唇边,玉白的脸上就染上大片浓烈的艳色。
林悬鬼使神差地伸出一根手指,在阮夭唇边用力一擦。
阮夭:“!”
阮夭捂着脸,一脸疑惑:“哥?”
林悬淡定地把手指沾上的唇釉给他看:“没有弄干净。”
于是林悬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蛋上艳色更盛。
“我去洗一下。”阮夭用力地擦了一下脸,转身钻进了卫生间。
听着水声“哗哗”地响起,林悬垂着眼睫看着手指上豆沙色的一点残存的唇釉。
他低头闻了闻,是化工产品千篇一律的香精味道,完全没有阮夭身上的香味好闻。
林悬伸出舌尖缓缓地把那一点红色卷进嘴里。
沾过阮夭唇瓣的亮晶晶的唇釉。
是甜的。
被凉水扑过了脸颊,一直躁动不安的心总算也平静了下来。阮夭仔细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又问过自家系统,确认没有残余的化妆品痕迹了,这才放心地出来。
一出来就被林悬抱住了。
学舞蹈的男孩子,身上香香的软软的,抱在怀里的时候娇娇小小的一团。
下巴也刚好窝在高大的男生的颈窝里。
阮夭一脸懵逼地推他,却推不动。
“哥哥?”他很疑惑地看着林悬,“我很热,不要抱了。”
因为这几天做噩梦的时候一直都是林悬抱着睡,阮夭一时间也没觉得不对劲。只是觉得天气已经这么热了,再黏黏糊糊地抱在一起更是闷得难受。
林悬却充耳不闻。
他的力气很大,阮夭秀气的鼻尖都沁出了汗,也推不动他。
“夭夭,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林悬的声音总是懒懒的,不愿意多说一句废话的拽哥样,遇到阮夭的时候却总是像一只永远不会餍足的大型狗狗。
狗狗又高又帅,但是有时候很不好应付。
阮夭模模糊糊地想起来自己好像是答应过林悬什么,但是实在记不清了。
“记……记得的。”阮夭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承认了再说。
林悬埋在阮夭泛着一点水汽的脖颈上,嗅着那若有若无的暗香,他闷声笑了笑:“骗人,小骗子。”
阮夭闻言更迷茫了,他到底答应了林悬什么?
还是系统看不下去了,无奈提醒他:“您答应过林悬,要是他去教训楚凌衣,您就答应和他在一起的。”
阮夭:“……”
阮夭大惊失色:“什么,我是这种随便的人吗?”
系统冷酷:“您是的呢。”
阮夭竭力不露出痛苦面具,僵硬地扯着嘴角:“我没有骗哥哥。”
他很快控制好了自己的表情,伸出手回抱住了林悬,声音又乖又嗲:“我记得的。”
他好委屈地低着声音:“可是哥哥不是一直没有做到吗,哥哥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被抢走一切吗?”
傲慢又自大的美丽少年,无所顾忌地用美色引诱堕落的男生:“怎么样都好,**也可以,哥哥,我要看到你的诚意。”
他感受到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力道渐渐松开,被闷得发红的绮丽容颜抿起唇珠,阮夭勾着笑弧,往后退到了一个安全距离。
“不是说好了吗,林悬哥哥要是帮我处理好这个麻烦的话,我会好好重谢哥哥的。”
阮夭咬字有些黏黏糊糊的,好像咬着一块糖糕,说的每一个字是甜的,嘴唇自然也应该是甜的。
阮夭退到一张桌子上,脚尖一点,就坐在了桌面上。
两条又白又细的腿从裤管中垂下来,一晃一晃的,从窗帘缝隙里漏出的光斑落在纤细笔直的腿肉上。
阮夭坐在桌子上,带着一点找回到主场的从容抱着胳膊说:“林悬哥哥,你不会想看着我死吧。”
这话就听着很重了。
林悬想到了楚凌衣那个讨人厌的小鬼,总是一副看不起别人智商的欠揍模样,居然敢用阮夭威胁他:“我以为你知道呢,阮夭他,不是阮家的孩子。”
阮夭自己知道这件事吗?
林悬不确定。
但是看阮夭对楚凌衣的态度,楚凌衣要是掌握了阮家的大权,日后是一定不会放过阮夭的。
不过没关系,到时候失去一切的阮夭,还可以躲进他的怀抱。
他会铸一座最奢华的金丝笼,迎接他的公主。
但是要和阮夭在一起的话,楚凌衣不就很碍眼了吗。
想到楚凌衣盯着阮夭的眼神,林悬就犯恶心。
到底也就是个上不得台面心思深沉的私生子,怎么能觊觎他的宝贝呢。
“夭夭,明天下午,请你看一场好戏。”
不良少年夸张地冲着阮夭行了一个绅士礼,耳垂上张扬的钻石耳扣闪烁着夺目的光芒,衬着少年狂妄又嚣张的笑脸,热烈得几乎要灼伤阮夭的眼睛。
阮夭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弯着眼睛笑了:“我等着呢,林悬哥哥。”
*
作者有话要说:
夭夭:“你要眼睁睁看着我被抢走一切吗?”
林悬大流氓听见的:“你要看着我被抢走吗?”(警觉,蠢蠢欲动)
楚凌衣:头上的绿色更鲜艳了一点。
歌词来自一首病娇神曲《It's consuming me》
希望明天八百米之后我还能活着回来更新(痛苦面具)
第16章 私立男高日常(16)
第二天的午后,太阳亮的出奇。
炫目的亮白色日光穿过玻璃落地窗在舞蹈房的木地板上留下昏昏的光影。
少年白皙皮肤上沁出晶莹的汗珠,以一个灵巧如飞燕的前桥结束了今天的练习。
阮夭刚上完舞蹈课,正到玄关换鞋的时候,蓦然间感到从头顶投下一片不详的阴影。
彼时阮夭正勾着一只腿把运动鞋穿上,另一只手还拎着刚换下的舞鞋,抬头看到林悬突然出现在面前时被狠狠吓了一跳,差点跌坐到地上。
倒是林悬眼疾手伸手一拉,阮夭的身体在半空中换了个方向跌进了男生宽厚的怀抱里。
阮夭被撞痛了鼻尖,眼里立刻娇气地浮起一层水雾。
“夭夭出了好多汗,好香。”
林悬怀里抱着阮夭,那点子勾勾缠缠的香就顺着鼻腔调动起了男人最隐秘的谷欠望。
林悬校服从来不好好穿,白衬衫大大咧咧地露出胸口,眼尖的人还能发现上面的肌肤上还横亘着一道狰狞的伤疤。
据说是初中的时候出去打群架留下的。
阮夭以前时常在想这个人真的高三了吗?为什么还是这么闲呢。
在知道这个凶名远播的校霸居然成绩还很好之后,学渣阮夭选择了闭嘴。
好气哦。
经常打架的人,不仅武力值吊打他了,连智商都被狠狠碾压了。
林悬完全没有吓到人的自觉,笑意盈盈地把阮夭手里的舞鞋接过来:“我来带你去看戏。”
阮夭有点生气,这个人总是说一出是一出。
他用力挣脱出林悬的怀抱,把鞋子抢回来胡乱塞进了包里。
“我不想看了。”
幸亏一般这个时候老师都会让他自己练习,整间舞蹈房里都没有人。
要是被人看到的话,他还做不做人了。
系统冷不防冒出来:“宿主大人别担心,我们本来就不是人呀,是妖怪呢!”
阮夭:“……”你可以不用说话的。
林悬一只手不容置喙地抓住了阮夭细白的手腕:“都说了是好戏,错过了会后悔的,夭夭。”
他笑起来的时候俊朗五官都散发出张扬不羁的气质,手下握住阮夭的力道却强硬得不容他拒绝。
阮夭被捏的生疼,心里知道拗不过他,只能抿着嘴气鼓鼓地跟着林悬走。
体育馆内部设置了很多小型运动场,林悬一只手插着裤兜,一只手牵着阮夭懒懒散散地漫步在走廊上。
阮夭悄悄地想收回手,却发现捏着自己手腕的大手力度更重了一点。
“夭夭不是等这一刻等很久了吗?”
林悬头也不回,长腿迈的步子又大,阮夭作为身量整整比林悬小了一圈的弱质少年,不得不小跑地跟在林悬身后。
阮夭看着林悬狂到没朋友的走姿,心里暗戳戳地想,上一个走路这么拽的人,已经被揍到妈都不认识了。
学校体育馆很大,各个小型运动场分布的比较杂,阮夭最初去舞蹈房也总是迷路,但是对于林悬来说,体育馆应该是他除了家以外第二熟悉的地方了。
林悬手里拉着个软糯糯的小美人,脸上就带了一点旁人轻易不得见的愉悦。
两个人一起出现在篮球场的时候,周围林悬的一圈小弟看见面上如沐春风似的老大几乎被惊掉了下巴。
“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老大是在笑吗?他居然也会笑吗?救命!还是这么温柔的笑。”
“你懂屁,没看见老大后面那个小美女吗?带着小嫂子来能不高兴?”
“小嫂子长得真漂亮啊就是胸平了点,等等,这里男校哪里来的小嫂子?”
“老大会是那么轻易动心的人吗?”
“我靠,小嫂子是男的啊?”
“艹我要有个这么漂亮的老婆我也不在乎男女了。”
“老大不愧是老大啊。”
“所以要变强的原因是首先找个男嫂子吗?”
阮夭乍一眼看到这么多人高马大披着校服的不良,下意识地就选择躲在了林悬身后。
“你干嘛啊?”
他睁着小鹿似的柔软清亮的眼睛,有点生气又有点害怕地看着林悬,说出来的话明明应该带着质问的口气,可是从他嘴里出来就那么软,一点气势都没有。
只想让人欺负得再狠一点。
“我的心好像被击中了。”
“呜呜小嫂子笑的话我也会开心。”
林悬懒洋洋地把阮夭从身后拉出来,两只手亲昵地抵在阮夭的肩膀上:“介绍一下,这是阮夭,你们可以叫他……”
林悬话还没说完,十几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筋肉把校服衬衫都撑得鼓起来的壮汉齐刷刷地弯腰低头,中气十足整齐划一地喊道:“嫂子好!”
阮夭:……
老子什么场面没见过。
这场面老子还真没见过。
他窘迫地红了脸,有点难堪地往后退,但是再往后就贴到林悬的身上了,他本能地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林悬有太多奇怪的牵扯:“你们……认错人了。”
他扭头有点羞恼地对林悬说:“你快点解释一下。”
林悬耸了耸肩,笑眯眯地凑近了阮夭散发着香气的糯米糍似的脸蛋:“这可是他们叫的,不关我的事哦。”
“夭夭想解释的话,他们也会听的哦。”林悬耳垂的钻石在暮光下泛着一种偏红的光,在阮夭这个角度看过去有种妖邪又诡异的感觉。
好像是圣经上玛门一类的俊美恶魔,声音低沉诱惑,唇畔咧开的弧度却毫不掩饰地昭示着恶意。
阮夭张了张口,看着对面随便一根手指都能碾死自己的人,强撑着害怕凶巴巴地解释了一句:“我和林悬哥哥不是那种……你们想的那个什么……”
他一着急就容易想不出词,但是一想林悬肯定不能放任自己出事,给自己壮了壮胆,声音也高了一点:“反正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不许叫我嫂子。”
他站在林悬身前,被高大的男生整个笼罩在阴影里,怎么看都是有点隐情在的。
仗着林悬护着自己就露出骄纵的本性,这就是……恃宠而骄吗?
那些不良们互相低着头窃窃私语了几句,自以为隐秘地看了阮夭好几眼,又小心翼翼地观察了自家老大的脸色,再度齐刷刷地低头:“好的嫂子,您说的都对嫂子。”
阮夭死鱼眼:累了,毁灭吧。
最后是林悬先笑出声来,大手把阮夭纤细手指尽数包在掌中,仗着阮夭现在要依靠着他,肆意玩弄揉捏那一根根水葱似的手指。
“好了,别逗他了。”
林悬出声阻止了那些还要继续叫阮夭小嫂子的家伙,声音又懒又危险:“叫夭夭来不是为了逗他的,让你们带的人带来了吗?”
阮夭敏锐地注意到林悬话里语气的不对劲。
他要带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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