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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强惨反派总想和我贴贴[快穿]——三春四野

时间:2021-12-09 09:08:28  作者:三春四野
  内厄慕:“?”
  戈斯:“?”
  内厄慕从门中间的小空档看见,菲尔德将戈斯的一只手轻轻贴上嘴唇——就像是一个温柔的吻。
  “尤金手下的头号军师,我这么说吧……我每天身上如针扎如火烧的痛苦来自四信蛇,你对这个名词还有印象吗?”
  如果不是他的戈斯舍身饲主,每天贡献几滴血,他早就如同之前那个奸细医生一样成为一滩烂泥了。
  内厄慕顾不上公爵和他医生缠绵的姿态了,他的瞳孔急剧扩大:他怎么不记得,当初就是他为了防止北境领主过来参与战局,特意撺掇尤金去给公爵下的手边最阴狠的毒。
  自己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这毒不会立即致死,但是绝对能让他插不了手。毒药导致的痛苦说不定还能让他哀求着跟我们谈条件……”
  内厄慕望着门外伯爵苍白的面孔,却好像是面对魔鬼一般,背部涌上寒意。
  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内厄慕跟公爵谈条件了。
  “如果你不接受戈斯的蛇头匕,那就准备接受来自我的四倍奉还吧。”
  内厄慕在最后的绝境中目眦欲裂,他顾不上什么“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了,扑到门上的小窗口前面,掀开扇页:“你是怎么知道的?!不不,我是说,我对你还有很大作用……”
  菲尔德和戈斯都没那个兴趣欣赏穷途末路之人最后的绝望,他们头也不回地退出了属于“血色军师”的监|禁室走廊。
  “稍等,”戈斯转向了刺客的房间,从小窗口掏出了一张羊皮纸。
  他挥了挥写着大大“我愿意回到21世纪,莫里萨”字迹的纸,笑得灿烂。
  北境的阳光也是洁白的。它们轻轻巧巧挨住戈斯点墨的发丝、晶亮的眼眸、纤长的颈项,被酒窝和肩窝分别盛了一点,又从肩头蜿蜒而下,蹭过劲瘦的腰线和又长又直的小腿,最后泼在地上。
  戈斯不应该是医生,应该是大盗,菲尔德惬意地想,他肯定偷走了我的目光,不然我怎么一点也移不开视线呢?
  至此,内厄慕和莫里萨,out。尤金公爵的军师和杀手栏悄无声息地暗淡下去。
  ——————
  “唉,我现在可是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一个隐形的漂浮球了。”用了力量把莫里萨送回21世纪的系统叹了口气。
  “不,你不是还会说话吗。”戈斯怜爱地对它说。
  “你好像在说‘你个废物除了说话什么都不行’一样,”系统的显示屏闪了闪红光,“我还是不太理解,你为什么要把他送回去。”
  戈斯说:“他不是天生杀手,他跟内厄慕不一样。他是来到阿罗拉大陆被硬塞进去的能力,然后被不知名的东西引导着,懵懵懂懂地加入了尤金领主的阵营。他愿意回去,没有被力量和奢华迷昏了头。所以,好人坏人不应该得到同一个残忍结果。”
  系统:“被东西引导?被什么东西?”
  “可能是人,也可能是簇拥过来的信息和环境……试想,如果所有的信息都告诉你你应该去找尤金,你会不会去?”
  系统恍然大悟:“没错。而且尤金还正好也是从21世纪过来的,还专门为他匹配了一个位置,好像他就该在尤金麾下似的。”
  戈斯:“如果按原来的轨迹,尤金会是这个世界的尤金,南方会属于原来的那些小领主,领主之间可能会产生争斗,可能会发生合并,可能会变成几个大大小小的国家。这些是正常的、充满活力的世界发展。”
  戈斯:“但是这个傲慢自大却具有高杀伤能力的尤金像是病毒一样出现在这个世界。他扰乱了原本的秩序,让阿罗拉大陆变成了一潭死水。”
  还让菲尔德变成了悲惨强大的反派角色。戈斯垂下了眼睫。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系统碰碰戈斯的肩膀,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对啊,我怎么知道的!”戈斯猛然抬头,跟系统面面相觑。
  刚刚他身上如神明般的悲悯气息消失不见,往常慵懒不着调的气息又恢复了。
  “公爵大人,尤金领主逃走了!”忽然,走廊上突然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和禀报声。
  戈斯推开房门,看见公爵也出来了。
  公爵跟戈斯了然地对视一眼,他伸出手,示意戈斯一起往尤金房间走。
  “管家呢,他在哪里?”公爵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衣领,问。
  侍卫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尤金逃离无疑是他的失职,在威势日渐强盛的公爵面前,他几乎连大气也不敢出。
  “管家不知踪影……没人看见他去哪了。”
  他们一同来到尤金的房间。看上去一切如常,但是打开房门才能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尤金最开始经常谩骂,但是后来发现没人理他,就再也没出过声……今天是发现饭菜没被动过才……”侍卫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这么失职,居然连确认逃离时间都做不到。
  戈斯能确定,有股力量在帮助尤金。训练有素的侍卫会对尤金松懈,坚不可摧的大门也有人特意为他敞开。
  “好了,现在是2v2公平对决。尤金和他撕开管家皮的间谍对上,”戈斯踮起脚勾住菲尔德公爵的肩膀,“菲尔德公爵和他锐利的刀锋……哦不,手术刀。”
  菲尔德被戈斯逗笑了。
  “来吧,一起吵醒这片大陆。”他说。
  *
  作者有话要说:
  “下次我勾你肩膀的时候你自己低头。”戈斯这样对菲尔德要求到。
 
 
第8章 准备 领袖的底气就是士兵的底气
  很讽刺,应该运筹帷幄的军师和应该锐不可当的杀手反叛了,但是玲珑圆滑的间谍居然依旧保持着对尤金领主的忠诚。
  乔装成一个严肃刻板的老管家对间谍来说信手拈来,至少除了公爵本人,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不对劲。
  让公爵难以释怀的是,他自从父母去世之后,就一直在暗中让人收集身边人的动态,包括管家的活动路线。从搬到北境一直到现在,堪称事无巨细,连修剪了哪朵花、扫了哪片地都会呈现在档案中。
  但是管家的行动轨迹却毫无破绽。没有任何一个晚上无故出门,没有任何一个行为出格,甚至公爵找不到他被人掉包成间谍的具体时间事件。
  他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判断出,管家大概是在尤金性格大变那段时间被换的人。
  这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结果。
  如果管家一直都是尤金的人,怎么解释公爵感到的不对劲?
  如果管家确实被掉了包,但是全无痕迹,假如有人能做到,只有一种可能……
  公爵不太愿意去相信这种可能,因为如果是这样,从小陪伴他的管家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回来了。
  戈斯敲敲门,打断了公爵蔓延开的负面情绪。
  “嘿,阁下,别一副沉郁的表情。”
  敏锐的戈斯立刻发现了公爵心情上的不对劲,他以轻快的步伐来到菲尔德的身前,隔在了公爵和桌上那摊杂乱的管家档案之间。菲尔德放松地靠后,遮掩了一下眸中自戈斯出现就锁定猎物般的专注神色。
  他也能嗅到戈斯身上清冽旷远的香气,像是林中草药,又像是云端天空。
  “看看这是什么?”戈斯掏出了一张写满文字的羊皮小报,正中一张图片占据了最大的板块。
  “这是不自量力者发出的呓语。”公爵轻轻握上戈斯的手腕调整方向,让小报更方便看些,也在贪婪地感受着戈斯均匀鼓动的脉搏。
  感受过生命流逝的人无法不对鲜活的事物着迷。
  尤金领主刚被他忠心耿耿的三把手救回去,就马不停蹄地发布了宣战布告。
  小报的照片上,金色的双头狮旗帜四周绣嵌上了一圈赤红的火焰,宣告着战争之火即将燃起。
  满心不安的北境军长正在赶往会议厅的路上。
  他曾经见识过尤金领主发起的战争。似烟非烟的“恶魔吐息”被装在罐子里,被这种气体沾上的士兵面目狰狞、皮肤溃|烂,鲜血像是喷泉一般从耳鼻喉溢出,直至皮骨相贴。
  更别提那一小颗圆圆滚滚毫不起眼,却能掀翻方圆几米的“深渊之眼”和发出震耳欲聋声响能轻易把人化作齑粉的“暴烈黑管”……
  虽然尤金自称为神的使者,但他地狱领主的名头阿罗拉大陆上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进。”屋内传来了公爵的准入许可。
  军长推门而入。
  “大人,您……咳。”他抬头,看见了公爵散漫地撑着头坐在椅子上,而专属医生曲着双腿,脚不沾地坐在公爵面前的桌子上。他们俩挨得很近。
  他们这是……我要不要避个嫌?
  军长置身于这种旖旎缠绵的气氛中,莫名有些脸红。
  戈斯一只手撑起来,回过头,鸦发散落。
  公爵勾起一缕戈斯的头发绕在指尖上,口吻冷淡:“直接说。”
  军长端正神态,说起了正事:“尤金正在筹备军队准备开战。我想询问一下具体的部署事宜。”
  “曾经我划割地区时执意留下了威力克郡,你知道为什么吗?”菲尔德抛出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
  是因为威力克地区是北境的边界地区,确实有着独特的丘陵地貌,与中部隔河相望?
  还是因为它水资源充足,气候没有太过凛冽,是北境不可多得的粮食产区?
  整个威力克郡成环形,易守难攻,难道,是要防守的意思?
  戈斯兴致勃勃地举手回答:“我知道,是不是让你的版图形状更好看?”
  军长:“……?”
  从地图上看,菲尔德领主的版图还真像是一条盘踞的巨蟒,环形的威力克郡正好组成大蛇的尾部,惟妙惟肖。
  菲尔德无奈地捏捏戈斯撑在桌上的手腕,戈斯怕痒地举起双手,笑道:“开个玩笑嘛,看你的军长那么忧心忡忡的样子。”
  军长无言地捏了捏眉心。
  “威力克郡是北境唯一与中部接壤的地方。他们无论如何进攻,都无法绕开这片环状地区。但是有一点,这片地区一向被认为是易守难攻的地方……其实不然。”
  菲尔德公爵拍拍戈斯。戈斯从桌子上跳下来,不小心踩了公爵一脚,没有道歉,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站到公爵的身侧。
  军长看见公爵莫名颤了一下,继续将手指探向沙盘中那条鸿沟——那条著名的围境寒流。
  戈斯在一边笑眯眯地暂时成为右脚疼痛得不想张口的公爵的代言人,揭露答案:
  “把霜面敲开。”
  “他们会知道,冰河也能成为战场。”
  军长看着两位意气风发的指挥官,心中不由得安定不少。
  领袖的底气就是士兵的底气,领袖的智慧就是士兵的智慧,向来如此。
  ——————
  女仆长最近得到了新的工作,医疗组组长,负责救人和医疗装备。
  ……工作跨度确实有点大。
  好吧,她得到这份工作的原因也像是闹着玩一样:就在一个午后,她放走了精心包扎好的鹊鸟,抬头望着鸟儿乘风飞去。
  忽然,树上垂下一片黑漆漆——戈斯的脑袋,还坠着乌黑光滑的头发。
  他用友善至极的表情和语气问她:“你有兴趣,转行做个医生吗?”
  “我……”
  “没有医疗知识不要紧,我看中的是你悬壶济世的心。”
  “但……”
  “你手下会有训练有素的医师,你会发现救人其实和救鸟差不了多少。”
  “不,我想说,”
  “嗯?”
  “我讨厌人。”
  戈斯:“……?”
  眼睛圆圆脸蛋圆圆的女仆长平时沉默寡言,做事麻利,能把全庄园整理得井井有条,根本没人发现她心中居然藏着一头猛兽。
  其实也不是无迹可循,毕竟女仆长只在面对小动物的时候脸上才流露出一丝温情,很少与人共事,
  “我不是人,”戈斯死皮赖脸地说,“我是一只黑鸦,嘎嘎。”
  女仆长依旧面无表情,但愿意跟他正常交流了:“我能得到什么?”
  戈斯用充满劝导的语气说:“当医疗兵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你可以看着他们龇牙咧嘴地感谢你救他狗命,”
  “你可以看见他们平时小心翼翼比对他们老子还尊敬地对你,”
  “你可以因为他们不好好照顾身体臭骂他们一顿。”
  女仆长的眼睛微微发亮,压低声音问:“……你骂过公爵?”
  “咳咳,”戈斯掩饰性地咳嗽两声,同样压低嗓子,“当然。在他出门不穿外套的时候,我骂他像个死鬼。”
  “成交。”女仆长,兼任医疗组组长说。
  遂,戴着黑漆漆的鸟嘴样式的防毒面具医生出现在士兵们面前,带着医疗小组负责起了他们很长时间的治疗任务。
  他们根本不会心疼人的。每个受了伤的士兵面对的都会被骂得瑟瑟发抖,出来发了疯一样地训练,下次争取让自己毫发未损;
  而严重到做手术的士兵更是在“啊,好像把手术刀落在里面了”“不好意思,不知道把你的哪块内脏切下来了”的恐吓中吓得肝胆俱裂;
  偶尔几个话少的医疗兵,比如组长,下手是真的力所能及的狠辣,传闻即使是最勇猛的士兵也不可能不红着眼眶出她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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