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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微泉被瞪还是小有不安，到底有岑淳给撑腰，腰板勉强能挺直：“没有，我这是正常发问，哪里就为难人了，队长，我看你也觉得顾司不会跳，怕我们说你点什么。”
“我能怕你们说什么？”马俊楠沉声问，“你管别人会不会跳呢，管好你自己吧。”
说完这话，马俊楠扭头对顾司说：“你别听他们胡说，自己不会跳就想着挖坑坑别人，一个个不安好心。”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嗨。”柳微泉满脸不服气，看出岑淳跟顾司结下梁子，上来就对着人发难，指着顾司就说，“他要不会跳，那你一开始说他最适合做C，那就是个幌子了。要不是岑同学有实力，就白白让人占了位置。”
从小到大顾司没少听杂七杂八的话，本觉得这种程度的激将法对他不起作用，但架不住旁边有个少年意气的马俊楠。
马俊楠恨不得打柳微泉一顿，真会找事情，话说到这份上，最好解决办法便是顾司站出来跳一段，还不能跟视频中的一样，要比视频中更出色更优秀才行，否则怎么堵住这叭叭不停得挑事儿嘴。
别说顾司本人感觉如何，就是马俊楠都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愤怒感。
还有点儿无力。
要不跳的话，那就如柳微泉说的那样，他顾司成为马俊楠为难岑淳的靶子，还是个空有虚表的花架子。
马俊楠都不敢看顾司是何表情，事情到这地步，换谁都不会高兴吧？
顾司没那么情绪，单纯在想柳微泉收下岑淳多少好处，肯处处为人出头到这份上。
肥肉大鱼养出的走狗都不带这么贴心，顾司感叹之余还记得自己身处热议之中，好几个人等着他表态呢。
“很想看我跳？”顾司问。
柳微泉看不敢应承的马俊楠和他先前推托的样子，笃定他不会，振振有词道：“是。当然了，你要老实说一句你不会，哪怕当C位也是力不从心，那自然没想看的欲望。顾同学，要承认自己不会一件事，其实不算难题。真假装会，有朝一日被拆穿，那很尴尬的。”
顾司轻笑：“柳同学这么说，好像我不跳，很对不起队长信任。”
柳微泉怀疑看着他，迟疑道：“你真会跳？那可不是一般得难，尤其后面还有个后空翻，翻不好会摔得头破血流，你想勉强证实自己，犯不着拿命开玩笑。”
顾司开始脱外套，闻言笑笑：“你大概不知道，我小时候身体不好，爸妈就请人教我习武，像这种后空翻，我能翻好几个不用歇。”
柳微泉脸色不好看了，那边岑淳感觉继续下去，又给顾司一个表现机会，柔声打断：“要不算了吧？等老师来，看见我们乱比划，可能会不高兴。”
“不会的，苏老师要碰巧看见顾司跟你们尬舞，只会静静旁观，看看到底谁更有实力做C。”马俊楠从顾司那两句话里得到自信，又敢站出来说话了，底气比先前更足。
“为保生命安全，还是别跳了吧？顾同学，真要多保重啊，节目录制时间还长呢，不能光看眼前。”柳微泉简直以岑淳为人生风向标，岑淳怎么说，他就跟着改口，毫无底线可言。
顾司能听劝才是活见鬼，先前叫得那么欢，这会儿一看苗头不对就怂，还想让人网开一面。
再说这求人的话说得也不动听，顾司脱掉外套丢给马俊楠，再解开衬衫前两颗扣子，活动筋骨：“不行，都说我跳出来能让你们涨见识，那我肯定要自我牺牲一下，帮帮你们。”
这舞还没开始跳，柳微泉先感觉到脸颊传来阵阵疼意，好似凭空被人扇了一巴掌。
岑淳几不可见皱眉，看着顾司做简单热身，再慢悠悠往自己这边扫一眼，淡然宁静，透着股说不出的傲气。
这太淡定了，淡定的那种难度舞蹈对顾司而言，像小孩子过家家。
几人看顾司这架势，纷纷让开地方，静等着他的表演。
岑淳一看他双手放在身侧，腰腹微动做出下沉姿态，心猛地往下一沉，无端紧张起来，他要放大招。
这个想法刚落下，岑淳就看见顾司起跳了，如视频中所见的那种潇洒后空翻，还不止一个！
岑淳眼花了，脑海却清楚记得顾司三连翻后还稳稳站定的样子，太轻松了。
被顾司露这手镇住得不仅有岑淳，还有其他几人，练习室里鸦雀无声。
这时顾司喊了一声：“队长，帮忙开个高潮配乐。”
这是要真跳那段舞啊，马俊楠惊喜之余瞥见岑淳及柳微泉几人苍白脸色，心里爽到不行，嘴上没应，手脚很利索得放出顾司要的音乐。
音乐一起，顾司整个人都变了。
他身上有种让人无法挪开眼的特别感，吸引人到想眨眼睛都觉得对不起他。
顾司觉得自从来到这世界，他的记忆力变好了，很多东西过目不忘，刚才视频里面的舞，是他看第二遍，换作一般人，想完美呈现几乎不可能。
顾司不一样，作为注定成为这个世界焦点的男人，他想跳就一定能跳成功。
支线任务给得奖励也不是闹着玩的，叫随心所欲。
这个不难理解，心里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就是能做成，谁都阻止不了。
再说，原主年轻，也常锻炼，加上顾司早先经历下有着丰富经验，这些所谓高难度舞蹈不过尔尔。
顾司耳边是听过几次的节奏热情舞曲，动作随着节点起拍，一举一动都在点上，脑海不停浮现视频中的画面，每一帧动作都准确到位，他没去管别人如何，一心随着音乐跳动，情绪随之而起。
岑淳看得心头拔凉，很后悔没阻止柳微泉，让顾司借此大放异彩了一番。
顾司跳得太好了，好到岑淳觉得自己没借口让马俊楠再改舞蹈。
一想到自己要学的那些舞蹈，岑淳心里已经裂开了，这可怎么办？
音乐结束，顾司再次停在一个后空翻要摆好的姿势上，表情是少有的热情，手往前做邀请状，两条大长腿一前一后踩着，整个练习室都安静了。
无人想说话，该怎么说？
说说在顾司表演时候，他们是怎样被震撼到，又是怎样按住起身跟着一起摇摆的冲动吗？
这必然是不能说的，唯恐一出声，赞美的话就脱口而出了。
马俊楠看看岑淳又看看最先找茬的柳微泉，轻飘飘稍带得意开口：“看完了觉得怎么样？”
那边柳微泉张张嘴巴，刚要说话，结果看见岑淳一记犀利眼刀，讷讷闭上嘴，不敢再开口。
刚才挑事给顾司表演机会，这要再说两句，柳微泉不敢想顾司会做出什么。
不知怎么，柳微泉想到一个词：肆无忌惮。
这词放在顾司身上还真挺合适，不过有的人是无脑，顾司是有资本。
柳微泉脑壳阵阵发疼，顾司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啊。
马俊楠这话也只有岑淳敢接两句了。
“没想到顾同学这么厉害，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岑淳满脸艳羡道，“我感觉C位还是应该让你做。”
“你说这话就好比在包子铺买东西，从我手里抢走一个包子，咬一口觉得不好吃，不想退给包子铺就想重新塞给我，我像吃别人剩下东西的人吗？”顾司问，想到某些事，换了种说法，“就算我吃，也不是吃你咬过的。”
这是狠狠打了岑淳的脸啊，要多疼就有多疼。
岑淳脸僵了。
空气凝重氛围不对时候，苏伶抬手敲门进来了。
像是没看见对峙画面，苏伶目光落在顾司身上没挪开过，满是打量道：“顾同学的舞跳得真好，那是你们新改的配舞？我觉得比马俊楠先前给我看的那版更好。”
这下子岑淳脸快要挂不住。
顾司笑笑没说话，而马俊楠恰到好处地插话：“不是，那是之前他做C位我编的，现在只能改了。”
三言两语便将网上热议事情交代清楚，也让苏伶知道说错话了。
尴尬不到一分钟，苏伶自作聪明道：“让顾司教教岑淳，不难的。”
岑淳：？
第18章
岑淳差点抛弃教养，大喊一声，你特么犯蠢能不能别带上我？
苏伶到底拿了谁家好处，听听这话说的，那叫人话吗？
岑淳快让苏伶坑吐血了，没弄清楚事情前，能不能别急着表现自己就开腔了啊？
顾司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果断拒绝：“岑同学天赋异禀，在舞蹈方面见解独特，用不着我教，他能自学成才，再说有苏老师在，哪能让我献丑，岑同学，你说对不对？”
岑淳一边不想跟顾司学跳舞，一边又不想顺着顾司的话往下说，处在进退两难境地里。
周遭没人吭声时候，苏伶本着身为导师，有权调节尴尬氛围，遂软着腔调，声音甜甜道：“既然这样，那就按照先前定下的做，我过来就是为教你们跳舞，别说些有的没的，先热身再教学，动起来。”
按理说有苏伶出来打圆场，聪明人都该懂得息事宁人，可岑淳很不舒服。
有股子气憋在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要真使劲压下去，可能好几天不舒坦。
从小到大只有岑淳坑别人的份，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
岑淳斟酌措辞好几个来回，轻声道：“是不是苏老师也觉得顾同学比我更适合做C？”
苏伶一看这苗头感觉不对，小金主弄到手的C位要被自己嚯嚯没了，那回头大金主那边交不掉差，连忙说：“没有没有，你和顾同学各有各的好，不存在适不适合。”
“本来我也这么认为，直到看见顾同学刚才那一段表演，自愧不如，深以为比不上他……”岑淳话刚说到一半，便有另道声音强势加入。
“岑同学太谦虚，让你做C就是对你最大认可，别说那么多没用的，先练起来吧，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顾司说完就向苏伶求证，“苏老师还要教别人呢，是吧？”
苏伶想着岑淳总归要做C的，不能让别人抢去，便站在顾司这边：“对，教完你们，还有几个组要看。”
岑淳更不舒坦了，同时心理压力更大，学不好他们要的舞吧，会丢人；这会儿想把C位再推出去，以退为进，结果顾司死活不肯接，旁边还有人帮衬着，真是要死。
抢来的C位到最后成压死骆驼的稻草，岑淳无论如何也没想到。
为防止岑淳再想甩C位过来，顾司先下手为强：“谁是C位早跟导演汇报过，那边出的花絮里也有说过，岑同学的粉丝看见这消息，肯定很高兴，身为偶像的你，要更加努力，才能对得起他们的期望，是不是？”
岑淳让这话给堵得心口慌，这该怎么说呢，再推托上升的意义层面就大了。
岑淳无话可说。
看见想作妖的人被按住，顾司舒心不少，总算能消停不少，由着苏伶讲解舞蹈动作与节奏，正式教学。
半下午时间一晃而过，苏伶走后，顾司他们又练了一个小时，直到吃饭时候。
高强度练习之下，顾司难得感觉有点累，懒洋洋地跟马俊楠往食堂走。
走到半路，宣之海和方禾故也过来了。
“哎，下午那会儿你们练习室很热闹啊。”宣之海说。
马俊楠听这话音大概猜到宣之海知道顾司打岑淳脸的事儿，笑得不行：“那是啊，有的人上赶着挨打，太精彩了。”
宣之海还是更想知道顾司什么情况：“我看过你跳舞的视频，真是绝了。这视频要传到网上，大把人质疑岑淳C位怎么来的。”
“不会流露在外的。”顾司说。
宣之海没问为什么，这不难理解。
现在岑淳明知实力比不过顾司，还硬着头皮当C，那就得想尽办法保全面子，倘若顾司跳舞视频在网上流传开来，岑淳能被嘲讽到想退赛，这时就得死捂住和顾司有关消息，任何正面都不能放出来。
想摘掉个白莲花，不急在一时。
岑淳仰仗的是节目能带来的名利双收，顾司就在寻思该怎么把这节目给弄黄了。
“网上还在讨论我和岑淳的C位之争吗？”顾司想起这茬问了一句。
说起这事儿，宣之海也纳闷，小组主位之争，还值得在网上争议那么久吗？
又不是当红是非多，两个谁也不是喜欢踩流量挂热搜的人，怎么热度就高居不下呢？
宣之海啧了一声：“有人在搞你两。”
顾司当然知道是谁在搞，认真说起来，他还要多谢顾伐，肯同意帮忙，不然这热度一旦下去，等官方那边稍稍泄露C位的意思，那就无人问津了啊。
这每天网上花边新闻那么多，谁顾得上没名没姓的事儿啊。
时常在眼前晃悠的，才容易记得。
顾司平时不会干这种损坏别人的事，可谁让岑淳总找人麻烦，弄得他觉得这节目半点不讨人喜欢。
但凡有点能看得着边的盼头，他也不会这么搞。
他沉思模样让马俊楠觉得深藏不漏，斜睨着人，忽然道：“不会是你搞的鬼吧？”
“你觉得可能吗？”顾司问。
马俊楠一想他那个性子，摇头晃脑：“那谁知道，万一你出其不意，想着坑岑淳呢？这谁说得准啊。”
顾司觉得马俊楠对他认知有误，想着纠正道：“我真没你说的那样，你不是觉得我家境平平，没太大能力吗？”
事到如今，马俊楠也不藏着掖着了：“你真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吗？”
顾司淡定自若得很：“自我感觉挺普通。”
马俊楠反复查过顾司，没得到太多有用消息，综上内容看，他就是个普通人。
换做普通人参加名流聚集家孩子的选秀节目，应该像柳微泉那样，附炎趋势，懂得巴结人才是。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有钱有资源才能往前走更远，也能走得更顺畅。
如顾司这般，天不怕地不怕，想做什么就随心的人，可谓独树一帜。
顾司要真是个普通人，就眼前情况来看，运气有点好啊。
这种人要真出道，将来能走的路不简单。
甭管那些，马俊楠又想起半下午的事儿，问：“今天柳微泉找麻烦非要你跳舞时候，你慌不慌？”
顾司看对方一眼：“我觉得当时你更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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