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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源仰靠在沙发上，表情诡异：“你这大概就是真正老天爷给饭吃，拍那么久都没感觉，你还受着伤，天呐，我可太佩服你这种年轻人精力充沛。”
顾司倒了杯水递过去：“你要这么理解也没问题。”
“哎，太羡慕了。”时源喝了几口水，看眼房间内的摄像机，都是关闭状态，放心说话，“我跟你说别太在意陈晗遇，他看不惯你，你也没必要搭理他，面子上过得去就行，等节目录过，就当做普通人抛开。”
看来在场很多人都明白，顾司奇道：“我好像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你用不着做，就凭你优秀家庭背景和在网上名气，就足够让他不爽了。”时源看他挠了下眉梢，还是不太能理解，就说，“他带资进组来的，就指望这节目大红大紫呢，没想到半路跳出来个你，愣是把他挤到一边，还成为我们最喜欢的小可爱，你说他能看得惯你吗？”
原来如此，顾司总算明白陈晗遇针对他的原因。
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想在节目里和平相处下去，有点儿不太可能啊。
在制片人是童嘉丽，盛舒作词作曲插曲和片尾曲，节目组一碗水能端平等前提下，顾司真不想这节目再黄，不然他得成为娱乐圈退避如蛇蝎的毒药，那才是最惨的事。
“哎，你平时少和他扯皮，扯不过他。”时源说。
一听这话，顾司好奇了：“什么意思？”
时源瞧他这样子就是没打听过圈内八卦，起了分享的心：“我听说啊，他大学学的法律，后来被星探看上挖进圈，然后吧，仗着懂法律，经常坑人，有很多明明在理的人，跟他论理之后，可能就变成没理的那方了，所以，陈晗遇在圈内有个外号，叫陈扯皮。”
这名字太难听了，谁都不会喜欢吧？
“他自己知道吗？”顾司想知道这件事，如果陈晗遇自己知道，那要听见有人喊，得多生气。
时源点点头：“咱们这层次的艺人都很在乎网上言论，平时没事干的时候，就会在网上找和自己有关的东西看，看见夸奖的，心花怒放，看见黑料和难听的，能气的吃不下饭。”
顾司平时逛最多地方就是微博，没去刻意搜索过，倒不是怕影响心态之类的，主要是觉得无趣。
他的出现给许多人带来本能威胁，想法子打压实属正常。
在身份没公开前，或许还有很多花钱买黑子，但现在明显减少了。
能开罪顾氏集团的人很少，没人会愿意因小失大，还是老实点为妙。
顾司问：“那你看吗？”
“看啊。”时源喝了口水，眯着眼睛细细回忆，“我以前还会切换各种小号和黑子对喷呢，实打实嘴强王者，后来经历太多也就看淡了，管网上怎么说怎么骂，我走好自己路，真心喜欢我的会继续，真不喜欢，那是强按牛头饮水，自找难受。”
顾司觉得时源这份心性不错，很豁达：“你会走到你想要的高度的。”
“承你吉言。”时源说着摸出手机，翻阅多条消息，许是看见有趣的，兴奋得转到他这边，“你又上热搜了。”
顾司看见屏幕上面内容，是几个小时前他在机场走错路那段，有点尴尬：“他们怎么把这个发网上了。”
“嘿嘿，粉丝就喜欢这种感觉，不做作，真性情，别说他们粉你，连我都想做你粉丝，太好玩了。”时源刷着微博评论，边看边哈哈大笑，像极了智障儿童欢乐多。
顾司摇摇头，看眼墙上挂钟，快下午一点，简彬应该要过来带他去吃午饭了。
顾司最终等来的不止有简彬，还有节目组的导演及厉伦他们。
迟来的午饭变成了聚餐。
程峰在拍摄过程中发现很多问题，想借着聚餐名义把人聚在一起，好声好气讨论下，免得各自工作开展不下去，那就很难受了。
先导片都拍出来，已经安排人在剪辑做后期，嘉宾也是定下不容更换，真出点问题，引发的问题就多了。
程峰要在这些危机爆发前给戳破了。
时源跟自己经纪人有事商量，没跟顾司一道走，恰巧顾司这边被简彬拉着说话。
“我的小祖宗，你在镜头前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陈晗遇啊，我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简彬还记得当时程峰的脸色，黝黑黝黑的，比刚出矿的煤炭还黑。
顾司不给面子的地方实在太多，猛然听简彬说这话，拎不清问：“你说的是哪段？”
简彬被噎得有那么点绝望，捂着心口要喘不过气似的说：“就分门卡那会儿。”
“你还想让我把门卡让给他啊？”顾司难以置信，板着脸说，“我不让，伦哥他们让给我，我转手让给他，难免存在借花献佛的嫌疑，况且，他也不值得我让。”
“嘘嘘嘘。”简彬要被顾司给吓死了，这位小祖宗是怕人听不见吗？说话声音那么大，“你和他不对盘也不至于当着镜头的面寸步不让，你这是在给节目组出难题，等剪辑时候，怎么剪都不是，你想看你两上热搜啊？”
顾司偏头看眼前后走廊，没看见熟悉人身影：“你放心，只要他安分守己，我也不会主动犯事，可他要是嘴欠找麻烦，那我不会纵容。”
打人就打脸这种事，顾司做的不要太顺手。
简彬脑壳疼：“小祖宗，这是你的综艺首秀，做得好就能出道引来无数合作，你想把自己的星途葬送在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身上？”
“他还没那么大影响力，我也不想让事情到那地步。”顾司又想到了蹲在监狱里的岑淳，陈晗遇应该不想重蹈那种覆辙，人家也不会有那么蠢，在他身上浪费不必要的时间精力。
简彬是发现了，顾司这就是头铁啊，还是有底气有资本的铁，现在知道他身份的人，一般都不乐意招惹，可也有人不信邪动动小脑筋。
简彬真怕到时候自己捧不住他：“你喜欢踩钢丝没问题，就是要小心脚下，圈内很多人都想看着你跌落，灰头土脸的退圈，对外说自己辜负粉丝信任等等等。”
顾司本来很淡定，结果让简彬说得心慌意乱，说人是危言耸听吧，仔细想想反而有道理，事情真到那地步，那还真是不好说。
“盛哥有说过你联想能力特别强吗？”他问。
简彬早先就被人说过这方面，这不妨碍继续劝说：“我这么说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多注意点，人啊，就是在相处过程中发现对方能做朋友，说不定你会发现陈晗遇是个还不错的人。”
“哥，你觉得这事儿现实吗？”顾司笑着问。
简彬闭上嘴巴，确实不现实，圈内人和事与外面不同一样，不能套用外面情况。
而且陈晗遇这个人在圈内名声真一般，是对方先看不惯顾司，不是顾司想找事。
自家这个小祖宗也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陈晗遇碰上他，不知该是惨还是更惨。
“那你答应我，别把事情做得太绝，程导还想着给你写本子拍戏呢。”简彬说，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弄太僵的话，他还怎么心安理得坑程峰呢？
顾司从某种程度上了解简彬的意思：“我知道了。”
真是为了自己星途着想，顾司要开始收敛，不对陈晗遇说话太过分，多少给人留点面子。
到餐厅时候，程峰等人都落座，就他和陈晗遇及时源还没来。
他的到来让桌上氛围更热闹了些，程峰指指厉伦身边的空位置：“顾司，你坐那。”
顾司有种莫名直觉空着的右手将由陈晗遇落座，从程峰这表情来看，对方清楚知道他和陈晗遇现阶段不和，想法子调解两人关系。
程峰也不容易，将来不做导演，还能去某节目当个金牌调解员。
顾司什么话也没说，从容坐下。
这一插曲并未影响到桌上讨论话题，抛开程峰说句话导致他人安静几秒，接着又继续聊起来。
顾司多听两耳朵，多数在讨论圈内近来将要开拍新剧，或者在筹备中的剧，各路消息五花八门。
厉伦不怎么参与其中，看顾司发怔，便歪着身子凑过来：“这些消息你听听就算，别往心里去，净是些小道消息，真正能成真都得由制片人说得算。”
顾司压根没怎么认真听，却要领厉伦这份情：“学到了。”
“我觉得你综艺感挺不错，有没有想过继续发展发展？”厉伦问。
顾司觉得这是在抬举他，也就开拍第一天，还是个先导片，哪里能看出他综艺感的？
这话呢，他是不会问出来，毕竟厉伦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
“有想过，从综艺到电影和电视剧，我都有想过。”
厉伦知道那些个有钱人家的孩子想法总是天马行空，不喜欢做选择题，那是小孩子才有的事，大人就是全都要。不管是综艺咖还是票房KING，亦或者是大影帝，顾司都有所瞻望。
其实这并不是一种贪心，在厉伦看来，反而是种野心的象征。
有想法，有冲劲，有本事。
野心终究能成真。
厉伦很想看见顾司理想实现的那天：“我得和你坦白，见你第一眼就觉得很投缘。”
顾司笑了笑：“伦哥不觉得我难搞就行。”
“你想说自己对陈晗遇的态度会让人觉得难搞？我觉得那不叫难搞，是不担心在大众眼前暴露本性，也就是所谓不作假。”人一旦偏了心，任何事情都能圆得回来，哪怕顾司自己都那么说，厉伦还是能找到点给说好听了，“我敢说节目播出之后，你会圈粉。”
顾司不敢这么打包票，在刷鉴婊副本里，没有过这方面体验，不是很好抓大众喜好。
即便有系统辅佐，也不见得就能安稳不翻车。
顾司心里还是犹豫的，但仍然坚持做自己：“有你这句话在，我觉得接下来的节目我会录得更有自信。”
“三天后先导片会先上映，一个星期后更新第一期正片，效果很快就能看见，到时你就知道我说的事真是假。”厉伦做主持人能保持多年风光，除开背景强硬外，眼光也很毒辣，凡是他看过觉得能红的，星途都挺不错。
顾司被说得竟然生出些期待来，不知道粉丝怎么想，他平时发微博也不怎么跟粉丝互动，高冷得不像话。现在想知道粉丝想法，实在有点无从下手。
顾司不是喜欢在这方面下手的人，现在走上这条路，是时候该学着处理了。
身边有个在微博粉丝里很有口碑的前辈在，顾司自然要取经：“发微博时候怎么跟粉丝互动更好？”
厉伦曾看过他微博，不回复也不点赞，像个撩完就跑的渣男。
这愿意问出口就说明他想尝试改变，想跟粉丝走近点，厉伦自然倾囊相授：“别的偶像演员都会跟微博下面评论粉丝互动，一般抽取前十或者前二十，习以为常就是些打招呼发表情，你想独特点就发挥你的本性，正常回答。”
顾司陷入沉思，厉伦说得这种办法可以试试，那晚些时候发个微博吧。
“陈晗遇，你坐顾司身边。”程峰宏厚声音忽然响起，惊回顾司思绪，听见这句话，下意识扭头看眼满脸不爽快的陈晗遇。
没有摄像机在跟拍，陈晗遇丝毫不掩饰喜怒哀乐，内心什么想法脸上就什么表情。
走到桌子边也没像程峰说得那样坐在顾司身边，而是坐到另一个空位置上，也就是柴宁睿手边，与顾司隔着个空椅子，聊表嫌弃。
私底下一打照面先挂了导演面子，陈晗遇这架子摆得够大。
大到程峰脸沉了下来，陈晗遇这态度太惹人恼火，对顾司的不喜表达如此干净明白，那往后节目要怎么继续拍下去？
程峰心里沉甸甸的，私下关系搞不好，站到镜头前面就得靠演。
刚补过关于顾司这个少年的课，让程峰清楚记得这是个不掩饰情绪的嚣张小少爷，别人对他不友好，他也不会给好脸色，该怼绝不留余地。
如果说陈晗遇想跟顾司演塑料兄弟情，那就是海底捞月，顾司会把陈晗遇的脸打肿了。
程峰希望陈晗遇能弄清楚一件事，这场明为聚餐，实为调解关系的吃饭，是为他而不是顾司。
程峰语气很严厉：“坐过去。”
陈晗遇拧眉，脾气也上来了：“为什么？”
“你坐的是时源位置，他和柴老师关系亲近，两个人有很多话要说，给你安排的是C位，不想坐？”程峰冷声，“那我看你在节目海报上的位置也可以往后面挪挪，左右你不在乎。”
事关自己在外人眼里出现大小，陈晗遇不敢随意糊弄，不情不愿挪到顾司身边坐着，半转过身体不看人，很明显的不待见。
时源来得匆匆，感觉让几人等久了，很不好意思的连声道歉，坐在唯有空位置上。
人到齐了，程峰先让服务员上菜。等待过程中，程峰开门见山道：“陈晗遇，你今天在拍摄先导片的时候，表现很不好，你知道吗？”
陈晗遇脸色一变，被当着好几个人面说，脸上挂不住：“导演你偏心，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表现不好？”
“想说有人影响到你？”程峰问，见陈晗遇点头，有点寒心，“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非要说别人？”
“我没有，就是顾司影响我！”陈晗遇狠狠剜了顾司一眼，满是怨恨。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5-0917:34:14~2020-05-1017:49: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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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这话说得就很不讲理，人顾司什么都没做呢。
程峰满脑门子官司，觉得陈晗遇像个憨批：“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呢？”
陈晗遇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不好，只把矛头对准顾司：“程导，你摸着心口说，在拍先导片的时候，他就没半点错吗？我看你就是偏心，还怕顾氏集团找你麻烦。”
程峰觉得这话太侮辱人，他什么时候做事还都需要看别人脸色了？
要真懂得审时度势，也不至于混到现在还没成为顶尖导演，让多数人跪在地上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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