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惊喜”非常意外,晨阳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给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一脸幸福的小浅,晨阳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尤其是当小浅一把抱住他时,心里生出一股暖意,晨阳也回抱住小浅,“什么时候回来的?一个月好像还差一点儿呢!”
小浅在晨阳脸上轻轻捏了一把,“想你们就回来了啊!”小浅拉着晨阳的手腕就往楼下走,“快点儿下去看看我给你带的好东西。”
才走到楼梯就听见了那些熟悉的声音,五号庭院出去旅行的人今天居然毫无征兆的集体回来了,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样。
晨阳不知道的是,其实这都是司徒爵要求的,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样跟晨阳相处下去。
他害怕晨阳因为讨厌自己而再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来,即便死不了,那也得活受罪,重点是,司徒爵接受不了,不愿意再看见晨阳因为自己而受伤。
“你们都回来了啊!”突然之间看见这么多熟悉的脸,五号庭院又变得热闹起来,晨阳的心情果然好了些,脸上洋溢着笑。
司徒爵站在一旁的角落里看着晨阳脸上的变化,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心里紧绷的弦稍微松弛了些。
“有没有想我们啊?”郝仁过来拍了拍晨阳的肩。
晨阳笑着点点头,“想。”
大家坐下来以后熟络的聊着天,分享这次愉快的旅程,白叔他们去海钓的三个人收获颇丰,带回来不少新鲜食材,小树一回来就跟大双小双两兄弟去厨房忙活了,说是今天晚上要吃一顿海鲜大餐。
郝仁他们给大家分享这次自驾游的经历,说是跟着导航走,结果有一条路改了道,走到前面了才发现没有路,幸亏刹车及时,否则一车人就得翻到悬崖底下,好在是有惊无险,不过一路上发生了不少趣事,说着说着,大家就笑得不行。
小浅拉着晨阳分享这次去欧洲采购的好东西,什么最新流行的时装跟首饰,还非要拉着晨阳给他试,晨阳没办法只得由着他折腾。
阿木在一旁打趣说,“你是不知道,小浅恨不得把整个巴黎都给打包回来。”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我敢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阿木揉了揉小浅的墨发,继续蹲下帮他整理放了一地的几个大箱子。
晨阳看着他们两个甜蜜的样子笑了笑,说:“小浅哥,你们这次是蜜月旅行了么?看上去就像新婚夫妻呢!”
小浅被他说得脸都红了,清了清嗓子,看了眼阿木,不好意思的说:“嗯,差不多是那个意思,我们……”小浅又看了眼阿木,凑到晨阳耳边小声说,“我们在教堂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婚礼,就,我们两个人跟牧师的那种”说完小浅又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
“什么?”晨阳震惊的看看小浅又看看阿木,阿木也冲着他微微一笑,“你们两个居然办婚礼了?就在国外的教堂,两个人跟…一个牧师?!”
晨阳没想到小浅跟阿木会那么突然又随性的,一声不吭的举行了仪式,除了震惊意外,还莫名的有些羡慕,毕竟,他曾经跟司徒爵也差一点就……呵呵,这又有什么呢?如果当初真的让司徒爵求婚成功了,再让自己从更高的云端狠狠的跌落,怕是会摔的更惨吧!
想到这里,晨阳又觉得没什么可惜的了,看到小浅跟阿木很幸福,他也是由衷的替他们感到开心。
“恭喜你们啊小浅哥,阿木哥。”
“嘻嘻……谢谢”,小浅给晨阳塞了一盒巧克力,“这个就算是喜糖吧!我们也没打算折腾,就简简单单的就好。”
“你们怎么想起来在国外举行仪式呢?”晨阳还是有些费解。
“这个嘛,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了呗,感觉到了,就那样了”小浅说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一脸的幸福跟泡在了蜜罐子里似的, “那其他人知道了吗?”
“还没说呢,这不是刚才说起来就顺带告诉你了嘛!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再告诉大家。”
正说着吃饭,大双他们就已经喊上了,待晨阳他们几个从屋里出来,餐厅已经摆满了一大桌子海鲜。
小树嚷嚷着说:“大家快点儿坐下尝尝,我们可是一刻也不敢耽搁,才从海里捞上来的,搭着冰坨子,从时空门就回来了,这味道保证新鲜。”
满满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配上白叔跟海叔酿的梅子酒,热热闹闹的十个人,时隔快一个月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了,今天的气氛实在是好,晨阳也难得的放松了下来。
司徒爵依旧是坐在晨阳的旁边,却刻意的没有多说话,只时不时的给他夹个菜,剥个吓啊螃蟹什么的, 晨阳嘴上不说什么,可是心里清楚得很,他不想跟司徒爵过度亲密,但是又不能发作,也不想破坏这难得的气氛。
席间阿木说起他跟小浅在欧洲教堂那仪式简单的婚礼,分享着他们二人的喜悦,由白叔跟海叔两个长辈带头,大家敬了小浅跟阿木不少酒,互相之间也喝了不少。
逃避也罢,是真的高兴也好,晨阳今天晚上也想喝个尽兴,司徒爵意外的没有阻拦,他知道晨阳心里难受,便由着他,再者,他如今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身份去约束晨阳。
一顿饭吃下来,司徒爵都很少说话,大家是因为什么突然间赶回来的也心知肚明,所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都清楚得很。
气氛还是融洽的,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在这场喧闹融洽的背后,是隐隐的不安,大家小心翼翼的不去触碰,好像这样就能将这浮于表面的美好持续下去一样。
四月芳菲,风中夹杂着花草香。
月朗星稀的夜晚,不冷不热,一丝微风,就这样在院子里坐着休息,感觉还是很美好的, 吃完饭,大家散开去,做着各自的事情。
喝大了的,直接回房休息去了,譬如被灌了不少酒的那对新婚夫夫。
阿木揽着小浅踉踉跄跄的回房休息去了,临走,郝仁还不忘打趣的说上几句,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早生贵子之类的,被白叔揪着一顿臭骂。
晨阳也是晕晕乎乎的,此刻仰躺在院子的秋千上坐着,周遭的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香。
司徒爵亦步亦趋的慢慢靠近,思虑了片刻,才试探着坐在他身旁。
晨阳瞥了一眼司徒爵,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也不跟他说话,好像身边没有这个人一样。
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可是偏偏出人意料的就走到了这一步。
对于他们彼此的关系,好像既没有猜到开头,也没有猜到结尾,稀里糊涂的,就变成这样了。
“我们能聊聊吗?”司徒爵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又温柔的抚摸着晨阳的脸颊,“跟我说说话好不好?”别把我当空气一样,我真的受不了。
晨阳醉眼朦胧的看着司徒爵,轻笑一声,“聊什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好像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只是司徒爵充耳不闻而已,于晨阳而言,他想要的就是自由。
“别这样对我,求你了”司徒爵忽然一把将晨阳抱住,抵着他的额头,强忍着泪水,哽咽道,“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只要你说,我都会答应,我都会去做,我承认我做了很多让你伤心的事情,但是,那个时候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对你到底是什么感情。”
“那你现在清楚了?”晨阳质问道。
司徒爵坚定的回答,“是,我现在很清楚,我爱顾兮,可是我也爱你,虽然现在说出来迟了些,但是,希望我还有机会,求你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
“不好!”晨阳回答得也很决绝,司徒爵张着嘴,半晌也说不出话来,晨阳顿了顿继续说,“司徒爵,你说自己看清楚了对我的感情,也许你说的是真的,可是,现在对于我来说你的感情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现在于我而言有比我爱你,你爱我更加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我想从这场闹剧里脱离,我真的累了,我只想好好的离开,离开你,离开…这里”,说到离开五号庭院,晨阳还是会不舍,毕竟这里给了他家的感觉。
“你今天喝多了,我们明天再说吧!”司徒爵试图掩饰内心的慌张,他不想再听晨阳说下去,他害怕晨阳告诉自己放他离开,他不想,他做不到。
晨阳拽住司徒爵的胳膊,眼神从刚才的醉意中清明了些许,“我不快乐,我现在很不快乐,就像一只被囚禁的鸟,铺天盖地的网把我笼罩着,司徒爵,曾经我觉得这是你爱一个人的表达方式,虽然霸道了些,但是现在,我觉得你好残忍,好残忍。”
残忍?司徒爵觉得这两个字像一把利刃割破了咽喉,挣扎着说不出话来,胸腔,咽喉里都燃着一把火,快要将自己焚烧殆尽。
作者有话说:
他逃他追……他再逃他再追……哎……
第116章 以爱为囚4
晨阳起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吃早餐,一切如常,他觉得司徒爵或许没有告诉大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而他自己,也不愿意提。
“喝点粥吧,昨天晚上喝了酒”,司徒爵非常自然的给晨阳盛了一碗粥,好像他们之间未曾有过那些不愉快的经历似的, “嗯”,晨阳点点头,昨天晚上其实喝的不多,自己跟司徒爵说的那些话,他也还记得清清楚楚,说出来了,心里也舒服了些,就是不知道司徒爵听进去多少。
这表面上的平和,大家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从晨阳问白叔自己跟顾兮是不是真的很像,大家心里就隐隐约约有了感知。
这次司徒爵提前了将近一个星期把大家召回,虽然没有说那么透彻,却也都猜到了七八分。
“要去走走吗?今天天气不错,去晒晒太阳吧!”吃完早餐司徒爵提议出去走走。
不等晨阳开口拒绝,郝仁就先撺掇上了,“你们去马场遛几圈儿呗,现在天气回暖了,晨阳你的那匹玉妃怕是都憋得不行了。”
玉妃?是了,司徒爵给自己挑的马,还跟他的烈驰是一对儿呢,可惜了,马是一对儿,可这人,却是注定要散的, 司徒爵小心翼翼的牵着晨阳的手,“去吗?”
“去吧!”晨阳也不想矫情,不就是去溜马么,还能怎么滴呢。
一路上司徒爵都试图没话找话的跟晨阳说上几句,晨阳也不怎么搭理他。
说的没意思了,司徒爵只得叹了口气。
“我们不能再向从前那样说话了吗?”司徒爵停了下来,勾着晨阳的肩,拉进了些距离,“你昨天晚上说的话我想了一个晚上,你说…你不快乐,我知道,我也不想的,但是,叫我放手我真的做不到,你骂我自私也好,怎么样都行,我司徒爵这辈子混账的事情没少做,这次多做这一件,让你恨我我也不后悔,说我囚禁你也好,怎么滴都好,晨阳,我不会撒手的。”
果然,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即便司徒爵被自己说得戳心窝,他也要死死咬住不放。
“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晨阳掰开他的手哦,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我们不可能回到从前的,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漫长的岁月,你不可能容忍自己一再包容我的任性,你那暴躁的脾气也不可能不对我做什么”晨阳顿了顿,“日子这样过下去你不觉得很可悲吗?”
可悲?是挺可悲的,我司徒爵这一生就是一出悲剧,可是,我能够怨谁,当初埋怨满天神佛,自愿永世不得超脱,可换来的种种,终究是一场荒唐了。
司徒爵冷笑几声,“是啊!可悲啊,我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坏到哪里去?”
“宝贝儿,你说得没错,我不可能面对着你什么都不做,我就TM是个混蛋,是个臭流氓,可是,你爱我不是吗?现在我也爱你,为什么我们不能忘记之前的不愉快重新开始呢?你也说了,漫长的岁月啊,好多人好多事都会改变,会消失,可是我们不会,这个世界上还能够有谁比我更加在乎你,又能够长长久久的跟你在一起呢?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漫长的岁月…漫长…晨阳脑子里一下子抓住的就是这几个字。
长长久久,是啊,契约在一日,他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连死都不可以,就是个怪物,怪物就应该跟怪物在一起,普通人的幸福,他不配。
司徒爵爱自己吗?爱吗?
“我不想再去纠结爱不爱的问题了。”
“那你纠结什么?”
晨阳望着司徒爵的眼睛,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那的确是一双写着虔诚又受伤的眸子。
“我们第一次有矛盾的时候,是因为你不理解我,不尊重我,对我…”强行被要了的那种耻辱跟身体上的疼痛,“后来你告诉我是因为你爱极了,你控制不住自己,我信了,当我知道你那天准备跟我求婚的时候,我甚至很自责,直到当我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替身的时候,我从前看见的,听见的,相信的,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崩塌了,司徒爵,你明白那种感受吗?”
晨阳抹掉眼角滑落的泪,只一秒不到,这不经意间的动作看得司徒爵心里一阵发紧,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原来你从前对我的好,都是假的,你之所以救我,把我养大,让我来到你的身边,都是为了顾兮,可是你忘记了,我不是他。你自己活在一个谎言里,活在自己的梦里不愿意醒来,可是我凭什么要陪着你演戏?凭什么你可以这样伤害我?白叔他们全部都知道真相,就只有我一个人是个傻子,我多可笑,多可悲啊?”
晨阳越说越激动,“你现在说你爱我,你确定吗?”
司徒爵不假思索的回答,“确定,我确定。”
“可我已经不确定是不是还爱你了,或者说,爱你还有什么意义了,我是真的很累,我只想过回正常人的生活,没有你,没有五号庭院,没有那些时不时就能够看见的鬼魂。”
晨阳转过身去,不知看向何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眼中看不出一丝波澜。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仿佛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缓缓蹲下,坐在了草地上。
听了晨阳心里的委屈,司徒爵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混账。
他不是不知道晨阳恨自己,可是当晨阳把内心的想法毫无保留的全部说出来的时候,他此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眼前的这个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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