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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万人嫌后我被独宠了/恶神(穿越重生)——春台樵客

时间:2021-12-10 16:04:45  作者:春台樵客
  吐了一口血沫,他龇牙咧嘴从地上撑起身子,脑袋嗡嗡响。
  “大爷的!”明知晃了晃脑袋,低声咒骂了句。
  怪物还在不远处搜寻他。
  此处雾瘴太浓,看不清怪物真面目。
  他借着树丛遮挡在袖中一番摸索,拿出从慕同尘那顺来的引风符纸往前一抛,催动法力。
  前方刮起一阵大风,墨色浓雾登时被吹散了一大半。
  借此机会,他终于看清那怪物——另一只鬼面蛛!
  这只鬼面蛛比被他杀死的那只大不少,估计修为也更为深厚。
  他闭了闭眼,长吸了口气,小心翼翼饶进一棵树下。
  接着将赦罪变作两把飞剑,手向前一指,趁鬼面蛛被飞剑拖住时迅速一跃。
  “赦罪!”明知大喝一声。
  飞剑立刻合二为一向他飞来。他握住赦罪用全部法力一剑而下。
  鬼面蛛见状迅速拧过身子躲开了那一剑,发出呲呲挑衅般的声响。
  一剑未中,再从长计议已来不及,他只能急冲过去与它硬碰硬。
  妖物也不落下风凝一团蛛丝向他吐来。
  他闪身避过,却在此时脚下突地一趔趄,失力扑了上去——
  原是被一枝倒霉树梢挂住了衣角。
  “哐当”一声,赦罪从手中掉落,蛛丝糊了他一脸一身,一时手脚不分。
  “大爷的,别让我逮到你!”明知干呕几下,大骂道。
  鬼面蛛好似听懂了他的咒骂,又吐过来一团丝。
  这下他连嘴都动不了了。
  鬼面蛛呲呲爬近。
  他蛄蛹几下试图挣开蛛丝,却一点没松反倒越缠越紧,勒的他五脏六腑都要碎裂。
  完了。他心中一阵惨淡。
  感叹之际那鬼面蛛已经到了他约摸一丈处,呲呲声越来越大,活像个奸计得逞的小人。
  正当他以为真完了的时候,鬼面蛛的声息却消失了。
  眼睛被蛛丝糊住,他只得用耳朵去听周围动静。
  耳边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声朝他走来,愈来愈近。
  接着一声轻笑传来过来,一只手揽上他腰。
  明知感觉身子一轻,似乎是被那只手带离了地面。
  错愕之际,他又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那手松开来。
  身上蛛丝纷纷而落,明知睁开眼。
  那人站在不远处,脸被一枝花挡全,只见得一身黑衣,腰间紧束一条黑色腰带。
  左手提着一把剑。剑通体漆黑,只在手柄处盘着一尾银色蛇骨,蛇眼处嵌着两颗明白琉璃石,在月光下微微闪烁。
  似感受到他的目光,那人略顿一会,伸手撩起花枝,露出一张少年面孔。约摸十八/九,一头黑发在脑后齐齐编成小辫,右耳戴着两个银色素环。薄唇直鼻,眉毛跟他手中剑锋似的,剑锋下是一双敛尽月光的浅金色眼睛。
  妖艳又俊美。
  少他行到他跟前,竟比他还要高出一个头来。
  明知回看四周,他们此刻正在断崖边上,鬼面蛛和那巨大蛛巢早已不知去向,溶溶月色下唯有白玉间翠的山栀子林。
  思忖片刻,他开口道:“在下恶神明知,多谢鬼神大人相助。”
  这人是个新面孔,在大忘山地界,有如此身手,除了那位新任鬼神他确实也想不出别人来。
  那人并不答话,收起手中长剑,眼神只盯着他看,嘴角略有一丝笑意。
  他顺着那眼神看去,只见自己身上白袍早已破烂不堪沾满灰尘枯叶。
  不禁有些窘迫,伸手拍了拍衣服,尴尬的冲那人笑笑。
  不知怎的,那人唰地红了耳朵尖,抬手摸了摸鼻子,盯着远处雪白的山栀子,声音玲琅如玉,“……恶神大人幸会,在下大忘山……容问。”
 
 
第3章 观花大典
  这日清水江渡停满了游船。船为双层,一层满设桌椅板凳,二层则是雅间。
  岸边不时有三两行人结伴而来,抛给船伙计两三铜板或一块碎银,伙计招呼一声,客人登船落座,一派欢声笑语。
  见上下两层都已坐满,伙计便收起了舷梯,打算招呼起航。
  “劳驾,这船可是前往雪神祭的?”一道声音传来,将他叫住。
  船伙计回身,见是两位俊俏郎君。
  一个身着白衣,生了一张冷面,手与脸白的似要与他一身衣袍争出个高低。带了一点温和笑意看着他。
  一个穿着雪青色锦袍,浑身花团锦簇,饰金戴玉,散漫地拿着一把十二档镶金象牙折扇,抵在头上遮挡微弱的太阳。
  说话人是那白衣郎君。
  “二位客人看着不像本地人,大概不知道,”伙计随船多年,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见过,一眼便知这二位非池中物,眼神两转,赶忙重新架好舷梯,笑的眉眼挤作一块,“雪神祭在两日后,今明两日是观花大典,这船是载客观花去的。二位客人要是不赶时间,可以随船去看看,保证不让二位失望。”
  锦袍郎君合上折扇,笑着睨了他一眼,懒洋洋道:“观花?你这伙计莫不是见我二人人生地不熟便心生歹意想讹上一讹?寒冬腊月怎会有花开。”
  船伙计一张脸涨的通红,急忙解释,“客人有所不知,这清水江两岸遍植一种叫一捧雪的花,此花别的时候不开专这寒冬腊月开,远远看去就像下雪似的,也算是勿州一景。”说着停顿一会思索片刻,继续道:“二位要是想看,我便只收二位四块碎银,如何?”
  那锦袍郎君不再与他争论,懒懒一笑,随手抛给他一个锦袋,“那便依你所言,去看看。”
  伙计心下大喜,赶忙接住那锦囊,点头哈腰地将人迎上船,“二位上了楼左边第一个雅间便是。”
  待人走远,船伙计眉眼带笑的打开那锦袋。
  这些外乡人最是好骗,多说几句便要多少给多少,如今可以给媳妇买罐好胭脂了。
  他将那碎银倒出,却只有两块。
  他揉揉眼睛又检查了一遍锦袋。还是只有两块。
  小二欲哭无泪,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如今正是被人将了一军。
  叹罢摇摇头收起舷梯,招呼开船去了。
  这白衣人正是明知,这锦袍人正是慕同尘,二人此时隐去神官印扮做了常人模样。
  那天明知别了容问,返回天庭时已是半夜,途中偶遇掌时的夜游仙老头。
  夜游仙共分五个,负责将天庭神仙分内之事通知给诸神,算是天庭与人间的连接枢纽。这五个老头长得一模一样,他不怎么分得清便含糊着打了声招呼准备溜走。
  夜游仙却叫住他:
  “恶神大人,且等一下。”老头拿出一张符纸递给他,继续说道:“恶神大人若是去散福祉便带着这传信符罢,也免了小仙多跑几趟。别的大人都送到了,只差您和雪神大人这两位。雪神大人的也劳您给带去,小仙实在是找不着他。”说着又拿出一张递给他。
  “有劳。”明知接过两张符箓,对夜游仙略施一礼。
  天庭有个老传统,在人间新岁来临之前诸神都要游历人间各处,享神祭,散福祉。他醒的凑巧,正当年底,此事自是推脱不得。
  “恶神大人客气了,此乃小仙分内之事。如此小仙便放心了,恶神大人再会。”夜游仙回一礼便急急忙忙赶路去了。
  他将符纸给了慕同尘。慕同尘向来乐于神祭,每年他的神祭最多,香火也是最旺的,  雪神祭属勿州最为盛大,二人便一起到了勿州。明知虽不怎么乐意看慕同尘那欠揍的嘚瑟嘴脸,但雪神祭却也值得一看。
  不曾想却到早了两日。
  二人上了船便向那船伙计说的二层雅间走去。
  船一层早已坐满了人,妇孺书生,商贩屠户为赶这观花大典齐聚一船,玩笑打闹,谈天论地,颇有几分盛世安定的味道。
  船二层设左右各三共六雅间,各间内设茶几小榻,外连着一露台,方便客人观景。
  待二人到雅间里时,露台早已坐了一人。
  那人依旧是一身黑衣,今日却并未配剑,浅金色的眼睛也变成了黑色。妖艳媚气全无,倒将那几分少年灵气更凸显出来。
  正是容问。
  “恶神大人真巧,我们又见面了。”容问听见声响转过身来,早已料到一般冲明知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犬齿,稚气得很。
  “这谁?你认识?”慕同尘没见过容问,便扯过明知,用扇子挡住脸问道。
  容问瞥见慕同尘的小动作,淡淡瞅了慕同尘一会,“这位是?”
  明知将二人互相介绍一番。二人见了个礼,方才坐下。
  “鬼神大人来观花?”明知好奇道。
  容问并非天庭神明,自是不用遵天庭习俗散福祉,除了观花大概也没别的什么事了。
  容问眼神落在他身上一会,突然笑出了声,“算是吧,恶神大人不必如此客气,叫我容问便好。”
  明知有些莫名其妙,便随口应了一声转头看风景去了。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慕同尘,不动声色的将椅子挪的离明知远了几分,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却没多说什么。
  这时候,原本闹哄哄的船一层突然静了。
  明知低头看去,原是一白须老者在阔谈勿州怪力乱神之事,身边正围了一圈人。
  他生出几分兴致便靠在围栏上听。
  “说起这清水江那便要引出一桩旧事,你们可知两百年前这勿州隶属哪国?”这老人见周围围了一圈人,便卖了个关子。
  一个商贩模样的年轻人本来瞪大了眼睛听得正入迷,被他这么一顿,一时之间便有几分急躁,“老先生快讲吧,这周围只有你有大学问。”
  这老者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才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两百年前这勿州隶属兰沽,清水江也不叫清水江,而是叫忘江。至于为什么改名清水江,要从两百年前此地发生的一件怪事说起。”
  “勿州这地自古有大忘山神泽庇佑,一直都是风平浪静,可是突然有一天勿州开始蔓延一种疫病。”
  “什么疫病?”老人语速极慢,便有沉不住气的年轻人出声催促,却立马被周围人瞪了回去。
  老者看那年轻人一眼,也不生气,“此病说来也怪,它虽不要人性命但却会让人开始丧失记忆,更有严重者会变得木讷呆滞如行尸走肉一般。更怪的是,举国上下竟然没有一个人有法子医治。后来得这种怪病的人越来越多,便有人传是这忘江的‘忘’字在从中作怪,这事传到国主耳朵里,那国主竟然信了,还亲自到勿州为忘江赐新名。”
  说到这,老者停顿一会,眼神颇有几分不屑,说了句题外话,“说来,那位国主也真是昏聩至极,盯着这忘江半晌只憋出句‘此江水清可见底,清水二字甚好’,于是这忘江便更名清水江。”
  “那后来这些得怪病的人好了吗?”众人奇道。
  明知听至此处不禁冷哼一声,能好才有鬼,忘字作怪根本是在鬼扯,说是妖孽作祟还差不多。
  “不仅没好反而更甚,”老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要说好便要到一年后兰沽太子宁祯降生这天。兰沽太子出生时天象祥瑞,百鸟齐鸣,连天上星宿都比以往亮几分,怪病也随这位太子的降生而消弭。国主大喜,便给这位太子赐名‘祯’字。当时坊间传闻这位太子乃天上神官降世,为的是拯救兰沽国运。”
  “那兰沽国后来不还是被我大成朝灭了?这位太子若真是天上神官缘何不救自己国家?子不语怪力乱神,你这老先生真是满口胡言乱语。”声音的主人正是一青衫书生。
  他熟四书通五经,本不想参与这场荒谬的谈话,不料这老先生竟越说越离谱,不禁出口反驳。
  白须老者正说到兴头上,被这不知深浅的书生打断,顿时怒了,出口训斥道:“你这年轻人当真是无知得很!你当真以为你读了几本圣贤书便可妄议世间诸事?我且问你,你那书本上可有教你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可有教你为人行走四方要紧的是这敬畏二字?不知则敬畏,敬畏则不妄议。”
  说着不禁悲从中来,叹了口气继续道:“也罢,如今世道人心不古,世人皆知读书,却不知读书要紧的是知书。由此可见多少前世圣贤一腔苦意皆付流水啊,可叹可叹!”
  说罢老人不再言语。
  那书生被这么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索性背过身去不再理会。
  众人悻悻然四散开来,船上又恢复之前闹哄哄的景象。
  明知转回头。
  慕同尘正将扇子盖在脸上闭眼小憩,容问坐的笔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他百般无聊便拿起小几上莹绿茶杯把玩。
  这时候,容问的声音传了过来,“大人可想知道后续?”
  “还有后续?”明知一愕,抬起头来看着容问。
  他本以为容问并未听那老先生胡侃,没想到他竟然听了。
  容问从他脸上移开视线,咳了一声,“那老者只说对了一半,大人可知灵星君成难?”
  “灵星君?掌命格星宿的那位?”他思忖片刻,成难他大概见过几次,映像中是个温雅俊秀的人。看着是个极好相与的,不过他倒不怎么熟。
  容问笑了一下,“大人记得没错,正是这位。成难在飞升之前曾欠了月燕太子成婴一段前缘,功德不能圆满,两百年前遂降世还了成婴这一段缘,而那位太子成婴正是如今大成国的开国君主。”
  “所以那位老先生讲的神官降世确有其事,只不过这神官不是宁祯而是成难?”明知一点即通,“如此到说的通了。”
  “可是那夺人记忆的妖孽又做何解?”他虽笃定那老者口中的疫病是妖物所为,但妖物缘何突然消失他却也不知道。
  毕竟他两百年前还在恶神殿半死不活的躺着。
  容问喝了口茶,云淡风轻道:“我杀的。”
  明知拿杯子的手一晃,满脸震惊,心道怎么又和这位扯上关系了。
  不过转念一想,勿州就在这位大忘山之主的眼皮子底下,妖孽在此地兴风作浪无疑是在太岁头上动土,按容问一剑斩前代鬼神的架势,他要是能忍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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