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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万人嫌后我被独宠了/恶神(穿越重生)——春台樵客

时间:2021-12-10 16:04:45  作者:春台樵客
  他的脊梁骨倒是无所谓,这一国民众的性命却很要紧。
  放下手中茶杯,他一时没说话,开始拧眉思索。
  “这妖物修行应该不深,”容问朝他看了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大人信我吗?”
  “那是自然。”他想都没想,下意识口而出。
  得到这个回答,容问垂眸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犬齿。
  从花娘家出来,他们便往西城走去。勿州城不大,城中心分东西南北四个区域,分售不同种类的东西,民众傍市而居,互不相扰。
  花娘家处于南城,西城不远,就在旁边。
  约摸半柱香的功夫,他们便到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道旁宅院次第掌灯,暖黄色的光打在石板路上,一派温馨。
  然而他们却还在大街上游荡。
  看着道上行人越来越稀少,明知才意识到,先前只急着过来,竟忘了提前寻个落脚之处。而周围看着也不像是有客栈旅馆的地方,一时之间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他眼神抱歉,侧头。
  容问立马意会,对他一笑,正要开口,脚边阿毛儿却像只嗅到鱼腥味的猫,向着前面飞窜出去。
  二人一时愣了,赶忙跟上。
  阿毛儿停在了一处宅邸旁。门前站着一青衫男子,身形瘦削颀长,面容清俊,约摸弱冠之年,背上背了个书篓,正在开门。
  看见阿毛儿那男子只当是周围邻家小孩,便笑着说了句什么。
  “真,阿……真。”阿毛儿不知听没听懂,只管笑,拉着那男子衣角磕磕巴巴吐出几个字。
  青衫男子笑容立马僵住了,一张脸煞白,眼神震惊地看着阿毛儿。
  但是很快他便意识到了什么,自嘲似的摇摇头。
  男子看向随后赶来的二人,思忖片刻,拱手一礼,试探开口,“这小孩可是二位一道的?”
  二人并未看见先前发生的一幕,只当是阿毛儿顽皮所以跑开。但在看见这青衫人的那一刻同时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细细打量过青衫男子,明知一眯眼,“正是,幼弟顽皮,若有得罪还望海涵。”
  “哪里,令弟很是可爱。”男子明显松了口气,微笑开来,“在下兰真,二位如何称呼?”
  “明知。”
  “容问。”
  兰真四周看了一番,开口,“我看二位甚是投缘,想必二位还没有落脚之处,若是不嫌弃,寒舍欢迎二位。”
  思忖一番,明知看了容问一眼。容问立马意会,不动声色地点头。
  “那便叨扰了。”
  兰真的宅子外面看起来普通,里面却别有洞天,雕梁画栋,水榭楼台一应俱全,看得出曾经辉煌过。
  “兰先生家底很厚啊,这么贸然让我二人借宿就不怕我们图你些什么吗?”明知望着廊外湖水玩笑道。
  “哪里哪里,在下祖上做过官,到我这一代也就剩了栋宅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兰真苦笑着说:“我信得过二位。”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不再言语。
  夜里,明知支着脑袋坐在窗旁,眼前桌上摆着一雨过天青色瓷瓶,瓶内插着几枝天竺子,红果衬绿叶,憨态可掬。
  桌对面坐着容问,兰真家里只他一人,收拾半天只收拾出两间客房,隔壁那间太小住不下两个人便给了睡着的阿毛儿,他和容问住这间。
  “你两百年前可看清那妖物什么模样了?”他一只手捻着瓷瓶内天竺子,问桌对面容问。
  “并未。”容问摇了摇头,“不过那妖物并不像是有本体,两百年前他还不成气候,和一团黑雾无异。”
  他唔了一声,无本体就意味着这妖物并非精怪,而是精通幻术的怨念之流,只要这世间还有人它就不会消失,这东西除不尽。
  突然他又来了兴致,“你看这兰真如何?”
  “静观其变,若真是鸿门之计,那他玩的属实烂。”容问一只手敲了一下桌子,皱眉道。
  明知心情大好,容问确实和他很合拍。
  先前兰真那般拐弯抹角试探他二人态度,估计是一早就发现了他们的身份,只是不知道他们对他了解多少,所以邀他们入府。
  不过他未料到他们从头到尾都在陪他演戏而已,如今他要是真敢搞什么小动作,那就确实如容问所说是个蠢妖。
  “那就静观其变。”他看着容问眯眼笑道。
  说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要去休息,走了几步,他突然意识到,屋内只有一张床,而他们两个人,如何是好?
  单论他,旁边多个人他倒是不在意,只是狐狸崽……
  他去看容问,顿了片刻,问,“屋内只有一张床,你不介意吧?”
  只见容问拿茶杯的手一抖,半杯茶泼了出来。
  片刻之后,容问将茶杯放下,又续了半杯,才道:“不介意。”
  他心下疑惑,却没说什么,点了头,刚迈出一步,想起点什么,又道:“对了,你习惯睡床里面还是外面?”
  身后传来咳嗽声,容问像是被水呛到了。
  他赶紧走上去,“没事吧?”
  容问咳得满面通红,摆摆手,“随意,大人先歇息吧。”
  见他缓了过来,明知嗯了一声,“早点休息。”便走了。
  他在床内侧和衣躺下,外侧留了好大一块,合上了眼。
  过了好久,迷迷糊糊中,他才感觉到身边床/榻一陷,躺下了个人,似乎暖融融的,  他翻了个过,那人一动不敢动地僵/直了身子,待他呼吸平稳了,才盖了个什么东西在他身上。
  拥着那东西,他陷入了沉睡。
  夜半,明知从梦中惊醒,额上出了一圈细密冷汗。缓了好久,才坐起身。
  旁边已经空了,他身上盖着条毯子,大概是容问给盖得,他看那毯子一会边整理衣服边向外走去。
  外屋却也不见容问。窗户洞开着,桌上瓷瓶被打翻,几枝天竺子蔫在地上,他眯起眼睛感觉到了不对,立马推门出去。
  刚踏出房门,周围景物陈设就开始飞速变化。
  廊下原本是一湖,设有一水榭,如今却变作实地,水榭也不知去向,四周一片漆黑,前方隐约可见一点如豆灯火。他心下一凌,唤出赦罪朝那灯火走去。
  黑暗中凭空出现一房间,那点灯火正是从那房间传来,他屏息至房间窗外,惊奇的发现那房间内陈设布置竟和他方才出来那间一模一样,窗口瓷瓶并几枝天竺子正完好无损的放在桌上。
  疑惑片刻,他打算翻进房间内一探究竟,内间却传来一阵窸窣声响,他赶紧停止动作,待那声响过去,才挪至窗户另一端,通过一点缝隙向内间看去
  却见容问半倚在床边,衣衫凌乱,神情木讷。再看他身上正粘着一白衣男子,只穿着一件极薄的白色寝衣,半遮半掩隐约可见漂亮曲/线,黑发未束,眼尾泛红,急急/喘/息。
  动作间,他看见了白衣人的脸——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他自己的脸。
  明知转过脸去,不忍再看,震惊之余,一张脸涨的通红,怒了。
  竟然让他看自己的活春/宫,对象还是容问!虽不知这妖物想干什么,但眼前这情形未免欺人太甚。
  羞愤之下,他扬起赦罪打算一剑破开那幻象。
  却在此时,身后伸出一只手盖上他眼,随后将他带离了地面,片刻又放下。
  那手心滚烫,漆黑之中他通过气息分辨出此人是容问,心下稍稍松了口气,抬手打算扒开容问手掌。
  “别……别看我。”头顶传来容问颤抖的声音,声音透着几丝隐忍与恳求。
  他一顿,听出了那分恳求,便放了手不再动作,任由容问盖着自己眼睛。
  “方才为何阻止我?”好一会儿,他虚靠在容问身上,才开口问道。
  “那边我有计策应对,先不要打草惊蛇。”容问已缓过大半,声音恢复如常,只是手掌依旧不肯从他眼上挪开。
  “那便……你受伤了?”略定下心来,他便嗅到空气中那缕微不可查的血腥味,眉头紧锁。
  静了片刻,头顶才再次传来声音,“无碍·····幻术有些厉害,我自己割的。”
  结合刚才看见的画面,他便明白了,估计是妖物通晓掌控人七情六欲之术,容问为保持清醒,才伤了自己。
  他有些生气,使劲扒开容问手掌转过身,抬头看着他,“哪里?”
  不知他要干嘛,容问乖觉的将那只受伤的手递给过来。
  手掌中心一条刀口深可见骨,幸好血已经凝固住了。他施术将伤口清理干净,将一点神息附在上面护住伤口。
  做完之后,他看向容问,打算问清事情来龙去脉。
  容问也正低头看着他,二人对视之间,他一句话噎在喉咙里,方才屋内场景在眼前飞快闪过,他慌忙松开容问手掌,干咳一声,背过身去。
  容问虽然并未看见屋内场景,但看他如此表现,大概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固不再追问。
 
  作者有话说:
  今天老婆说他信我,信我=对我有好感=喜欢我=非我不可=爱我。
  老婆爱我!嘿嘿嘿,老婆爱我!
  ——摘自小狐狸日记本
  某作者:好家伙!好家伙!(边点头边海豹式鼓掌)神逻辑啊!(满脸发现新大陆式不可思议)
 
 
第6章 紫藤
  默然站了有一炷香的功夫,妖物的术法终于消失了。周围景物次第恢复,他们此刻正在湖中水榭里。
  见幻境消失了,容问朝空中打了个口哨,“那边应该差不多了。”
  口哨声响后,天边跑来一只巨犬,毛发皆白只有左耳和右眼周围呈棕色,脖子上挂着一个金色铃铛随着它动作叮叮作响。
  它跑到容问跟前,摆摆尾巴,胡乱跳跃。
  容问瞪它一眼,它似乎才想起起主人交待的事情,将咬在嘴里的一缕残息吐在地上用脚踩住,邀功似的狂吠。
  看着地上那团黑漆漆的残息,容问脸一黑,伸手在那蠢狗头上敲几下:“让你将那妖物捉住,你就带回来这么个东西?”
  那狗受了惩罚低下头委屈呜咽起来。
  明知看了它一眼,忍俊不禁,“它可有名字?”
  “叫卷耳。”
  “好名字。”他赞道,上前摸了摸卷耳的头以示安慰,“卷耳,你做的很不错。”
  卷耳受到鼓励立马又雀跃起来,围着他不停摇尾巴左右转圈。
  他被扑的好不容易才站稳,蹲身将卷耳带回的那缕残息拎在手里细细查看。
  “是我低估那妖物了,有东西从卷耳嘴里逃脱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容问斜睨卷耳一眼。
  感受到主人眼神的警告,卷耳立马安静下来,呼哧呼哧吐着舌头乖乖蹲好。
  不过他说的确实不错,卷耳虽为犬身,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受他法力熏陶,实力自是不差,能从它嘴下逃脱,这妖物确实有几分道行。
  “不怪你。”明知摇了摇头,站起身。
  妖物既没捉住,如今便只能从兰真那里下手,今夜这诸多事端即便不是他亲手所为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只是这二位之间有何关联,妖物又为何冲他和容问来,他如今也不敢妄加揣测。
  他看了一眼兰真房间方向,若有所思,“事到如今我们便去同这位兰先生好好聊聊。”
  二人一进门,便看见兰真坦坦荡荡坐在正堂内,一副早料到他们会来的模样。
  未待二人开口,他便开门见山,“想必二位大人已经见识过那妖物了,我便不再与二位兜圈子,二位有何疑问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明知奇了,一番准备好的红白脸戏份生生噎在了喉咙里。
  不过这到也好,免了跟他打太极白浪费时间。
  “那这么说兰先生与这妖物并无关系?”他大马金刀地往兰真旁边一坐。
  兰真双眉一拢,“是也不是,这妖物名师讼,原是两百年前兰沽国一对被强拆爱侣的怨念,擅长利用人的七情六欲迷惑人,以记忆和人之间的爱意为食。”
  停顿片刻,他站起来朝二人拱手,“我先前看出二位绝非寻常人便想借二位之手除掉这妖物。却未想到害二位身陷险境,此事是我唐突了。”
  这番话他只说了一半,他确实是想借二人之手除掉师讼,不过还有另一个原因他认为不值一提,便没说。
  他这一番剖白,明知听的将信将疑。
  没说话。
  兰真看出他似乎不大相信,继续说:“在下本是两百年前兰沽人,”说到这里顿了好一会,眼中莫名有些悲伤,“……因欠了人一点东西,死后执念依附在一株紫藤树上苟存至今。”
  说完他仰头望向墙上的一幅画,双眼漆黑无波,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明知顺他眼神望去,画上画着一株紫藤,开的正好,树下一个穿绿衣的少年正在仰头看花,左下角以蝇头小楷细书十一二字。
  他默然不语,收回视线。
  兰真依附的那株紫藤真身多半便藏于此画中。他这番言下之意是我连老底都揭给你了你总不好再怀疑了吧。
  他倒确实没时间在这里耗,他的话是真是假无关紧要,真神还是赝鬼,他亲自去会一会便知。
  “兰先生可知这妖物老巢在何处?”
  兰真摇神色已经恢复正常,叹了口气,摇摇头,“这个我确实是不知道。”
  眼神在他与容问身上扫了个来回,似乎有些疑惑不解,“据我所知这妖物向来是不得手誓不罢休,二位此番能轻松逃过,除了二位实力霸道,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听到这里,明知也不禁疑惑起来,他和容问方才却只是被幻境困住,并未实质性的损失什么,按理来说确实不该如此,那便只有那妖物并非冲他二人而来这一种可能,只是非他二人又是谁?
  突然,他脊背窜起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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