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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驯(近代现代)——Klaelvira

时间:2021-12-11 10:56:12  作者:Klaelvira
  尽管书不大正常,但这毕竟是周达非送的。裴延傲娇地捏着纸张翻了几页,点点头打算抽空给它看完。
  然而,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杨天有几分好奇,“如何给狮子剥皮...这书讲什么的啊?”
  “一本过时的生活宝典。”裴延把书合上,“封面这么写的。”
  “周达非平时有研究这种东西的爱好吗?”杨天问。
  “谁知道呢,他们这些学习好的就是有些奇奇怪怪的爱好。”裴延此刻心情不错,连说话都有几分轻快,看不出是熬了个大夜拍戏的样子。
  “我说...我怎么觉得周达非是在内涵你呢,”杨天眯着眼睛想了会儿,“该不会是你跟他说过什么类似于要把他皮扒了的话吧。”
  “什么?”裴延眉毛一扬,“我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
  “真的没有吗?”杨天将信将疑。
  裴延边翻书,边不太情愿地回想。
  周达非什么时候说要送他生日礼物来着?
  周达非什么时问他生日的?
  周达非.......
  !!!
  裴延哐的一声放下了这本书,起身就去洗手间抓人,“周达非!你给我出来!”
  “干嘛,”周达非刚把手上的水擦干,他拉开门,“那礼物你不喜欢啊?”
  裴延不动声色地咬了下牙,“这天下那么多书,你怎么好好想到这本的。”
  “就是想到了啊。”周达非装得无辜。
  杨天知道自己猜对了,拿小盘子切了块蛋糕,“我先走了,剩下的蛋糕你俩慢慢吃。”
  门砰的一关。裴延一把掐住周达非的脖子把他按到墙上,“又给我装是吧,要不要带你复习一下曾经的经历啊?”
  周达非现在已经完全不怕裴延。
  “行,”他干脆利落地点点头,“复习呗。”
  裴延:“.........”
  “你到底复不复习?”周达非见裴延未动,竟还主动起来了。他抓着裴延的手腕撇着拽开,一把趴到他肩上。
  裴延惊得脚步往后一退。
  “搞快点。”周达非凑在裴延耳边说,“你再不复习我就去写剧本了。”
  “.........”
  人被自己家的小狗咬了口能怎么办,只能自己包扎打针,假模假样地呵斥它几句,然后再抱到怀里叫它以后要乖。
  裴延翻了个白眼,把周达非按到自己怀里,在他头顶冷冷道,“你今晚要是敢去写剧本,我让你这辈子都写不了剧本了。”
  第二天周达非八点多才醒,腰酸背痛的,觉得自己像刚参加完铁人三项。
  裴延倒是先他一步起了,正站在窗前打电话,应该在谈事。
  “发生什么事儿了?”周达非从床上爬起来,“不会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资方关系户李总吧。”
  “......”
  “不是,他哪里还敢来。”裴延眼里充满讽刺,笑着在周达非脸上亲了口,“没什么事,起床吧。”
  周达非起身去洗漱,回来后发现微信上有几条丁寅的消息。
  丁寅:「沈醉...今天还好吗?」
  周大肥:「?」
  周大肥:「我还在酒店。」
  丁寅:「你们还没开工?」
  周大肥:「昨天夜戏。」
  丁寅:「......」
  周大肥:「发生什么事了?」
  丁寅那边安静了几秒,转发了一个微博链接过来。周达非不怎么在这些社交媒体上浪费时间,新手机上连微博的App都没有。
  周大肥:「你直接截图?我没下App打不开。」
  丁寅:「。」
  丁寅:「图片.jpg」
  周达非点开一看,发现是一个营销号的爆料,九宫格的亲妈不认版糊图和添油加醋意味深长的编排。
  关键词是沈醉和裴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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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给狮子剥皮这本书我没带到国外来,具体内容可能记得不确切...但反正大概是这种风格,有兴趣的可以去找来看看。
 
 
第50章 二心
  这种新闻一听就是假的。
  从酒店去片场的路上,周达非悄悄注意了一下裴延的神情,发现与往日并无什么不同。
  “你都知道了?”裴延问。
  “………”
  “嗯。”
  “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周达非觉得这件事并非简单八卦,大概另有隐情。
  “我还需要专门去'得罪'别人吗?”裴延觉得有几分好笑,“混到我这个份儿上的,不知挡了多少人的路、被多少人恨得牙痒痒。”
  “无妨,平白给我的电影增添热度而已。”裴延看起来胸有成竹。
  “我觉得这事儿挺奇怪的。”周达非又把那条新闻翻了遍,“阵仗很大,但内容不痛不痒,根本没有实锤,舆论也基本是将信将疑,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你现在…”裴延关注的点却不在爆料上,“对我倒是挺关心的了?”
  “………”
  “我有点担心沈醉。”周达非把手机塞回兜里,一五一十道,“他心思比较重,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拍戏…和之后的发展。”
  “.........”
  “你倒是不担心我啊?”裴延不太满意。
  “你需要担心吗?”周达非说,“又没人能拿你怎么样。”
  裴延随意哼了声,不置可否。
  片场里看起来一切如常,只是留心的话会发现偶尔有人窃窃私语。
  裴延在《失温》拍摄期间几个月都“随身携带”周达非,没人觉得这个爆料有多少可信度,更多的是在讨论沈醉到底动了谁的蛋糕。
  今天是沈醉杀青的日子,上午拍完最后一场戏原本今晚有一场小范围的庆功宴。卡在这个点爆出来,说没点儿想法是不可能的。
  摄影正在调角度,沈醉已经化好妆,坐在旁边拿着剧本,却并没有看。
  爆料出来后,裴延的公司已经在第一时间做了澄清并报警,沈醉的声明却还没出来。今天营销号发的图里确实有沈醉,他站在裴延房间门口,以及他之后跟着一个男人离开的场景。
  那个男人的脸拍不清楚,身高与裴延有点相似,周达非知道那是燕名扬。
  从网上的舆论来看,燕名扬到目前都没有出手帮沈醉解决此次难关。周达非觉得燕名扬此人属实不大正常,该管的事不管,不该管的瞎管。
  片场角度和灯光已经调好,沈醉开始拍摄。他的状态并没有怎么受到影响,依旧碾压跟他演对手戏的霍离,这个上午顺利地按照计划杀青。
  沈醉是第一个杀青的主角。爆料还是多少有些影响,沈醉杀青得很低调,不仅自己的庆功宴不举办,连过几天集体的庆功宴也不参加了。
  裴延当然是不会留沈醉,可周达非看见沈醉的经纪人单独跟裴延说了很久。
  周达非能猜到他们在聊什么。网上的爆料在暗示沈醉是因为爬裴延的床才获得了男二的角色,且戏份吃重。这件事对裴延的影响可大可小,但万一裴延因此大幅删减沈醉的戏份,那对沈醉的影响就难以估量了。
  周达非想了想,打开了燕名扬的对话框。
  周大肥:「早上那新闻你看到了吗?」
  燕名扬:「?」
  燕名扬:「哦。你说那个啊,」
  燕名扬:「看到了。」
  周大肥:「你不觉得你该干点儿什么吗。」
  燕名扬:「EMMM」
  燕名扬:「这种小事裴延能处理,都跟你说了他不是善类。」
  周大肥:「那沈醉呢?」
  燕名扬那边沉默片刻。
  燕名扬:「...我今天忽然发现,你好像对沈醉一直挺关心的?」
  “.........”
  周达非关闭了燕名扬的对话框。
  周达非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沈醉的发展。或许是出于一种微妙的共情,他不想看到一个真正的好演员倒在阴谋诡计之下,而那些才华有限之人却能占尽天时地利在电影圈横行霸道赚得盆满钵满。
  这次的爆料真真假假,显然是有内部人员参与。周达非凭直觉认为可能还是霍离,可他没有证据。
  而裴延看起来对揪出真凶也不怎么上心,表现得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周达非始终没能找到机会跟沈醉单独说话,只能如实回复丁寅,说沈醉拍戏还算正常。
  两人又顺带多聊了几句。丁寅说上海过几个月会举办一个青年电影人的峰会,夏儒森是评委之一。
  丁寅还说无论带不带作品都可以去参加,问周达非有没有兴趣。
  周达非想了想,没有直接回复。
  「我再考虑一下吧。」
  丁寅大约也能猜到周达非在裴延这边身不由己,便也没再追问。
  全剧组拍摄完毕是在一周后。按照惯例,裴延要请大家吃饭庆功。
  正如他之前所说,爆料于他只是平添曝光度。七天过去,新的八卦热点占据了人们的眼球,网络上提起裴延,人们想到的又还是那个年少成名却脾气不好的大导演。
  沈醉的公司也已经发布了澄清声明,但沈醉还是在自己杀青当天就赶回了上海,说是有事。周达非没有沈醉的微信,但他有梁谓的。
  周达非找梁谓旁敲侧击了一下沈醉的近况,得知他状态还行,片约也没有断。
  梁谓还说赵无眠已经结束支教回北京了。
  周达非跟梁谓聊天的时候正在剧组的庆功宴上,裴延被众星捧月,周达非趁人多偷偷跑出来。这里人群喧闹,而周达非独自在空荡荡的大平台上,面前嘉陵江波涛如怒,重庆的暑热已渐溃不成军,傍晚的太阳犹自浓烈。
  “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裴延不知何时也出来了。
  “没,”周达非转过身来倚着栏杆,江风吹起他的鬓角,“只是有些闷。”
  “闷?”裴延点了根烟,一丁点儿星火在黄昏的色调里显得毫无辨识度,他的眼神模糊深邃,“那我们出去吧。”
  “出去?”周达非一愣,“今天不是你请客吗?”
  “买个单就行了,”裴延随意道,“走不走?”
  宴席还在继续,宾客尚未散去。
  周达非往屋里瞧了瞧,那里仍旧在觥筹交错。
  裴延的眼神噙着一丝笑意,像是在嘲笑他敢不敢。
  周达非也轻笑一身,风稀释了他的不服和赌气,只剩下意气风发。他一手撑着栏杆,长腿一抬便翻了出去,“走。”
  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裴延随身携带黑帽黑口罩。
  重庆的街头巷尾市井气息很浓,空气中都弥漫着气体火锅的味儿。
  周达非跟裴延不同,他喜欢接地气的路边摊小饭馆,吃本地人才知道的民间美食。他中午没吃,找了家能开鸳鸯锅的店坐了下来。
  点完单后,裴延还是戴着口罩和帽子。
  “我上次就想说了,”周达非终于忍无可忍,“谁还能认得你吧。”
  “.........”
  “连我都不认得你。”周达非说。
  裴延脸上只露出漆墨般的眸子,“那是你有眼无珠。”
  街边小店比较拥挤,入耳的大多是地道的重庆方言,偶有两个操着明显来自外地的普通话的人,多少有几分格格不入。
  这种格格不入不是别人的眼光带来的,而是源于自己的内心。
  “回上海后你有什么打算?”裴延把毛肚在辣锅里涮熟又在番茄锅里过了遍。
  “写我自己的剧本吧。”周达非说,“你答应我的。”
  “嗯。”裴延点了下头,忽然抬起头,“对了,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周达非却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你要干嘛。”
  “礼尚往来啊。”裴延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你不想说也没事儿,反正你签约的时候提交过身份证资料,我一查就知道了。”
  “.........”
  “是在十月。”周达非说。
  “十月...”裴延眯着眼睛想了想,“还有段时间。”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裴延吃了几口便停下了筷子。他不愿意靠着这里的椅背,抱臂坐得笔直。
  “我想要什么你就会给我吗?”周达非问。
  裴延朝窗外看了眼,眼皮轻轻眨了下,“这样吧,你可以先许愿,就算不行我也允许你重许。”
  “真的?”周达非眼神亮了亮。
  裴延定定地望着他,嗯了一声。
  “那我要好好想想。”周达非笑得不怀好意。
  “不急,你慢慢想。”裴延火锅吃得少,倒是很喜欢喝这里的茶。
  “对了,《失温》的后期你想参与吗?”裴延若无其事道,“我记得你还挺喜欢剪辑的。”
  “《失温》怎么剪啊,”周达非先问道,“按部就班的我可不去。”
  裴延意味深长道,“这次的剪辑你肯定喜欢。”
  “为什么?”周达非好奇。
  “因为我要把男二剪成男一。”裴延的笑容渐渐收去,端起茶杯轻抿了口。
  “什么?”
  存在把男二剪成男一的艺术可能,与真的把男一男二调换,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前者只涉及艺术,后者涉及方方面面,搞不好要被道德谴责,甚至对簿公堂。
  “上次那爆料是霍离跟外面一个与我不和的人合伙搞的,”裴延说,“我怎么可能还去捧一个有二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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