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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修有感而孕后选择(玄幻灵异)——白孤生

时间:2021-12-11 10:58:12  作者:白孤生
  血眸睨去,许是已经饱腹,倒是并未动手。
  其实那狐妖说错了。
  魔尊不是在生气。
  谢忱山亦知道他不是在生气。
  他们不过是巧妙地规避了彼此都不愿说的话。
  谢忱山实则并未正面回答魔尊真正的问题,而魔尊……似乎也并不想让谢忱山追问方才那瞬间的异样。
  至于谢忱山脚底下这些蠢妖狐……
  被晦气侵蚀了十数年还未有半分发觉,不迁山,也不求援,若是他再晚来些时日,待晦气彻底成势,这连绵一片的地势怕是都要彻底被吞没。
  狐妖自是首当其冲。
  “结束,走?”
  魔尊道。
  他说话缓慢迟钝,可行动向来是干脆果断。
  谢忱山偏头想了想。
  是的。
  魔尊这个动作,其实便是学自于他。
  “当初我邀魔尊与我一起到人世间走一趟,领略一下人族与魔族不同之处,而后魔尊让我教你如何做人,如今魔尊已经领略到了七八分,余下的我怕是教不了什么了。”
  方才那瞬间的异样,似乎让谢忱山想起了什么,疏离感扑在面上。
  笑多了,世人便以为谢忱山当真是个温和可亲的脾性,如那传说一般是佛骨佛心。
  可他骨子里总是透着薄凉,藏着疏离与锋芒。
  “不。”
  魔尊慢吞吞地说道。
  他要赶他走。
  红眸愈深。
  “魔尊,还不是,人。”
  谢忱山的双手搂在身前,平静地说道:“那魔尊以为,到了何种程度,才能真的是人?”
  他敏锐地留意到魔尊的身后,垂落下几条丧气的触须,其根部宛如溢散的黑雾……这么久了,谢忱山却依旧探不出魔尊的来历。
  这种能任意改变形体,甚至能随时化为雾状的能耐,当真是闻所未闻。
  “人,最是重要,的,是什么?”
  魔尊身后的触须扬起来。
  “人,与妖魔,最为不同的,是什么?”
  谢忱山觉得好笑。
  这分明是他来问魔尊,怎又变成是魔尊来问他。
  “这不是人与妖魔的关系。更何况,学人,有什么好呢?”
  人心如炼狱,穷凶极恶之人,甚至能凶恶过妖魔。
  恶者,不分族类。
  谢忱山叹了口气。
  他踱步走来。
  “魔尊的眼中,从来没有其他任何东西的踪影。看花,看草,看天,看妖,看魔,看孟侠,看公孙百里……您确实在看,却也没有在看。”
  于是谢忱山便知道,不论魔尊学上百年,千年,就算他咀嚼着蕴含情感的话,再多,再密,也全都是徒劳。
  万物万事都入不得魔尊的眼,烙不下任何痕迹。
  或者说,现在勉强挤进去了一个谢忱山的身影,尽管他不知道何德何能,可这不够。
  妖魔虽然肉弱强食,可彼此仍然有情感。
  如刚才那红狐一家十几口,拔出葫芦带出泥,一串串的,尽管知道不敌他,可打了小的来了大的,打了大的来了老的……因为是家人。
  妖如是,魔亦如是。
  可魔尊不是。
  他是空的。
  透过他那双血眸,谢忱山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或者说,他只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拢在袖里的手摸了摸腹下,谢忱山听到自己说:“魔尊随我去一趟洗心宗罢。”
  如果魔尊真执念于此,那洗心宗,或许有一物能派上用场。
  …
  要往洗心宗去,路上倒是经过丹阳派。
  这两大门派都是另修旁道,一则以心证道,一则以丹药修炼,关系倒是不错。
  赵客松那孩子,在丹阳派修习已有一年了。
  谢忱山想起赵母当时殷殷切盼的模样,还是顺道走了一遭。
  只是丹阳派的人却告诉谢忱山,早在一月前,赵客松就被他的师兄带下山修习去了。
  谢忱山站在山门外,微笑着说道:“你是说,一个刚修行还未满一年的孩子,被带下山修习去了?”
  他拢在袖口里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推演起来。
  安定神闲的模样,仿佛当真只是好奇。
  丹阳派的弟子不知为何,竟有些不敢直视眼前这位佛修的眼,赔笑着说道:“您有所不知,赵师弟天资聪慧,颇受宠爱,这才会被莫师兄看在他日益精进……”
  谢忱山不疾不徐地打断了他的话。
  “阿尼陀佛,原来,丹阳派便是这般怠慢我送来的人。”
  他这话不仅是在这弟子的耳边响起,更是在整座丹阳派的上空飘扬。
  丹阳派弟子不知这话是为何,他的脸色猛地僵住。
  丹阳派落地之所是上古仙府,虽然只得用方寸之地,可已然受用无穷。仙音渺渺,云雾袅袅,吞吐间便是丹药的香味,那是缭绕在丹修骨髓里的味道。
  一道苍老的嗓音从无数山峰之后传来:“无灯大师……”
  谢忱山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偏头笑起来。
  “不必了。”
  他道。
  “贵派出了恶徒,等贫僧抓到之后,自然会替贵派,处理个干净。”
  谢忱山往后退了一步。
  “如此,我便告辞了。”
  他说得快,消失的身影也快。瞬间,佛修与站在他身后漠然的男人一同擦去身影。
  一只大手从半空中横贯而出,欲要抓住无灯而不得。
  无灯的遁术何其了得,压根来去无踪!
  丹阳派长老莫志河猛地睁开眼,立刻从蒲团上站起来,正要追出门去,却被刚才那道苍老的嗓音挡住:“莫长老,你想要去追无灯……还不如先去看看命灯罢。”
  他的声音里有着洞察的叹息。
  各门各派的亲传弟子亦或是亲生子女自然备受看重,他们的神魂都有一缕落在宗门内的命灯上,被层层阁楼封锁起来,命专人看守。
  一旦有命灯熄灭,便是那人陨落了。
  那道苍老的嗓音落下,莫志河脸色大变,瞬移到了宗门命灯的安放处。
  守门的弟子见是莫志河,连忙打开了命灯的藏室。
  莫志河铁青着脸色,大步跨过无数豆大的命灯,直直走到了里面。
  见一盏标着“莫柳川”木牌的命灯仍然亮着,他心下松了口气。
  还来得及。
  那口气还未长出,莫柳川的命灯突地摇曳了两下。
  就像是被一股摧枯拉朽的力量摧残着,那灯芯挣扎着颤抖起来。
  莫志河那口气登时哽在心口。
  下一刻,命灯蓦地熄灭了。
  “川儿——”
  身后丹阳派弟子也失声叫道:“师叔祖,赵师弟的命灯也熄了!”
  莫志河猛地转身,一双眼睛布满血丝,只死死瞪着无数灯火中,只属于赵客松的那盏命灯,心下骇然。
  这不过瞬息的时间,那无灯已经找到了赵客松与莫柳川的踪迹?!
  他是如何抹去赵客松与命灯的连接?!
  莫志河的耳边恍惚响起一月前他的独子莫柳川欣喜若狂的声音。
  他急切地扑在父亲的膝下,又哭又笑地说道:“阿耶,阿耶,我有救了,我有救了!刘师叔的小弟子,那个叫赵客松的,是炉鼎,是绝佳的炉鼎体质!
  “他能助我,他能助我突破这数十年寸功未进的修为,阿耶,阿耶你可怜可怜我,你帮帮我,你帮……”
  他那时候是怎么做来着?
  对了,他扶着独子的手,沉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莫柳川抹着泪:“我们师兄弟聚在一处吃酒,几个新来的弟子也在一处。仙侍误端来了忘魂酒,喝得他们烂醉,赵师弟酒后说的醉话,被我听到了……”
  莫柳川的天赋不够,卡在金丹期已经有八十九年。
  若是再不能进一步,莫志河只能眼睁睁看着独子跨过金丹期的寿命,白发人送黑发人。
  一个炉鼎……
  莫志河的眼神微暗下去。
  虽是无灯送来的,可是那人行踪漂浮不定,许是数十年也不会经过,或许……人心是偏的,心是肉长的。
  哪怕不该,哪怕要冒着得罪无灯的风险,可自家人,自然,只疼自家人。
  …
  而在遥远的不知处。
  魔尊看着谢忱山面无表情捏碎了一个白面男子的手脚,更是寸寸粉碎了其人根骨血脉的时候,蓦然想起在妖界,谢忱山说的话。
  人坏起来,可比妖魔更凶戾。
 
 
第22章 
  谢忱山一手遮住赵客松的眼,嗓音带着难得的柔意。
  “好孩子,莫看。”
  脸色苍白,身形瘦削的少年颤抖着,掰着谢忱山遮在他眼前的手,声音沙哑地说道:“大师,求您了,我要看……”
  他的声音虽轻,却刻着满满的仇恨。
  谢忱山沉默了片刻,移开了手。
  赵客松的眼前传来亮光,逼得他微微眯眼,然后细看去。
  那地上瘫软着一具死状恐怖的尸体。
  谢忱山下手之狠戾,有些时候全不像是个该以慈悲为怀的佛修。
  尸体仿佛是浑身的骨头都被一寸、一寸捏碎了般,软得像是堆积的棉花,合在一处,仿佛是肉泥。
  扭曲诡异的模样,让赵客松反胃。
  可他忍住了那种抽搐的恶感,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看着那烂泥的样子。
  像是要一点、一点地刻画进眼中。
  好半晌,赵客松才泄劲了一身力气,摇摇欲坠。
  谢忱山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少年感受到半是熟悉半是陌生的气息,整一月的恐惧、绝望、痛苦才猛地爆发出来。
  赵客松抱着谢忱山的袖子嚎啕大哭。
  只是许是悲痛过度,哭了几声后,赵客松一口血喷了出来,一下子晕倒在谢忱山的怀里。
  悲痛……
  谢忱山伸手探了探他体内的禁制与脉络各处。
  赵客松体内的禁制完好无损,只是各处略有损伤,怕是莫柳川动的手脚。
  他给小孩喂了丹药,扶着他在床榻躺下。
  又在他身边低低颂念几遍佛经,直到赵客松紧皱的眉心散去随手布下几个法阵,起身出去。
  谢忱山望着这在一年前温馨、此刻稍显残破的宅院,在这其中嗅闻到了些许不祥的味道。
  这里,是赵家。
  魔尊不声不响幻化出了一面黑漆漆的镜子。
  那镜子看起来无甚紧要,就好似是多长了一只眼睛刻画在顶部。
  在他举着缓缓移动的时候,那镜面上如云雾袅袅变幻,不多时便有生动的画面浮现出来。
  谢忱山看着那一幕幕妖魔相残,以及一闪而过的莫柳川携赵客松偷入赵家的画面,面沉如水。
  看来……
  他与赵客松的经历,倒是如出一辙。
  谢忱山漫步在这破落的宅院,一处处扫过去,血迹斑斑,久久不散的腥臭味令人发厌。
  莫柳川是在妖魔残杀赵家人的时候出现的……以他的修为,就算不能与之相较,可身后站着丹阳派,只消发出去传信,赵家怎么都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为何?”
  魔尊突然言简意赅抛出了一句话。
  回答魔尊的问题,谢忱山向来谨慎。
  他思索了片刻才说道:“虽然那孩子酒后失言,但是他身上有我下的禁制,除非是我解开,又或者是用旁门左道刺激他,才有可能冲破限制……如此想来,莫柳川便是明知赵家出了事,还领着那孩子回来亲眼看着……”
  又或者是更为残暴,亲眼迫着那孩子目睹妖魔啃噬着至亲至爱之人!
  妄图借此让赵客松冲破体内的禁制。
  那确实是一条路,只不过那孩子心性极坚,挺住了。
  …
  赵家内云雾飘来,散去落花,蓦然有位老者站在他们的面前。
  他来得悄然。
  只是魔尊和谢忱山早就感知到了。
  “刘问天。”
  谢忱山很不客气地叫着老者的名字。
  刘问天胡子花白,看起来与寻常人间老者并无差别,可他已经有五百九十三岁,乃是大智若愚、后发先至的典范。
  “我把人送到你那里,你便是这样护着的?”
  老者苦笑连连,他和谢忱山乃是忘年交。
  当初谢忱山之所以会把孩子送往丹阳派,也是出于丹阳派有刘问天在,这才如此行事。
  “那孩子的身体……”老者面露焦急,问得有些隐晦。
  谢忱山敛眉:“我下的禁制,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就能破得了吗?”
  刘问天叹了口气。
  那便好,那便好。
  “莫柳川……罢了,你把他的尸体交给我便是。”
  刘问天显然知道自己小友的脾性。
  谢忱山让开路来。
  刘问天一眼看见地上那尸体模样,忍不住摇头,长袖一甩,便收了起来。随即大步入了屋内,去探赵客松的情况。
  良久,他重出来。
  “这个,你待他醒来,再交给他。”
  刘问天取了一枚镯子,递给了谢忱山。
  谢忱山挑眉看他。
  刘问天苦笑道:“他的天资卓越,性情良善,我自是喜欢。往后莫长老想对他动手,可我既知道了,就不可能任他放肆。然……那孩子还愿意回来吗?”
  刘问天这般年岁见过诸多世事,对这些事情看得很透彻。就算赵客松醒来之后,对他没有怨怼,可这丹阳派,他却也不一定愿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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