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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陈疾(近代现代)——吸猫成仙

时间:2021-12-11 11:11:36  作者:吸猫成仙
  臧白恨恨地瞪着林泊川,对他的恨意从心底翻到了表面:“告诉你,我没那么傻,被熟悉的人欺负惯了,我还咽得下那口气。”
  你林泊川算个什么东西,也想利用我。这句臧白没说出口,但他相信林泊川不会听不出来。
  林泊川倒也没生气,他把自己的手在射灯下摊开,一双大手,瘦长有力的手指。他把手掌张开,又握成拳,大概想到了什么让人不快的事,也不看臧白,自顾自说道:“你猜得倒差不差。下届会长是我二叔,他说他看在我死去的父亲面子上打算给我一家公司,但商会不同意,因为我年轻没成家,未来不确定,稍有风吹草动都会影响股价。
  “这当然是托词,但只要我结了婚,他话说到这份儿也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之所以找你,和你分析得也差不多,我需要臧家的名头。”林泊川侧脸看臧白,面无表情把他一只手拉起来放进自己手里,握紧,“而你也需要一个人把你带出臧家,所以我们都是各自最好的人选。”
  臧白瞪着眼睛的时候,两个眼珠溜圆,看起来像只受惊的猫儿。
  “你说完了吗,松手……”
  “还有一句,”林泊川像是有点不耐烦又竭力耐着性子,“你就没有想过你的人生除了‘私生子’还可以有别的身份?难道你想被这个标签贴一辈子,一说到‘臧白’,所有人第一反应就是,哦,就是那个私生子啊。”
  林泊川说完了也不松手,盯着他。这次臧白看清了他的眼睛,淡淡的,但有讥诮的笑意。
  “‘林夫人’也不会比‘私生子’好听很多。”
  “你就没想过做你自己,做‘臧白’?”
  臧白咬牙,一把抽回自己手,扭头走了。
  “你会来找我的。”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天阴了,阳光隐在乌云背后,一阵风卷着尘土过来,臧白打了个寒颤,看起来像是要下雨。他握着自己的手,那地方刚被林泊川捏过,也许刚抓得太用劲,这时火辣辣地发着烫。
 
 
第3章 刻薄
  从艺术馆离开没多久,就下起雨来,黑色的计程车往海城东边开,那边是旧城,越往东,雨越大,水汽腾腾地,在空旷的公路上升起一阵阵白雾。
  比起新城林立的超高建筑,老城这边整体显得陈旧低矮一些,只有长了数十年的行道树,巨大的伞冠从两边升起,把道路上方盖得不见天日。车子滑过一排粗如圆桶的榕树,它们被雨水浇湿的黑色树干盘根错节。驶出这条隐僻的街,就被一扇铁门拦住了去路。
  铁门两边的围墙爬满了爬山虎,藤蔓的触须缠到了门栏尖上。
  里头是个院子,院里花草树木像杂草一样疯了似的长,一点形状也没有。车道被冲刷得很干净,沿着两侧围墙往里伸。夹在茂盛的植物中间是一条石板路,绿丛掩映的尽头是一栋法式别墅,青色的石砖和拱形门厅,一栋主楼,一栋副楼,虽然看起来有些荒凉,但也不掩其气派。
  司机等了一会儿,铁门并没有自动打开,他回头看了一眼后座的客人。
  “就停这儿吧,多少钱?”
  司机报了车费,见客人付完钱就拉门准备下车,关切道:“这么大雨呢,要不叫人来接一下,我等几分钟没事。”
  “不用了,谢谢。”臧白淌进雨里,推开铁门,小跑起来。
  找谁来接呢,家里就他和他妈妈两个人。反正都到家了,一会儿泡个澡换身衣服就是了。
  他和他妈妈都住主楼,进屋喊了一声“妈”,并无应答。心想她还在午睡,就在门厅把湿了外套和鞋子脱下来,换上拖鞋。
  楼下客厅用的是大理石地砖,一下雨就冷沁沁的,另一面有个壁炉。现在别墅的壁炉都是装饰品,要么是电子仿真,要么是雾化壁炉,他家这个是真的老式壁炉,烧柴火的。
  这块地是以前的租界,这栋别墅也是外国人修的,已有上百年的历史。当年藏青山发家第一件事就是从另一个商人手里买下了这栋别墅。哪怕时代变迁,房客流转,对这栋房子唯一不变的是,无论什么时候,它的主人都是海城非富即贵的人物。
  房间在楼上,楼梯铺了地毯,踩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走到了楼梯口,臧白才听到楼上有人说话。他一耳朵就听出来了,这是他三姐臧宁蓉的声音。
  “现在厂里运营情况这么困难,工人发不出工资,人家也等着吃饭,你得想办法。”
  接着是他妈妈细细软软没甚底气的回答:“宁蓉,我们的情况你也知道,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钱啊。”
  臧宁蓉沉默了一会儿:“除了这房子,没别的办法了。我找了熟人,人家帮忙做了估价,这房子能贷出一笔钱来。等把这个节骨眼度过去,厂里盈利了,再把这把贷款还上。”
  “可是这房子……是我和老臧一起生活,睿睿从小长大的地方。”
  “谁不是在这房子里长大的,我妈在这房子里住的时间可比你长多了,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宁蓉,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把这房子抵押了,我娘俩没地儿去了啊。”
  “房子抵押又不是卖掉,你俩继续搁这儿住呗。”
  “可万一……万一这贷款要是还不上……”
  臧宁蓉语气突然强硬起来:“白玉珍,你搞清楚,这房子不是你的,我们兄弟姐妹都还有一份儿呢。当初爸走得仓促,没来得及安排你们俩,家里长辈看你俩没地方去才让你们临时住这儿,还真把自个儿当这房的主人了,你看看房本是只写了你的名字吗?”
  “再说,那工厂还是臧白的, 他自己管理不了,一直亏损,我跟这儿费心费力又费钱,到头来好像还成了我的祸事儿,脱不了手了……”
  “三姐,”臧白从门后出来,一脸亲热的笑,“好久不见你来了。”
  见臧白突然出现,臧宁蓉那身剑拔弩张的气焰稍微收了收。白玉珍总算等到救星一样急切地朝臧白转过脸去,却看到一个裹风携雨,湿漉漉的人。
  “哎呀,怎么都弄湿了,快去换身衣服,小心感冒。”
  “我没事。”臧白迎着他三姐,在他妈妈旁边坐下。
  “你来了正好。”臧宁蓉抬着下巴,“你妈妈什么都不懂,你该是个明白事理的。”
  她说着,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把桌面上的财务报表点给他看:“你看,这些都是亏损,这些都是赤字,再不想办法,没钱进来,厂子没得救了。”
  臧白看着上面那些红色的数字。臧宁蓉非常贴心,不仅把每一项亏损都列出来,还附带着详细的款项支出,以及支出合同。
  “你看这笔设备费用,欠人家一年了,要不是我们是他长期合作客户,人早把你告到法院了。还有这笔消防维修费,前期钱没到账,人家停工了,下月消防检查,过不了还得被罚款……”
  臧白合上了笔记本,低垂着眉眼:“我知道了。”
  看他一时没有下文,臧宁蓉有些急:“你是不是不信我说的这些?款项合同都有,实在不行你可以自己去厂里看……”
  “说什么呢,三姐,”臧白按了一下她的肩,宽慰地笑,“我怎么会不信你呢。
  “都是一家人,哪怕咱俩不是一个妈有一半血缘不同,但还有一半相同呢,这不比外边那些关系更亲?谁都能坑我们,我就不信三姐会干这种事。厂子我都全权交给你负责,我不信你还能信谁,你说是吧。”
  臧白这话说得臧宁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堪地哑了半晌:“……那这事,你怎么想?”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考虑行不?是这样的,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臧白垂着眼帘,一团红晕上了脸,“我最近正和林泊川交往,他今天才刚跟我提了结婚的事,但有点太快了,我还在考虑。”
  这回轮到臧宁蓉吃惊了。
  “网上传的是真的……林家那个林泊川?”
  臧白点点头。
  “他不是才回国不久,你俩怎么勾……认识的?”
  臧白更难为情了些,秃噜着说:“就在酒吧玩的时候,两人对上眼,就这么认识了。”
  臧宁蓉听到这话难得拿正眼仔细瞧了瞧臧白,心里啐了一口,果然什么人生什么种,跟他妈妈如出一辙的心机婊子Omega,装得一脸清纯。
  臧白眉头皱紧,苦恼非常:“三姐,林泊川带着长辈上门来,总不能在一间抵给银行的房子里接待他们,这我们家多没面子。”
  臧宁蓉只当那是网上八卦,九分都是假,没想到这剩下一分恰恰是真的。
  能和林家结亲当然算得上件好事。这几年房地产大火,臧家也想做点地产投资,一直想和做地产发家的林家攀上关系,达成合作。以前就碰过两次,但因两家都是大集团,在议价上都分毫不让,不像和小公司合作,利润空间大,都谈吹了。不过如果真的结了亲,那什么都得另算。
  只是,到时候臧白到了林家,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他还能不能听话也难说。他妈妈最看重的就是这栋楼,看来这时候还真不能抵给银行。
  臧宁蓉一咬牙:“那我去跟大哥商量一下,看他那儿能不能想办法挪出钱来先垫上,给你们缓几天。”
  臧白道谢,看臧宁蓉站起来要走,跟上去:“外面还下雨,吃过饭等雨停再走吧。”
  “我还有事,谁跟你似的游手好闲。”
  臧白就送她去院子后的停车场,臧宁蓉没话也找话来损他两句:“还去酒吧夜店,不怕之前那种丑事儿再发生一回?这次要是再被人扔了,找个Beta也看人要不要你。”
  他也不生气,反而越发没脸没皮地笑:“我这种人嘛,不去酒吧夜店那种地方怎么找得到Alpha。三姐,跟你分享一下我的经验,”臧白压低声音,带着一种暧昧的笑,“别看那些Alpha一个个都衣冠楚楚的,其实他们最受动物性控制,一对你产生冲动了,控制不住就想把人弄回家。”
  臧宁蓉四十好几,是个Beta,但她不想和一样的B结婚,年轻时追了一个A很多年,但人家看不上她。那次无疾而终的恋情告吹后,就一直独身到现在。
  她画得过浓的眉毛拧成一股,怀疑地看着臧白:“林泊川就是这样?”
  臧白笑而不语。
  “三姐,你要想试试,我教你怎么勾引A。”
  “疯了,没你这么不要脸的。”臧宁蓉涨红了脖子钻进她车里。
  臧白终于笑开了,眯着眼挑着眉,翘起的嘴角满含着刻薄。他看着往外行驶的轿车,脸上的笑意渐收,只剩下一张被雨水泡过的冷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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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孤儿寡母
  洗了热水澡,头发吹干,摘掉止咬圈,再换上干燥柔软的家居服,从那种湿黏里解脱出来,人终于舒服一些。臧白缩在自个房间的沙发上,整个都陷进了柔软的垫子里。
  房间是老式的,沙发背后是拱形推拉窗,里面的家具装饰却都很现代。墙上贴的浅色墙布,三面米白,一面浅蓝。布艺的长沙发,皮质的单人沙发,圆形厚床垫,长毛地毯……式样和颜色都不搭配,整体看起来有些乱,只给人一种感觉,就是懒洋洋的柔软。
  窗外的雨已经小了,落在树叶上沙沙响,和着音响里外国女人懒洋洋的蓝调,整个氛围都让人昏昏欲睡。但臧白盯着房顶垂掉下来的铃兰花形的水晶灯,入定了般,眼睛一眨不眨,他在想事情。
  思考被他妈妈的敲门声打断,白玉珍端来一碗热姜汤。
  “姜汤不治感冒的,再说我都吃感冒药了。”臧白说着,还是把那碗澄黄的液体喝光。一点不辣,甜丝丝的放了蜂蜜,一喝就不是他妈妈煮的,“孙姐来了啊?”
  “来了,在做晚饭。”
  孙姐是请的小时工,在他家干好几年了,每天中晚两顿饭,加上一周一次的打扫。
  白玉珍也是O,女性O比男性O更稀少。她原本个子就娇小,随着上了年纪,越发显得瘦小起来。眼角嘴角不可避免开始生出了细纹,一双杏仁眼在那小尖脸显得又圆又大,脸膛又鼓鼓的,像个还没成年就老去的少女。
  她神情戚戚地问:“宁蓉说的是真的嘛,厂子真亏损了那么多钱?”
  “嗯。”
  臧白心想,这话还不是随臧宁蓉说,厂子在她手里,她想怎样都可以。
  其实他很清楚,臧宁雄,臧宁忠和臧宁蓉三人一直都恨不得让他和他妈妈净身滚出臧家。这些年来,他们殚精竭虑一直都在做这件事。
  财务表上的欠款是真实的,不过是因为厂子的优秀资产都被转移了,同时把他们其他公司的坏账烂账转移过来。比如那笔消防检测费,完全是臧宁忠的厂子用的,但是从他这边走的账。还有那笔设备欠款,大半的新设备都进了臧宁雄的厂。
  臧白什么都明白,可他一点办法没有。臧青山死时他才18岁,还在念书,就是他真拿到了产业也没法生存下去。再说,那三人早就和臧家其他长辈串通好怎么瓜分了,哪里还有份落到他手里。分家时由臧家的叔伯做主,表面都是按照遗嘱来的,但臧白那份儿由他三姐代为管理,让他那个年纪安心学习,只管每年分红。
  开始还有点样子,但很快那三兄妹的真面目就暴露出来。等臧白年长一些,发现这一切时,什么都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和他妈妈被分食殆尽。
  这栋别墅是最后一笔。也不知道是他爸当年是真的忘记了,还是另有目的,反正其他家产都在遗嘱里一笔笔写得清楚,唯有这栋老别墅只字不提。最后只得按顺位继承约定了房子的份额,白玉珍作为配偶分五份,剩下五份,由臧白和他四个兄姐各分一份。现在看来,他们已经在打这房子的主意了,连最后这点他爸留下的财产都要拿走。
  说起来这种老房子并没多值钱,仗着路段还不错,顶破天也就值一个亿,和海城新区那些动辄好几亿的豪宅没法比。这房子就算白送给他们三人平分也就一人三千多万,比起他们的已有的身家和手上的生意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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