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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陈疾(近代现代)——吸猫成仙

时间:2021-12-11 11:11:36  作者:吸猫成仙
  “我……”林泊川吞了口唾沫,润了润自己有些干涩的喉咙,“我怕你厌烦,也怕再惹你不开心。和你道歉,是我忍不住……”
  “你真不说实话?好吧。”
  臧白眨眨眼,眼泪就滚落下来,他深深地看了林泊川一眼,满含着失望的情绪,然后抓了手机,步履匆匆朝玄关走过去。
  在他开始穿鞋的时候,林泊川似乎忘记了自己还在发烧,只知道他不能让臧白走掉。
  仿佛这一走不是要跨出这扇门,而是要从此消失于他的生命之中。
  他知道气球是怎么飞走的,只需要稍不注意、一不小心,甚至自己都不知道是何时放的手。
  林泊川两步并作一步,直接把弯腰穿鞋的臧白抱了起来,疾步回到屋里,把他扔到沙发上,双手撑在两侧,气喘吁吁:“你去哪里?”
  “我爱去哪里去哪里。”
  “不要走。”
  “你管得着我吗?”
  林泊川扑下去抱住臧白,因高烧而灼热的呼吸打在臧白耳边:“别走……”
  又一串眼泪顺着眼角滚下来,臧白闭着眼睛,鼻腔里带了哽咽的声音:“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躲着我?”
  沉默把时间拉扯得无限延长,中间臧白极力隐忍的啜泣,还有林泊川困难得像是被掐住喉咙的呼吸。
  为什么要躲着臧白?这个问题的答案让他羞愧,亦让他恐惧。这是他最后的遮羞布,一旦揭开,臧白一定无法接受,可是对方又那么逼迫他。
  “放开我……”臧白已经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开始挣扎起来。
  林泊川只是沉默地收紧手臂,臧白更是怒气上头,他停止了挣扎,连隐忍的啜泣都停止了:“林泊川,你别逼我!”
  林泊川只好放开了。
  他从沙发上起来,沉默地坐在一旁,喃喃道:“不要走……”
  “那你告诉我原因。”
  林泊川像是被逼到墙角的小动物,那么弱小和无助。
  也不知道是冷,还是怎么,他抱住了自己的胳膊,有些发抖。口腔干涩,他用力咽了几口,只把嗓子扯痛了。他声音嘶哑,说话也有气无力。
  “我很怕……那天晚上,我没能控制住自己。让你感到不舒服,让你生气,是因为我起了……
  “我有欲望,我对你……”林泊川看了臧白一眼,又羞愧地深深垂下头。发烧和羞愧都消耗着他额外的精力,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有很多欲望,满脑子都是邪念,控制不了……
  “我怕再次伤害你,就和当年一样。”
  是这样,原来是这样,臧白反复张了几次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打了针……不会……”话没说完,他摇晃几下,一头栽倒在臧白腿边。
  “林泊川……林泊川……林……”臧白伸手去扶他,所碰之处都热得烫手。
  臧白心里五味杂陈,继而十分自责,都是他逼的。要不是这么逼他,也不会又晕倒了,明明知道他在发烧,他很难受。
  “林泊川,你清醒一点,我扶你去房里躺着……”臧白摇晃几下,看他似乎恢复了一点意志,就抓着他手臂,试图把他撑起来。
  “别走……”
  “不走,我不走。”
  “不要走……对不起……”
  臧白咬着嘴唇,费力地把林泊川给撑到了卧室,让他在床上躺好。
  好在这已经是第二回 了,他已经有了些经验。哪怕开着冷气,汗水也已经湿透了这人的衣服。
  臧白脱掉他汗湿的衣服,接了水,拧了毛巾,替他擦拭身上的汗。擦完又将凉毛巾搭在额头、腋下,替他降温。
  林泊川半睁着迷蒙的眼,虚虚看着他,无力的手垂在床边,力气只够翘起手指够他的衣服。
  臧白把手放他手里,被林泊川滚烫的手心无力地握着,生气已经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难过。
  他看林泊川动了动嘴角,过了一会儿,就听·他喊他:“睿睿……”
  臧白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林泊川又喊:“睿睿……”
  臧白鼻子一酸,凑近他脸侧,“嗯”了一声。
  “……对不起……”
  “嗯。”
  “不要走……”
  “我不走。”
  “对不起……”
  臧白拂过他烧得烙铁一样通红的脸,一闭眼,又滚下一串眼泪。他哽咽着亲了亲林泊川的脸:“……没关系。”
  林泊川突然回手按在他头顶,侧过脸去吻他。
  连亲吻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最后放弃了唇舌的交换,只是贴着。
  臧白忍不住,捧了他的脸,一寸一寸碾过他的嘴唇,轻舔他的舌尖。很热、很烫,臧白像含了一口烧化的糖,初尝是过分的甜腻,慢慢却能尝到苦的后味。他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流,漫过干燥开裂的嘴唇,浸入纠缠的唇齿间,为这甜和苦里加了涩,和他们的感情一样。
  亲吻过后,林泊川像是终于得到了安慰,安静下来,靠在臧白怀里睡过去了。
  臧白关了灯,靠坐在床头,让林泊川枕在他腿上,回想他刚才那些话。
  这就说得通了,因为有了反应,所以躲开他。华叔拿来针剂,他打了药,就又回来和自己示好。
  他们并不是各取所需,互相取暖,他们之间有别的东西。
  臧白把手指插进林泊川发间,轻轻往后梳。他觉得累,恨和怨很累,爱着怨恨的对象更累,他不想这样累了,他决定原谅林泊川了。
  然后再原谅这个原谅了林泊川的自己。
  人生只有这么长,他已经在怨恨中消耗了自己十年,他不要再拿过去来折磨自己了。他应该把这个道理也告诉林泊川,让他不要在自我折磨和赎罪里消耗自己。
  乱七八糟地想着,臧白就这么靠着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怀里的一阵急促的呼吸和压抑的哼声给吵醒。
  他以为是林泊川又不舒服,喊了两声却发现对方没有回应,这才想起他有做噩梦的习惯,于是开了灯,推醒了被梦魇缠身的人。
  林泊川双眼圆瞪,一身冷汗,胸膛剧烈起伏,看着臧白还在失神。
  “你又做噩梦了。”臧白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高烧退下去了些。”
  林泊川再次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恢复了一些神智,也显出疲倦的神态。
  “我去给你倒杯水。”
  林泊川下意识抓住臧白的胳膊,喉头滚动。
  “只是去倒水,不会走。”
  听到再次保证,他才嗯了一声,放开人。
  喝了水,臧白问:“好些了没?”
  “嗯。”
  “那继续睡吧,才夜里两点。”
  看林泊川好了些,他关了灯,打算回自己房间。林泊川却拉了他,嗓子哑得变了声:“今晚陪我行吗。”
  臧白躺下,林泊川抱了他。先是额头顶着他的后背,片刻后又转过来肩,片刻后又埋首在他胸前。
  “你刚刚梦见了什么?”
  过了好一阵,才听他说:“梦见你了。”
 
 
第76章 已经够了
  “原来你的噩梦是我。”黑暗里,臧白轻笑两声,“都梦见我做什么了?”
  林泊川咽了咽唾沫,好像还心有余悸。
  “你让我杀死我自己……”
  “那你杀死你自己了吗?”
  “……就快了。”
  梦里臧白就站在客厅外的阳台,他是长发,没穿衣服,双手抓住栏杆,倾身向下,风很大,吹得他就要飘起来。
  林泊川让他进来,试图伸手去抓他。臧白躲开他的手时,双手放开抓着的栏杆,那一下林泊川心跳都快要停止了。他苦着喊着求着他赶紧上来,但臧白只是对他发癫一样大笑。
  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一把匕首,扔给林泊川,让他杀死自己,不然他就从这儿跳下去,给他十秒倒数。
  倒数结束,林泊川在拿刀刺进自己胸膛之前,臧白把他喊醒了。
  “别怕,那只是梦。我不会让你去自杀,或者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臧白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臧白突然背过身去了。
  自我剖析总是困难的,再对别人坦诚就更加羞耻了。但他刚刚已经把林泊川剖白到了这种程度,他不希望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误会,又特别是这些误会让林泊川自我伤害。
  “我那天晚上生气,并不是因为你……闹我。我不反感和你亲密接触……”说到这儿,臧白又转过身,面对着林泊川。至少在黑暗里,还能面对着他说出这些话,“但我讨厌只有我成那副样子。”
  “……哪副样子?”
  “……就是在你手里……变得不成样子……”说着又想到了那副景象,在黑暗中,都难免浑身发烫。
  林泊川狠咽了一口唾沫,吞咽的声音在两人之间格外明显。他喉咙紧得有些张不开:“但我觉得你得到了满足……我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来满足你。”
  “不,我没有得到满足。”
  臧白轻轻呼吸:“或许身体上是满足了,但我心里觉得耻辱。”
  “这没什么可耻的,你还年轻,我不能让你陪着我这样无欲无求。”
  臧白提高了声音:“就是很可耻,在你那种冷静的注视下,我觉得自己像个玩物。”
  “……我没那么想过,”从他低沉下去的声音也能听出他情绪低落。他没想到臧白这么看待这件事,他对他自己感到失望,“我觉得你很漂亮,”他伸手去拨臧白的肩,想把他拉到自己怀里,“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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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你见没穿衣服的O见少了。”林泊川的话不知哪儿又戳中了他的怒点,忍不住讽刺了一句。
  “林泊川……别打针了。”
  沉默,漫长的沉默,也是漫长的否定。
  “你看你天天发烧,动不动就晕倒,你真的要害死自己吗?”臧白按住眼睛,“已经够了。”
  “只有发烧这个副作用,对身体没有什么影响,别担心。”
  臧白一听,火又蹭蹭冒,他蹭地坐起来,黑暗中面朝林泊川的方向:“我不担心,我他妈只是看着烦死了。”
  “烦死你一发烧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儿,烦死你在我跟前一而再地晕倒,你以为照顾你是件很好玩的事吗?你有没有想过我看到你这副死样子是什么感觉?”臧白越说越气,又感觉眼睛和鼻子开始发酸,“还有你那个硬不起来的几把,软绵绵的,恶心死了。”
  “……对不起,但不打针,我怕……”
  “你到底在怕什么?怕你又强X我吗?还是你真觉得自己就是个强X犯,不使用强迫手段这辈子就没法作爱了?”臧白气得脑仁痛,“你怎么那么傻缺?你知道那个药最开始是给什么样的人打的?”
  “恋童癖惯犯。因为他们无法控制自己一而再去伤害小孩。你觉得你和这号人一样?”
  “对不起……”
  臧白吸了吸鼻子,才发现自己又哭了。
  他撩起衣摆擦了擦眼睛,他什么也看不见,在一片漆黑里摸到了林泊川的胸膛,沿着摸上去,碰到了林泊川的脸,温热、湿润,不知什么时候,也早已经淌了一脸的泪水。
  臧白捧着他的脸,把脸埋在他肩窝里,哽咽着:“别打针了,我原谅你了,还不行吗?”
  “我们不要再继续过去的噩梦了,我们忘记它,好不好?已经够了,真的够了……”
  “……好。”
  臧白崩溃又放肆地伏在林泊川身上,大哭起来。他都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这样哭过,仿佛灵魂出了窍,冷眼旁观着,问他为什么会哭成这样。
  林泊川手臂收紧,呼吸颤抖,拖着哭腔:“我听你的,你不要哭……”
  “臧白……睿睿……你别哭了,你哭得我好难受……”
  林泊川哽咽不止。他不想这样难看,特别是这种时候,他更不应该放任情绪的崩溃。可是他没办法,仿佛积攒了十年的愧疚,在得到对方原谅的一刻,全部化作泪水,涌了出来。
  臧白摸索着去吻他,林泊川翻倒对方,摁进枕头里,更激烈地回吻。因为哭泣堵住的鼻子,让这个吻变得像是随时都会窒息,但没有人愿意撤开     。
  眼泪和唾液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又咸又苦的味道,然而顺着喉咙淌进心里,就变得滚烫起来。那些矛盾和痛苦积攒起来的坚硬石头,也在这样炙热的亲吻里慢慢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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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已经十月中旬,一场连绵的秋雨,彻底洗干净了茶城的暑热。
  臧白也回归了工作,正好就碰上退款的流程开始。这件事最开始既然是由他去谈的,现在也由他来负责。
  “来退款的人多吗?”林泊川问。
  “昨天有十二个人,不算多,感觉很多人是吵得厉害,实际在观望。”
  两人都在办公桌前边,林泊川坐着,臧白靠着桌子边。
  伴侣关系又是工作伙伴的话,距离实在很难界定。现在两人就处在一个谈公事太近,谈私事又太远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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