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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陈疾(近代现代)——吸猫成仙

时间:2021-12-11 11:11:36  作者:吸猫成仙
  “Alpha和Beta也不是都不能好,婚姻最重要的还是看两人的感情怎么样。”
  席间吵吵闹闹,裹着一家子越界的关心和敷衍的反抗,就像眼前这糊糊的豆腐白菜汤。只这句话,像一双冷冰冰的铁筷子,伸进这汤里一搅,把豆腐和白菜给挑明白了,也挑战了这群打算就着汤汤水水一并喝下的人。
  一桌人安静下来,都看着林泊川。白玉琼立马警觉起来,看看林泊川,又看看白桦,最后还是对林泊川开了口:“白桦他真和Beta好上啦?”
  白桦一怔,忙不迭辩解:“我可没有,我光棍一条,和谁也没好上。”
  但在座的人明显不信,白玉琼又问林泊川:“小川,你说,你帮他瞒这种事是害他。”
  白桦顿时吓得不轻,看向林泊川。他快速回忆他是不是啥时候得罪了对方,但想了一圈都没想到。虽然按辈分这是弟夫,他可从来没在这位能力超群的弟夫前拿过大哥的架子,从来都是随他差遣。
  “我不清楚桦哥的感情状况,只是觉得结婚的对象还是要是真心喜欢的,”说这话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臧白,“而不是把A和O绑在一起就行。”
  白桦松了好大一口气。
  白家其他人也松了口气,白玉琼接着说:“光是属性合适当然不够啦,还要看家世、性格的。但要是属性都不合适,其他就不用考虑了。”
  大家以为这话题该到此结束了,接下来还是继续关心大龄单身Alpha的婚姻问题才是正事。
  却听林泊川说:“其他都合适,只要属性不合适就不考虑的话未免太武断,A和B也能幸福,我们工程的承包商是个Beta,他娶的是O,他们就很好,臧白也知道。”
  臧白当然知道,只是他实在不敢苟同。赵晓雅生孩子差点死掉,救回一命但整个元气大伤。大半年过去,现在她还大部分时间都要卧床休息,实在算不上幸福。
  “你还是太年轻,你和小白一个A一个O,自然觉得生活得很顺心合意。”也许是怕他这种观点带坏了在场还没有结婚的A和O,白玉琼非要和他掰扯清楚不可,“A和B无法结合,不是说Beta就配不上Alpha,这是生理性、是自然规律决定的。一时感情冲动在一块儿了,但未来是几十年的生活,各种各种的生理不和谐会摧残最初的爱情,AB结合没有好下场的。”
  “三姨说得很有道理,但还是太武断。我的管家就和他妻子就是AB,共同抚育了两个孩子,到老也在一起互相扶持。臧白的四姐和四姐夫也是AB,并非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白玉琼虽是O,但她不像白玉珍居家,长期在外管理家族生意并且说话有一定分量的人,少有这样总被抬杠的时候,眼见她脸色就不好起来。
  “我不否认会有少数AB结合并过得还不错的例子,但这种幸存者偏差的例子并不适用于大众。婚姻不比其他,人生更是一支离弦的箭,没有后撤的机会。 就像你做生意,明知这个项目没有成功率,难道也要孤注一掷?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多少带着点叛逆的想法,觉得长辈的、传统的东西过时。但社会普遍认可的价值观之所以有他存在的道理,那就是绝大多数人能够从中获益。”说罢她严厉地看了白桦一眼,“白桦,你要有天非要和Beta结婚,我就替你死去的爹打断你的腿。”
  白桦满脸无辜:“……我没有啊。”
  “三姨……”
  眼看林泊川还要再辩,不等白玉珍给臧白使眼色,他已经不动声色地拉住了林泊川的衣袖。
  白桦赶紧打岔:“来,小白小川,哥也敬你们一杯。”他边说边使眼色——你可不要再说了,我这腿还有用呢。
  臧白端起酒杯,林泊川以要开车拒绝了。被这一岔,这话题终于停下来,也没人继续对白桦催婚。只是白玉琼的脸色一直不大好看,整场午宴都没怎么说话。
  吃过午饭,臧白称喝多了,要回家休息,便带了林泊川离开。
  坐到车上,臧白显然不高兴。林泊川知道自己今天有些失态,破坏了大家的兴致,但他觉得臧白是能理解他的,他该和自己一样听不惯AB不会有好下场的论调。
  开了一段路,副驾驶上的人沉默得让林泊川有些忐忑,他忍不住道:“我只是不同意三姨的说法。”
  ……
  林泊川轻咳一声,润了润喉咙:“我也不想破坏老爷子的寿宴,但听到这话实在有点克制不住。……过两天,我再亲自去和外公和三姨道歉。”
  ……
  “没有谁和谁不会有好结果,只要有感情,都会有好结果。三姨的话,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我什么都没往心里去。”臧白忍不住答应道。
  “那就好,那些都不重要。”
  “林泊川……”臧白侧脸看着他,眉头皱得死紧,“所以你在怕什么?”
  “?”
  “你怕我们不会有好结果吗,还是你已经预感到我们不会有好结果了?”
  “呲”一声急刹,林泊川把车停在路边:“你在胡说些什么!”
  “你为什么对三姨那番话的反应这么大,她恰好说到了你的隐忧是吗?林泊川,你是真的很担心我们的未来是不是?”
  林泊川拧着眉毛,脸色难看:“臧白,你不要这么敏感行不行,我就是担心你会多想,所以才急着去反驳。”
  “是这样吗?那你把售楼部的Omega都调去古镇做什么?是担心自己在Omega环绕的环境里无法自持?
  “你这段时间晚上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就那么不想面对我?
  “还有,自从知道我没有腺体已经好几个月了,我们亲热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你宁可自己在卫生间解决,都不碰我,就那么不情愿?
  “对没有信息素的Omega连尽基本的丈夫义务都很勉强了,是吗?”说到这儿,臧白自己先绷不住了,垂首捧住了脸。
 
 
第104章 怕
  “……”
  林泊川被臧白一连串问题问得措手不及:“不是这样,你误会了,我都可以解释……”他去拉对方捂脸的手,却被一把挥开,又去揽他的肩,同样遭到拒绝,“你听我说……”
  “你说。”
  臧白扭过头看林泊川,他眼睛很红,像是哭过,脸上却没有湿痕。
  林泊川眼看他这副模样,心像被人狠狠捏住,使劲绞了一把。
  他再次拉了对方的手,握着他冰凉的指尖。那些事,他原本是想更体贴一些,消除臧白的忧虑和不安,却没想到适得其反,还是搞砸了。
  他垂下头,反复斟酌如何说出口。而臧白一直看着他,静静地等待他的解释,或者叫借口。
  “晚上回得晚是真的很忙,古镇的项目市政府给了不少优惠政策,同时也给了很大的施工压力。我不想把工作带回家做,是怕打扰你休息,也不想把工作和生活混在一起。”
  “公司Omega调任的事,”说到这个,林泊川抬头看了眼臧白,“的确有避嫌的意思。我担心你心里介意,又不好说出来,所以我……可能是我想多了。”
  最后那个问题,林泊川说起来也有些难为情:“并不是不想和你亲热,其实我每天都在忍耐,忍得甚至都不敢和你太亲近……可能是这段时间的信息素治疗,我有些不对劲,担心过程中控制不住想咬伤你……”
  半个月前那次就是,在他最亢奋的时候,他眼前的景象都开始变得模糊扭曲了。他盯着臧白的后颈,盯着那枚纹身,想象着牙齿嵌入血肉,把那整块皮肉都撕扯下来的感觉;他盯着他颈侧的动脉,似乎能看到血液涌动的方向,想象着血管破裂,鲜血喷涌的景象……
  他分泌着旺盛的信息素,不停地吞咽。灵魂仿佛从身体里抽了出来,他看着自己匍匐在臧白后颈,忍无可忍地想要把那些假想变成现实。只在最后那一刻,所有的理智化成一个动作,他抓起枕头塞进自己嘴里,把刺破的棉布当作是臧白的皮肤。他就在那种血腥的想象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事后他怕极了,抱着臧白整夜都不敢闭眼,一闭上眼睛,就是他真的咬下去鲜血淋漓的梦境。
  他给陈医生打电话,问这是否是信息素治疗的副作用。医生说不是,告诉他是Alpha本能的标记需求得不到释放的结果,若不标记,这种冲动会一直在,可以通过药物控制。但他现在在进行Omega信息素治疗,和控制这种冲动的药物是相矛盾的,所以只能一个一个来。
  “……臧白,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嫌弃你、不愿意面对你,你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林泊川只当这是个误会,如今误会已经说开,他再次去抱臧白,但再次被推开。这回他当真有些恼了,他强硬地把人拉过来搂着:“你还有什么不满、有什么需要我解释的,你都告诉我好么?”
  他什么都不怕,唯独怕和臧白吵架。他自认是个冷静、自持、临危不惧的人,但只要一和臧白吵架,他就慌乱、难过、患得患失,被人性的缺点充斥着,觉得自己无比脆弱,在失控的边缘,恨不得痛哭流涕。只要能停下,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你相信我好么?”林泊川也委屈极了。
  臧白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一丝松弛的感觉,反而像是在水里逐渐下沉,快要沉到湖底。
  “我也想就这么相信你说的一切,相信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可是我太了解你了啊,我真的太了解你了……”说出这句话时,臧白忍不住湿了眼眶,“你的这些解释,都不是给我的解释,是给你自己的解释。你在害怕,你发现了吗?”
  “自从你知道我没有腺体过后,你完全变了一个人。你小心翼翼保护着、回避着,生怕碰到这个现实。你可以给自己找理由说是为了我,为了保护我的尊严、照顾我的心情。但事实上,生怕触碰这个现实的只有你自己。
  “你很害怕、很不安,你每天都亲身经历着Alpha无法标记、没有信息素抚慰的痛苦,你对我们未来的结局有比我清晰得多的感知。我已经失去腺体十多年了,早已经接受并习惯了这一切,它不会给我带来任何影响。而现在你对此的痛苦和不安已经清晰地传递到了我这里,你还要继续否认吗?我们真的还能继续粉饰这一切,假装什么都很好吗?”
  臧白这些话直得像一枚针,对准那个暗疮的中心又深又狠地扎了下去,随即那些深藏的不安和罅隙全部喷涌出来。
  林泊川喉结上下滑动着,他喉咙干涩,嘴角僵硬,再也说不出话。
  臧白扒开他搂着自己的手臂,伸手去拉车子的门。
  几乎是同一时刻,林泊川就按住他的手,胸膛翻江倒海,终于找到一句话,他乞求道,也几乎要哭出来。
  “睿睿,我真的……爱你……”
  “……我知道……”
  但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爱”解决。
  “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我承认我是有些慌了,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办,这种情况没有在我人生的计划之内,所以我……”
  “我知道。我只是想下车冷静一会儿,你先回家吧。”
  林泊川没有动。
  “我只是想一个人呆一会儿……”臧白咬住忍不住颤动的嘴角,他也已经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此刻只想逃离开,喘口气。
  林泊川终于还是松开手,放臧白下车。
  又是茶城的夏天,车外的气温有三十多度,阳光热辣辣的刺眼。
  臧白沿着人行道慢慢地往前走,仿佛对这瞬间袭来的热浪全无感觉。往来穿梭的人群和车辆,路边顶着烈日讨生活的小贩,这嘈杂热烈的人世间,仿佛和他全无干系。这些声音好似隔了一层厚膜才传到他耳朵里,而眼前也模糊一片。
  眼泪无声地顺着眼角往下淌,从唇缝漫进嘴里,是咸的。
  他也曾试图欺骗过自己,怪自己太敏感,想得太多,但终究还是做不到,没办法自欺欺人。他终究还是亲手揭开了林泊川这最后一层伪装,让自己很痛苦,也让对方很痛苦,而他却对此束手无策。
  他身后的车子响起疯狂的喇叭声,只因林泊川开着车缓慢地跟在他身后,挡了别的车辆的道。
  在前面的路口,臧白停下来。
  身后的车子缓慢靠近,终于在他身边停下,车窗降下,林泊川手臂抱着方向盘,泪眼朦胧望着他,也不说话。
  刚才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这一刻又忍不住决了堤。比起他自己难过,他更不忍心看对方这么难过。
  他双手按在车窗上弯下腰,林泊川的手便伸过来给他拭去腮边的湿痕,哽咽着叫他的名字:“睿睿……”
  “……你先回家吧……”
  林泊川深深看着他,一眨眼,一串泪水也跟着流下来。
  “……你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不行吗?”臧白的心也揪着痛,可他太乱了,整个一团糟糕,什么也顾不上。
  车子带着轰鸣离开,在消失的一瞬间,他再也忍不住,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双手捧住脸。
  炎热的下午,来往的行人很少,也并没有谁为一个失意啜泣的人驻足,毕竟这世上哭泣的人太多。
  彻底崩溃的时间并不很长,他很快止住了哭泣,只是也并没有因为一个人呆着就好一些。他很乱,问题一旦被挑出来就意味着他们必须面对。但他只是挑破了问题,但却拿不出如何解决的答案。
  剩下的选择只有忍着他们之间这无法解决的矛盾,直到林泊川彻底看清自己需要的是一个真正的Omega的那天,而臧白直觉那天也不会太远,或者现在就分开,在感情彻底耗尽之前。
  臧白在街边一直坐到太阳落下,黑夜的帷幕渐渐拉开。他不知道是否整理好了自己,至少不想再哭。脑子里一直很麻木很钝,但也做出了他的选择。
  不合适的情人在一起只会互相折磨,此刻只是这漫长折磨的开始。
  就像苹果,当你在表皮发现了一点腐败,以为只要及时处理至少还能挽救剩下完好的部分时,切开却发现里面已经烂透了,即使没有腐烂的部分也已经有了霉菌和毒素,不能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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