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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陈疾(近代现代)——吸猫成仙

时间:2021-12-11 11:11:36  作者:吸猫成仙
  臧白才发现真正不对劲的地方,他穿了一条夏天的短睡裤,上半身却是一件高领毛衣。
  “你……”
  臧白想问他刚在房间做什么,这么久才开门,又想问出差这么辛苦吗,怎么瘦了这么多,还想问是否做好了准备面对自己……太多问题,结果全部挤在喉咙,堵得他一时没有言语。
  还没等他整理清楚,林泊川已经一把抱住了他,手臂逐渐用力,直到把臧白嵌进自己怀里也不罢休,仿佛要把他嵌进自己皮肉,嵌入自己骨头。
  热烘烘的潮湿气息就在耳边:“臧白,我很想你……”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味儿、熟悉的喃喃情话,臧白却不由得鼻子一酸。
  “……太想了,想得受不了……睿睿,你有想我吗?”那贴在他皮肤上的声音嗡嗡的,黏黏的。
  臧白推林泊川的肩膀,他不知道这算什么。这么久了,想他不能来找他,不能和他打个电话?这种时候说这个话,未免太可笑。是打算最后把离婚的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再继续做个毫无过错的完美男人吗?
  “放开我。”
  “……不放,”林泊川就这么抱着,摇摇晃晃把人往自己房间里拖,“让我抱一会儿……我真的好想你啊……”
  臧白咬了咬牙。他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回到茶城,才有勇气敲开这扇门。他不想生气吵闹,也不想痛哭流涕,他希望自己能够和气体面地结束这一切,因为这将是他和林泊川留在彼此心里最深刻的模样。
  但林泊川突然这样,让他莫名气恼。
  “放开我。”
  “……真的好想你,92天,太煎熬了,这辈子都不要再和你分开这么久了……”
  “叫你放开我,听不懂吗。”他真的生气了,双手按住林泊川的肩,使劲一推,终于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
  而林泊川一个后仰,踉跄两步,直接摔倒在床边,按倒了放在床头边的垃圾桶。
  臧白有点懵,他有使这么大劲儿吗?
  “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儿?”
  臧白上前去扶,林泊川却没有借他的手起身,而是趴着把撒出来的垃圾抓进垃圾桶里,自己扶着床边站起来了。
  “没有,我没事。”
  臧白惊诧不已。林泊川竟然把垃圾桶放进了卧室,还徒手去抓垃圾,最后用这只抓了垃圾的手扶了床。
  “林泊川,你……”
  “我真的没事,我们去客厅聊吧。房间没开窗,有点闷。”
  臧白正觉得所有地方都不对劲,就见林泊川把垃圾桶一脚踢到了桌子下面,并不经意地侧身挡住。
  “垃圾桶里有什么?”
  说着他两步上前,弯腰拿垃圾桶,却被林泊川拦住手:“就是垃圾,还能有什么。走吧,我们出去聊,我有事告诉你。”
  “桶里是什么?”
  “真没什么。”
  “没有就让我看。”
  “……不让,你刚刚都不让我抱……”
  “……”
  “……”
  两人沉默地纠缠在一起,一个非要去看垃圾桶,一个非不让。扭动推搡中,林泊川突然闷哼半声,臧白不知道抓到了什么哪儿,弄了一手湿润。他下意识在自己衣服上蹭了一下,刚想问哪儿来的水,米色的毛衣立马出现了一道脏兮兮的浅棕色。
  他突然有点发愣,张开手掌,上面也有被抹蹭开的棕色印记,手指搓了搓,黏黏的。
  “这是什么?”
  林泊川下意识捂了把后颈。
  臧白趁这时机翻倒垃圾桶,沾血的纱布和绷带撒了一地。
  他不由分说扒开林泊川后颈的衣领,那里正贴了一大张纱布,因为刚刚的“打斗”,已经被血染透了,渗到外面的深蓝色毛衣,湿了一片。
  臧白盯着那鲜血染透的纱布,像是被谁往喉咙里塞了一颗仙人球,堵得他喘不过气,也说不出话,每一次呼吸都带起刺剌剌的痛,仿佛一张嘴,也能吐出一口血来。
  身后的人久久不语,林泊川这扒着脖子回不了头,只好垂着头跟臧白说:“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我做了后颈腺摘除手术……”
  随着他的话,那双抓在他肩上的手颤抖着不断用力,直到指尖的血色褪尽,掐进肉里。
  力量带动肌肉移动,牵扯到了伤口的位置,刚刚纠缠的时候已经被臧白抓了一把,现在更是痛得林泊川脸色发白。
  “……轻点,痛……”
  被林泊川抽冷气的声音惊醒,臧白被烫了一样缩回手,然后转身从这房间跑了出去。
  这动作可吓坏了林泊川,他顾不上后颈的剧痛,也踉跄跟上去:“臧白,你去哪里?你别走好吗,算我求你了……不要再走了……”
  林泊川靠在卧室的门框上,他真的太痛了,痛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不光两条腿,浑身都在发软。
  眼看他靠着门框往下滑,马上就要缩到地上,臧白又赶忙折回来扶起他。真的瘦了很多,以前要使上浑身的力气才能把他撑起来,现在却不需要这么费劲了。
  “我不去哪里,我找药箱。”
  “不要走……”
  “我不走,你还在流血,我找药箱给你换纱布。”臧白垂着头,都说了不要哭,但眼泪还是断线的珠子一样,不停滴落到地板上。
  “药箱在我卧室。”
  “我扶你去床上躺着。”
  “先让我抱抱你……就一会儿……”
  臧白站得挺直,林泊川弓着背脊,俯在他肩上,两人脖颈交错,紧紧拥抱彼此。他的眼泪顺着下巴淌到林泊川肩上,不久便润湿了一片。林泊川埋在他肩颈处,不一会儿那一片也变得湿热。
  鼻子堵了,声音听起来嗡嗡的:“睿睿,我把问题都解决了。”
  “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总是伤害自己,你是不是没脑子啊……”臧白有些崩溃,“怎么会这样……怎么就成这样啊……”
  “没关系……问题都解决了,你以后都安心爱我好吗?
  “以后再也不要吵架了,真的不要再吵架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不要生我的气,不要一个人静静,不要把我赶出你的世界,不要不需要我……
  “……好吗?睿睿,你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
 
 
第107章 止痛药
  从白家回来的那天下午,臧白戳破了他的粉饰,截断了他逃避的路,逼他面对时,林泊川才知道自己的逃避给对方带去了多么深刻的伤害。
  臧白的眼泪和绝望,让他十分自责难过。他张皇失措,不知道怎么办。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他们感情的问题当作工作问题一样去分析,去解决。
  当他顺着这个矛盾往下捋时,发现所有矛盾都集中在他Alpha的属性上。如果他不是Alpha了,不再受到这种本能的束缚,那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障碍了不是吗。
  想到这个,林泊川立马给陈医生打了电话。
  陈医生在那头久久不语,半天才说:“摘除后颈腺的确可以解决你的标记冲动,甚至还能解决你易感期异常的问题,但是这……你有和你的伴侣商量过吗?”
  林泊川只好把臧白的情况和医生坦白:“就是因为这样,我俩产生了无法调和的矛盾。”
  陈医生再次陷入沉默:“我劝你还是再考虑考虑,摘除腺体对于Alpha来说不是件小事,最好也和伴侣商量一下……”
  不等医生劝完,林泊川就打断他的话:“不用商量,我做好决定了。”
  也没办法商量,臧白一定不会同意,甚至会想方设法地阻挠,所以绝不能告诉他自己这个打算。挂断电话后,林泊川就想了个分开一段时间各自冷静的办法。
  按照医生说的,一个月时间够他前期准备、手术以及术后休养的。但等他到地方做完检测后,才发现事情并没有这么顺利。
  因为他接受Omega信息素抚慰剂治疗的时间太短,还没有什么效果,所以他体内信息素激素的水平还是太高,不能做手术,需要先调理。为了尽快降低激素的水平,他同时进行了药物调理和节食调理。
  就这样干熬了一个月,体重降了十公斤,激素水平才终于恢复到可以手术的程度。没想到接下来更麻烦。
  测试发现林泊川体质敏感,不仅对多种抗生素过敏,要命的是对麻醉剂还过敏,这可难坏了主治大夫们。接下来又是一轮接一轮的试药检验,又过了一个多月,才终于找到适用于他的麻醉剂。
  这期间,林泊川在生理和心理的双重煎熬里,发疯一样想念着臧白。但为了这个计划能顺利进行,他一点都不敢和对方联系。
  臧白太敏锐,也太了解自己,林泊川自知没办法在他面前撒一个圆满的谎。
  思念到没办法了,只能一张张翻看他的照片和视频,把他社交平台发的所有内容一条条看完,反复翻开他们过去的聊天记录。闭上眼睛,他就能一条条复述过去几年臧白对他说过的所有话。
  他体会着这种煎熬,也亲身体会着臧白曾经历过的痛苦。
  每每想到臧白也经历过这些,他才能够坚持下去。
  终于做完手术,他再也待不下去了。三个月,不光思念的煎熬他再也受不住,他更担心和臧白发生什么变故。刘燃、罗诚诚……这些他预料得到和预料不到危机都在海城。
  不顾医生的阻拦,后颈的伤口刚刚止住血,他就回了茶城。却没想到一路奔波加上身体虚弱,回来后伤口不仅崩开,还开始发炎,这样一副样子要死要活的样子更不能让臧白看见。所以回到茶城也一直没有联系他,只叫了家庭医生照顾。
  医生每天来两趟,替他打针和换药。今天早上才刚刚退烧,下午臧白就回来了,这一通动作和情绪的起伏,后颈的伤口又崩开了。
  臧白跪在他床边,脱掉林泊川用来掩饰的高领毛衣,小心翼翼揭开红透的纱布,尽可能放轻动作,他知道林泊川现在正经历着一种怎样煎熬的痛楚。
  他后悔不已,如果他没有把心中的不安挑破,没有说那些话,也不会逼得林泊川走上这一步。失去腺体的Alpha,这对所有Alpha来说都是莫大的屈辱。
  想到白玉珍在知道他失去腺体后的难受样子,臧白就想到,要是林泊川的父亲还在,母亲也不是现在这样子,知道自己孩子做这样的傻事,一定也心疼坏了,大概也会怨恨自己这个罪魁祸首。
  臧白也痛极了,心里的痛扩散到全身,痛得快要忍不住泪花。他赶紧拭去眼睛的水雾,拿镊子夹着棉花球小心清理皮肤周围的脏迹,给伤口消毒,再重新换上干净的纱布。
  涂碘伏的时候,棉花球浸得太过,棕色的液体顺着林泊川的脖子流了些到他枕头上,染上了脏兮兮的颜色。
  知道林泊川最受不了这个,臧白给他换了枕头,正准备把脏的拿出去,却被林泊川抓住了手:“就呆在这里。”
  “我先把枕套拿出去。”
  林泊川趴在床上,后颈太痛,没办法抬头看臧白:“就扔床上,床也不干净。”这些天大多数时间都在床上,汗水、血迹,他又处于半不能自理的状态,什么都顾不上,只能忍着这种脏。
  “你去我房里,我给你换床单。”
  “那些都晚点再说吧。”
  林泊川拉着他就是不松手,臧白无奈道:“你让我先把枕头放出去……就一分钟都等不了吗。”
  “……痛……好痛……”说着林泊川开始哼哼,长长短短地呻吟起来,并抽着冷气。
  “……”臧白只好把枕头抛到沙发上,在床边坐下,“止痛药呢?”
  “一般的止痛药没用,开了止痛针,效果也不是很好,还会影响伤口愈合。”
  “那怎么办?”
  “你就呆这儿可以吗?”林泊川摸索着拉开床边的抽屉,“这里有小说,无聊可以看……你帮我翻个身,让我可以看见你。”
  林泊川在臧白的帮助下,缓慢地挪了半天脖子,才终于侧身躺下了。臧白就坐在他旁边,抬眼就能看到,伸手就能碰到,张开手臂就能拥进怀里——这个动作暂时还很难做到,刚刚为了抱他,忍痛流了不少血。
  但牵手还是可以的。林泊川把臧白的手握在手里,一会儿十指交叉,一会儿攥在手心,一会儿又翻来覆去地捏手指……
  小狗表达喜欢会摇尾巴,小猫表达喜欢会用脑袋蹭来蹭去,人类表达喜欢会拥抱、会亲吻、会去碰触对方的每一寸皮肤……
  林泊川现在都无法做到,他能做到的只有一双手,去握住另一双手,用手指去拥抱、去亲吻、去和臧白手上的每一寸皮肤磨蹭,用一双手对另一双手倾诉爱意。
  “还痛吗?”
  “不痛了。”
  臧白看他整个脸色惨白,鬓角还挂着冷汗,很是无语:“你做什么了就不痛了啊,我看你还是先吃点止痛药,然后睡一觉。”
  “我现在不想睡觉,也不用吃药,”他看着臧白眨眨眼睛,“真的不痛,你比止痛药有效。”
  “……”
  他拽着臧白的手,往下轻轻拉,有点不好意思:“你……躺我怀里来。……让我抱着你。”
  臧白没有躺他怀里,而是沿着床边蹲下去,上半身伏在床头,刚好和林泊川的脸齐平。
  他们鼻尖想抵,认真看着彼此。臧白捧着林泊川的脸,拇指在面颊轻轻蹭,林泊川的手覆在臧白手背,把脸蹭进他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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