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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已经不喜欢你了(近代现代)——Dusty G

时间:2021-12-11 11:14:01  作者:Dusty G
  他走到奚星海面前,“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
  奚星海张了张嘴,表情现出片刻的呆滞。
  闫飞航觉得奇怪,“怎么了?难道包子不是买给我的吗?”
  是的,不是买给你的,奚星海想。
  “肉包子你吃吗?”奚星海说。
  “吃啊,你不记得了吗,我从来不吃菜包子的。”
  追了自己那么久,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喜好?闫飞航心情愉悦地想,嘿,这小子,果然是在做戏。
  奚星海不会读心术,不知道面上一本正经的人,心里都在惦记些什么弯弯绕绕。他只心疼那五块钱才能买到的一个大肉包,他把大肉包递到闫飞航手里,犹豫了一下,豆浆也递过去。
  闫飞航抬手接过来,心想,表情肢体动作都很到位,这表演,蛮好蛮好,堪称影帝级别。
  他们一起上楼,豆浆的温度刚刚好,上到三楼的时候,闫飞航已经吃光了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
  门口堆放了许多纸箱和行李,几乎占满过道,闫飞航惊讶地说:“你真的要搬家?”
  奚星海莫名其妙,“是啊?怎么啦?”
  影帝级别的表演可不小觑,有那么几个瞬间,闫飞航几乎再次陷入自我怀疑的深渊。
  他想,奚星海真的要搬走吗?
  他那么喜欢自己,搬走了怎么追求自己?
  还是说……
  但等他低下头,看见手里还没扔掉的豆浆杯和透明塑料袋时,飘荡的思绪有了着处,他确定了,奚星海又在做戏,一场非常逼真的戏,几乎把自己骗过去的戏。
  欲擒先纵,搬出去住个几天,做做样子,再搬回来。
  他把豆浆杯和塑料袋扔进垃圾桶,回来的时候,语气轻松地问:“要我帮忙吗?”
  奚星海摇头,“不用了,我……”
  手机响起来,裴瑞凡已经到小区门口了,奚星海对电话那头的裴瑞凡说:“我跟门口的保安打过招呼了,你直接开进来,停楼底下就行……”
  闫飞航拧起眉毛,“搬家公司?”
  “啊?不是,是我朋友。”奚星海笑笑说,“谢谢你啊,飞航哥,不过,不用你帮忙了,我朋友会帮我,他已经快到了。”
  闫飞航注意到他手上还提着两个包子一杯豆浆,脑子里有根弦轻轻动了动。
  “这个也是买给他的?”他指了指那两个包子和那杯豆浆。
  “是啊。”奚星海点点头,腼腆地笑笑,小鹿一样的眼睛被晨光照得亮晶晶的,好像有许多喜悦快要装不下去,快要溢出来。
  “香菇菜包,他不喜欢吃肉。”奚星海小小声,又补充一句。
  咯噔一声,闫飞航的心里掀起一股巨浪。
  毋需多言,他知道自己刚刚闹了一场乌龙。
  包子不是给他的,豆浆不是给他的,搬家的事……恐怕是真的。
  说不好此刻是什么心情,咬了咬牙,闫飞航阴沉着一张俊脸,一言不发转身回家。
  家里面,许女士正在跟闫先生煲电话粥。闫先生忙工程,大多时间到处飞,鲜少有能回家陪伴娇妻的时间。不知道儿子要回家,夫妻俩情意绵绵,肉麻话不要钱似的抖了一箩筐。
  什么,老公人家好想你啊……
  什么,老公人家昨晚做梦梦到你了……
  什么,老公你什么时候回家啊,人家一个人待在家里好无聊哦……
  ……
  开门声吓了许女士一跳,她撂下电话,“飞航,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说不回来吗?”
  闫飞航脸已经黑透了,“我自己家我还不能回了?!”
  许女士说:“当然不是啦,妈妈就是……”
  话没说完,房门砰地一声,合上了。
  电话那头,闫先生听见关门声,关切地询问娇妻,“老婆你怎么啦?老婆你怎么不说话啊?老婆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老公好想马上飞回你身边去啊~”
  许女士拍拍小心口,“死鬼,还不是你那好儿子,昨晚说了不回来,今天不打招呼跑回来就算了,还得老娘脸色看,气死我了!”
  ……
  挂了电话,“小航啊,你怎么啦?早饭吃了没啊?妈妈给你买肉包子?”
  闫飞航听见肉包子就来气,“继续煲您的电话粥去,别烦我!”
 
 
第10章 
  房间里面坐了一会儿,床上躺了一会儿,手机拿出来看了一会儿,始终没法把屋外的说笑声屏蔽出自己的脑海。
  闫飞航走到窗边,掀开窗帘,向下看去。
  窗帘、玻璃、防盗窗,眯起眼睛,一辆骚红色的福特野马蹦入眼帘,超宽的车身,适合大个子的车主,也方便在车内开展一些……活动。
  闫飞航止住自己野马一样奔腾而去的思绪,推开门出去。
  许女士正在消消乐,放下手机,“唉儿子啊,你可出来了……”
  闫飞航没理他妈,打开门,看见一个陌生青年站在奚星海家门口。
  青年顶着一头奶奶灰,一身潮牌,打着耳钉,侧脸很英俊,身材也很不错,大臂粗壮,小臂有力,T恤扎起来,露出结实的腹部肌肉。他的个子可能跟自己差不多,正弯腰吃力地搬着一个纸箱子。
  奚星海站在青年旁边,脸上的担忧藏都藏不住,“……你行不行啊,不行我们一起搬啊,你不要勉强啊!”
  青年拽得很,“呸,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等着,哥哥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麒麟臂!”
  弯腰、用力、起身——
  “哎哟,我艹,这里头装的什么啊,小爷我的腰啊——”
  奚星海紧张地跑过去,“你怎么样你怎么样?”
  闫飞航嗤笑一声,奚星海转过头来,“飞航哥!”
  闫飞航勾唇笑了笑,没看奚星海,看着那青年,“搬不动吧,让我来吧。”
  裴瑞凡的男性自尊受到挑衅,不爽地说:“你倒是来啊!”
  闫飞航去了,他脱下西装外套,解开领口的前两粒扣子,解开衬衫袖扣,挽起袖口……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他对奚星海说:“拿着!”
  凌空一甩,西装外套稳稳落在奚星海的手里,那动作,别提……呃……多中二了。
  奚星海已经被他惊呆了,他木木地捧着那件烫手的西装外套,怔怔地站着,而闫飞航,他已经走到了箱子旁,弯下腰,用力,起身——
  我艹,真他妈重,里面装了什么玩意儿啊,闫飞航在心里狂吼。
  奚星海好像拥有读心术,探出头解释一句,“是书。”
  “原来是书啊。”闫飞航说,看向裴瑞凡,风轻云淡地笑笑,“也不过如此嘛。”
  裴瑞凡:“嘿,我这暴脾气!”
  闫飞航已经搬着箱子下去了。
  奚星海拍裴瑞凡的后背给他顺气,“你消消气,消消气,还剩两个箱子,我自己搬就行,你坐那儿去休息吧。”
  裴瑞凡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倒杯水,渴死我了!”
  奚星海把闫飞航的外套放在沙发上,起身去给他倒水,把水放在茶几上,奚星海回头去收拾东西。
  裴瑞凡坐了一会,起身走到一个箱子前,抬脚踢了踢那箱子,“这里头什么?重吗?重的话让你飞航哥哥来搬啊~”
  奚星海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就一些衣服,还有一些杂物。”
  裴瑞凡打开箱子,翻了翻,皮衣、皮裤,还有两条皮质的颈链……
  裴瑞凡啧啧两声,“忆往昔峥嵘岁月……”
  奚星海说:“你别乱动我东西!”
  裴瑞凡:“好好好,不动不动。”
  底下有个铁皮盒子,裴瑞凡打开盒子,挑挑拣拣,“这是什么啊?冰棒棒?”
  奚星海吓了一跳,“都让你不要乱动了,你怎么那么讨厌啊!”把铁皮盒子抢回手里,盖上盖子。
  裴瑞凡“哼”了一声,“一堆鸡零狗碎,还这么宝贝。”
  奚星海白他一眼,没好气道:“什么鸡零狗碎,你才鸡零狗碎,腰都扭了,你怎么还这么闲不住?要不要再给你一箱书,让我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麒麟臂啊!”
  裴瑞凡说:“去你的,麒麟臂今天打烊,想看下回请早预约。”
  他们正打着嘴炮,闫飞航气定神闲地回来了,他脸不红,气不喘,好像刚刚搬下去不是一箱几十斤重的书,而是轻飘飘的一团空气一样。
  他走到奚星海身边,叉腰站着,身姿挺拔如劲松,“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凉丝丝的目光瞥向沙发上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的裴瑞凡,心想奚星海什么眼光啊,怎么看上这么个玩意儿,中看不中用,哪像自己……又好看,又好用的。
  “还没收拾好吗?”
  奚星海说收拾好了,“还有两个纸箱,都不重,我自己来就行了。”
  闫飞航今天特别好脾气,活脱脱一个五讲四好三热爱的热心青年。
  “我回来就是帮你搬家的,怎么能一点力都不出?”
  他搬起一个箱子,步履轻盈地往楼下走。
  后备箱里已经塞得满满当当,闫飞航顺了半天,没能顺出可用的空隙,他把箱子塞进汽车后排座位,回过头,看见奚星海跟裴瑞凡一前一后地下来。
  裴瑞凡哪有半分扭到腰的样子?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在前头,奚星海搬着箱子跟在他后头,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
  闫飞航眼皮跳了跳。
  裴瑞凡绕过闫飞航打开车门,他让奚星海把东西放进去,然后他上车,隔着挡风玻璃,冲闫飞航抬了抬下巴,“走了啊,隔壁热心的大哥。”
  闫飞航嘴角抽了抽,没理他,看着奚星海,“真搬走了?”
  奚星海点头,“嗯。”
  闫飞航搓了搓手指,心里好像塞了一团乱麻,迫切需要一个疏通的突破口,“你奶奶怎么办?”
  “啊?”奚星海说,笑容忽而变得苦涩,“我搬走了……她应该很高兴吧。”
  闫飞航拧起眉毛。
  奚星海的奶奶对邻居客气,对闫飞航也很不错,就是不太待见亲孙子。
  遇到跟奚星海有关的事,老太太就会变得挑剔。
  她也不避着人,邻居们心里都有数,许女士这个爱操心的女人还旁敲侧听地打听过许多遍,都没弄清楚原因。
  奚星海把姿态放得很轻松,笑道:“哈哈,你不要那样看着我啦,飞航哥,我没事啦,她应该会搬去跟我姑姑住吧,以后,嗯……她要是想我的话,我就回来看看她,她要是不想的话,哈哈,那就算了呗,又不是所有人都要跟他们的爷爷奶奶住一块儿的,好啦,时间不早了,飞航哥,你快回家去吧,外面好晒,我得走啦!”
  闫飞航点点头,嗓音沙哑难闻,像是掺了一把沙子,心脏像是被一左一右两只手用力拉开再揉成一团,再拉开再揉成一团,再拉开再揉成一团……直到变成一团没有血色的破纸片。
  “你……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奚星海朝他摆摆手,拉开副驾驶的门,上车、关门,车发动,慢慢走远。
  闫飞航静静站着、看着。
  八月底明晃晃的日头照在身上和脸上,铺天盖地的热意蒸得人头脑发昏,脸发热,他却觉得自己心好像浸在深秋微凉的一捧水里,凉丝丝,空荡荡,没有半分着落。
  他觉得自己好像弄丢了什么东西,在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个东西是什么,也不清楚这个东西对他来说有多重要的时候。
  车开远了,后视镜的男人越变越小,最后只剩蚂蚁那么大个小点,车拐弯,小点也不见了。
  奚星海收回目光,裴瑞凡吹了个口哨,“开心了?”
  奚星海嘟着嘴,“什么开心?开心什么?”
  裴瑞凡“哼”了一声,“心里都乐开花了吧,还跟我装,你当哥哥火眼金睛白练的?”
  奚星海抿唇笑了笑,“你看出来啦?”
  “你说呢,哼,哥哥今天的表演您还满意吗?”
  奚星海笑起来,“满意,满意,凡凡哥哥就是坠吊的!”
  “满意还不给哥哥捶捶腰?妈的,出场费都没有,差点还闪着腰,你知道我这腰有多金贵吗?”
  “嘻嘻~”
  “嘻你妈,你还笑……唉,算了,懒得跟你计较,不过说实话,你就不怕这一下钓得太狠,把钩子抻断吗?”
  奚星海不说话了,裴瑞凡:“好好好,当我没说,真难为你,惦记那么久,他有那么好吗?”
  奚星海说:“有啊……”
 
 
第11章 
  初高中那会儿,奚星海是个名副其实的叛逆少年。
  他叛逆的原因比大部分少年都充分。
  他爸爸妈妈不在了,奶奶不待见他,他被这个世界抛弃了,没有人喜欢他,没有人在意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他欠了许多钱,可能一辈子都还不清。他无心学习,学习成绩一落千丈,优等生的名号掉下来,他才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那么讨人欢喜,——班主任不会拿他当榜样,数学老师不会摸着他的头说奚星海这孩子真聪明,一点就透。
  可见的未来一眼看过去,灰蒙蒙的,没有半点色彩。
  这种情况下,沉沦似乎成了唯一且必须的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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