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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宰与绝望攻略世界(综漫同人)——矢车菊的断章

时间:2021-12-15 10:01:01  作者:矢车菊的断章
  可以说这个表情细微极了,如同白纸上飘落一片细碎的纸屑,换做别人、就算是武装侦探社的社员们也很难辨别,估计国木田独步又要头痛起来,说些什么“你倒是生气啊、快去给我拒绝那些抓着你聊天的老头老太太啊”之类的话——而织田作之助又要茫茫然地回以“我已经生气了”等等既天然又莫名槽多无口的台词。
  可这个微小的表情变化被人一眼捕捉到了。独自坐在吧台最里侧、黑衣红围巾的年轻男人颤了颤眼睫,原先低垂着的视线向上移,不再盯着织田作之助的双手看。他脸上的微笑动摇了一瞬,像石子击落水面溅起的那圈涟漪,织田作之助莫名联想到碎裂成块状的滑稽面具——不久前咲乐曾打碎了一个,哭得伤心;可这个男人早已不会哭泣了。陌生的黑衣男人只是说:
  “不坐下吗,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想了想,便把手里的双枪收起来。
  他没有全部解除武装,终究还是留了一把,放在吧台上。
  随着冰冷机械与木质柜台的碰撞声,织田作之助也落座了。
  他没有坐在与黑衣男人相邻的位置。他隔了两三个座位,坐在靠近楼梯的地方。
  ——适合随时撤离的地方。
  “……”
  轻柔的、绵长的、萦绕在空中的爵士乐女声。
  轻柔的、绵长的、萦绕在空中的某种看不见的苦痛。
  歌唱着离别的低哑歌声中,男人几乎连呼吸都屏住了。
  那只鸢瞳、那只曾被什么人解开绷带的右眼,像是要确认什么一样向右侧看去。
  他以为自己看见身侧有人一同举起杯来,打磨圆润的冰球在杯中上下浮动,琥珀色的酒液映在灯光下微微泛着光——“干杯”;一眨眼之后他又看见一张三人的合照,再一眨眼他便又看到合照边放着一只苹果,一把雕花小刀狠狠插在苹果深处,黏糊糊的汁液顺着刀锋往下流淌;又一眨眼所有斑驳的幻象尽数消失不见,黑衣红围巾的男人只看见右侧空荡荡的桌面——与一把对准了自己的手枪。
  他停顿了片刻之后才像是吞着刀片一样呼吸起来。这个男人又坚强地黏起他的假面,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假惺惺地笑着:“…………”
  这幅面容堪称完美无缺,唯独说话时男人哑了嗓子,有一瞬竟然张口无言。
  那还能做什么呢?
  那还能做什么呢?
  那、不如,喝杯酒吧。
  黑衣红围巾的男人站起了身。不知为何他站起来的同时稍微有些踉跄,左手下意识在吧台上一按,差点打翻了酒杯。不过男人并不关心他自己的情况,熟练地忽略了左肩上毫无道理而突如其来的激痛,脸上挂着勉强算是有的浅笑:
  “想喝点什么?”
  织田作之助想了想,开口说,“‘螺丝起子’,不要苦酒。”
  男人就像是对自己笑了一下般,回答说,“……我知道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男人走去了吧台后面。他这一次调酒的时候已经没有那么多生疏的动作,没有多做犹豫就在酒架上选好了伏特加和琴酒,放冰块,倒柠檬汁,伸入搅拌棒。他微微垂头搅拌酒液的时候神情专注极了,好像整个世界都浓缩在这样一杯酒里。这杯酒很快调好了。金橙色的酒液,甘醇酒香伴随着酸甜的果味,溢散在空气里,与这间名为Lupin的酒吧轻而易举融合为一体。男人最后把一片新鲜的香橙插在杯口,端给了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没有去接。“放在这里就好,”他想了一下:“谢谢。”
  男人没有对织田作之助的警惕保持以什么负面情绪,只依然维持着他那副若有若无的笑脸,依言把酒杯放在织田作之助手边,转身坐回了自己的座位。这个动作里诡异的透出些乖顺的意味,又像是拼命遮住眼睛捂住耳朵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愚笨小孩。织田作之助沉默地侧头看了陌生男人一眼,终究还是没去品尝美酒,更没有伸手去触摸酒杯。
  “……”
  爵士乐。女声。“ごきげんよう”。什么,“下次见”、“祝你身体健康”?男人漫不经心地想着,思绪漂浮在空中如一团棉絮,又似醒不过来的混沌。他奇妙地感到大脑像是浸泡在酒液里,他突然之间既不恐惧,也不胆怯了,唯独感到一阵“终于到来”的轻松。——换一个词吧。他听着音乐,发着呆,终于听到一声“Addio”。这个才差不多。“Addio”。他在心底重复着歌声中的意大利语词汇。Addio,Addio、……Addio。“永别了”。
  年轻的男人好像下定了决心,又好像终于放弃了什么,有一瞬间仿佛有什么如同膨胀怪物般的重担从他肩上移走了。自片刻前织田作之助到达Lupin以来,他第一次不带任何勉强意味的笑了笑。
  这个神情带上一丝稚气,点亮了这张隽秀好看却过于苍白的面庞。男人连眼睛都笑得弯起来了。
  “织田作,我有件很有意思的事,要听吗?”
  男人语调轻快地问道。
  织田作之助思考了一下,出其不意地反问道,“‘织田作’,”他问,“这是在喊我吗?”
  “对。”年轻男人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下来,“没有被那样叫过吗?”
  “……”织田作之助侧头望着他,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男人就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摇了摇头,又点点头,最后不知道为什么,低声喃喃着说了一句“谢谢”。
  接着他又以不合常理的亢奋情绪,说:“织田作,听我说——前段时间我处理了一个哑弹哦!”
  情绪带动血液流动,给男人面颊颧骨上染起一抹绯红,令他看起来精神奕奕、宛如少年。
  “多年夙愿一朝实现,我当时下意识就抱着哑弹跳起来了哦!就觉得这件事无论如何也想和你分享。”*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用双手在空气里比划了一个圈,以示“是一个型号很大的哑弹哦”。
  这个动作既率性又稚气,令旁观的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找回第一眼所见时对其“深不可测”的初印象,唯独早已埋葬在旧日时光中的某个少年重新浮上河面,睁眼看见日落。
  “是吗。”织田作之助说。
  年轻男人并不在意对方的寡言,反而从来客专注的视线里获得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快乐得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
  “还有一件事。想要给你尝尝的硬豆腐,那个已经改良完成了。无论是味道还是硬度都提高了三成!让部下试着尝了尝味道,都崩到牙齿了哦!你吃的时候也注意点比较好!”*
  “这么硬吗,”织田作之助问,“那样的话,要怎么吃才好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么说着的年轻男人笑了。似乎发自内心很高兴。*
  “还有一件事,”他满面笑容地接着往下说,“恭喜你哦,织田作。恭喜你获得了——”
  “——小说新人赏?”织田作之助接住了这句话,平静地说,“比起那个,下次把硬豆腐带来给我尝尝吧。”
  “——、————。”
  毫不夸张地说,男人脸上的表情,像是整张脸被按进石膏里一样,凝固住了。
  “什么、那句话,”他有点结巴地说,“啊我明白了,哈哈、那个,开玩笑的话……”说这句话的时候男人下意识用左手攥紧了垂到膝上的红围巾,转瞬间又如同被火焰燎到般将它丢开。
  织田作之助没有错过这个细节。
  但是,那双属于前任杀手、属于父亲、属于武装侦探社社员的眼睛,依然认真地注视着黑衣红围巾的男人。
  “不是开玩笑。”
  织田作之助说。
  “说过的吧?‘我会记得’。”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织田作之助眼睁睁看着已近冷却的余灰里颤巍巍点亮一星萤火,它过于微小又这样脆弱,让他错觉自己只需轻轻吹上一口气就能够熄灭它。
  但是——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站在Lupin门口的时候,突然多了一份完全不一样的记忆。就好像神明的恶作剧一样。”
  织田作之助说。
  他迎着那道目光,深深凝视着未被绷带遮掩的鸢瞳,望进不自觉燃起希冀的鸢瞳的眼底。
  “我总得问清楚才行,你到底要安排芥川做什么?”
  织田作之助平静地问:
  “港口黑手党首领、地下世界掌控者、卧底到武装侦探社的特许社员——太宰治,或者,津岛修治?”
  随着话音落下。
  那点簌簌的星火,终于还是湮灭了。
 
 
第212章 40
  这一刻太宰并不感到额外的苦痛。
  他只是安静……十分安静。他安静地听见血管中血液潺潺地流动,心脏在胸腔里孱弱却平稳地震颤着。他连心跳的频率都没有发生很大的变化,突然之间却意识到:啊,原来我太宰治也是有心的。
  为这个意外发现,太宰浅浅地又笑了一下。
  ——他今天的笑容,格外的多。
  “不会有事的。”
  太宰轻柔地说。
  在两个问题中,他对另一个避而不谈,选择去回答那个相对而言更简单的。
  “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吧……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打算的。连例行的追杀也不会有,”太宰轻声说,“如果,芥川君能从那里活着出来的话。”
  显然,‘那里’指的是港口黑手党本部大楼。
  织田作之助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意外获得另一份记忆时已经站在了Lupin的门口,和乱步一起去异能特务科窃取了机密情报之后他来不及停歇,敏锐的前杀手本能告诉他必须要快点、不快点不行,他用最快的速度联系上了曾经在港口黑手党意外接上线的后手、某个负责着金库的线人,试图通过策反这个人而抓住掌控着黑暗世界的这个庞然大物的把柄。这一切,都是为了不管不顾杀向港口黑手党、如同不知畏惧的野兽般撕咬着一切的,芥川龙之介。
  可是,上一次不是这样的。
  上一次,由于“津岛修治”在武装侦探社故意拖延了时间,由于“太宰治”派出武装部队前往长屋,织田作之助迫不得已两边奔波,对港口黑手党的敌意也上升到最高峰。
  但是此刻回顾一下,织田作之助竟不得不承认:
  被这两人有意改变过的世界,竟比现状更加美满,宛如一个符合了所有幻想的理想乡。
  最明显的差别,就是芥川,……被妹妹的照片引向最终计划、尚且没有学会爱人之心的,无心之犬。
  一想到正在港口黑手党口称“复仇”、实则肆意杀戮的芥川,织田作之助连放在枪把上的手指都不由得紧了紧。
  但是、……但是。
  他的目光,无法控制地投注在身侧的年轻男人身上。
  这个人同上一次并没有什么不同。还是那样苍白隽秀的五官,依然坐在最里面的位置上,依然在等待着……永恒地等待。某一刻织田作之助竟觉得他笨拙,像一个不知道主动争取、曾被火焰燎伤过手指便从此胆怯的小孩。
  而那面孔上依旧浮现着似有似无的浅笑。
  换做旁人,必然会认定这微笑下埋葬着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与阴谋,属下则会在这幅笑面前惊惧胆寒、瑟瑟发抖:不知道多少条鲜血淋漓的命令是从这含笑的口中颁布下去的。
  而织田作之助看了,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判断:
  看起来,这位首领大人并没有上一次的记忆。
  然而在这中不知情的前提下,港口黑手党的首领,竟说出了同头戴纸袋、赢得了武装侦探社全员信任的“津岛修治”,同他一样的话。
  “不会有事的”。
  ——太宰们说。
  织田作之助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点异状,并把它当做了自己的突破点。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的武装侦探社没有出现“津岛修治”这个男人,但是,面前不还有一个形貌一致的“太宰治”吗?
  织田作之助思考了一下。他终究没去询问上一次未曾搞懂的疑点,也放弃对“两个港口黑手党首领”的质疑。他像是透过瞄准镜聚焦目标,只关注于不加掩饰摆放于面前的突破点,像扣下扳机一般说出自己的疑问:
  “你说‘不会有事的’,”织田作之助说,“是因为早已经猜测到会发生什么事吗。”
  他的声音也如同持枪的手一样平稳,并不因问题本身的一针见血而产生动摇。
  太宰几乎要为此微笑了:他的朋友永远这样临危不惧,真好。他微垂着眼睫,又喝了一口干马天尼,其实眼下他哪里尝得出什么味道,只依稀觉得冰凉酒液顺着喉管往下滑。该到这个问题了吧,太宰想,下一句,织田作就要想办法确认芥川君的安全了。……真好啊。太宰又不由得在心里重复:遇见了不错的前辈,真好哦,芥川君。
  织田作的声音接着在右侧响起,太宰险些因不合时宜的走神错过它,幸好他的大脑还算好用。可是等太宰通过未散的尾音还原了整句话的内容时,差点被酒液呛了一下。
  织田作之助没有再去为芥川铺后路。他问:
  “——你是怎么预先知道的,太宰?”
  哎呀、哎呀。
  这个问题……他该怎么回答呢?
  这一刻太宰好想把一切都对着织田作说出来,说他接收到千千万万平行世界的记忆有多么痛苦,以十八岁年龄仓促接替了森先生的位置、这四年半过得又是多么身心俱疲。他已经尽到一个太宰治所能够做到的最好,把他的世界、把他的横滨,打造成铜墙铁壁,……可是这一切,都比不过书页上一笔滑稽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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