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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太子(古代架空)——钦若

时间:2021-12-15 10:41:55  作者:钦若
  “看到了。”那是离国最普通的一种草,名曰“南星”。
  老宦官又指了指台阶上的青苔,眯着眼睛笑道:“两个东西碾磨成汁混在一起。”
  “便有剧毒。”
  “你涂在刀刃上,不论砍他哪里,他都必死无疑。”
  老宦官果然是隐在草丛里的一条毒蛇。容时心想。
  来自老宦官的照顾让容时的冷宫生活稍微好过了那么一点。不过老宦官不直接给容时多的东西,他只教他怎么自己夺取。
  冷宫院子年久失修,西边角落有一个矮洞,不知道是从前哪个不甘受困的人凿出来的,被丛丛杂草掩映,寻常人不易发现。
  老宦官引导容时发现了这个洞,又与他透露了距离冷宫最近的一个少使的宫殿的方位,少使曾经受宠,有一个小厨房。如今她失宠许久,小厨房却还在,宫殿里到了晚上也无人值夜。
  容时发现这个洞后果然经常偷偷溜出冷宫。入夜之后出去,天亮之前回来。
  老宦官见了只装作不知。
  但容时的目的却不只是一个少使的小厨房。他每天晚上都会去皇宫里不同的地方。
  晚上皇宫里面会有巡夜的禁卫,容时出去后为了躲避侍卫便东躲西藏,刚开始的时候他躲得很吃力,多次都险些被发现,到后来他就学会了隐藏自己,爬墙、上树、伏地等等他当太子时没做过的事都一一做了个遍,且越来越熟练,有段时间他的身上常常沾满了草叶和泥土,看起来脏兮兮的,有时身上还会湿漉漉的,像从河里逃出一样。
  半年后的一日傍晚,他从门口的歪树上折了一根树枝,蹲在院子里用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树枝在地上一笔一划的来回画动,很快地上就出现了一幅画。
  “你画的什么?”
  老宦官的声音突然出现,容时站了起来,用树枝指着地上的画:“地图。”
  老宦官视力不好,他蹲下来看,然后即便是他,也不免吃了一惊。
  这是皇宫的地图。
  老宦官脑子里开始浮现他从前在各条宫道间穿过的记忆。随着这张地图,那些渐渐被他遗忘的年轻时候的记忆开始变得清晰。
  “这……这地图……”老宦官的声音不可抑制地有点抖,充满了不可置信。
  这个地图,与实际上的皇宫分毫不差。不仅如此,上面还罗列了巡夜侍卫轮值的时间、每个时间当值人的性格和弱点,比如谁爱偷懒,谁喜欢喝酒,谁钟爱赌博等等不一而足。
  老宦官从震惊中回过神,看向面前尚且形容稚嫩的小孩。
  容时将地上的地图抹去,平静地问老宦官:“你要跟我走吗?”
  “去哪?”
  “天下之大,哪里不可以去?”
  老宦官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这不见边际的深宫,重重叠叠,宫阙万间。他缓缓道:“殿下,你是此间主人,缘何要离开?”
  容时说道:“我讨厌这里,只想远远的离开。”
  “可若再遇到讨厌的事,你要怎么办?再离开一次?”老宦官摇了摇头,“这世间多的是污秽丑恶,你是躲不掉的。”
  “那怎么办?”
  “唯有坐上那里——”老宦官伸出手遥指奉天殿的方向,“你才可以改变这个世界,讨厌的东西,你想怎么毁就怎么毁,喜欢的东西,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可我已经不是太子了。”
  “这有什么关系,殿下,迟早有一天你会重新出现在世人眼前,但在此之前,你需要耐心蛰伏,等待时机。”
  当晚,容时彻夜未眠。
  夜色如墨,春寒袭人。容时翻了个身,然后看见窗外一个人影闪过。
  此人潜入容时的房间内,手中缠着一条白绫。他要绞杀了容时,然后将其伪装成自杀。
  床上稚儿睡得安稳,他眼中有一瞬间的不忍。但这微乎其微的同情并不能阻止他拉开手中的长绫。
  薄被之下,容时握住了藏在袖子里的弯刀。
  天上浓云移动,遮住了月光,四周漆黑,唯有云缝里朦朦胧胧泄过来的一点微弱的光。
  噗嗤一声响,形状如月的寒光乍现又消失,入侵的那人倒在了地上,眼睛瞪得极圆,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其可怖的东西。
  容时赤足站在坚硬的木板床上,将弯刀收鞘,低头看了看尚未完全断气的人,跳下了床。
  接触到黑暗中那冰凉诡异的目光,那人瞪大了眼睛,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他受了伤,未中要害,但是刀上有毒。
  “谁派你来的?”
  那人捂着伤口脸部抽搐,张了张嘴但是没有说话,他死了。
  容时守着一具尸体呆坐到天亮,直到老宦官进来。
  老宦官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眼抱着双膝坐在床上的容时。
  “你杀的?”
  容时绷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怎么杀人,是你教我的。”
  杀人的事,老宦官从前在先帝宠姬身边就做过不少,各种阴险毒辣的损招都用过,孩子,女人,老人,无辜的人,罪恶的人,他都杀过。
  所以即便看见一个孩子这样状若无事地杀人,尽管有点意外,却也很快回过神,眯着浑浊的老眼要笑不笑的:“好,很好,我的殿下,你做得很好。”
  对于老宦官的称赞,容时没有做出反应。
  他一向是如此的,总是面无表情,眼神不会有任何波动。哪怕被宫人欺负了,哪怕才杀了人,他的表情也是这样,不会有任何波动,如一潭冰冷的死水。冷漠至极,却又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可言的矜贵。
  “就是这样,殿下。”老宦官刻薄的皱纹里涌现了一丝隐晦的疯狂,“你真是为了王位而生。”
  这是容时第一次杀人。
  昨晚晋安公府死了一个婢女,发现的人是与这名婢女同住的另一个婢女。她早上起来,一睁眼就发现昨晚说出去走走的秋菊一整晚没回来,秋菊的床铺还整整齐齐的叠着,因为秋菊向来起得晚,恨不得睡到日上三竿,自然不会是比她还起得早,然后叠好了被子。
  只可能是一晚上没回来。
  因为府中规矩,下人犯了错,做同一件事的都会被连坐,所以在发现秋菊没回来后,她就自认倒霉地去找人,然后就一口枯井旁边发现了秋菊的尸体。
  今日是祭神大典,是离国人最重要的日子之一,神灵会在这一天降临,给离国带来护佑,全国上下都十分重视,不容许出现半点差错,以免触怒了神灵,反给离国带来灾难。所以秋菊这件事也就被瞒了下来。
  不过这事瞒不过引竹,他第一时间就把事情的原委打听清楚了,在这间小院里说给容时和引兰听。
  他们曾经都受秋菊刁难,虽不惋惜难过,谈起来却也都觉得她罪不至死。杀人凶手未免太过可恶。
  容时安静地听着,没有参与进他们的讨论。听到凶手可恶之类的话时,他垂下眼睛,身上多了一层疏离和冷漠。
  “哎。”引竹忽然话音一转,“今天祭神大典,全都城的人都去参加了,我们也去吧!”
  引兰纠结道:“可是公子说让我们看好鸣玉……”
  “哎呀,你个木头脑袋。去看祭神大典也可以看好他呀。”引竹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引兰,然后转头往容时那儿靠,言语里带了点怂恿,“而且,鸣玉你也想看祭神大典吧,对吧?”
  容时面无表情地抬头,没有回答。
  引竹便又反复唉声叹气,余光瞥向容时道:“可惜了,公子是第一次可能也是唯一一次当护神使,我竟不能去看,听说神使会穿特别的服饰,骑高大的骏马,威风凛凛地护送神子前往祭台。”
  “……”
  上京都城今日是难得的好天气,暖阳高照,金光洒遍大地。
  都城的主街两旁熙熙攘攘挤满了人,他们自发地站在街道旁边,让出了一条宽阔可供马车行驶的路。
  容时并引竹引兰三人年岁还小,个子灵活,在人群里窜挤如游鱼一般,想去哪儿便去哪儿。
  “我们直接出城门,在祭台那边等,我知道那里有一个绝佳的观看位置。”引竹对他们二人道。
  容时第一次上街,也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每个人都热情洋溢着、喜悦着,脸上充满了期待。即便是提前被清走、只能待在狭小巷子里的乞丐,脸上的忧愁和苦闷也难得的舒缓了些许。
  这是百姓和苍生。
  容时突兀地想起这么一句话。他阿娘曾与他说,太子是储君,未来当了皇帝,当铭记为百姓谋福祉,为苍生定动乱。
  然后,说这话的她就谋乱了,和她的兄长姜枫一起,谋乱天下,颠覆江山。如果他们成功了,天下是姜氏的天下,那他还会是太子吗?治国平天下的事,还和他有关系吗?
  不过是满嘴谎言罢了。
  容时跟在引竹他们的身后在人群里穿梭,突然,他看到了一个特别的人,突然出现,然后很快又消失在人群里。
  他大约十岁,和容时他们一样凭借身体的优势在人群中穿梭。容时留意到他,是因为他的左眼角下有一颗黑色细痣,和他的一模一样。
  在容时的记忆中,还有一人,也有一颗这样的痣。那人是“神子”,与他同岁,住在神殿之中,曾经随着神殿的人一同来拜见过他。
  刚刚从人群里出现又消失的人,会是神子吗?神子失踪,祭神大典又当如何继续下去?
  突然,人群变得喧闹起来,容时听了两句议论,说是神使护送神子马上就经过这里。
  容时感到气氛愈加火热,人挤着人,如潮水一般推着他往前走,他不禁皱起了眉。
  “来了,来了!!!”前面有人高声嚷嚷了起来。紧接着,容时身边几个人激动着往前挤,他被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被人群中一只脚绊了一下,摔向了道路中央。
  正巧,神使的队伍浩浩荡荡到了这里,引竹大叫“鸣玉”,引兰焦急地快要哭出来,人群齐齐发出了惊呼的声音。
  眼见着马蹄对着容时要踩了下去,骑马的那人勒紧了缰绳,马高高扬蹄,仰天嘶鸣。马背上的那人一个倾身,脚勾住了马背身体向下,一个眼疾手快,伸手捞住了容时的腰,再翻身而起,带着容时坐到了马背之上。
  马蹄重重地落在了地上,继续前行。这样的速度和反应力,宛如神技。满是围观人群的街上,罕见地寂静了片晌,然后爆发出一阵轰雷般地喝彩声。
  虚惊一场,容时绷着脸,心却如擂鼓。他坐在马背之上,脊背僵直,被一双拉着缰绳的手拘在怀中。
  景淮低头瞥了眼怀中因为突然的惊吓而脸色煞白的人,心中因为他不听叮嘱而擅自跑出来的怒意没来由地散去。
  景淮松开一只手往下搂住了容时的腰以免他不慎跌落。
  “果然是个不省心的小麻烦。”
  他低低叹道。
 
 
第13章 
  容时紧抿着唇。
  众目睽睽之下,景淮没有看容时多久。他抬起头目视前方,驾着马往前走。
  负责仪式的一位穿着银色铠甲将军骑着马嗒嗒赶来,勒马慢下了一点速度问道:“如此喧闹,发生什么事了?”
  说着,他就看到了景淮怀中的小孩。
  这位将军觉得这小孩很是眼熟,盯着他拧眉沉思,却一时也想不起他是谁。
  “景大人,这不合规矩。”这位将军指了指容时道。
  他没认出容时,容时却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是戚洲,向皇帝告发姜家密谋造反的那个姜家养子。从上一辈的关系上来看,他是容时的舅舅。
  不过容时和他见面的机会不多,且他们最近一次的见面又是很多年以前了。他认不出容时,也是正常。
  景淮斜眼看他,回道:“戚将军,这祭神大典的礼制法则里,那一条写了不许神使带小孩上马?”
  戚洲张口便要说出个一二三四来,奈何他回想了一圈,并没有哪一条礼制法可以让他拿来说道,只囫囵了一句“这那”。
  但明眼人都知道,如此正经的祭神大典,哪容得他这般随意敷衍?景淮如此行径分明是不把祭神大典放在眼里,不把神明放在眼里。
  但景淮晋安公世子的身份并不能让戚洲随意说教,更别说,景淮如今还是皇帝有意重用的人。稍稍思考其中的利益关系后,戚洲也不与景淮多费口舌,只冷冷一笑道:“世子好自为之,清高傲慢只会重蹈覆辙。”
  戚洲意有所指,说话夹枪带棒。
  景淮却只淡淡地一笑:“戚将军还是好生看着神殿那边的人吧,总盯着我,恐怕做不好陛下交代给你的任务。”
  说罢,景淮撇过眼不再看他,神态动作再正常不过,戚洲却感觉到了嘲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戚家原先也是京都中的望族,但逐渐衰败,到了他这一代,已经是个破落户,凭着一副空架子在京都贵族中勉强支撑体面,戚洲从小就自卑,心思比常人多了一倍。
  后来戚洲的父母因为一出意外双双死去,当时他不过是十一二岁,容时此时的年岁一般大,戚洲的母亲和姜家主母是闺中好友,姜母看他可怜,便收养了他。
  但戚洲因寄人篱下而更加自卑了。尽管他和姜枫姜蘅他们以兄弟、兄妹相称,他却并没有一刻感觉到自己在姜家的地位是和他们兄妹一样的。姜枫随意的一句劝告,姜蘅的默不回应,这一切都让他可怜的自尊心感到难受、焦虑和痛苦。
  更别说,如今景淮这样光明正大的轻蔑态度。
  他深藏的脆弱自尊心,霎时就被挑了出来,暴露在阳光底下,被所有人肆意谈论着。
  他勒住马,感觉全城百姓的目光都看向了他,便冷着脸匆匆纵马离去。
  景淮自觉见了大不合心意的人,心中兀自不快,闷头赶路,待又行一段路,发觉怀中之人身体甚是僵硬,因问道:“鸣玉可曾骑过马?”
  容时脸色仍旧白惨惨的,低声答道:“不曾。”
  他幼时体弱,有教习的武师教他习武以强身健体,由基本功到适合他的武学招式,一步一步循序渐进,等他九岁,身体与寻常孩童相差不多,可以学骑马时就发生了姜氏造反一事,武师尚未来得及教他骑马,他已经进了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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