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钥虽然重要,但江酒阑想起花镜与游仙宗宗主的婚事,再三权衡之下还是决定带着闺女赶紧跑路算了,明日就向浮云掌门请辞去。
江酒阑带着望月宗众人灰溜溜的离开了此处,剩下的弟子原本还想欢呼一下,结果一看到白玉凉都蔫成了瘟鸡,个个你推我我推你,就是不肯往前站。
“门规第三十二条,凡我浮云弟子,需每日卯时前往演武台练剑半个时辰,而你们方才都在做什么?”
白玉凉面无表情的样子能吓倒一排人,尤其是在他手中吃尽苦头的老油子,闻言恨不得拔腿就跑。
鉴于今日事出有因,白玉凉还是酌情减轻了处罚,
“三个时辰,练完了才可以走,寂河、临沂还有燕情,你们三人练完剑再去将登仙阶打扫了,晚间我来检查。”
那登仙阶少说也有三万多阶,从山顶直通山下,打扫完只怕命都去了半条。
白玉凉说完还封了三人的玄脉,免得他们用玄气作弊。
洛君荣见状,若无其事堂而皇之的开始包庇某人,
“阿情,你过来,为师有要事交给你办。”
燕情闻言心中一喜,哪晓得刚走一步就被截住了,
白玉凉:“无尘尊,事情若不急的话等他受完了罚再去吧。”
洛君荣闻言淡淡的道,
“很急”
白玉凉闻言有些犹豫,最后松了些口风,
“既然无尘尊有要事,那便明日再罚吧。”
“明日也有要事。”
“那后日……”
“后日也有要事。”
洛君荣是铁了心要带燕情走,说完不等白玉凉同意,直接带着人飞身离开了,独留临沂一个人在风中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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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凉:你怕不是个野生徒弟
临沂:……
第28章 烈火燎原
洛君荣带着自己逃离了白玉凉的魔爪,燕情说不庆幸那是假的,扫登仙阶那就不是人干的事儿。
他还记得上次随云师兄犯了错,被玉凉君派去那里扫地,一天过去,好好的一个俊俏小伙硬是给累成了驼背翁,大半个月都没直起来。
日子越来越冷,鲸落生息阁的三息花却开得愈发红艳,一点点的朱红飘落肩头,远远一看像血一样触目惊心。
燕情原本亦步亦趋的跟在洛君荣身后,骤然见对方肩头落了花瓣,忍不住便想拂去。
“师父,”
燕情忽然唤了他一句。
洛君荣闻言停住脚步,转头看向他,一双细长的眸子因为疑惑微微眯起,看起来竟然有点……无辜?
“没什么,徒儿就是怕师父为今天的事生气。”
燕情随便胡诌了个理由,见洛君荣理他,便笑嘻嘻的凑上前去拉住了对方的袖子,安慰似的晃了晃,借着这个动作偷偷晃掉了洛君荣身上的花瓣。
“那个花镜出言轻狂,十句话有十句都信不得,师父可莫因为此事伤神,若是还不解气的话,徒儿以后见她一次便收拾一次,直到替师父出了这口气,好不好?”
燕情脾气好,众人都知道,当初无论临沂怎么对他出言冒犯,也未见他真正生过气。
他比武从来都不屑于出阴招,也从不会主动去寻人打架,尤其对方还是一名女子。
燕情今日的所作所为已经违背了他平日低调的做人准则。
“本尊是长辈,又怎会真的与她计较,倒是你……”
洛君荣说着屈指在燕情脑袋上弹了一下,带着些不知真假的宠溺,
“那花镜的修为虽是用天材地宝提上去的,可到底胜了你一大截,你不知对方底细便贸贸然的约战,实在危险。”
“无碍,她只顾着提升玄气,修为却并不稳固,加上我有师父赐的孤鸣剑在手,再不济也可以打平的。”
燕情说完举了举手中的剑,眉眼皆是笑意。
岂料洛君荣闻言摇头,
“花镜不精剑道,所以今日败于你手,若换做他人,仗着修为高于你,第一时间定会夺了你的兵刃,到时你岂不孤掌难鸣?”
燕情注意力完全跑偏,他闻言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孤鸣剑,问道,
“师父,这剑名是你取的么?”
洛君荣看着他不言语,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他人独,取名字也独,孤鸣孤鸣,便是取其孤掌难鸣之意,正应了上辈子的下场。
“这名字不好,”
燕情悄悄嘀咕了一句,说完忽然拉住了洛君荣,将他的手细细摊开,然后将自己的手凑上去,两掌相击,发出轻轻一声脆响。
洛君荣见状不明所以的望着他,眸底暗沉翻涌,却是笑得一世风华,静等对方来解释。
“师父,这叫一拍即合。”
燕情眼中满是纯净的笑意,里面什么复杂心思都没有,只是纯粹的开心,
“师父用过孤鸣,徒儿也用过,一只孤掌难鸣,两只却是可以的。”
二人相触的手还未撤开,燕情掌心灼热似火,洛君荣掌心冷若寒铁,而今那火直烧心底,已呈燎原之势……
洛君荣定定的望着燕情,眼睑忽然颤了颤,许久,他嘴角扯了抹弧度出来,
“江宗主总说你嘴甜,依我看来,却是强词夺理。”
他说着,便想将手收回来。
燕情见状反手一握,没让对方挣脱出去,眨了眨眼道,
“师父的手好冷。”
既然冷,又为什么不松手?
洛君荣没将这话问出口,他只是眉头微瞥,佯装恼怒的轻斥道,
“不得放肆!”
燕情闻言吓的松了手,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哪里放肆了,他只是纯粹好奇对方手的寒冷程度而已。
真的,他可以对天发誓。
“那师父你好好休息,徒儿就先告退了。”
燕情一副做错事迫不及待要逃之夭夭的样子,说完就撒丫子跑了。
热源的骤然抽离让人有些不适应,洛君荣的手有那么一瞬间还维持着刚才被燕情握着的姿势,直到对方的身形逐渐消失在拐角处,他才指节微动,在空中缓缓收握成拳。
那一瞬间,他像是抓住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抓住。
燕情真的认为自己是天底下最好的师兄了,安慰完“心灵受伤”的师父,立刻就扛着大笤帚屁颠屁颠的去帮师弟扫台阶了。
临沂已经扫了十来阶,瞧见他过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一副尖酸刻薄样,
“稀客啊,您怎么过来了,师尊不是有要事交给你办么。”
燕情把大半人高的笤帚立在跟前,手搭在上面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师弟,这么久过去了你才扫这么点,师兄自然是来帮忙的了,不然你岂不是要变成随云师兄那副模样?”
燕情说完静等着临沂发火跳脚,哪晓得对方闻言十分干脆的对着他拱手行礼道,
“那便多谢师兄,劳烦您扫这前一百阶,后面的我来。”
临沂说完扛着笤帚就下去了,燕情还纳闷对方怎么转了性,变得如此彬彬有礼善解人意,然而一阵风过,他终于知晓了答案。
登仙阶的两旁都种了遮阴的树,杂乱无章也没个规律,前一百台阶种的是风摇枝,后面种的是终年青。
风摇枝,顾名思义,每一阵风过都会引得它枝叶颤动,枝叶一颤动树叶便落得哗啦啦跟下雨似的。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临沂刚扫干净的台阶就又落满了叶子,怪不得他扫了那么半天只扫这么点。
燕情摇摇头,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
“笨的跟两头猪一样!”
为什么是两头猪而不是一头猪呢,因为一头猪已经形容不了临沂的蠢了,要想树不掉叶子,办法多的是。
例如……
“咣——!”
燕情直接运起内力一掌打到了树腰上,那叶子霎时间哗啦啦的全从树上掉了下来,一根多余的树枝都没断,他抖抖身上的落叶,继续第二棵树。
“咣——!”
“咣——!”
“咣——!”
燕情闹的动静这样大,临沂在底下听见吓了一跳,赶紧扛着笤帚跑了上来,结果看见的就是满地落叶以及台阶两旁那光秃秃的树干。
临沂下巴都快惊掉了,他目瞪口呆的看向始作俑者,不可思议的道,
“你发什么疯,那树可是掌门亲手种的!”
“是,您脚底下那块砖还是他亲手铺的呢。”
燕情根本就不怵,他伸展伸展胳膊腿,把笤帚当剑在手中绕了一个圈,底下的落叶因为气劲以他为中心卷起了一小阵漩涡,转了两圈又慢悠悠的停了。
临沂这下真的气跳脚了,
“我没跟你说笑,这树真是掌门种的!”
燕情闻言也很诧异的摊手道,
“我也没说笑啊,你脚底下那块砖就是掌门亲手铺的,你仔细看看,颜色是不跟别的砖头不一样。”
临沂真被他唬住了,闻言吓的立刻后退一步,低头仔细一看,果真发现这砖头颜色与别处的不一样,古旧的厉害。
“这砖头是掌门还没当掌门的时候犯了错,他师父罚他砌的,不仅是这一块,这上上下下共三万多台阶,都是他一点点砌起来的。”
燕情仗着自己看过小说,牛逼轰轰的开始给临沂科普,
“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修行,不只是掌门,还有师父,宗门后山的剑冢,共埋断剑一百七十二把,都是他以前用过的。”
第29章 恶战
临沂听了表示怀疑,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随云师兄亲口说的。”
燕情不怕临沂去查,随云是个大嘴巴,又最早入门,知道个什么事都憋不住跟大家八卦,这事儿他还真讲过。
夜色渐深,晚上又冻人的很,临沂懒得跟他计较,只想赶紧回去睡觉。
“算了算了,反正树又不是我弄秃的,到时候掌门生气了怪的也是你,我从下往上扫,你从上往下扫,可千万别偷懒啊。”
寂河方才被游星尊传唤走了,就剩临沂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留在这里,他扛着笤帚往下走,背影落寞又萧条。
燕情望着他逐渐消失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笨啊。”
今日之事原是寂河起的头,临沂不跟着煽风点火什么事都没有,也不知他这个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白玉凉虽然封了燕情的玄脉,可没封住他的内力,扫个台阶能费多大点功夫,燕情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之后便气运丹田,将内力聚于掌心对着满地的落叶打去。
“哗啦啦——!”
登仙阶像是忽然平地生风了一般,以燕情为中心扩散开来,那厚厚的树叶被卷得飞起直往山下而去。
燕情怕做得太明显被临沂发现,清理到山腰便收了内力,他望着干干净净的石阶,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说只用扫一百阶,这下我帮你至少扫了一半,可算是够义气了吧。”
燕情今日累的慌,也不打算等临沂了,哪晓得他刚走到距离鲸落生息阁不远处,一个黑影就飞速的闪了进去。
燕情练过轻功,走起路来悄无声息的,想必那人也是没发现,若不是对方发冠上镶嵌的玉质明月珏闪了闪,燕情还真没认出来那个影子就是江酒阑。
今日花镜出言不逊本就让二宗弟子关系尴尬,江酒阑原打算明日就向掌门请辞,哪晓得忽然收到宗门急令,今日便带着弟子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谁知他怎么返了回来。
作为这个世界唯一知晓剧情的人,燕情直觉对方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便敛起气息跟了上去。
南归殿坐落于生息阁北角,洛君荣平日就在里面打坐修炼,燕情虽然进去过几次,但也没看仔细。
今日月色还算明亮,燕情只见那人站在南归殿门前对着空气比比划划像是在画什么符咒似的,不多时便浮起来一个奇奇怪怪的八卦阴阳图符印,在月色的照耀下还泛着浅浅的光亮。
燕情不知道对方要搞什么鬼,便只能躲在暗处细细观察,然而令人惊讶的事发生了,不知江酒阑做了些什么,只见那阴阳图闪了闪,忽然一分为二向四周扩散开来,空气像海浪一样波动了一下,南归殿的场景便瞬间变幻成了一个剑池。
原来此处是一个结界。
燕情见状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先快于思维的动作了,江酒阑前脚刚进去,他后脚便用壁虎游墙功跟着闪了进去。
鲸落生息阁上有浮鲸游动,下有花草繁茂,白日里怎么看都是一处神仙地,然而此方结界打开,里面就是光秃秃的一片,只有正中央有一个很大的池子,里面都是艳红得几近发黑的不知名液体,插满了形状各异的长剑,有旧有新,铺面而来的肃杀之气让人感觉压抑无比。
那池子正中央有一个白玉台,坐着一名玄衣男子,那人的面前竖着一把剑,其杀气凛然不下于孤鸣。
“江宗主到底还是来了,我已恭候多时。”
那玄衣男子说话的声音有些熟悉,燕情听出来是洛君荣,心里一时有些讶异,要知道对方平日里总是一身白衣,如今骤然换了玄色衣衫,再加上他没仔细看,一下还真没认出来。
“无尘尊好本事,竟是猜到了我会来。”
江酒阑现在没有白日里的仙风道骨,眉目之间满是贪婪,
“我望月宗近年人才凋敝,本想来浮云宗寻个机缘,谁知你们却是不肯将密钥交出,老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他说着往四周看了看,似乎在搜寻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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