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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光效应(近代现代)——四昭白蕤

时间:2021-12-18 14:34:59  作者:四昭白蕤
  对于时却来说,这里的大部分人,他都在篮球场上见过,只不过没有进一步地认识。但好在无论是学长还是同级,在他感觉似乎都还挺好相处。
  唐柏乔是校队的队长,人长得冷酷痞气,性子却是成熟礼貌的。刘子磊虽然看起来神经大条,但开玩笑也会掌握分寸,对人有种不一样的亲切感。刚刚并没吱声的张晁看着人高马大,一脸蛮横,见时却进来,还是友好地打了声招呼。
  只有骆文骄,总是一副只可远观不可靠近的冰山脸孔,沉默不语地从时却身旁走过,就连喜怒也看不出。
  谢诚把时却安顿到床上休息后,帮他从楼下打了些清淡的饭菜上来,以及一碗烫手的萝卜姜丝汤,说是可以驱寒治感冒。
  校队的其他人也大都去了楼下吃饭,时却在昏沉的睡梦中,隐约可以听见有人进出的声音。
  下午的课,时却拜托谢诚向老师请了假,独自在房间里,一觉睡到了晚上。
  屋子里暖气开得很足,让时却睡得很舒服。
  他好像做了一个漫长而模糊的梦。
  梦里,有个穿着蓝色大衣的男孩子,只身走在皑皑的雪里。
  孤单而又坚定。
 
第7章 收留
 
  这一觉时却睡得很沉。
  傍晚醒来时,篮球队的人刚好结束了今天的训练,略显疲倦地回到了小楼里。让时却没想到的是,谢诚特意回了一趟宿舍,贴心地帮他把必需的生活用品打包带了回来,就连队长、大刘和晁哥也帮忙提着大小的行李物件,让时却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按照刘子磊的形容,他们这一趟像是土匪抢媳妇一样,把时却连人带东西一起掳回了山头。能有这待遇,时却是应该被感动得痛哭流涕。
  晚上的时间,众人大多都在书桌前埋头学习。校篮球队的队员里,虽然大部分是体育特长生优惠招进A大的,但也都和谢诚一样,有自己主修的文化课专业,在平时参加篮球训练的同时,也要一边保证着自己的专业课不被落下。
  时却忽然间明白,原来这些人在赛场上的光鲜亮丽,其实也是背后的不懈努力换来的,想要在学习和训练之间两不耽误,并不是一件十分轻而易举的事。
  晚上十一点半,谢诚合上了寝室的灯。
  时却躺在谢诚的床上,被子盖得温暖而安稳。
  其他三个学长似乎已经累得不像话,早早就上床歇息了。房间里很安静,时却睁着眼睛,隐约能听见刘子磊轻微的鼾声。
  谢诚似乎还没睡觉,有手机的光打在他脸上,不知还在跟哪个姑娘聊天。
  时却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或许是白天睡了一大觉的缘故,觉得此时并没什么睡意。正冲墙发着呆,身后的谢诚好像忽然坐了起来,戴着耳机开门出去了。
  走廊的光从虚掩着的门缝里漏了进来。
  时却回过头,愣着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摸索着下床出门,准备去外面上个厕所。
  走廊里的温度明显比屋里低了许多,空荡荡的一个人也看不见。时却一路小跑着进了卫生间,飞快地解决了问题。
  让时却万万没料到的是,从厕所到寝室,来回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虚掩的门就已经被关上了。
  他被谢诚无情地关到了外面。
  为了安全着想,这一整层都被骆叔换成了防盗门,从外面除非用钥匙,否则根本没办法直接打开。时却本想着谢诚不会那么快回来,又或者他们能在厕所碰见,谁知怎么短的功夫,谢诚就抢先一步回了寝室,而且全然没发现自己跑了出来。
  时却有点绝望,试探着极轻地敲了两下门,顺便祈祷着谢诚这家伙能够听见,也不至于把其他三个睡着的人吵醒。
  “咚咚咚。”
  无奈门内死气沉沉的,半点回应也没有。
  时却心里凉了半截,只能稍微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又敲了两下。
  想起刚刚谢诚出去时是带着耳机的,时却不禁有些后悔,为什么没等谢诚回来告诉他一声再跑出去。
  身上越来越冰,时却正苦苦等待着屋内希望渺茫的回应时,走廊尽头处的房门却忽然打开了。
  时却扭过头一看,骆文骄穿着宽松的睡衣睡裤和棉拖鞋,端着一个脸盆和洗漱用品,朝中间水房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瞧见时却哆嗦着站在房间门口,并没吭声,径直走进了水房。
  一阵哗啦啦的水声,骆文骄开始洗漱。
  时却恨不得挖坑把自己埋起来,似乎最近每次和他碰上,自己都是一副窘迫丢脸的样子。
  不到五分钟,水龙头就被关上了。时却连忙将脸正对着墙,好让自己看不见骆文骄冷漠又一脸奚落的神情。
  骆文骄从水房走出来,见他还在,不禁有点疑惑。他来到离时却极近的地方,才站住脚,皱着好看的眉眼问:“你这是……在锻炼自己的抗寒能力?”
  时却一脸尴尬,有些难为情地答道:“我……我把自己关在外面了,里面的人都睡了,听不见我敲门。”
  骆文骄一愣,像是轻微地翻了个白眼,走过来毫不客气地敲了敲房门,不出所料,还是半点反应也没有。
  这种情况显然让骆文骄有些火大,这里住了这么些人,时却还是他见过的第一个,半夜把自己锁在外面回不去的笨蛋。
  骆文骄抬手,就差使出更大的力把门砸开,但被时却拦了下来。
  “算了。”时却抓住他的胳膊,声音越来越小,“我看他们睡得挺死的,应该听不见,这么晚了把学长们吵醒也不好。”
  他一脸严肃地盯着时却,冷漠道:“所以你打算今晚睡走廊?”
  时却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终于忍不住打出一个大大的喷嚏来,鼻涕喷了骆文骄一身。
  “对不起!”时却连忙道歉,一边拿袖子胡乱蹭着骆文骄身上的鼻涕,想要补救一番,无奈骆文骄那张英俊的脸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
  “你能不能……”时却拿余光偷偷瞄着比自己高半头的骆文骄,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收留我一晚上?”
  骆文骄抱着脸盆就往走廊另一头走,没给时却任何商量的余地。
  时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拼死扯住了对方的胳膊,可怜巴巴地哀求道:“就一晚上,我保证乖乖睡觉,绝对不打扰你。”
  骆文骄像是拖着一个挂件一样,冷漠地往前一点点地挪。
  “真的……我不打呼噜,不磨牙,要是你不管我,我可能就得在这冻死了。”时却仍然苦苦挣扎着,并没放弃眼前的一丝希望。
  “放开。”骆文骄居高临下地和时却对视了一眼,目光凶恶得简直杀人于无形。
  时却吞了吞口水,极不情愿地松开了骆文骄的胳膊。
  骆文骄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时却好几眼,终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让步道:“闭好你的嘴。”
  时却闻言,像是突然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疯狂地点了点头。
  骆文骄的卧室比起谢诚他们住的房间要小了许多,看起来也就和A大的学生宿舍差不多大小。屋里陈设也很简单,一张单人床,一张大的写字台外加书架和衣柜。一进门的地上整齐摆着不少篮球鞋和运动鞋,房间的角落还堆着一些整理箱,里面放着许多杂物。时却仔细打量了一眼,发现整理箱下面压着的似乎是一张更小号的床板。
  骆文骄用手指了指边上的单人床,朝时却道:“你先睡,我还不困。”
  时却眼看着骆文骄坐到了书桌前面,有些不好意思地爬上了床。
  那张书桌是紧紧贴着床头的位置摆放的,骆文骄就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埋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时却浑身僵硬地在床上躺了一会,终于还是觉得睡不着,裹着被子坐了起来。
  “你在干嘛?”时却看着深更半夜还在一脸认真的骆文骄,有些好奇地问。
  骆文骄看也不看他,只极其平淡地回了一句:“写作业。”
  时却爬到床头,盘腿坐着,一手拄在桌子上,“明天是周末,干嘛不明天再做?”
  骆文骄终于斜睨了他一眼,冷声道:“明天周末,今天可以晚一点睡。”
  时却仍没意识到对方的不耐烦,锲而不舍地问:“我还不知道,你哪个专业的?”
  骆文骄把手里的笔按在桌上,凭着自己最后一丝耐性回答道:“通信工程。”
  时却“哦”了一声,又道:“是不是挺难的,我觉得理工科的专业都很难……”
  “你能不能不说话。”骆文骄再也忍不住,打断了时却的话。
  时却先是一愣,无辜地吞了吞口水。“有人陪你说说话不好吗?”
  骆文骄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条腿跪在床上,把时却逼到了床头和桌子的死角里,黑着一张脸威胁道:“再说话,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时却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眨了眨圆圆的杏眼,满脸写着抱歉,随后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骆文骄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沉默着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时却只能一声不吭地干坐着,空盯着骆文骄的侧脸一直看,半晌觉得脖子累了,又把脑袋搁在胳膊上,趴在桌子一角。
  明亮的台灯照着骆文骄的侧脸,极好地勾勒出他面部流畅的线条。这段日子,时却已经见过不少样子的骆文骄,有赛场上光芒万丈的,也有平日里低调沉默的,而这种时候的骆文骄,似乎并不常见。
  他微微低着头,半干半湿的头发有些乱蓬蓬的,放下来略微遮住了眼睛。灯光的照射下,他纤长而浓密的眼睫显露得根根分明,给他整个人增添了一种温柔安静的气质。
  骆文骄在作业本上写了一阵,啪地一声把书合上,又从抽屉里翻出几张白纸,用铅笔在上面描着什么。
  时却忍不住好奇,却又不甘冒着惹怒骆文骄的风险,只能自己从桌角的书堆里抽了张纸,在上面写道:“你是在画画?”
  见时却一脸害怕地把纸递来,骆文骄皱眉瞧了瞧,用笔把对方刚刚写的“是”字大大地圈了出来。
  眼看着这样的交流方式似乎并没让骆文骄太过反感,时却稍微松了口气,在纸上继续写道:“你也喜欢画画?”
  这次骆文骄只是简略地过了一眼,然后将“喜欢”两个字重重地打了个叉号。
  在骆文骄的世界里,对于周围的绝大部分人或事物,他都将其归到一个统一的标签之下,那就是“不讨厌”。而能让他称之为“喜欢”的东西,绝对是少之又少。
  比如篮球。
  比如……
  见时却一脸茫然的表情,骆文骄无奈之下,还是开口解释道:“只是通识课的作业,一张学校的场景画。”
  时却看着骆文骄像是在绣花一样描着照片画,忍不住偷笑着拿过了他手上的纸笔,只简单地在纸上勾勒了几下,一个体育场的大致形状就清晰地显现了出来。
  见他画得有模有样,骆文骄难得心平气和地没有怪罪时却抢走了自己的铅笔,只坐在一边默默看着。
  时却看他不反对,胆子逐渐大了起来,继续填补着这幅画细节的部分。半晌,时却把画推到骆文骄跟前,用炫耀的口气问道:“用不用上颜色?”
  “不用。”骆文骄把画纸拿起来看了看,随手夹进了书里,顿了顿,有看着时却道,“多谢。”
  时却眨了眨眼,有些没想到他会对着自己道谢,嘿嘿笑了声:“应该的,谁让你收留我了呢。怎么样,我画的还可以吧?我小时候可是专门上过课的。”
  时却还想着,骆文骄好歹也会敷衍着继续夸奖自己几句,谁知他却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声:“嗯。”随后再也没了下文。
  两个人仿佛又回到了刚刚无话可说的尴尬境地,谁也不理谁。
  时却以为帮骆文骄画了张作业,也算帮了他一个小忙,多少也能拉近些跟自己之间的距离,可骆文骄一直是一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样子,让他如今也有些知难而退。
  正当时却绞尽脑汁要想着怎么搭话的时候,骆文骄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房门前,把顶上的大灯关掉,又来到桌前,将台灯的开关合上。
  时却的视线突然一黑,等反应过来时,房间里只剩下从窗外照进来的一点点月光。
  骆文骄二话没说,直接将裹在时却身上的被子扯了下来,自己盖上躺倒在床上。
  “你……你要睡了吗?”时却孤零零地坐在床尾,在黑暗中仔细地辨认着骆文骄的位置。
  见骆文骄半天没反应,时却又用脚往前试探了下,轻声喊道:“骆文骄,你睡了吗?我……”
  他本想问一句自己睡哪,谁知话还没出口,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拽了过去,整个人直愣愣地扑倒在床的内侧。
  “睡觉。”骆文骄把枕头和身上的被子分了一半过去,自己侧身往床边挪了挪。
  被子里还是热乎的,骆文骄的身体在距离时却不到一拳的地方,像个强大的火炉,时刻散发着暖融融的温度。
  “哦,那……”
  时却刚想说句晚安,就又被骆文骄堵了回去。“不要说话。”
  月光浅浅地照在窗前的书桌上,时却只敢枕着枕头的一个角,身体又往靠墙的地方挪了半寸,目光不自觉地被黑暗中骆文骄模糊的正脸所吸引,趁着对方并没看着自己,忍不住偷着多盯了一会儿。
  “不许乱动。”骆文骄把被子又往自己这边扯了扯,眼睛紧紧闭着,沉声道,“床太窄,别把我踹下去。”
  时却不免觉得有些滑稽,心里还是默默感激这个冷脸王没有让自己睡在外侧。
  “那,好梦。”
  半晌,时却把眼镜摘掉,忍不住悄声道。
  视线里的骆文骄仿佛又回到了最初见时的样子,只剩失焦的轮廓。
 
第8章 坦诚相待
 
  第二天一早,时却是被谢诚大喇叭一样的叫声吵醒的。
  在半梦半醒之中,时却就已经听见谢诚在走廊里面四处乱串,外加挨个敲门见人就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白净傻气的男生”,又或者自言自语着“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丢了呢”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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