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我的眼睛一言不发。
我也看着他的眼睛,目光炯炯,坚定地说:“?是真的。”
“我信你。”
听他说完这句后,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做了一个深呼吸。
“泷哥,我和李秘书没有关系,但是我确实喜欢男人。”
我捏了捏自己的衣角,继续说:“这黑戴子里的东西吧……是个意外。我呢,上次那个吻痕,不是和女孩做,是和一个男孩做的。抱歉,泷哥,我骗你了。”
搭在我耳朵上的指尖轻轻放下了,他把身子靠在桌子上,盯着手腕上精致的手表。
“杨阳,?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男人的?”
我挠了挠头,“很早以前了,?泷哥,我没和你说,是怕你觉得我太出格了。”
他笑了下,把头转到了另一边,只留给我一个后脑勺。此时他的声音轻轻的:“这事是挺出格的。”
我怕这个钢铁直男一时接受不了,心里特别慌,连忙跑到他身边,扯着他的袖子,就连这张伶俐的嘴都变得口齿不清。
“泷哥,对不起,我该早点和你说。你是不是特烦这种出格事?你骂我吧。你就骂我吧,求你了。但是泷哥,你应该知道,我真不是你讨厌的那种娘娘腔,我就是——
“杨阳,和你睡觉那个男的,和你什么关系? ”
我愣了一下,?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我以为他会数落我的。
他拿后脑勺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他后面的头发被剃的短短的,让人很想摸一下。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向了他的头,抚摸着他短短的头发茬。
他竟没有躲开。
现在这个问题,我实在不知如何回答,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呢?
我笑呵呵地说:“?没有关系的,哈哈,就是身体上的关系呗,像你和你的炮友们一样。”
他过回头看着我,嘴唇抿成一条线。这样看上去好性感。
他拍了下我的脑袋,“行了,?我知道了,滚去洗澡吧。”
我咧开了嘴角,迈着轻快的步伐跑向浴室。
哈哈,这个钢铁直男接受我的性向啦,他屈服啦!
晚_上关灯后。
我依然睁着眼睛。
手机被我偷偷移到被窝里,我猫在被窝里偷看着时间。
12点15分啦,他肯定睡着啦。
枕头里面藏着润滑油和安全套,我抱着我的枕头,小心翼翼地走到另一张床,轻轻坐在他的床边。
他的sexomnia要犯啦。这时候,只要等他睁开眼睛,我们就可以翻云覆雨,?一夜三次,大战到天亮啦。
黑暗中,他好像缓缓睁开了眼睛。我蹑手蹑脚的爬向了他的床,用气音小声问:“?泷哥,你睡了吗?”
他突然伸手揽过我的肩膀,把我抱在了怀里。
要开始了!安全套润滑油各就各位!
这时,耳边一道懒懒的声音低沉地向起:?“你又害怕了?住一个房间都不敢自己睡。行了,睡吧。”
他醒着。
这么晚了竟然还没睡啊?
我把脸埋在他怀里,他的手臂垫住了我的脖子。手腕上那块表没有被摘下,传来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我又想起他刚刚问的问题,我和那个和我睡觉的男人是什么关系?
这很复杂的。
说得动听点,那个男人啊,是我在这喧嚣的人群里仰望着的烟火。
他的温柔让我星河长明,他的关照让我晴暖如春,他的牵挂让我步步从容。
我希望我和他能相守至老,余生能每日在他这个老头子碎碎念的训话中度过。
倘若我真的没什么可能和他成为爱人关系,我也一定要站在他身边。
站在离他最近的位置。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卧室里那只猛兽正用一只宽大的带着热度的手掌摸着我的胸膛。
我在他那双手掌里任人宰割。
自我们从航城回来后,任泷都没有发病。一周后的今天,他忽然扑向我。
他有时会睁开眼睛,有时会闭上眼睛。我更喜欢他睁着眼睛。
这原始的动物繁衍并没有过多的前戏,这只是睡着的他按照记忆力的模样刻画的。
他甚至没有主动吻我的唇。
我猜他在床,上也很少吻别的女孩的唇。
哎呀!竟然忘记带套了!
我还来不及思考,痛感和舒适感席卷我的全身,像是能让我融化。
这寂静的夜里,我们正在做情人才会做的事。
光是这么想想,也让我的血液瞬间沸腾着。我沉浸在这无边的欢乐中,甚至不记得我们做了几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身体像是散了架,屁股火辣辣的疼,身体也不舒服。
糟了,我昨晚忘记清理了。
我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到厕所试着清理一番,又缓缓走到厨房去做早饭。今天上午泷哥有个重要的客户要见,耽误不得。
我想做一盘里脊炒饭,再给自己煮碗白粥。
没一会儿,泷哥起床了。
他走到厨房,说话时语气有些欢快:“?你昨晚又看恐怖电影了?”
我站在厨房里,背对着他摇摇头。
“那怎么又在我房里睡?你知道——你昨晚睡觉的时候,裤子都睡没了吗? ”
我猛然回头。
果不其然,他手里拎着我昨晚的那条底裤,还是三角的。
哎呦!
他看着我的脸,皱了皱眉头,快步走过来,“?你脸色不太好,生病了? ”
我朝他笑笑,“有点感冒,?老板,我今天要请假了。”
他夺过我手里的锅铲,轻轻捏了下我的耳朵,“?我来做吧,你去歇一会儿。”
任泷下厨是一个谚语。
任泷下厨——有毒。
我无奈地看着餐桌。我碗里的白粥还能当成米汤,但是他碗里的里脊炒饭,当真像是一团黑黑的芝麻糊,还是硬的那种。
他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啃饭糊,一边训话:“?你睡个觉能把裤衩睡丢,你说说,你不感冒谁感冒?这么大个人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以前说过你多少次,你哪次听话了?去年入冬的时候,我就让你……”
“……快吃,吃完带你去医院看看。”
我拿着勺子的手一-顿,?猛然抬头看他。
“不用……泷哥,我就是小感冒,自己能搞定。你今天上午还约了见聂总呢。”
“刚刚通知小李,让她帮我推了”
“这……不行啊,泷哥,你看我现在,生龙活虎的,还能跳个二人转呢,你就去——”
“闭嘴,快吃。”
我看着碗里的米汤,心里焦急着,这要是去了医院、看了医生,还怎么和他解释?还不如我自己说个谎呢!
“泷哥! ”
他嘴里嚼着黑乎乎的饭,抬眼看我。
“泷哥,你别陪我去。我是那个什么了,就是吧,这我不太好意思说。”
“你说。”
“我得了痔疮! ”
他把嘴里那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咽了下去,笑了一下.。
“骗谁呢? ”
哎哟,他不信嘞。
急死我了!
他摸了下手上的腕表,抬手就要扯我的耳朵,“?你最好给我说实话。”
我红着脸低下头,手里紧紧握着勺子,深深吸了一口气,盯着他的眼睛,只好一鼓作气地说:“?昨天和一个男人上床了,他把那白色的液体留在我身体里了,我现在不舒服。”
“砰”,他手里的勺子没拿稳,落在了桌子上。
此时他那略显凶恶的眼里有一丝懵,像是一只长着獠牙的野兽露出了呆呆的姿态。
他反应了好一会,突然狠狠拍了下桌子,桌上的餐具甚至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此时他眉头紧锁,牙关紧紧咬着,手握成了拳头,小臂上的青筋凸起,胸口有些起伏,像个咆哮的怒兽。
看他这模样,定是要吼我了。
没想到的是,他的声音却很是平静,和他此时怒发冲冠的模样不相称。
“杨阳,你长能耐了啊? ”
我垂下小脑袋,咬着嘴唇不敢说话。
他继续道:“?你说喜欢男人,这事是挺出格,但说到底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你居然就这么把自己……我操,你他妈的——
我微微抬头看他,我知道他这下是真生气了,我后悔和他说这个谎。
他不爱讲脏话的,骂人也不喜欢用脏字。上次听他讲脏话,已经是两年前了,那次还是因为我被人欺负了。
他没在往下说,舌头抵在左边的腮帮子那,手臂_上的肌肉因为握拳而渐渐显露,眼神落在我的脸上,让我有些羞愧。
“你他妈现在给我换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我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乖乖换了衣服。他把衬衫袖子挽了起来,走路走得很快。关门的时候发出一声巨响,我差点以为这层大楼要四分五裂了。
在车.上,他把着方向盘,盯着前面的路,眉头拧在了一起。
我吓得一路不敢说话?。
等我从医生那拿完药回来,正看到.任泷站在医院门口,他手里夹着一支烟,嘴里吐着白雾,烟已经燃到尽头,被他随手丢入身边的垃圾桶。
我心里更羞愧了。
其实他去年戒烟了。
“泷哥……”
他站在原地,低着头,好像在看自己皮鞋的鞋尖。
我用手指轻轻戳戳他的手臂,小声地说:“泷哥,?完事了,回家吧。”
他突然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到旁边的角落,用力推了下我的肩膀,把我的肩膀按在了墙_上。
他垂眸看我,眼神有些复杂。很久之后,他用低低的声音说:“?你昨天早上七点出门,晚_上九点半到家。你说说吧,是什么时候的事?公司里吗?哪个人?”
我肩膀有些疼,但我现在不敢呼痛,我低着头,用手轻轻摸着他的小臂,笑着说:“?不是咱们公司的,就是下午在路上碰到的……”
“哐当”一声,一个握紧的拳打在墙壁.上,好似让整个墙都颤了颤。
他眼里尽是凶恶,像只荒野的狼。我转头去看他的手臂,他手臂上的青筋彰显着他的怒火,拳头那甚至有些许血迹。
“泷哥!流血了! ”
他用那只沾着血的手抓住我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说:?“杨阳,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就天天这么和男人鬼混吗? ”
我身子僵住,心里有些委屈,他把我的手腕抓得特别疼,我小声地说:“?泷哥,你不是也和不同的女人做吗?”
他手微微一颤。
慢慢地,他松开了我的手腕。他看着地面,我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
“泷哥,?对不起,我错了。咱能不能先把你的手解决了?你这手要上药的。”
他盯着地面,伸手揉了揉我被他掐得发红的手腕,说:“?回家吧。”
路上我乖乖坐在副驾驶上,途径城市公园。
车窗外是一片花海,中间有个波光
粼粼的湖,叫情人湖。远处有几个白色的小点,应该是鸟类,我猜是天鹅。
轻柔的风穿过我的指尖,抚摸我的脸颊和我发红的手腕。云团亲昵地笼罩着远处的山峰,阳光暖暖地席卷着天地。
坐在驾驶座的那个男人背挺得很直,他手把着方向盘,眉头紧皱,眼里尽是凶狠。
我忽然有个猜测。
除了担心我之外,他会不会有一点点吃醋?
会不会呢?
这个念头在我心头里滋长,我明明知道这只是子虚乌有,但我的血液似是不受控制一般,沸腾起来。
他曾说过爱情是无趣的,我一直不认同。
就像此时此刻一般,爱情像是被晚霞渲染的摇曳着的海棠花,我醉在花丛中。
我再多一丝对他遐想,?多一丝对他的奢望。
他再多一丝温柔,多一丝情意。这漫天的海棠花便会被他融化成一池春水。
这花会融化。
我也会。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你去哪? ”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泷哥手抄着兜靠在墙上,眉眼有些凶,像是警察抓到了小偷。
此时我正脚踩着洞洞鞋,穿着家居短裤,用发带禁锢起了额前的刘海,嘴里还叼着牛奶味的棒棒糖,手里拎着个大的袋子。
我把自己全身都打量了一番,委屈地说:“倒垃圾啊?……”
他夺走了我手上的垃圾袋,“?你在家,我下去。”
还没等我反应门已经“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我挠了挠头发,竟有一种“杨贵妃”被幽禁的感觉。
自我和他从医院回来,他便每日都监视着我。日子慢悠悠地过去两个月了,我仔细数数,自己竟然没有单独行动的日子。
我心里了然,敢情这人是怕我出去“鬼混”呢。
他回来的时候,我正翘着脚坐在沙发上。碍于他的监视,我已好几个周末未曾出门了,颇有些心猿意马。
我在沙发_上晃着腿,嘴里叼着糖,试探地说:“泷哥,?我今晚不想做饭。”
他正用毛巾擦手,那一双骨节修长的手,让人很想上去舔一口。
“?那我来做吧。”
我吓得把嘴里的牛奶糖咬碎了,连忙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奔向了厨房。
“别别别,还是我做吧,我做。”
他走到我身边,捏了下我的耳朵,嘴角微微勾了起来,“?逗你的,别忙了,出去吃。海底捞吗?”
4/8 首页 上一页 2 3 4 5 6 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