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镜郎(古代架空)——星河明淡

时间:2021-12-18 14:57:20  作者:星河明淡
  他一边低声感慨,一边挑挑拣拣,动作随意,摘了许多花枝在手,只是手法不好,花朵不饱满,被他拉扯的七零八落,王默轻轻拉住他的衣袖,小声道:“别拉伤了手指。”
  镜郎把几朵花塞进王默手里,东张西望片刻,又被一朵正待盛放的朱红花朵吸引了目光:“诶,这朵花儿开的好。王默,你认得出么?”
  “这是洛阳的名种。”这可算是问对人了,问什么别的,王默都是一棍子打不出三个字来,此时娓娓道来,还像那么一回事,“球花台阁。公子你看,上头花开如绣球,底下花瓣舒展,如台阁相托……这一种多是淡粉,深粉色,难得有这么艳丽的赤红。”
  一只纤纤素手往他面前一伸,愣是抢先一步,将那朵芍药摘了下来。
  婷婷袅袅一个纤细少女,水色的衣衫,月白的挑线裙子,银钗玉带,十分清雅,只唇上淡淡点了朱色胭脂,手中挽了一只柳条篮子,放了几支含苞待放的芍药。
  在花丛树影中一站,当真是面如芙蓉,人比花娇。
  少女冲他甜甜一笑,拈着花枝,在雪白的脸颊边比了一比。
  镜郎眉头紧皱,瞪了她好一会儿:“你不是,你不是那个谁,那个谁……”
  洪钦若实没有料到,几日前在宁寿宫里挨了镜郎一顿抢白,让她下不来台,便寻了个借口出宫了,这罪魁祸首竟然还没记住她姓甚名谁。
  她脸上的微笑僵了一僵,旋即从容地福了福身:“小女洪钦若,见过表哥。”
  那个不知道是谁的未婚妻的……宁寿宫里的那个。镜郎皱眉道:“你怎么在这儿?”
  “侯府太夫人相请,我来做客。”
  “哦。”镜郎也不过随口一问,根本没放在心上,仗着身高手长,轻巧地一捏,就将洪钦若松松挽在指间的花枝取走了,“那你慢慢做客吧,我走了。”
  洪钦若登时愣在原地,镜郎礼貌地皮笑肉不笑扯一下嘴角,大摇大摆地绕过她,领着王默往花园的另一头走去:“你最懂这个了,你看看,这么大个红花,单插着是不是不大好看?再配个什么颜色,白色,黄色?你看,那还有朵蓝的……”
  “……蓝的。”
  “嗯,你帮我摘,那一朵小一些。”
  洪钦若的脸颊一丝一丝恼得涨红,她咬着嘴唇,抬手攥紧了开的极盛的一支淡黄色芍药,再松手时,已捏了满手残破花瓣与汁水。
  镜郎带着王默逛够了院子,捧着花回了静尘园,一进院子门就见瑞香抱着手臂站在院中,冷冷看着小丫鬟们端茶送水,她见了镜郎,才换出一副和缓笑脸来,欠身一礼。
  “瑞香姑姑怎么这副表情……”镜郎话说了一半,就听见正屋里传来太夫人苍老的呵斥声,脸色顿然一沉,快步掀了珠帘,一阵风卷进了厅堂。
  长公主坐在上首的罗汉床上,翘着手指端详,一脸乏味,就差把“指甲染得不好该换个什么颜色”写在脸上了。下首坐着太夫人、二叔林诚,身后则站着神色委屈的洪钦若。
  太夫人一身描金的缂丝衣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上了极贵重的红宝金刚石首饰,撑着长辈的气势,镜郎进来时,她喋喋不休说话的声音顿时一滞,颇为不满地瞪过去一眼,镜郎只作没看见,嬉皮笑脸,朝两人随便弯了弯腰,算是见礼,就往长公主身边依偎着坐了。
  太夫人又停了一停,才把方才说了一半的话接上:“不过是一枝花,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好意思和人家小娘子过不去……”
  “太夫人此言差矣,您这么大年纪了,也好意思和我这个小娘子,娇娇这么个小孩儿过不去呢。听说洪家……这个洪什么,是想嫁给我家大郎做新妇的,日后不得在我跟前日日侍奉?我还不能教教她规矩了?”
  太夫人一时语塞,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几:“说一句,你……你能顶三句,你就是这么做人媳妇儿的?”
  “这是一枝花儿的事么?这是不把皇上,不把皇室放在眼里!太夫人,你就是这么做人臣子的?”
  此时全然没有插话的余韵,洪钦若低头不语,衣袖下的手指死死扣着丝帕。
  长公主也完全把她无视,连半个眼神都没分过去,环视几人一圈,忽然抬了抬下巴:“喂,祭酒林大人,你说说,以君臣论,以尊卑论,这花归谁?”
  林诚原本一脸的置身事外,突然被建昌长公主点到了名字,却很从容,轻轻抿了口茶水,放下手中茶盏,淡淡道:“以君臣论,殿下是君;以尊卑论,殿下是尊;以主客论,殿下是侯府当家主母,客随主便。这花儿,当然该归殿下。”
  太夫人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但林诚说的笃定,她也没有拆儿子的台,只是愤愤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但长公主不知是被他哪一句话触了逆鳞,本来还隐隐含笑,等他一席话说完,脸上已全无欢欣,劈手夺过那支足可称国色天香的娇红芍药,随手往窗外一掷。
  “孤最讨厌芍药花了,往后不许在府里种这玩意儿。”
  林诚不置可否,淡淡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太夫人先为他抱不平:“我们老二辛辛苦苦,培育名种,亲手种出来的芍药,十几年来,繁育的这么繁盛漂亮,京中称奇,你说拔就拔,欺人太甚……”
  “无妨,母亲,殿下不喜欢,尽数拔了去就是。”林诚依然云淡风轻,轻轻抖了抖宽大衣袖,站起身来,“微臣这就去处置,告退。”
  --------------------
  小tip:可与第九章 联合阅读
 
 
第26章 二十六
  长公主讨厌芍药花吗?
  反正就镜郎所知,是不讨厌的。
  不仅不讨厌,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颇为中意,宫内的云天殿,宫外的延春殿,乃至于在西山行宫的归云楼,四周奇花异草环绕,都少不了芍药,尤其是延春殿后花园里,每到春末夏初芍药花期,便是一片争奇斗艳的姹紫嫣红,照镜郎来看,绝不逊色于侯府里的这一片花圃。
  但……也不排除长公主突然就变了喜好,变了性子 。
  什么爱则加诸膝,恶则坠诸渊,什么今日喜欢,明日就弃如敝履的事情,镜郎也没少见。
  像那孙珏,多少年来无人撄其锋芒,任是能在美人如云俊才遍地的长公主府捞到一席之地,还不是在那教坊司出身的十二郎面前败下阵来。众人都以为这十二郎家族将要鸡犬升天青云直上,没成想,一时无两的风光还没熬过二十四个时辰,他又在哪一次侍宴时触怒了长公主,连人带琴一并摔下阶去,当夜就送回了教坊司。到了第二天早晨,十二郎所住的鸣琴馆就又洒扫一新,留待新人入住。
  镜郎走了一回神,林诚已经走了,太夫人仍在絮絮叨叨,身后的洪钦若则以帕子掩着唇,哭得梨花带雨,细声细气地仿佛说着什么“赔罪,道歉,任凭长公主责罚”,娇弱可怜之状,我见犹怜。
  可惜长公主最是不吃这一套,淡淡道:“洪什么……洪娘子,你到底是来做客的,还是奔丧的?哭丧个脸,连个笑模样都没有,你少来我面前咒我死,就算我谢谢你了。”
  最后仍是以太夫人脸色铁青,带着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的洪钦若草草退场。
  长公主端起案上的茶盏,抿了一口,却嫌冷了,站起身来,往窗外泼去。
  那朵娇艳的芍药花已不知去向,青砖地上唯有一滩淡褐的残茶。
  “娇娇。”
  “在呢——”
  “你替阿娘,往娘娘那里传个信,把归云阁前前后后的芍药花,都给我拔了,一棵别留。”长公主瞪着那点茶渍,语速飞快,好像和谁叫着劲儿,“随便换成什么花,总之,我不想看见那花花绿绿的俗气玩意儿。”
  镜郎听她只提行宫,却半点不讲自己家里事,就晓得母亲是在闹脾气了,自然不会和她对着干,笑吟吟地应了下来,又道:“可是我觉得芍药繁盛,这几年都开的好,还挺热闹的,阿娘若不喜欢,不如让他们移栽到盆中,放到我院子里去?正巧我身边那个王默,对照料花草有些心得,也好让他学一学,长长见识。”
  “罢了,既然娇娇喜欢……就按你说的做吧。”
  长公主就驴下坡,也全了自己颜面,此后数日,却也都一直未曾展颜,每日三顿膳食,都是令人传到门中,由瑞春出来端了进去,半步没出房门。苦了镜郎今年担了主祭大任,还要硬着头皮,与那些眉毛胡子一大把,褶皱多的能夹死苍蝇的老头子,不咸不淡地寒暄,好在左边站了个高大的王默,右边站着个端着高冷微笑的瑞月,一左一右好似两尊门神护持
  祭祖事儿一毕,第二天一早,连早饭都没在侯府里用,长公主张罗着人带上食盒,直接从侯府出发,另一头长公主府里开了门,她与镜郎的衣裳摆件箱笼装了三五架马车,连着惯用的服侍人手也装了三五车,两边并作一个车队,浩浩荡荡出了城。
  长公主府豢养的马匹,都是西域名种与南地的混血,身材高大不说,相对来说,也更健壮耐用,只是用来,难免是要人觉得暴殄天物,却也十分的有辨识度,连着比寻常马车宽大了三寸的车厢,檐角挂着的琉璃宫灯一道,让人一见即知身份。
  马车里放着熏香,铜鼎里搁着足足的冰,镜郎就在软枕薄毯里睡了一路,中途起来用了点饮子糕点,就又睡了下去。实在是祭祖连着几天寅时就起,将他累了个不行。等到日头渐渐偏了西,镜郎再一睁眼,就已到了西山行宫中。守在园子外接人的不是谢一恒,却也是皇帝近身的江南与枫桥。
  两人笑着上前来行礼,江南笑道:“殿下仍旧住归云阁,陛下说二公子年岁大了,不好再住后宫,就在倦勤斋附近择了处新院,给二公子安置。”
  镜郎想想自己身边带着王默,回头青竹儿来了,都是成年男子,和后宫女眷混住,着实不便……再说,和长公主待在一处,有些事儿也不大方便,就笑着颔首:“那还得让阿娘重新分了行李,把我的包裹送过去。”
  长公主握着象牙柄的纨扇懒洋洋地摇了摇,又举到额前挡住阳光:“回头我让瑞香送去,这园子里自然有人做粗活,若是人不够,我再打发人去你那儿。别打扰你舅舅,请个安就回来。”
  枫桥笑道:“知道殿下与二公子今日到,皇后娘娘备了宴,设在水木明瑟,就着池水,听一听教坊司新谱的笛曲。”
  长公主淡淡颔首表示知道了,上了轿撵,由枫桥领着走了。江南则带着镜郎,拐上了一条满是杨柳树荫的鹅卵石小路。
  “我如今住在哪儿,你可知道?”
  江南站住脚,朝着西北角上遥遥一指,曲径通幽,花木深深,又有清泉环绕,修竹千竿,望之凉意顿生,以紫藤与七里香缠绕成了天然院墙,柱上挑了一盏八角琉璃宫灯,竹制的匾额以朱砂镂刻了名字,“云间月”。
  “云间月……”镜郎一见,就有些好笑,“这楼阁名字,和阿娘的住处倒是有点像,我以前怎么没见过这地方?”
  “是新修的地方,去岁秋天陛下亲自看的图纸,谢总管来督的工,二月里才修竣,前几日搬来,陛下为您又添了器具摆设。”江南笑道,“距离倦勤斋不过千步,却也幽静,自成一方小天地,若是不熟悉路径,是绕不进来的,公子大可放心。”
  西山行宫凉风习习,又行了一刻多钟,镜郎身上不过出了点薄汗,倦勤斋前依依的杨柳下,碰见了陈之宁。
  他难得穿了一身颜色稳重的墨蓝色锦袍,也没戴什么繁复晃眼的金玉首饰,沉默淡然,镜郎都有点不太敢认他。
  “哟呵,你这是从哪儿回来?”
  陈之宁抬头望了他一眼,眼睛一亮,就又成了那玩世不恭的样子。
  说了几句话,陈之宁就很不老实地上手了,仗着周围都是服侍人,不敢明目张胆地抬头盯着他们俩瞧,隔着薄薄几层纱罗衣裳,在镜郎后腰那几寸软肉上摸来摸去。
  那股熟悉的熏香味道兜头扑上来,镜郎白了他一眼,却也不由自主地软了腰,任陈之宁好哥们儿似的揽着他,在宽大袖袍的掩盖下,摸索到了腿根。
  在侯府里时住,镜郎也难得老实了几天,素的很,就算王默守在床边,也不过调戏的他脸红了事,不敢真的做些什么。主屋与厢房隔得近,隔音不佳也就罢了,若是长公主夜里睡不着,来找他说话什么的,她可是不会遣人通传,门一踹就开,若是撞了个正着……镜郎简直是不敢想象。
  陈之宁的嘴唇抵在他鬓角,一张口说话,湿热的吐息就吹在镜郎耳边:“我的乖乖,想我了没有?”
  镜郎别扭地挣了一挣,让陈之宁掐着了要害,只得罢了,好笑道:“想你作甚,你有什么好想的?”
  “自然是想我的好处……别推搡,你不怕被人瞧见我亲你啊?”
  “你发什么疯……”
  “世子爷,陛下唤您进去。”两人倏然回头,就见谢一恒笑盈盈地立在几步开外,“还请二公子去侧殿稍待,别中了暑气。”
  镜郎擦了擦绯红的脸颊,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举步就走,陈之宁却大大方方地叫住他:“……还不知二公子住在这园子里的哪一处,还是长公主殿下的归云阁么?等见过了陛下,还想去找二公子讨一盏茶喝。”
  “我如今不和阿娘住在一处了,是处新地方……罢了,等会儿你再等等我,我见过舅舅,就带你去。”
  --------------------
  这几天都去医院了,哎,没什么大事儿但也挺烦人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大家都要珍惜狗命_(:з」∠)_
  陈之宁回来了,亲哥也要回来了,安排一个安静的住处,都给我打起来
 
 
第27章 二十七
  西山行宫风景秀丽,依山傍水,不似禁宫里规规整整的,修筑时请了江南有名的园林造办匠人,前前后后,从前朝末年起,又延续了本朝四代人之力,反复整修规划,终于有了今日步步景致的庞大规模。
  太子殿下住在倦勤斋东边的东华堂,连着后头的碧云天,自成一体,将东宫妃妾儿女一并圈了进去,虽然能说的上与云间月毗邻,但彼此之间除了碧云天的院墙外,还隔了几百丈茂密花木,互不干涉来往。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