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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令之白衣如故(山河令同人)——柳絮飘呀飘

时间:2021-12-20 11:08:29  作者:柳絮飘呀飘
  白衣悬浮在半空中,直到看到队伍的末尾都已经远离了他的视线,该离开的全都已经离开了,他才缓缓落地,受温客行所托,亲手封闭了鬼谷的大门,并在门前的两座鬼面石像上留下自己的灵力,算是个封印,从今以后,鬼谷内外便进出不能,用不上百年,这处偏居江湖的鬼域便会彻底的消散于人间。
  等做好这一切,收好尾之后,白衣才旋身化作流光离开此地,赶回四季山庄。
  再说四季山庄这边,早在五月底的时候就已经有些与山庄相熟的门派提前过来帮忙了。
  乌溪和景北渊自然不用说,妥妥的娘家人,从南疆大老远赶回来,不仅送了好些添妆,还帮着白衣忙前忙后的,属实让白衣轻松不少,就连五湖盟的沈慎和高小怜都在接到请帖之后,带着门下得力弟子提前赶了过来,帮着四季山庄做了好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一群少年青年的涌入缓解了不少人手不足压力,高小怜又是个细心周到,做事麻利的姑娘,很多事情交到她手上都能做到尽善尽美,倒是让叶白衣师徒对五湖盟改观不少。
  随着六月初一,清风剑派一行人的到来,这婚礼前的筹备工作正式进入到收官阶段,也正是因为有这么一大群人,从四面八方赶到四季山庄,尽心尽力,忙前忙后才让白衣抽出了点时间来鬼谷送嫁。
  但即便如此,因着四季山庄的中流砥柱基本上都来鬼谷送嫁了,白衣也只偷得浮生半日闲,便匆匆赶回四季山庄主持大局,与范怀空一道,招待着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各门各派,江湖侠客。
  从六月初一开始四季山庄便包下了昆州城内数得上号,大大小小近三十家客栈酒楼,招待远道而来的宾客,毕竟四季山庄说大也大,但也没大到能塞一下这几百号人的地步,这还没到六月初六的正日子,这些客栈基本上就已经住的差不多了,各门各派带队前来的不说都是掌门吧,那也是门派里数一数二,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皆是喜气洋洋,前来四季山庄道贺观礼,这原本偏安西南,宁静祥和的昆州城内聚集的武林人士,竟比武林大会还要齐全。
  范怀空是个老江湖了,虽说清风剑派之危中原武林都袖手旁观,但他却看得很开,毕竟人家出手相助是情分,袖手旁观是本分,吩咐门下弟子听从四季山庄安排调度之后,便去和那些老友们寒暄叙旧,招待着八方道喜的宾客,乐的那是见牙不见眼。
  而白衣也在这短短几日间的迎来送往中,与整个中原武林都打了个照面,和善大方,看似温柔好脾气却颇有威严的样子,让很多第一次见到他的人仰慕称赞之余,更多的则是不足为外人道矣的忌惮。
  但众人的看法对白衣来说并不重要,他现在唯一糟心的是该怎么把这个牛鼻子给打发走,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忙呢,哪有功夫跟着老牛鼻子论道。
  白衣刚回四季山庄,茶还没喝一口呢,就被正好登门拜访的武当山一行人堵了个正着。
  “青崖山一别,已有半年未见,白道友还是这般风采依旧,四季山庄嫁女,清风剑派娶亲,这等大喜之日,贫道自当带着门下弟子前来讨杯水酒!”武当掌教归元真人捋着长髯,带着一众清冷小道士,登临四季山庄,看到如一道流光般划入山庄,现身议事厅门前的白衣,笑眯眯的寒暄着。
  白衣一听他磨磨唧唧就牙疼,但远来是客,还不得不挂上副温和的笑容,拱手一礼道:“道长远道而来,白某有失远,招待不周,还望见谅,道长里面请。”
  归元真人笑得和蔼极了,带着一众小弟子,随白衣一道进了议事厅。
  等门下弟子奉上茶水点心,白衣不得不耐下心来跟着老牛鼻子打着太极,从归元真人初见白衣开始,就没有放弃过邀请白衣去武当山做客的念头,半年间书信往来不断,言辞间的越发恳切,倒是弄的白衣一个头两个大,也不是没跟着老牛鼻子说过自己真不会教人修仙,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修道之人多少就有点倔劲儿,就算被再三婉拒也不放弃,这真是让白衣无奈的很。
  还好,张成岭是个机灵的,眼见着太师叔不耐烦继续与这些武当山的人打交道,就抽了个间隙小跑进来,说是山庄内还有事请他主持,白衣也就顺势而下,佯作不好意思,招待不周,将这老牛鼻子带着一众小牛鼻子,请出了四季山庄。
  知道那群人走远了,白衣才吐出一口浊气,拍了拍张成岭的肩膀,很是赞赏的说道:“这才多久啊,越发的机灵懂事儿了。”
  “嘿嘿嘿,太师叔,师父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呀?我想看新娘子。”张成岭嘿嘿一笑,乖巧的给白衣倒了杯茶。
  “哟嚯,年纪不大就想新娘子了,后天他们差不多就能到了,到时候你带着你师弟们去城门口迎接,以后我跟你师父说说,让他早日去岳阳派给你提亲,我记得高崇生前不是把他的独女许配给你了吗,小怜姑娘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再拖着人家了。”白衣喝了口茶,总算缓了口气,看着张成岭那亮晶晶的眼睛,随口打趣道。
  “太师叔您说什么呢?我拿小怜姐当姐姐,您快别拿我开玩笑了。”张成岭被骚红了脸,气鼓鼓地说。
  “那你就跟人家姑娘直说,这么拖着人家你好意思吗?”白衣是真觉得高小怜这姑娘很是不错,但关键的还是张成岭喜不喜欢,既然拿人家当姐姐就没必要强求。
  “我,我想等湘姐姐大婚后,拜托师父与岳阳派解除婚约,小怜姐和邓宽师兄是两情相悦的,我又怎能不识趣儿的夺人所爱呢?”张成岭瘪着嘴闷闷不乐的说。
  “你自己心中有数就行,但别忘了要和你小怜姐姐解释清楚,别让人家误以为咱们捧高踩低,背信弃义。”白衣揉了揉张成岭的额发,便转身去忙了。
  张成岭也搓了搓脸,跺跺脚转身继续干活,他可是大师兄,还有很多事情都需要他调度安排呢。
  六月初五——昆州城
  迎亲送嫁的队伍敲锣打鼓,一路从青崖山浩浩荡荡行至昆州城,那绵延不绝十里红妆的盛大场面,给所经之地所见之人都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得遇良人,许配终身,凤冠霞帔,十里红妆,是每个女孩子梦寐以求的盛世婚礼,而顾湘就是那个让所有女孩子都羡慕,风风光光嫁给心上人的最美新娘。
  虽然这一路行来舟车劳顿,但不管是新郎新娘还是迎亲送嫁的所有人都精神的很,迎着天际绚烂的晚霞,一行人缓缓驶入昆州城,早就在城门周围等待的张成岭等四季山庄弟子,一看到那远远驶过来的迎亲队伍,便兴奋地欢呼一声,燃放烟花爆竹,那绚烂缤纷的烟花与姹紫嫣红的晚霞连成一片,炫美至极。
  队伍一路行来,街道边客栈中,不管是来往行人还是前来道喜的宾客,见到高头大马上一众英姿勃发的俊美青年,笑靥如花,美貌娇俏的伴娘队伍和那看不到尾的十里红妆都连连欢呼,吹起口哨,凑起热闹,有那与曹蔚宁相熟的别派弟子,见到马前缀着一朵大红花,身着大红喜服笑得乐呵呵的傻新郎,趴在客栈的弦窗边就连声的吆喝。
  “曹兄弟,好样的,娶媳妇儿,不容易!”
  “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明天定要跟你这个新郎官喝个不醉不归!”
  “曹兄弟可太有福气了!”
  “……”
  不管是押车的周子舒和温客行,还是一路送嫁至此鬼谷众人,听到这城中上下,街道两旁热情的欢呼与道贺,仿佛整座城都染上了一层喜庆热闹的大红色,自然而然露出了由衷的笑容,更别提花车中的顾湘了,被小姐妹们打趣儿嬉闹着,脸都红成了一片。
  到了新房前,曹蔚宁就算再依依不舍,也要和自己的新娘子暂时分别,一步三回头的被自己师叔拉着,与一众师兄弟。目送着花车驶进他们未来的新家,而他却还要跟师门一起回到他们暂居的客栈暂作休整,准备明日的婚礼大典。
  小院中,罗浮梦盯着最后一抬嫁妆归入库房才长舒一口气,与柳千巧一道,由留在新房中负责招待的四季山庄弟子带领着在庄园中仔仔细细逛了一圈。
  入目所见的一花一景,山石树木,皆与她和顾湘商量的图纸别无二致,罗浮梦由衷的赞叹了一句四季山庄教徒有方,门下弟子个个都是少年英才。
  那小弟子被她夸的脸色通红,嘿嘿一笑,也不居功,只说是罗前辈和小师叔眼光独到,他们师兄弟也只是按图照做,算不得什么大本事。
  而一众薄情司的小姑娘虽然好奇湘姑娘的新家是什么样子,但还是各司其职,送新娘子回卧房休息,洗漱更衣,端茶倒水,务必要让顾湘舒舒服服睡个好觉,明天才能美美的与如意郎君拜堂成亲。
  这里既然有罗浮梦和柳千巧坐镇,那周子舒和温客行再等到事情安排的差不多的时候,便留下韩英帮忙 与罗浮梦告辞一声,翻身上马回了四季山庄。
  六月初六——四季山庄
  春浴杜鹃花海,夏赏凤凰花开……六月间开遍满山的艳红花海与大红喜绸交相辉映,相得益彰,将整个四季山庄上下都笼罩在一层喜庆热闹的氛围中,所有来道喜的宾客只要踏进山门,便被这入眼所见的姹紫嫣红迷花了双眼,不管是第一次登临山庄还是多年后的故地重游,都忍不住赞叹一句,四季山庄果真是四季花常在的人间仙境。
  一大早,白衣温客行便和范怀空等在山庄门前迎接着八方来客。
  今日大喜之日,所有人都换上了喜庆华丽的服饰,不说一袭大红袍,喜气洋洋的温客行和被一身黛青宽袍衬得越发和蔼慈祥的范怀空,就连白衣都换下了惯常的一身素白,换上了一袭雪蓝色的华服,束发戴冠,清俊雅致,到真是让温客行眼前一亮,连声说着师叔以后还是要多穿点清嫩颜色的好,别跟那老怪物学,成日穿着素白色,跟朵大银耳似的,被白衣翻了个白眼,让他正经点。
  今日的周子舒也俊美的很,宝蓝色的繁复华服将他衬得清贵至极,与乌溪和景北渊一道招待着前来四季山庄观礼的宾客。
  每个登临四季山庄的宾客无论是江湖名宿还是后起新秀,都带着贺礼向着两家道喜,恭贺他们大喜之日,结下两姓之好,就算是寒暄客套也被这今日的喜庆气氛衬的由衷的发自肺腑。
  随着道贺的人陆陆续续到齐,吉时将至,锣鼓鞭炮也随着新人的到来而响彻四季山庄,
  一行人于山门前下马下车,由莫蔚虚与韩英开路,曹蔚宁和顾湘手执一段大红绸花的两端,一步步踏进四季山庄。
  罗浮梦有柳千巧扶着,与一众薄情司的小姑娘亲眼目送着顾湘身着拖曳的金红嫁衣,步入张灯结彩,高朋满座的礼堂,听着那山呼海啸的恭贺道喜之声,眼中竟隐隐有了些泪意,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罗浮梦抽了抽鼻子将眼角的水痕抹干净,这可是阿湘的大喜之日啊,她能看到就已经万分满足了,又怎能为这喜事平添了晦气呢,调整了一下心态,便于柳千巧一道进入礼堂,本想隐在人群后默默观礼,却被眼尖的周子舒拉到了人前,留了个最好的位置给她,还跟她说着:“罗前辈,你可要亲眼看着呀。”青年认真温和的眉目,让罗浮梦竟有些感慨和欣慰。
  乌溪当仁不让的充当起了司仪一职,一身喜庆繁复的南疆服饰,将他衬得既神秘又庄重,景北渊只看着他那认真严肃的模样儿,就无奈失笑,他家乌溪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爱凑热闹呀。
  新人已到,吉时末至,乌溪也没有让宾客们干等着,而是轻咳一声,开始热场。
  “合卺报喜金鸡呜,熊罴梦占雀声啼。赤绳系脚良缘定,风烛登科金榜题。红抽添香堪佐读,白首齐眉乐倩兮。琴瑟和鸣鸳鸯配,绵绵瓜瓞步云梯。”随着一声法杖杵地的清响,满场宾客都随着乌溪这词藻华丽,寓意美满的贺辞而连声叫起好来,就连周子舒都特别惊奇的凑到景北渊身边小声咬耳朵。
  “乌溪什么时候这么有文采了?”说着周子说还向景北渊眨了眨眼睛。
  “我写的…”景北渊面上笑意未减,动了动嘴唇,只以周子舒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嘀咕道。
  “啧啧啧。”周子舒摇头失笑,果然啊。
  乌溪岂能看不见他俩在小声的咬耳朵,但那都不重要,随着热闹的气氛被他带动起来,他又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面对新人满含笑意的说道。
  “曹公子湘姑娘今日喜结连理,我既然舔居司仪,为二位主持婚礼,少不得要给二位新人准备点小礼物。”边说着,乌溪边打开锦盒,露出了静静躺在盒中的两条金红两色编织相掺,工艺复杂,坠着两小颗金铃铛的红线。
  “这红线世间只此一对,是供奉在南疆巫祖神庙,受过神灵祝祷的有灵之物,有情人一朝系上,生生世世总能相见,即便相隔万水千山,也能终成眷属。”随着乌溪话音渐落,场内惊呼之声此起彼伏,不少人都探头探脑的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物,竟如月老红线般那样神奇。
  曹蔚宁看着眼前的两条红线,眼睛都亮了,还未等他道谢接过,就见顾湘转了转眼珠子,嘻嘻笑着说:“生生世世都能再相见啊,那我这辈子要是跟曹蔚宁过了腻了,下辈子想换一个该怎么办呀?”
  “哈哈哈哈……”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哄,大殿内的轰笑之声都要将房顶给掀翻了,在场之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被新娘子这玩笑之语,乐的前仰后合的,连罗浮梦都没忍住,扶着柳千巧笑得浑身发抖,边笑边在摇头说这丫头哟。
  在场也只有曹蔚宁信以为真,脸色立刻垮了下来,瘪着嘴委委屈屈的,看着他的新娘子那言笑晏晏,面如桃李的娇俏模样,一咬牙一狠心,抢过乌溪捧在手中的两根红线,牵起顾湘的手,二话不说就系在她的手腕上,又将另一根红线塞到顾湘手中,抬起自己的手腕,举到顾湘面前,眼巴巴的瞅着她,那急切的模样,就生怕顾湘反悔似的。
  “我不管,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我都认准你一个人了,你可别想甩掉我。”
  新郎官那副傻里傻气的模样,又引发了在场第二轮的哄堂大笑。
  顾湘虽然笑的肚子疼,却也被曹蔚宁这直爽的表白所打动,边嫌弃的说着你这个大傻子,边将手上的那根红线牢牢系在曹蔚宁的手腕上。
  两根红线像是两道印记,缠在手腕间,隐在喜服中,似是要见证这对新人生生世世的喜结连理,白首同心。
  这笑也笑够了,红线也系上了,吉时已到该进入正题了。
  乌溪清咳一声,捋了捋衣袖,法杖轻杵地面,朗声唤道:“吉时将至!高堂入座!”
  曹蔚宁那边自然是范怀空担下长辈之责,入坐高堂,而顾湘这边,温客行本想将白衣这个当师父的请上去,却反被白衣按坐在高堂上,人都懵了。
  白衣只看着他那副傻样儿,虽然无奈却满含笑意的说:“丫头是你养大的,你坐这儿受她一拜,当之无愧!”说着不等温客行反驳,白衣就将也愣在原地的罗浮梦请到了高堂下首,受新人半礼,而他自己则带着他师尊坐在了次一等的席上,嘴角的笑意既真诚又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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