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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令之白衣如故(山河令同人)——柳絮飘呀飘

时间:2021-12-20 11:08:29  作者:柳絮飘呀飘
  “当年之事是我酒后失言……”事到如今龙雀还想辩解。
  “行了,收起你那些虚情假意,我看着恶心,我告诉你,长明山剑仙是我…师尊,我算是容炫的师兄。”
  “不是算,你就是!”叶白衣以为他有生之年都听不到白衣叫他一句师尊了,心中感慨之余,更多的是欣慰与惊喜,他搬过白衣背对着她的身子,紧紧盯着他躲闪的神情,急切地说:“小白,再叫一声,再叫我一声。”
  白衣却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脸,不敢看他期许的神情,只张了张嘴,那句师尊鲠在喉头,踟躇半晌,才细如蚊呐的叫了声:“……师尊。”
  叶白衣虽然没有正式收白衣为徒,但是除了师徒名份外,也是亲手抚育他长大,一身本事倾囊相授。这也是白衣介怀的地方,当初他偏执的想:既然你不想收我为徒,我也不自讨没趣。这么些年便一直以叔相称,但…子欲养而亲不待……他余生有限,叶白衣也将天人五衰,时日无多,今天在他怀里,白衣都看到他鬓角而生华发,他的遗憾已经够多的了,他不想再留遗憾了!这声欠了几十年的师尊虽然难以开口,但再不叫就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话越来越废话了……QAQ
  我从来不认为龙雀是个性情高洁的好人,因为不管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还是秦怀章与之绝交都能看出龙雀,他真的不是好人,但也不算是个坏人,只能说是个懦弱无能的伪君子。
  岭藏在对白中的伏笔和暗线真的很多,很多回忆杀里的人物形象也是通过对白立起来的,早在喝鱼汤的时候,周子舒就说他师父与龙雀断了交,能让秦怀章这么个重情重义之人与至交好友割袍断义得是多大的事儿啊?
  而关于龙雀所复述的过往,以及他与甄家夫妇的愧疚,绝对没有他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他都死到临头了,还在粉饰着他那些迫不得已,还在摧折温客行的良心,他说的那些话,我真的是一个字儿都不信。什么为了兄弟情义而放出流言,替甄家夫妇挡刀,有本事把龙渊阁开在闹市区啊。
  (os:难道是因为老叶和老白拿的是仙侠剧本,所以叫师尊竟然没有一点违和感。)
 
 
第61章 了断
  其他人见到这师徒相认的场景皆是一惊,但眼下却不是他们冰释前嫌,互诉衷肠的好时候,
  “原来您竟是叶前辈首徒,容兄弟的师兄,早先是我多有冒犯,还望白兄海涵。”龙雀对白衣本来就底气不足,心虚愧疚,这下得知他真正的身份,虽然疑惑于为何他早年在四季山庄,但更多的却是惊惶与难堪。
  “行了,少摆那一副假人假仁的模样,我看着恶心。”白衣抚开叶白衣按在肩上的手,不自在地转过身去,走回方才他歇息得石台,不想再看龙雀一眼。
  “既然是容兄弟的师尊和师兄,方才便是我失礼了,但我也不是有意隐瞒于你们,是连我都无法确认钥匙至今的下落,还请前辈原谅。”龙雀虽然心虚,但见白衣不再咄咄相逼,多少放下心来,将话头转回到叶白衣身上,跟挤牙膏似的,挤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
  叶白衣看着闭目养神的白衣,叹了一声,也寻了处石台坐下,没好气的说:“我要那钥匙有什么用?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都是蠢的要死,为了那些什么武功秘籍,争个头破血流,命都搭进去了,都不知道图些什么。”
  被叶白衣训斥,龙雀也没什么可反驳的余地,他只是有些长久的疑惑憋在心间,既然见到了这传说中的长明山剑仙,就不得不替容炫问出一句。作为他的授业恩师,叶白衣为何不教容炫六合心法呢?
  叶白衣被问的失笑一声,不知是自嘲还是嘲讽。
  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长远。
  如果六合心法真的是什么好东西,他怎么会不教给容炫呢?怪也只怪他当年将这小畜生教养的太过娇纵任性,以为叛师盗书出逃不是什么大事,却为了这劳什子的六合神功搅起江湖风云,甚至把自己的命都搭了进去,叶白衣恨只恨当年没将这本功法彻底毁去,
  思及当年的一念之差,终酿大祸,既恼恨于自己的妇人之仁,又对容炫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叶白衣越想越懊恼,越想越自责,愤愤甩袖起身离去。
  “师尊!”原本白衣闭目养神,听叶白衣的话还挺感伤,甚至有那么一点吃味,听到动静,一睁眼便见他甩袖离开,担忧的唤了一声。
  叶白衣听到身后的呼唤,脚步只是顿了一下,片刻就消失在洞中。
  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长远,如果是好东西,他怎么可能不给他呢?既然不给,那就肯定是不能给呀。
  龙雀没想到答案竟是如此的简单,却也终是释怀,忍不住轻咳几声,他抬眼看着那两个神色莫名的年轻人,尤其是周子舒,哀哀切切的说:“子舒啊,地图的竹楼之右首,有个单独的阁楼,那是书库,里面有两张地图,一张是龙渊谷的,一张是武库的机关图,你替我将后者转交给叶前辈吧……”
  周子舒眼见着龙雀是快不行了,就算心有疑虑,也不忍拂了这老者的心愿,俯下身答应了一句。
  龙雀见周子舒还愿意听他的,有些欣然更多的则是感慨,甚至还隐隐有些嫉妒,是嫉妒秦怀章不仅有罕见际遇,有幸得灵物相伴,还能教养出这么优秀的弟子,而自己却碌碌无为一生,大限将至,却一事无成吧。
  思及此处,他还有些不死心,想到他毕生所研究的机关之术,将要蒙尘,便忍不住地抓着周子舒的手,殷殷期许着。他能为自己寻找传人,继承他毕生所学,传承龙渊阁。
  周子舒想着,虽然被白衣挑明,龙伯伯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高洁仁厚,但面对老者期盼恳切的目光也是说不出什么婉拒的话来,这毕竟是当年曾关怀他成长的长辈,便按着张成岭的肩膀,对龙雀介绍着:“还未与龙伯伯说,我已经收了成岭作为我们四季山庄第六代弟子,您若不嫌弃小徒愚笨便可收下成岭为徒,传承龙渊阁秘术。”
  龙雀自然是欣喜的,他看着这个蹲坐在他身旁的清俊少年,仿佛就看到了当年他们意气风发诗酒江湖的样子。若他收了成岭为徒,那成岭便兼具四季山庄,龙渊阁,镜湖派三家所长,全了他们当年的兄弟情谊,也算不枉此生了。
  张成岭突然被点名,还是有些无措,只喃喃叫了一句伯伯便被他师父打断,既然承了龙雀衣钵,那就该叫声师父,也好成全了这老人的心愿。
  张成岭还算机灵,连忙叩首叫了声:“龙师父!”喜得龙雀眉开眼笑,他没想到他蹉跎一生,临死了还能有这份机缘,还能有个如此赤诚的少年,唤他一句师父,乍悲乍喜之下,身子便越发不中用了,他也深知自己已是油尽灯枯,既然传承之事心愿已了,那他也就只剩下一个心结,若不解开,死都闭不上眼。
  龙雀撑起点力气,哑着嗓音连声换着:“白兄弟,白兄弟……”
  周子舒听他这般哀哀切切地呼唤,白衣始终无动于衷,也是有些于心不忍,便起身走下石台,走到白衣身边,劝了句:“老白,龙伯伯纵有万般不是,也遭了这么久的报应了,眼下伯伯快不行了,你能去看看他吗?”
  白衣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见他神情恳切,也不想拂了他的好意,便抬手,让周子舒扶他起来,两人相携,走向石台。
  白衣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油尽灯枯的老者,神色淡淡地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当年是我有错在先,不该跟秦兄弟说那些不着调的话,也不该打那些见不得光的主意,惹得你们二人心生嫌隙,更不该酒后失言,背弃了于您,于秦兄弟许下的诺言,我有愧更有悔……”龙雀不敢直枧白衣淡漠的眉眼,只断断续续吐露着他的忏悔。
  “你是挺对不起我的,但你更对不起怀章与你相交多年的情谊,他把你当做至交好友,最后却落得个分道扬镳,你可知他当年有多难过。”白衣长叹了一声,与挚友绝交的痛苦,他是看着秦怀章独自抗过的。
  “是我对不起他……白兄弟,我有个不情之请。”龙雀惭愧地别过脸,但还是道出了自己心中所愿。
  “白兄弟,你替我斩了这链子吧,我把这条命赔给你,咱们的恩怨能不能一笔勾销啊?”龙雀此言可谓是悲戚至极。
  “龙伯伯!”
  “龙师父!”
  “龙前辈!”
  周子舒三人异口同声地叫了一声,他们实在没想到龙雀求白衣过来,竟是让白衣替他了结性命。还了因果。
  “龙前辈这铁链不能轻易撤去,你被困已久经脉已经枯竭了,一旦抽去真气涌动,势必摧枯拉朽啊!”温客行虽然对这位老者的态度从最开始的将信将疑,到后来甚至有些崇敬,最后被白衣点醒态度渐渐平静,甚至带上了迁怒,但也并不想看着他就这么死在自己眼前。
  龙雀却很无所谓,还安抚了几个小辈儿一句,这是天意呀,合该如此,他的弟子女人兄弟相继离去,眼下他也只欠白衣的,待尝了这份因果,他便可安心离去了。
  张成岭小小年纪就见过太多生死了,他真的不想这位刚见面,刚认下的师父就这么在他面前离去,抽抽噎噎的还想挽留几句。
  白衣扶着少年颤抖的肩膀平静的说:“成岭呀,活下去对于他来说太痛苦了,他都这么半死不活的苟且了这么多年,你忍心看他再痛苦下去吗?”
  张成岭泪眼婆娑地仰望着这个身形高大却脸色苍白的青年,嗫嚅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白兄弟求你给我个了断吧,我不想死了都戴着这劳什子的玩意儿,到了地下我都无脸见兄弟们呀。白兄弟……求你…”龙雀已经到强弩之末了,还央求着白衣能给他个痛快。
  “老白……”周子舒看着白衣神情还是淡淡的,他也不知道是想劝白衣放下恩怨,还是想劝他不要动手。
  白衣闭目,叹息一声:“我便成全了你,你我的恩怨两清了,至于欠其他人的,等到了地下你们慢慢清算吧。”说着他便抬手召出缠在周子舒腰间的白衣剑,扬手一挥,剑锋出鞘,那困了龙雀不知多少年的碗口粗的铁链便尽数斩断。
  铁链既断,生机已绝,龙雀攒起不多的力气,终于敢抬头与白衣对视,见他目光冀如当年般清清冷冷,不染烟火,容貌还是那般超然出尘,虽与之前不同却依旧年轻俊美,看他那被岁月眷顾着的少年意气,恍然间就像看到了年轻的自己。不禁释然的笑了。
  白衣握着宝剑,看着这个老者,只叹世事无常,岁月如梭,想当年他们初见之时,这人还只是个有些木讷的青年,但眼下却已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这么多年他见过太多消逝在他眼前的生命,面对生死便也坦然了许多。
  张成岭还年轻啊,他扶着龙雀瘫软倒下的身子,抽抽噎噎地哭着说着一些天真至极,听来却很是赤诚的傻话。
  “甄衍,你还想瞒着龙伯伯吗?”周子舒扶着温客行的肩膀突然问道。
  今日这一遭,他想明白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也终于敢断定温客行的身份。
  周子舒这突然一问,让温客行有些措手不及,他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周子舒却不管他到底在犹豫些什么,把他紧紧的揽在怀中,轻抚着他披散的长发,缓缓地叫了声:“师弟。”
  张成岭看着他俩突然抱在一起,还有些不明所以,而白衣心思转了一圈便想通了这其中关窍。
  当年他虽然因为犯下杀孽而受了重伤,却也知道那段时间,秦怀章带着刚入门不久的周子舒出了四季山庄。去援救流落江湖的甄氏夫妇,还收了他们的幼子为徒,也就是周子舒的师弟,只是当时甄如玉伤是很重,需要静养,不宜舟车劳顿,自己也病情反复,秦怀章分身乏术,只得将甄家夫妇妥善安顿好,还给离此地不远的龙雀发了书信,想求他出手相助,带着他们一家去龙渊阁,秦怀章以为安排好了一切,就带着周子舒匆忙回了四季山庄,等他病情渐稳,秦怀章再想去寻甄家夫妇便了无踪迹了。
  白衣是没有见过甄家夫妇的,也没有见过他们的孩子,所以等周子舒脱口叫出温客行的真身,他才心下了然,温客行就是当年那个孩子。
  兴许是为了让龙雀没有遗憾的离开人世,周子舒叫破了温客行的身份,对着那个奄奄一息的老人说着。当年甄家夫妇受秦怀章庇佑,已经改头换面,隐姓埋名过上了安稳的生活,他们的孩子也拜入四季山庄门下,如今已长成了个风姿俊秀武功卓绝的年轻人,他们过得很好。
  白衣明知道周子舒是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却没有戳破,只是长长的叹息一声,看着温客行的目光带了丝愧疚和感伤。
  龙雀听着听着就笑了,那笑意还没漫上眼角,就重重的垂下头,没了遗憾,没了牵挂,他是笑着走的。
  周子舒带着温客行和张成岭,于老者尸身前深深叩了三个头,算是全了孝义。
  待众人起身,白衣主动的拉过温客行的手,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说,温客行却有些躲闪的拂开了他的手,不敢看他的目光,只匆忙转身拎起瘫在墙角被他封了哑穴却还扭曲着盯着龙雀尸身的龙孝,把他拎出了洞外,周子舒连忙跟了上去。
  白衣只叹了一声,任张成岭扶着紧追他们而去。
  原来温客行是把龙孝给拎到了他们刚才坠崖的地方,扔在地上,周子舒只跟他对视一眼,便懂了他的想法,冷声质问道:“龙孝,英雄大会上你编造的那些谎话是谁人指使的?”
  张成岭也扶着白衣跟了上来,还想要凑上前却被白衣拉住,他俩就这么站在了不远不近的地方。
  温客行见龙孝死到临头还倔强着一声不吱,恶声恶气的威胁着:“你说不说?不说我就把你踹下去,看看你那群孩子认不认你这个便宜爹!”
  “龙孝,你是龙前辈的后人,我们并不想逼你。”周子舒还顾念着龙雀的那点情谊,还有那么点耐心劝龙孝老实交代,但龙孝却像是被触了什么痛脚,大嚷着:“我不认他,我不认他!我不认他!”扭动着就从崖边滚了下去,狠狠地摔在崖底,大概是内脏被摔破了,他吐了一口血,怨毒的说:“这身子是他给的,我还他便是,我就不告诉你们……哈哈哈我死也不告诉你们!”
  周子舒二人就这么站在崖边,眼睁睁看着龙孝被他那些亲手豢养的药人们。一拥而上,撕扯干净,死无全尸。
  “按理说这禽兽死不足惜!”温客行有些愤愤不平地说。
  “可他却是龙前辈唯一的后人。”周子舒却叹了一声,忽地纵身跳下崖,温客行大惊失色,也连忙随他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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