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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岁(近代现代)——priest

时间:2021-12-20 11:16:11  作者:priest
  那之前不久,师父还因他酒醉惹事,感慨自己不敢老,还在发愁怎么能把小师妹从弟子堂接回来。
  这时,一阵狂风卷了过来——北绝山外经常有这种一阵一阵疯狂的寒风,谢濋快要看不清路的视野一花,紧接着,他意识到自己摔在了地上,凌迟灯差点脱手。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烧没了。
  意识模糊地飘了起来,谢濋觉得自己这事办得实在愚蠢——迈过北绝山以后,谢濋第不知多少次问自己,脑子被雪狼一屁股坐了吗,为什么会相信周楹那小子?
  因为他是个保持了理智的顶级灵感?还是因为他成功地把自己葬送在了无间镜里?
  ”我……实在……姓周的,到底还有多远……”
  北绝阵下沉闷的敲击声突然一顿。
  只听“啪”一声,风中卷来的什么东西,将凌迟灯震裂了条缝。
  谢濋一激灵,恍惚的神魂陡然归位……那是,一道残留的剑气。
  指路的敲击声突
  然从匀速变了节奏,是飞鸿密文——然而北历没有飞鸿机,密文对应的自然只有外语,谢濋此时脑浆都快被冻住了,着着火的身体根本不可能将密文本带在身上。
  “混账,听不懂!”瞎狼王一边艰难地搜索着脑子里仅剩的密文,一边不知从哪来了一把力气,竟将自己撑了起来。
  他奋力地顶着狂风,循剑气望了出去,惊呆了——
  就在他斜前方不远处,地面有一道大能留下的剑痕,剑气几百年不散。强风横扫开地面的积雪,露出剑痕旁一块巨大的“冰”。
  不,那不是冰。
  北大陆的人都熟悉河冰,在干净的水,冰面也会有裂痕和气泡,绝没有这种平滑清透的质地,那是……一面镜子!
  巨大的镜子!
  此时一封问天抵达了玄隐山,直奔飞琼峰,里面放着一盘怪模怪样的盘子。
  “天机阁从边境寄来的,”林炽扫过问天上的字,“南阖陆吾用法阵传回国的。”
  闻斐:这什么玩意,盘子?也太浅了,能装啥?
  能装声音。
  那是一片录音盘,和凡人那些只能录声音的东西不同,升格仙器录的声音还能在一定程度上还原当时的灵气波动——奚平一封符咒将姚启的复述送上天时,正在附近断后的陆吾船上,有机灵的陆吾将这段录了下来,连同昆仑掌门最后那分海一剑。
  闻斐听到最后差点蹦起来:昆仑九剑?出手的是谁?侍剑奴还是昆仑其他蝉蜕?支静斋他……你怎么了?
  林炽见了鬼一样,一把按住他肩膀,弹指点燃化外炉,将自己第七感投入进去,复述出了磁盘里的铭文。
  然而跟“鬼上身”的姚启相比,他发音毕竟是有偏差的,化外炉一直没反应,直到他复述到中后段某处,炉火突然颤动了一下,里面升腾起一枚成型的铭文!
  闻斐立刻明白了,不等吩咐,便学着林炽将那录音又播了一遍,两人一遍一遍地试,足足二十多次,昆仑九剑的剑音差点激活镀月峰上的防御法阵,终于,又有几个铭文从化外炉中升起。
  林炽指尖一道灵气点向藏书阁,无数或新或旧典籍下雨似的飞过来,飘到两人头顶。林炽直接用神识翻书:“有一个字很眼熟,我好像在哪见过这个。”
  《铭文全典》、《上古秘境集》、《铭阵解析》……已知的、未知的、失传的、新造的,两个升灵以“一目一本书”的速度,翻遍了整个镀月峰的典籍,一无所获。
  在哪呢?林炽皱起眉,不会是潜修寺,半仙用不着铭文,奚士庸炸山之前,潜修寺里很少有关于铭文的典籍,而当年他师父的手稿典籍几乎都留给了他,他都八百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还能是哪?
  忽然,闻斐小心翼翼地用扇子捅了捅他,探花郎难得有些局促地比划道:那个……师兄,你夹书里了,我不是故意看见的。
  只见一张压得很平整的信纸从一本书里飘落下来,落到两人面前,上面加了特殊的保护符咒,八百年了,纸面光洁如
  新。
  是当年惠湘君写给林炽的信。
  那是澜沧血月后,惠湘君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完全看不出是诀别,只轻松地聊了一些琐事,提到她新做的“两个小玩意”,下面还附了简图。
  图是毛笔手绘的草稿,只能看个大致形状——铭文不像文字,缺几笔都不影响理解,有时候肉眼看不出来区别的两个铭文字意思可能完全相反。因此它没有所谓“草稿”,仙器草图上的铭文多半只是标个大概位置,有些懒人甚至会干脆画个圈代替……因此当年林炽没在意她草图上标的几处铭文是自己没见过的,还以为是她随手乱画的。
  草图不可能将仙器上所有铭文都列示,惠湘君只写了一两个字,其中一个正是方才林炽从录音中破译的。
  “给他们写信,这不全——我要全部的!”
  南海上,支修暂时收不到信,眼下别说“问天”,“问地”也飞不过去。
  他虽然没特别明白昆仑为什么内讧,但前任大将军看得懂形式。此时他在南海上远近无援,各派蝉蜕高手都是敌非友,如果不是侍剑奴突然以下犯上,跟他们掌门动手,就得是他单挑整个玄门了。
  因此鸳鸯剑阵一动,照庭也动了。
  陆吾给升格仙器续上了灵石,照庭一剑飞来,挡住砸往侍剑奴后心的鸳鸯剑阵,角度极其刁钻。剑阵一角被支修戳漏了,主剑给砸偏了方向,刚好碰上躲避昆仑剑风的悬无。
  鸳鸯剑阵已经没有了主人,这大杀器哪分得出谁有什么立场?毕竟连满天飞的大能们自己都没弄明白。对澜沧山来说,外来的都是入侵者,逮着谁是谁。
  悬无猝不及防,仓皇间拖过银月轮一挡,狼狈地飞出了半里。银月轮扫把星似的拖着光尾撞进鸳鸯剑阵,昆仑第三长老眼看两团大杀器冲向掌门,忙拔剑抵挡:“悬无道友!”
  悬无不想搀和进剑修丛中,不理睬,当下要撤。还没来得及在他那弯刀上站稳,他后脊忽然一凉,悬无甩出雪白的长袖,一把符咒垫在身后,灵风眨眼间在他身后凝成海市蜃楼一般的千军万马,随后又被一剑洞穿。
  照庭几乎戳着他面门将他逼向银月轮方向。银月轮为护主,光芒大炽,在鸳鸯剑阵上镀了一层银。鸳鸯剑阵不甘示弱,剑群蜂鸣声震耳欲聋,剑光罩住悬无,陷入其中的第三长老更脱不开身了。
  正所谓“兵法,诡道也”。
  就在支修以一己之力,将整个澜沧上空的蝉蜕都拖进了混战中时,玄隐山失败了几次的问天转而飞向庞戬,又经好几位陆吾的手才辗转发给了魏诚响……以及奚平的纸人。
  奚平那探入芥子中的神识正好找到姚启,见子明兄诈尸一样地坐了起来:“子明,澜沧掌门临死前说的话你能记得多……”
  “不要出声!”姚启破天荒地厉声吼了他一句,嘴唇不住哆嗦着。
  他从自己随身芥子里摸出一台升格的录音留声机,在奚平惊愕的注视下,像一口气吃了太多东西要呕吐一样,飞快地将一长串铭文喷了出来。
  奚平:“……”
  这真是他那在南矿待了十多年,一门外语都说不利索的同窗?
  便见姚启眉心符咒残光一闪,惨叫一声抱头翻滚在地。奚平忙从他身上摸了颗清心丹塞进姚启嘴里:“这、这这什么邪术?”
  “过目……过目不忘符……能在一天内将所见所闻刻录在神识上,不管多佶屈聱牙的东西都能立刻记住,”姚启关上录音机,颤抖着将录音盘递给奚平,“就是……就是记太多脑浆如沸……都、都在这……”
  奚平一边单手画传送阵将东西寄出去,一边“啧”了一声:“谁想出来的?”
  姚启痛苦又仇恨地瞪着他:“你……你……”
  奚平:“啊?不是我,我没见过这个。”
  便听姚启一口气悲愤地吼道:“你炸了丘字院以后,罗师兄疯狂地让我们背了《常见铭文通选》全篇,错一字者斩立决!根本记不住!”
  奚平倒抽了一口凉气:“……兄弟,我罪无可恕。”
  姚启仰面朝天栽倒下去,片刻,清心丹化干净了,他缓了口气,喃喃说道:“那位前辈用道心压制住鸳鸯剑阵,好像想把铭文散出去,然后就地震了。铭文不知怎的,反噬回来,将那位前辈的神识和鸳鸯剑阵一起卷在其中。紧接着有人来……”
  奚平:“谁?”
  姚启缓缓地摇摇头:“都是远在天边的大能,我哪认得?反正都是升灵……甚至还有蝉蜕。他们说掌门想靠什么邪术反扑……我没听懂,总之是罪大恶极。他们已经彻底斩断了南阖半岛的地脉,还说‘那些不祥之物已经都追回来’了,不知道不祥之物是什么。”
  奚平轻声说道:“应该是修补地脉用的导灵金。”
  “我不懂,”姚启低声道,“当时那位在场的剑修前辈……”
  “昆仑第二长老?”
  “对,他与那些人辩解,说那不是邪术,是澜沧掌门想将灵山灵气还给凡间,他虽然不懂,但已经记住全部的铭文,只要接上地脉一试便知。”
  姚启才说到这,便见奚平皱起眉,已经在叹气了。
  “我看见那些人听了这话,神色各异,都像野庙里的邪神一样,说不出的僵硬阴森。不知谁先开始的,说练心剑的人灵感太高,容易受心魔影响,第二长老肯定是被邪术蛊惑了。有人要销毁那些能接地脉的东西——导灵金。据说当时澜沧山已经没有炼器道了,这东西毁了就没了。第二长老不许,便争论起来。有一个唤第二长老‘师弟’的剑修一直在犹犹豫豫地劝,最后搬出了昆仑大祭司,大祭司和掌门命他立刻回北历闭关静心,将南阖事交给第三长老。
  “第二长老仍坚持,说他在别处见过类似的铭文,绝非邪术。恳求他们不要销毁导灵金,给南阖半岛留一线生机,他去找证据……后来澜沧山上有天劫落下,鸳鸯剑阵和澜沧掌门最后的神识一起散了,我就被扔出来了。
  “士庸,他——那位第二长老,他不该那么诚恳地说自己都记住了,也不该说自己见过,是不是?他后来怎么样了?”
  北绝阵尽头巨大的镜面上,谢濋吃力的眯起眼,隔镜看见了周楹。
  镜子里的周楹站在一个人身边。
  那人高大、衣着朴素,嘴角与眉心留着生前严肃的痕迹,端坐镜中……面容依稀如两百多年前。
  周楹有礼地冲那双目紧闭的男人一拱手,俯身将他翻了个身,把后背亮给身在另一个世界的谢濋。
  谢濋一瞬间忘了呼吸,本已经奄奄一息的神识像是瞬间炸开,业火中的牙关“咯吱”作响。
  那男人后背有一道见骨的剑痕,打死他也看不错,是昆仑九剑。
 
 
第226章 有憾生(三十八)
  能在蝉蜕剑修身上砍出这种痕迹的,只有同阶修士。
  而两个蝉蜕要是大打出手,两百多年,痕迹不会完全消失,也就是说,当时在这里,凶手只出了一剑。
  那时第三长老在南阖半岛,武凌霄还不是侍剑奴,昆仑的蝉蜕只有一个人……一个第二长老能放心在北绝山外这种绝境中,交付后背的人。
  第二长老没赶上剑宗广纳门徒的时代,虽然在现如今的后辈眼里,他也是世上最古老的剑修之一,在掌门面前却算得上是半个小辈。
  掌门是先圣碎无尘之后,带着所有人在冰冷贫瘠的北大陆艰难扎下根基的人,每一个昆仑剑修都仰望过他的背影。尽管时代更迭,他们许多想法开始有摩擦,第二长老依然体谅掌门平衡各方不容易,也感念掌门为他做的诸多妥协。
  举个或许不太恰当的例子,掌门之于第二长老,恰如支修之于庞戬。
  稳妥谨慎如第二长老,那次为什么敢冒险真身进北绝阵?不光是因为他镇守北绝阵多年,对地形了然于胸,还因为他当时不是一个人,有一个亦父亦兄的人与他同行。
  第二长老的尸身和周楹在一起,死后名牌不裂,说明他真元没散开之前,就被打入了无间镜。
  也就是说,大祭司也在其中扮演了某种角色。
  他是……被他热爱守护了数百年的昆仑谋害的。
  周楹可能也意识到,这种情况下让瞎狼王听飞鸿密文太难为人了,手掌抚过镜面,一行稍纵即逝的雾出现在上面。
  他在那薄雾消散前,和时间赛跑一样,飞快写下一串北历文字——为了让谢濋看清,居然还写成了镜像的。
  “你在这里活不了多久,人死不能复生,不如干点比嚎丧有用的事,”周楹可能是因为已经不在人世三间,连起码的礼貌也不讲了,露出他不可理喻的冷酷本色来,“去找令师被灭口的原因。”
  谢濋恶狠狠的目光砸向他,用北历俚语骂了一句街。
  但他毕竟也是成名多年的剑修高手,心肝裂了还有胆,谢濋一咬牙,猛地往地面拍了一道半仙级的符咒——他没有蝉蜕,修为比当年来这里的两位差太多了,即使有周楹引路,也成了强弩之末,真元稍一动就会有彻底冻住的风险,只能自贬为半仙。
  灵气支撑起他只剩下骨头的腿,谢濋从芥子中摸出一根骨玉拐杖架着,走向那剑痕。
  剑痕就是掌门暗算第二长老的地方,他俩在那里一定看见了什么。
  谢濋还没站稳,又一道强风撞过来,堂堂升灵剑修差点被风刮跑,镜中的周楹看着漫天的风雪,和旁边第二长老的尸身不同,他身形是虚的。
  谢濋顺着他的视线张望过去,突然目光一凝,他焦尸一样的手伸进芥子中,捞出一大把灵石。灵石碎在他掌心,变成一道符咒飞了出去,地上丈余厚的积雪一下被打飞,“砰”一声巨响,地面上那大镜子的边缘露了出来。
  “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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